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42.流清散人的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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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玖儿的话让苏烨华也沉默了，对！她说的并没错，玖儿懂事了，懂事的她真不受他的喜欢啊！

松开这只微微有些颤抖的小手，苏烨华叹了一口气。

“既然是你自己选择的命运，苏大哥也没有办法去阻拦，但大哥还是那一句话，在你及笄之前，如果改变了主意，随时都可以让小白传话给我。”

“嗯，我知道了！谢谢苏大哥。”柳玖儿点了点头。

说书不知道什么时候结束了，现在舞台上已经换上了琴舞表演，大家又重新开始了新的一轮话题，果然如苏大哥所说，百姓们的积极性和耐性并不高，所以过不久所有的事都会烟消云散，而她就随着这些云消走上属于自己的行程吧！

“听来听去，还真的只有红花楼的琴舞最喜欢。”这时身边出现人聊天的声音。

柳玖儿本是无心听闲聊，但当她听到水柔的名字时，还是竖起了耳朵，这个名字她还是知道的，因为是家人，姚水柔不就是姚美萱的娘亲，父亲的三姨娘，那个不受宠，住在柳府最偏角落的姨娘。

“是啊！我也这么觉得，红花楼不愧是全京都最红的花楼，试问哪家花楼里还开了听书的环节，说到听书说书的也是京都数一数二的呢！和白华堂的神段师有的比！”

“喂！不是我说你，花楼就说花楼，你扯到听说上去了，难道红花楼里的姑娘们就不出色了！再说这里的姑娘卖艺不卖身！”一位公子哥不服的声音。

“好啦！你说，红花楼于今的花魁是谁呢？”

“于今啊！恐怕要属倩倩了！她的那一副好嗓子，听得人心荡漾啊！”

“我觉得是仙儿，她那婀娜的身材，舞出来的舞蹈无人能比。”有人辩驳道。

“拜托！倩倩可是在花红楼里最有名的了！”

“有名有什么用，可惜倩倩老了，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所以仙儿是红花楼当之无愧的花魁了。”

“等等，你们争辩了半天，有没有发现，其实倩倩和仙儿的师傅是同一个人。”这时另外一个声音传了过来，他这么一说话，所有人都安静了。

“想当年水柔可是红花楼的台柱铁招牌，不管是倩倩还是仙儿，甚至更多姑娘的才艺都是水柔手把手教的，只是可惜啊——”此人说完叹了一口气。

“可惜什么？我也觉得奇怪，最近水柔跑去哪了？”

“你既然不知道？水柔嫁到柳府去了，当年柳丞相失意来红花楼散心，不料被水柔的舞姿惊艳，邀请水柔一同喝酒，可酒不是什么好东西啊！伤了身不说，还把两人搭上了，这不，水柔怀上了柳丞相的孩子，嫁到柳家去了。”

“真的假的，那水柔现在可不是发达了，丞相夫人呀！”

“发达个鬼啊！你以为嫁到丞相府就富有啦！你是不知道，姚水柔嫁过去了，并不得宠，被安排在最偏僻的庭院，听说还没有丫头照顾，唯一一个用人，都是在红花楼照顾水柔的嬷嬷，你们想想，嬷嬷多大的岁数了，还能照顾多久呢！水柔嫁到柳府去相当于完了。”

“而且啊！就因为她的身份，可恶的柳丞相既然将她生下来的孩子不入了家谱，到现在都是外室女儿，现在都跟着水柔姓，你说有多惨！”

“啊！这么怎么惨！想当年水柔可是很多富商愿意娶进屋做夫人的，那待遇可比做丞相夫人要好多了！”

“恩恩，说的也是！这个话题不聊了，小心隔墙有耳。”

原来三姨娘并不是故意怀上父亲的孩子的，原因是父亲醉酒乱事才会闹出这一遭，害了三姨娘，也害了姚美萱。

柳玖儿终于知道，为什么自己父亲没有李伯伯那般在民众中有呼声，原因父亲还有这么一个不好的事例，既然娶了，为什么不好好待呢！如果三姨娘没有跟着父亲，说不定现在的日子好多过了，也不用受到丫头们的看不起。

柳玖儿看向苏烨华，他也正在静静地看着她，这才是苏烨华为什么会待她来红花楼的目的之一吧！自己的父亲也有一段这样的黑历史，在一瞬间的感情抒发上，柳玖儿觉得三姨娘和姚美萱没有那么让人瞧不起了，她们之所以会来到柳府，都是自己父亲一手造成的，怪不得她们。

琉璃阁内部——

“阁主，您要打听的人，已经查明了。”修飞将一卷资料递给了君懿熙。

自从君蝉在他府中哭闹了一番后，他就下了命令，是调查一下南国的王子，于今南国的使者就是为这位王子来寻求妃子的，所以从他下手才是最好的选择。君懿熙伸手接过卷轴，自己走到桌前，摊开卷抽来。

看完卷轴，他翘嘴一笑，原来是这样的，他知道要怎么处理这件事情了。

“办的很好！这简直帮了我的大忙。”君懿熙一手搭在修飞的肩膀上：“给这个调查到南国王子资料的兄弟大大有赏。”

“是！属下遵命。”修飞抱拳。

“报——不好了！阁主！”就在两人聊天之际，一个小弟冲了进来，两人定睛一看，这不是安排在玖儿锦园附近的兄弟吗？

君懿熙顿时觉得警惕起来：“怎么回事？这么大惊小怪的。”

“柳、柳三小姐偷偷溜出柳府了！”小兄弟激动地说道。

原来是这个，君懿熙一听松了一口气，还以为玖儿又怎么了呢！原来是跑出去玩了，她溜出府玩的事不是一次两次，他君懿熙是知道的，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就在君懿熙正准备派人远远保护好玖儿的时候，胸口顿时一紧，不对！这个时间玖儿不可能出去，因为她正在灵堂受罚啊！怎么在受罚的时候偷偷溜出去玩呢？

“可是重点是，柳三小姐不是一个人出去的，她是被人带出去的，属下亲眼看见那个人带着一个和柳三小姐一模一样的姑娘进入灵堂，然后就将真的柳三小姐带走了，我已经安排兄弟们跟上，但属下觉得这件事还是应该和阁主禀报。”

“什么？被人带走？是被迫的还是自愿的？”君懿熙瞪大眼睛。

“看三小姐的表情，应该是自愿的。”小弟如实地回答道。

“那你可有看清那带走柳三小姐的人长相？”修飞在一边也问道。

小兄弟摇了摇头：“没有看清楚，但是他传了一身的白色。”小弟努力地回忆道。

穿了一身的白色！君懿熙嗖地一下从凳子上站起身，他知道是谁了，有一手绝妙的易容术，有一手精湛的武功，又穿着一身雪白的衣服，这个不是流清散人还会是谁？原来柳玖儿背后的舞剑师傅真的是流清散人，君懿熙胸口一紧，他抓住小兄弟的胳膊：“可知道他们去了哪？”

瞧见苏烨华这般模样，小兄弟有些吓到，第一次见阁主这么害怕紧张的模样，阁主难道不是什么都不怕的么！兄弟们都说阁主什么都不怕，唯一遇到了柳三小姐的事后就另说了。

“回、回阁主，是红花楼。”

该死！他既然带着玖儿去那种地方，君懿熙一下子没控制住脾气手掌重重地拍在桌子上，拔腿就往屋外走去：“修飞，我们走！”

“是，阁主！”修飞点了点头，跟上了君懿熙的脚步。

怎么可以带着还未及笄的玖儿去那种地方，如果玖儿只是一般的女子，他自然不会管，可并不是，柳玖儿是他君懿熙的未婚妻，也是他这辈子最重视的女人。

柳玖儿从来没有听过三姨娘弹唱，也没有见过三姨娘舞蹈，既然舞台上的姑娘们都是三姨娘所教，那自然可以从她们的水平中知道三姨娘的厉害，三姨娘在红花楼里还是非常有人气的，心地善良，纯洁大方，她会把自己赚来的钱捐献给更加需要钱的人，这就是为什么一个出身于红楼的女子会有这么大的影响力，让许多富商都愿意赢取的女人，她跟了父亲真的是可惜了。

“散人来访，本店真是有失远迎！”这时不清楚从哪边走过来一个人，俯身朝苏烨华打起招呼来。

这一声，苏烨华和柳玖儿同时抬起了头，两人都没有想到会被认出身份，红花楼苏烨华来的少，加上他也很少拿自己的阵容视人，加上刚才媚娘都没有认出自己，这个不起眼的人怎么识破的？

“散人？公子说的也是流清散人，不过这里可没有流清散人，您认错人了。”苏烨华优雅地回复道，他现在并不想识破身份。

“散人，在下是不会认错的，我这里有散人您想要的东西，如果您相信我，就请借一步说话。”来者的态度还是依旧的坚决，他指了指一边的包间：“那里没人，在下已经预定下来，希望散人赏光一聚。”

苏烨华朝一边看去，那边的顾客却是比较少，加上又是包间，隐秘性还是有的，他皱眉，该去还是不该去呢！来者来暗，他在明，说实在的都是亏，加上他今日是带着玖儿出来的，放着她一个人在此自己出去，也是非常不放心的。

“我一个人倒是无所谓！大哥，很多人都认为你是散人大人，你不妨过去一看，让他们知道他们弄错了。”柳玖儿潇洒地开口，她知道苏大哥还是愿意过去一瞧的，他最放心不下的只不过是她的安全而已。

“既然这样，那就委屈小弟，大哥去去就来。”苏烨华站起了身。

“没事！去吧！。”柳玖儿连忙大度地摇了摇手。

看着苏大哥的身影消失在人群中，柳玖儿又将自己蜷缩在软垫里，舞台上的姑娘们弹唱舞却是不错，这个倩倩姑娘的弹奏和歌声都十分动听，甚至弹奏的技巧并不会输给二姐姐，不清楚三姨娘是否也如此的厉害，既然三姨娘是她们的师傅，那三姨娘的水平也绝对不在之下。

苏烨华跟着来者来到包间，来者便立马将门关上。

“散人，在下演戏拙劣，希望没有让柳三小姐看出蹊跷来。”来者双手抱拳，恭敬的说到。

“我想玖儿不会看出来的，好了！辛苦你，没有你的事了。”苏烨华轻松地一笑，不给对方压力，这次的事情都是他安排的，他打听到柳府三姨娘几年前是红花楼的台柱，但是之后嫁给了刘正源，所以他可以从三姨娘下手。

“是！那在下就先行离开了。”来者从另一张门走出了包间。

苏烨华坐了下来，从衣袖里拿出一封信件，这是老舍拖信鸽带给他的，上面写着：药丸的炼制人已经查明，这种充满毒性的药丸除了琉璃阁主，不会有第二个人能炼制而出。

苏烨华万万没有想到，自己既然是在和琉璃阁的人斗法，难怪他下了阵法，既然都抓不到人，不是那个小兄弟大意，没有将毒\/药吃完，他也不会拿到这么一个把柄，今日他是故意带走玖儿让人发现，然后自然而然会有人闻声寻来，他就是要证明到底是不是琉璃阁的人，选择在花楼也是他的计划之一，来一个未及笄的姑娘来花楼，凡是关心爱护玖儿的人，都不会轻易放过。

现在他唯一要做的事，就是守株待兔。

咦？怎么苏大哥去了这么久还没有过来，是发生了什么事吗？柳玖儿朝四周看看，到处都是一群公子哥带着小姐在寻乐，其实这个地方她是不应该来的，花楼并不是个好地方，她从父亲和母亲那都听说过，这里的姑娘也不是什么干净的姑娘，就和三姨娘一样，只是现在柳玖儿已经对三姨娘的态度有所感化了。

“公子一个人吗？我见你一个人坐在这很久了。”这时一位身着还算清秀的姑娘走近了柳玖儿。

哈？她这样的假小子也有人搭讪？柳玖儿皱眉，她并不想和第三个人有所牵扯。

“不是！我大哥有点事就来。”柳玖儿摇头。

“那要不要环儿陪着公子等你大哥过来呢！环儿见公子一个人也是寂寞的。”环儿说完就大方地坐在了柳玖儿身边。

“不、不用了！我不近女色。”柳玖儿抬手阻拦到。

“公子真爱说笑，既然公子不近女色，为什么要来咱们红花楼呀！这里可全是女子服务哦！”很显然环儿并不相信，依旧要靠近柳玖儿，就在这时她的手被另一边一把拉住。

“我小弟都说了他不近女色，这位姑娘是听不明白么？”来人说话的声音十分清脆，玖儿一听就知道不是苏大哥的，抬起头来，既然是刚才自己撞上的公子。

“不陪就不陪嘛！这位公子哥，你抓痛我了！”环儿生气道，甩来来人的手起身离开。

见环儿扭着圆润的臀部离开，柳玖儿终于松了一口气，他看向站在自己身边的男子，温和一笑。

“在下是这家花楼的老板之一，既然姑娘不愿意来这种地方消费，为什么还要过来？”来者也不避嫌，直接坐在了柳玖儿的另一边。

柳玖儿猛地睁大眼睛，天啊！眼前的人知道他是女扮男装？他是这家花楼的老板之一，难道是媚娘告诉他的？不！应该也不可能。媚娘给她指明了苏大哥的去向后就离开了，她撞上眼前这位男子的时候，已经是媚娘走出大门的时候。

“很好奇，为什么我会猜到你是姑娘？”许是见柳玖儿一脸的惊讶，来人爽快地将柳玖儿想的说出来。

柳玖儿点了点头。

“因为我握过你的胳膊，在你撞上我即将要跌倒的时候。通常只有女子的胳膊才会这么小，加上姑娘你浓眉大眼，就算换上男装，长得如此小巧玲珑的你，怎么看也都是姑娘了。”来人分析道。

哟！看来还是个聪明的人，又大度又聪明，不亏是能经营这么大规模的花楼老板之一，柳玖儿对眼前的男子印象越加的好了，但是她的直觉是错误的。

“你既然是这家花楼的老板之一，那刚才的小姐为什么不认识你？”柳玖儿问道。

“我是不露面的老板，这家店的老板有三位，只有一位是露面的，我和另一位只是在暗中协助，这样也好！轻松又自在还有钱拿，何乐而不为。”来人轻松的说到。

“哦！原来如此。”柳玖儿点了点头。

“我刚才见姑娘听了说书大师的故事，表情很不自然，难道是当事人之一？”来人故意这般询问起来。

柳玖儿连忙摇头，这可不能承认了，万一她柳玖儿女扮男装出入花楼这件事让父亲知道了，事情就没有溜出柳府这么简单好对付了，父亲非得拨了她的皮，罚死她不可。

“别、别、别！别激动！在下也只是开开玩笑而已，刚才事故里的人都是有权有势的，有权有势的府中的女儿怎么可能出没在这种地方呢！”来人连忙劝慰起来。

“说的就是嘛！这位公子，这话可不能乱猜的。”这下子柳玖儿终于松了一口气，这可不是闹着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