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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前只是听说宫里面有动用私刑的事,没想到今天让思竹赶上了。txt全集下载
锦绣认定了思竹要漏夜逃宫,指使两个手下把她按到地上跪着,非让她交代是谁主谋。
思竹断定锦绣是想从她嘴里听到“锦心”二字。
就算她说了锦心又怎样,锦心是太后的心腹,不是一个没权没势的尚宫就扳得动的。
人在宫里这么久也没学聪明,一点都想不开。亏她平日里还禅啊佛啊的,跟人叨叨为人处世的道理。
宫女们七嘴八舌地骂思竹,思竹连个插嘴的机会都没有,从头到尾都在听她们说。一个说累了一个接上,小的说完老的说,细数这些日子她的错处。
思竹从来不知自己这么惹人讨厌,现实真是残酷。
等她们一人一句嘚嘚完,天都要大亮了,未免影响姐妹们上工,思竹提足中气大吼一声,“尚宫听我说一句!”
中气提的过于足了,到底把满院子的人给震了。
锦绣愣了愣,捂屁股像是在擦刚才被吓尿了裤子,待她恢复如常,便如狂云一般卷到思竹面前,扬手给了她一巴掌。
她是六品,思竹是从九品,就算刚被提拔了也不过是从八品,跟人家差了好几个级别,被打了就被打了吧,只能自认倒霉。
思竹奴颜媚骨地连脸都顾不上揉,就跪下磕了个头,“尚宫息怒。”
锦绣赏了人一耳光,似乎是出气了,“你喊什么?”
喊什么?她要是不喊那一声,这辈子都插不上话了。
“启禀尚宫,奴婢收拾包袱并不是为了离宫,是奴婢昨晚职位略有调动。”
锦绣闻言,小眼珠子都瞪圆了,“昨晚你不是当值去了吗?什么职位调动,谁给你调动的?”
实话说皇上给调动的,有些托大的意思,于是思竹就谦虚地说了句养心殿的长宫女收了她做行走宫女。
长宫女虽然带了个长,也只是八品的行走宫女领班,同锦绣差了两级。奈何养心殿的人都在皇上跟前,就算是行走宫女,别人也是轻易不敢得罪的。
思竹抬出长宫女就是本着这个意思,希望锦绣脑子聪明一点,搭个台阶就放人,谁承想这女人这么不上路,为了一点所谓的面子红着脸嚷嚷起来。
“养心殿的长宫女?若水?”
思竹今天头一次见人家,哪知道她叫什么,“哦,兴许是若水姐姐。”
锦绣哼了一声,“要人也是崔尚宫跟我要,她一个长宫女算什么身份,也敢不经我同意随便下调令,春儿,把若水给我叫来,我问问她宫规跟谁学的?”
老天爷,这是要闹大!
出言阻拦是拦不住了,锦绣今天铁了心了要扬威立势,春儿也是个脚快的,接了令就一溜烟跑出去了。
思竹心砰砰跳,眼皮更是突突跳。早知锦绣这样傻,还不如一开始就把实话说了,如今倒好,她的老上司要对质她的新上司,斥责人家为什么不经她同意就挖墙脚撬人。
忐忑不安等了有一炷香的时间,春儿气喘吁吁地跑回来了,跪到锦绣面前大喘气道,“尚宫……皇上传你去。”
“什么?”
锦绣一听就傻了。
春儿眼泪都要流出来了,“我去养心殿找若水姐姐,外头的公公说她正在当差伺候,我怕请不来人尚宫骂我,就哀求他好歹给我通传一声。那公公进去半天才出来,说皇上半夜醒了,睡不着就读起了书,大伙都在里头伺候,他鬼鬼祟祟地进去找若水,被皇上抓了个正着,问怎么回事,他就照实说尚宫传我来找若水过来质问要人的事。”
“然后呢?”锦绣吓得脸都白了。
“然后,然后皇上就让公公传话给我,宣尚宫过去。”
锦绣只穿了个中衣,头发还是乱的,听完春儿的话,疯了似的跑回屋梳妆整理仪容。
锦绣这倒霉的,她没料到皇上半夜没睡觉读什么劳什子书,她没料到若水正在养心殿伺候着。宫女叫宫女,尤其是职级高的宫女找职级低的宫女说话,本来很平常,偏巧赶上皇上从中插了一脚。
满院子的粗使宫女都没了言语,一个个面如死灰的站着不敢动。
春儿总算把气喘匀了,扭头看了眼跪在她旁边的思竹,道,“皇上宣你跟尚宫一起去见驾。”
宣她去?宣她去干什么?才分开这么一会功夫他就想再见?莫非是他知道锦绣找若水为的是她的事?
锦绣呼呼冲出门,貌似是把最体面的一套宫服给穿上身了,头发梳的也是溜光水滑,脚下生风,小碎步倒的有够快。
锦绣的跟班们衣服都没穿好,不敢跟着,她后面就只有一个思竹。
都走出大半路程了,锦绣才发现思竹跟在她后面几步处,见鬼一样惊叫道,“你跟着我干什么?”
思竹腿一软又给跪了,“尚宫息怒,刚才春儿传旨说皇上也召奴婢与尚宫一同见驾。”
锦绣的两条眉毛都要挤成一条了,“什么?此话当真?”
“这么大的事我怎么敢编造欺骗尚宫?”
锦绣站在凌晨的瑟瑟寒风里发了一会抖,惨兮兮地问思竹,“皇上为什么要召见你?”
思竹心说我怎么知道?就算知道,也不告诉你。
“奴婢不知道。”
锦绣傻站在半路,盯着思竹看了不知多久,才想起自己还有个面圣的任务等待完成,于是又匆匆往养心殿走,脚步较刚才更沉重了些。
思竹乖乖在锦绣后头跟着,一路冲到养心殿。
通报的公公看到思竹时,摆出怎么又是你的表情,锦绣满脸不安,一副寡妇出丧的模样,哪里是平时那个作威作福的尚宫大人。
得了恩准,两人低着头往里走,一路小心。
锦绣从前不是没来过养心殿,也不是没慕过圣颜,然而这一回不同,这一回是皇上特别召见她,要跟她说话的。
思竹猫着腰跟进了外寝,跪下请安时连头都没敢抬,压根不知道皇上他老人家在哪,直到某处叫了声平身,她才找准方位。
叫平身的是御前首领太监,那公公自然站在皇上身边。
锦绣站直了身子,不敢抬头,思竹也跟着站了起来,也不敢抬头,两个人站在下首,像一对斗败的公鸡,各自忐忑着等皇上发话。
皇上却迟迟什么都不说。
时间可真难熬,屋子里的那个藩国进贡钟滴答滴答的着实恼人。
锦绣冷汗都下来了,皇上才开金口,问了句,“你叫什么名字?”
思竹想,他应该是知道锦绣的,难道是问我吗?之前不是告诉他一次了吗?这小皇帝年纪轻轻的怎么记性这么差。
“奴婢……叫思竹……”
话没说完就被首领大人打断了,“没问你,问这位尚宫话呢。”
啊?问锦绣?锦绣好歹也在宫里混了这些年,混到个六品掌事尚宫的身份,皇上居然连她的名字都不知道,说来她还连个才被贬下去做粗使宫女的月儿都不如。
“奴婢名唤锦绣。”锦绣抖嗓子答了句。
皇上命她抬起头来,她才哆哆嗦嗦地半抬了脸,看了主子一眼。
欧阳简往嘴里抿了口茶,“嗯,是个脸熟的,见过。”
锦绣听了这话,脸都笑成一朵花,恨不得跪下给小皇帝磕几个响头,“奴婢惶恐。”
欧阳简轻声笑了,“今天找你来也没什么事,听说你天没亮就要找若水过去,偏巧她在寝宫服侍,我怕你有什么急事,就宣你过来说话了。”
呃!
皇上嘴上同奴才赔不是,却怎么听怎么像是声讨。
锦绣还不明白,连连又说了几句“惶恐”。
欧阳简敛了笑,指着思竹对锦绣说,“你找若水是为了小宫女调动的事吧?你是她的管事尚宫,原本调她来该跟你说一声,没说到是我们的不是。”
锦绣终于听出不对味了,不止她,下头服侍的宫女太监个个都变了脸色,生怕他们喜怒无常的主子下一秒就拍桌翻脸。
幸亏欧阳简只是冷笑着说了几句风凉话,锦绣终于识时务地跪下来连声求饶,迟来的“奴婢该死”加倍的说。
欧阳简道,“得了,你不该死,坐到尚宫的位置本来就该跟下头的拿大,这是宫里的规矩,你做的对。”
锦绣吓惨了,又不敢再求饶,趴在地上瑟瑟发抖。
欧阳简向思竹招招手,思竹一直低着头,没瞧见他召唤,直到一个公公到她身边拿胳膊肘点点她,她才抬头看见他叫小狗的动作。
思竹急忙往前走了两步,走到炕前的脚塌边就不敢再走了。
他瞧着她,语气听不出喜怒,“你脸怎么了?”
思竹天生肤白,磕碰一点就很明显,何况是被个娘们抡圆了打耳刮子。
当下显然不是计较的时候,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于是她就回了句,“奴婢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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