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可有受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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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荏苒在这住了三天,只有一个哑巴老妪给她送饭,清理恭桶。
她试图从老妪那套些话,可那老妪只会摆手和啊啊啊,也不识字,根本没有任何作用。
这几天白荏苒也想明白了,既来之则安之,先这么住着吧,左右暂时是不会有性命之忧的。
她找琅歌要了几本书打发时间。
白荏苒发现琅歌那个人看着邪性,但除了脾气急了点,也没有她想的那么坏。
她要的是闲书或者话本子,琅歌懒得给她找,随便拿了几本舒卿过来打发时间看的。
不得不说,舒卿虽然不是东西,但确实不愧为儒学大杰傅相宇的女儿,看的那些书,白荏苒是一点都看不懂。
看了那么多书,还能做出这些事情,白荏苒觉得可惜了这些书。
想了想,她忽然笑了。
还别说,舒卿这痴情的样子,倒是跟她现代的爹是绝配。
山间的夜间虫鸣声声,白荏苒听力太好,周围偶尔出没的蛇虫鼠蚁的声音都能听得清楚。
如玉般莹润的月光从外面照进来,白荏苒躺在床上辗转难眠,琢磨着墨韶华什么时候能找到她。
“兄弟,我来换岗,给兄弟们带了酒。”
门口传来了熟悉的声音,白荏苒半眯着的眼睛倏地睁大。
墨韶华刻意压低的声音,就如她上次在赌坊听到的一样。
墨韶华找来了,还是亲自来的。
平静的如同一汪死水的心脏,不受控制的狂跳起来。
她都不知道,听到墨韶华的声音,她竟然能激动成这样。
“平时不都是天亮了才换岗吗?”守卫发出了疑问。
白荏苒紧张的凝眉,放轻动作从床上坐起来。
外面墨韶华苦笑了声,“想女人,睡不着就来了,在床上烙饼,还不如替兄弟分担。”
这话说得很是有道理。
“你……”
那人疑问还没发出,墨韶华把酒坛子往他手里一塞,“我刚才睡不着喝了点,声音都有些哑了,你们可别喝多了,快去吧,这里交给我。”
这里的守卫都是跟暗卫一样蒙着脸的,只能凭着声音分辨。
白荏苒之前还担心墨韶华被发现,听到那两人的离开的脚步声,才松了口气。
等到人走远后,她听到了有人挑门闩的声音,下床穿鞋,帮墨韶华打开了门。
墨韶华稍愣了一瞬,钻进房中,快速关上了房门。
他抱住白荏苒,腾出一只手将门重新闩了起来。
“这几日可有受委屈?”他将白荏苒紧紧抱着,心跳如擂鼓,撞击着胸膛。
熟悉的气息让白荏苒觉得心安,心脏也瞬间落入了胸腔。
她蹭了蹭墨韶华的脖子,摇了摇头,“没受什么委屈。”
“对了,你来都来了,怎么不直接干掉守卫,还要乔装进来?”
以墨韶华的武功,干掉几个守卫轻而易举,况且他根本不可能是一个人来的,所以白荏苒才有此疑惑。
墨韶华摸着她的头发,满足的喟叹了声,“我怕贸然行动,他们会拿你的性命威胁,而且,我今日不止是要接你回去,还要一锅端了他们。”
他话音刚落,外面便响起了打斗的声音。
墨韶华已经将门闩了起来,完全没有参与的意思。
现如今,鱼饵已经下了,就等着鱼上钩了。
他弯腰将白荏苒抱起,走到里间的床边坐下,将白荏苒放在腿上,拉下了脸上的面罩。
房中没有点灯,好在今夜月色极好,朦胧夜色中,倒是能看清楚对方表情,只是眼底神情有些模糊。
墨韶华的手放到白荏苒的脸上,有些愧疚的看着她,“都是我不好,让你经受了这么的多的危险。”
他的掌心温暖干燥,白荏苒脸颊在他掌心蹭了蹭,对着他笑容明媚,眉眼粲然,“我会怕这些?不要总把我想的弱不禁风。”
倒是他,被至亲欺骗背叛,定然是很伤心。
白荏苒抱住墨韶华的脖子,在他脖颈印了个吻,“你还有我。”
“嗯。”
墨韶华明白他家小丫头的意思,定然是心疼他,担心他伤心。
他也确实伤心,但伤心只是在知道真相的那一瞬间,随即他便满心都是白荏苒的安危了。
以前从未觉得没了谁不能活,可在白荏苒被绑了之后,他不敢想她出事了他该怎么办,倘若以后没有她,他该怎么活下去。
直到舒卿找上他,他知道白荏苒不会有事,才算放下心来,布置好今日的一切。
外面的打斗声没有停止,反而愈演愈烈,人好像多了起来。
白荏苒凝眉,稍微愣了一下,“敌人多了,有人来支援了。”
“嗯,等的就是他们。”墨韶华毫不在意的笑了笑,“斩草不除根,日后是个大麻烦。”
白荏苒见他一副运筹帷幄的模样,也就放下了心来了。
墨韶华将借着微弱的光看着白荏苒,掌心轻轻的抚摸着她的小脸,心疼的皱眉,“瘦了,脸又小了。”
白荏苒不挑食,但前段时间嘴被墨韶华养叼了,加上这里的伙食确实不好吃,她吃的不太爽快。
而且一天才给两顿饭,她心里有点事,自然而然的就瘦了。
“没事,回了家就能养胖了。”白荏苒靠在墨韶华的胸膛,听着外面的动静。
“禁卫军听令,王爷有令,诛杀反贼,一个不留!”
是日晷那含了冰块的声音。
啧,禁卫军!
不是墨韶华的私兵,是皇家禁卫军。
墨韶华见白荏苒在他怀中一动不动,以为她睡了,低头看了眼,正对上了她那双明亮的大眼睛。
“这么大张旗鼓的,不怕陛下知道?”
墨韶华倒是有权力调动禁卫军,只是估计瞒不过承德帝。
听到白荏苒的疑问,墨韶华沉默了良久,才回答她,“真相我都知道了,我找了父皇,谈了许久。”
他将这些年所作所为全盘托出了。
他知道,承德帝看在他是他亲生儿子的份上,也不会要了他的命,最多也将他贬为庶人,发配岭南。
知道舒卿那般痛恨他的出身后,那瞬间他觉得天旋地转,脑中一片空白,双腿麻木无法动弹。
过了许久,他缓过来时,确实有了破罐子破摔的想法。
他想着,绝不会让舒卿得逞。
最重要的,舒卿碰了他的逆鳞。
外面喧闹许久,日晷过来敲了门,“主子,跑了一个,其余全部诛杀了。”
跑了一个!
墨韶华抱起白荏苒,把她放到床边坐好,“在这等我,我出去看看,外面血腥气太重,你怀着孩子别出去。”
白荏苒单凭着血腥气,就能想象的到外面的场景都多么的惨烈。
她对尸体没有恐惧感,但她着实不喜欢这种血流成河,遍地尸体的场景,更不喜欢扑鼻的血腥气。
“好。”她对着墨韶华点了点头。
墨韶华在她额头印了个吻,走出了房间,顺手关上了房门。
他没有走远,就站在门外,询问情况。
白荏苒听着日晷的描述,确定了跑的是琅歌。
她还听到日晷说那边来消息,已经将舒卿带回了京都,没有伤她分毫。
哪怕她想让墨韶华胎死腹中,哪怕她一次次的想弄死还在襁褓中的她,哪怕她利用他多年,并未给他所谓的母爱,墨韶华还是不忍伤她分毫。
墨韶华给日晷交代了些事情,转身回到房间,抄起床上的薄被将白荏苒兜头蒙起来,把人抱进了怀中。
“我们回家,外面的东西不好看,我们不看。”
墨韶华的声音带着魔力一般,让白荏苒觉得无比心安。
“好,回家。”白荏苒乖巧的点了点头,靠在了墨韶华结实可靠的胸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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