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33.怪人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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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兰有些气不过，这男子实在嚣张，表现的和她家小姐很熟悉的样子，就他这个邋遢披发蛮夷的模样，小姐八辈子都不可能和他扯上关系。

“我倒是要看看，我收了谁的情书啊？”这时车门打开，柳玖儿从里面露出身影来，只是她机灵，一片丝巾将面容遮住，只留下了眼睛。

呵呵！长得如此样子，她连见一面都不会，怎么会收下他的情书。

“终于见到姑娘的真面目了！”男子的声音得意，就好像他的眼睛可以穿过丝巾直接看到里面人的长相似的。

“小姐明明遮面，你又看到了什么！”碧兰拦住柳玖儿大喊着。

“只要心灵相通，自然可以知晓姑娘的长相了，再说——”

“我根本就不认识此人，何曾收过他的情书！”没有让男子将话说完，柳玖儿不客气地将他的话打断，什么叫做心灵相通，越说越悬乎了。

“这位小姐话不能说的这么绝，你可记得重阳节那日，你收过——”

“这位公子，我想你是搞错人了，你看我府马车也能知道我们不是平凡人家，你这样胡言乱语会扰了小妹的名誉，小妹还未及笄，不能带着这样的舆论出嫁，还是请这位公子三思而后行，趁着现在无人遇见，无人知晓，就让这种无中虚有的事不要闹大，不然我府不会袖手旁观。”

柳浩成对外一向翩翩公子，不会乱发脾气，可见他的忍耐也已经到了极限，就算自己小妹平时多么顽劣，但是自家人还是自家人，他帮里不帮外，懂得事情的轻重拿捏。

许是听了柳浩成的话，散发男子顿了顿，思考了片刻后退一步，让出了马路，碧兰见此，连忙扶柳玖儿进去，这种人她见多了，不就是看见马车高贵富丽堂皇想来沾点好处么！

“小姐，小心点！”

“我没事！”柳玖儿点头，在进=入马车时回头看了一眼，书生的表情很随和，见她看他，便咧嘴一笑，露出了洁白的牙齿。他好像刚才说，重阳节？

马车又开始行驶，车窗外那书生还站在原地看着他们远去的方向，没走多远便听见书生的高呼：香火因缘,因缘为市,缘木求鱼,金玉良缘,千里姻缘一线牵。

这话刚说出口，柳玖儿和碧兰便睁大了眼睛，加上之前提示的重阳节，散发书生说出的句子，不就是那张鸽子送来的姻缘签上的句子吗？

难道——

“小姐，这太玄乎了！我觉得应该去告诉老爷和夫人，那书生也不是普通的书生，碧兰觉得里面不太对劲。”

刚回到锦园，碧兰便关上了门，刚才发生的事让她久久不能平静，很显然那张姻缘签就是披发书生的，因为他知晓事情的全过程。

“我说碧兰，你胆子怎么这么小啊！啥时都告诉父母亲，不就是一张姻缘签么！本小姐还不害怕他呢！再说了，就算本小姐拿了他的姻缘签又能如何？难道非得嫁给他不成。”

“小姐！你怎么都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呢！万一那书生根本就不是书生，而是他一直跟踪了小姐呢！”碧兰急了，她可是柳玖儿的贴身丫头，万一柳玖儿发生了什么事儿，老爷和夫人可是第一时间找她的呀。

“越说越悬乎了，还跟踪呢！你以为咱们柳府是大街啊！陌生人能进来就进来吗！说你胆子小，你还不承认，没事！就当刚才是一个闹剧得了。”话虽说的如此轻松，其实柳玖儿心里并没有表面上的平静，刚上马车时，她看见了男子那一口白牙，实在是太过于熟悉，就好像在哪里见过似的！

……

“玖儿，处在那干什么？大伙儿都在等你呐！”

“小姐她——”

碧兰正准备把刚才的事儿说出来，却一把被柳玖儿拉住：“这是秘密，不要告诉任何人，懂否。”

“嗯嗯，知道了！”

“小姐怎么了？”

“小姐她被石子绊了脚，没有受伤，我们立刻就来。”

柳玖儿在心里笑了笑，这个碧兰越来越机灵了，话锋转换的这么密不透风，这样的丫头放在身边，她也可以放心了。就在柳玖儿刚踏出脚的第一步，对面的小和尚服服帖帖地站在大钟旁敲钟，见她看他，他停下手中的动作，咧开嘴来一笑，露出洁白的牙齿。

“扑哧”一声，柳玖儿笑出了声，看来她要借花献福了！对不住了父亲大人。

“诶，这位公子，你笑什么？”白衣男子皱起眉头，现在两边都处于不动则已，一动成伤的局面，他还好意思笑。

“这局我会破！一看就是黑方赢啊！”柳玖儿拍了拍胸膛。

“哦！公子这么厉害！试问这局怎么破？”听见可以破，白衣男子来了兴趣。

“可以！我只说一遍过程，不解释任何，你们自己去领会！”柳玖儿轻轻一笑，向前一步：“成兄，你注意马五进三将5平６，车五进三象７退５，马三#退五黒胜。”柳玖儿一边说一边指画着。

她刚一说完，周边就开始出现双眼冒金星的公子哥来。

“妙啊！这真的是妙啊！只需要三步，黑棋稳胜不是！天啊！这位公子，你既然只花了这么少的时间就破了局，敢问公子怎么称呼！”白衣公子弯腰敬礼，对柳玖儿的态度也恭敬了起来，句句赞扬的话，边说边赞，那洁白的牙齿晃得柳玖儿眼睛眨巴眨巴的。

这么白的牙齿，柳玖儿有几秒的愣神，不对啊！这牙太白，她好像在哪见过？在哪呢？怎么都想不起来。

……

对啊！她就觉得这白牙如此熟悉，之前在静居寺遇到的小和尚，和在孙府遇到的白衣男子，他们都有一口极好的白牙，并且都在她眼前晃过，太白，所以记得尤其清楚，通常人牙白太正常不过了，可柳玖儿就是认为这白牙不普通，那表情那神态那笑起来的弧度都是如此的相像，加上刚才那书生的白牙也是一样，出入一则，单看笑容简直就是一个人，偏偏他们仨长得一点都不像。

“小姐、小姐！发什么呆啊！”这时碧兰的小手在眼前晃了晃，柳玖儿保持这个神态很久了。

“啊！哦，没什么！给我倒杯水，我口渴。”

“嗯，好的，小姐。”碧兰点了点头。

如果真的都依她所想的，这事情就奇妙了，小和尚、白衣男子和书生，他们之间难道会有什么必然的联系？

还是，这全都是她一时晕了头的奇思妙想？

“小、小姐！”碧兰急忙忙地从外面跑了进来。

柳玖儿看了过去，什么事让碧兰的表情如此夸张，难道又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父亲要责罚她了？不会吧！她最近听话的很，学堂上都没有打瞌睡了，夫子提出的问题她都可以回答出一二了，按道理最近都是安全的才对，平常生活上的事儿父亲都是不多管的。

“什么事啊！这么大惊小怪的！”柳玖儿回复。

“小姐快出去看看，外面下雪了！今年的初雪。”等待碧兰喘完气，脸部表情瞬间变得欢喜起来。

大雪纷纷扬扬落下,雪花洁白如玉,在空中舞动着各种姿势,或飞翔,或盘旋,或直直地快速坠落,铺落在地上,飞舞在手心。冰冰凉凉的捉迷藏般神秘。

柳玖儿四季中最喜欢冬季，看着这满院子的白色，她高兴地手舞足蹈，今年的雪来的早，还没到过年，初雪就来了，雪一直给人以纯洁的象征，代表着一年到底的过度。

“碧兰，咱们去湖边走走，那里的雪应该更多更美。”柳玖儿对身边的碧兰大声说道。

“等等，小姐，碧兰先去屋里拿炭盒再出门，免得冻坏了。”

出来看雪的主子和下人们挺多，彼此心照不宣，美景能化解彼此之间的隔阂，心情都会变得明亮。

“下雪了，那流清散人应该也会出现了吧！”

“什么流清散人啊？”

边走边看着美景，这时不远处有群小丫头们在聊着天，流清散人？散人？怎么听得有点熟悉，柳玖儿感觉到好奇，她放慢了脚步，拉了拉准备朝前走的碧兰，跟着听了起来。

“流清散人，你都不知道啊！那江湖分三大势力，一皇宫一散一阁，你总该知道了吧！”红衣丫头一脸的不可思议，就好像这事不知道便像犯了法似的。

……

妹妹有所不知吧！现在江湖啊！有三大势力，一皇宫一散一阁。皇宫，众所周知。散是流清散人，仅一人却能与一势力并肩。琉璃阁，阁主其名清洁，实则买卖消息人命……

柳玖儿想起之前柳怡画说的话，不也是江湖分三大势力么，当时柳怡画详细地说了琉璃阁，现在应该可以听到更多流清散人的消息了。

“知道！这个我知道，原来一散，就是流清散人啊！”绿衣丫头恍然大悟。

“对啊！在没有来柳府时，我父亲和我说过，流清散人每到快下雪的时候就会出现扶危济困，帮助有困难的老百姓，是个一等一的大好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