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48.认错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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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我给你一个提示，萍儿有没有对我们笑过？”

碧兰摇了摇头。

“那为什么她这次只是送盒吃的来，会笑成这样呢？”

碧兰接着摇头。

“那我问你，是谁的笑容，会让人看的晃眼睛？”哎哟喂！这下子总该猜到了吧！柳玖儿在心里呐喊道。

碧兰疑惑地看着柳玖儿，从她的眼神中看到了一股熟悉的气息，她琢磨着，眨了眨眼睛，十分小心地凑到柳玖儿身边，不确定地开了口：“小姐，难道您说的这送吃的过来的是流清散人？”

“对啊！终于让你猜到了，那个萍儿不是苏大哥易容的，就是苏大哥的朋友易容的，你也想想，你小姐我的朋友中，谁会比苏大哥的牙齿还要白的，又有谁笑起来能让人晃眼睛。”柳玖儿说完耸了耸肩，这恐怕只有苏烨华了。

“对啊！对啊！好了吧！小姐，这——”碧兰的眼神又注意到了盒子里。

“好好好！你拿去吃吧！小馋猫。”柳玖儿一把将盒子塞到碧兰手中，她现在对吃的也是一点兴趣都没有。

“小姐，你不吃啊！”许是有些不好意思，碧兰一边吃着美食，一边还是小心地偷看着柳玖儿，小姐这几天就像变了一个人似得，时不时就在一边沉默发呆，连小白都不怎么搭理了，这简直和之前的小姐是天壤之别啊！难道眼前的小姐也是假的？也是流清散人的朋友，利用人皮\/面具伪装的小姐？

碧兰想到这突然被自己的想法给吓到，食物呛到嗓子眼，一个劲地咳嗽起来，柳玖儿看不过去，亲自帮她到了一杯茶，没好气地道：“慢点吃！我又不和你抢，还让我照顾你了，到底我是小姐还是你是！”

“嘿嘿！当然是小姐你是小姐了！谢谢小姐！”碧兰接过水杯，大口大口地喝完，嗯，舒服多了！

“咦？小姐，盒子地下有一封信呢！”正准备再挑一块没吃过的尝试时，碧兰惊讶地发现，原来流清散人送的不仅有美食，还有一封信呢！

“真的？拿给我看看！”这下子才勾起了柳玖儿的好奇心，那晚苏大哥去了哪？之后红花楼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他都没有出现，简直不可思议嘛！还好琉璃阁主及时出现，不然啊！她就真的成了红花楼中的一员了。想着就可怕，柳玖儿缩了缩脖子。

拿着信，柳玖儿朝床走过去，站久了还是会累，一边坐躺着一边看信吧！

玖儿，上次的事我很抱歉，苏大哥临时有事出去了一会儿，但是我有安排人小心地保护你，没想到你会被红花楼的老板盯上，那个老板已经受到了应有的报应，我不会轻饶了他，还有红花楼已经毁了，我不会让这个地方重新营业，一切有伤害过你的人或地，都不允许被留下。

打听到你是被琉璃阁的人救走的？很是好奇，玖儿你怎么和琉璃阁主认识？不过你这么聪明伶俐，又漂亮动人，和琉璃阁主认识也是情有可原，虽然我和阁主并不熟悉，也几乎没有怎么接触过，但我庆幸那时候琉璃阁主过来救了你，不然我真的没有颜面来见你了，明明是我带你出来的，却不能保护你的安全。

你回到柳府后，我有过来找过你，但得知你受了风寒发烧病的不轻，还好从柳府的下人那听到你很快就没有大碍了便也放心了，以后啊！要小心一下自己的身子，不要让大家一直为了担心才是！

最后玖儿你不要生苏大哥的气，气苏大哥那天的消失，有机会大哥会当面给你承认错误，不要怪罪大哥呀！哦！对了！盒子里的食物都是从很远的地方带给你的，京都几乎吃不到，你要一个人品尝了，喜欢的话苏大哥再次给你带！苏烨华留。

天啊！柳玖儿眨了眨眼睛，突然意识到，她就随意地讲那一盒子的食物交给吃货碧兰了！“哇！”地一声尖叫，朝站在门口的碧兰跑了过去。

“天啊！你个吃货，就剩下这么一点啦！”柳玖儿抱着盒子一脸的郁闷表情，她只是看了一封信的时间，这家伙有必要这么神速吗？

“嘿嘿！因为太好吃了，碧兰忍不住嘛！”碧兰舔了舔嘴唇不好意思地说。

“再好吃，再忍不住也要细水长流啊！你知道这些点心在京都都买不到吗？苏大哥从很远的地方给我带回来的，这下好了！我交给你，你就想一顿就给我全吃了呀！你这个永远吃不饱的。”柳玖儿说完瞪了碧兰一眼，一脸的心疼，自己一块都没有尝过呢！对！她之前是不敢兴趣，但是现在感兴趣了呀！

“对不起！小姐，碧兰也不知道这食物会买不到！”听了柳玖儿这么一说，碧兰也惭愧起来，她刚才是吃的太急了，应该慢慢吃的，毕竟是流清散人送给小姐的东西。

“算了！你不许吃了，这些都是我的。”柳玖儿把盒子抱在胸前，她要自己一个人慢慢品尝了。

碧兰默默地点了点头，嘿嘿！反正她吃的也比小姐多！

刚才苏大哥提到过红花楼已经毁了，他不会让红花楼重新营业，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毁了？怎么个毁了？现在一提到红花楼，她就会想到三姨娘，毕竟那是三姨娘长大的地方，没想到其实三姨娘听善良的，虽然出生红楼，却有着侠女的气概，明明自己在红楼赚的钱并不多，却还是大方地将自己赚的银子分给更加贫苦的人，生活在那种坏境的人还有这样的气概已经非常了不起了，亏之前她还嫌弃了三姨娘的职业，这职业又怎么了？三姨娘卖艺不卖身，只是出生红楼，就注定比他人要矮上一等，这点她柳玖儿可不会这么认为。

加上三姨娘还将自己所学的才艺教给比她年轻的姑娘们，那个地方是这么一个吃青春饭的地方，她把才艺教给别人，就是给自己更加增添了更多的竞争对手，三姨娘非但没有技巧，反而有着这么大的胸襟，还是非常值得她学习的。

柳玖儿闭上眼睛，三姨娘不愧是红花楼的花魁，她的魅力现在连柳玖儿都开始欣赏，于今三姨娘嫁到柳府十多年了，她已经不再是花楼里的小姐，她不应该在柳府一直受到这种被压迫的日子，她如果不嫁给自己的父亲会比现在更加的幸福，柳府没有权利这样对待她。

柳玖儿想到这从床上起身，收好苏烨华给自己的信，朝着碧兰吩咐道：“碧兰，帮我更衣，我要出去一趟。”

“小姐！您这是要去哪里啊？”碧兰莫名地看了玖儿一眼，她现在还病着呢！

“更衣就是！我不出府，在府中转转。”

“哦！”碧兰点了点头。

在柳府生活了十四年，这是柳玖儿第一次走向姚美萱和三姨娘的庭院静息阁，她只知道柳府有个静息阁，却是第一次看见，从外观来看，就好简陋好小，不像是姨娘该住的地方。当然她自己也没有想过有一天，她会主动来到这里，她知道里面只有一个仆人，而且这仆人都是跟着三姨娘一同从红花楼前来的，父亲和母亲连一个丫头和小斯都舍不得支给三姨娘和姚美萱吗？

“小姐，你怎么突然想到这里来了！”碧兰一路跟着，小姐并不知道具体位置，所以她们还走错了一次，可小姐还是日不容辞地找到了静息阁，难道小姐是故意来看萱儿小姐的？看她那深情感觉又有一点不像。害她刚才从小厨房提了一大篮子水果出来，很重的好么！

“嗯，水果放下，你去敲门。”柳玖儿点头，从外头看，这庭院已经不堪一击，想必里面也好不到哪里去，胸口有些堵住，总觉得有些不忍有些心酸。

“哦！”碧兰放下水果，不太情愿地走了过去，敲响了静息阁的木门。

每隔多久，就有人前来开门，是一位上了岁数的老人，当嬷嬷看清楚前来的人是三小姐的时候，差点给跪了，最近这是怎么了，二小姐三小姐轮流地过来看望自家小姐了。

“萱儿和三姨娘在吗？”柳玖儿只是故意这般问的，因为当门打开后，隐约能听到里面有弹奏的声音，还有三姨娘凄凄凉凉的歌声。这也是柳玖儿第一次听三姨娘唱歌。

“三、三小姐！”嬷嬷的表情从惊讶转变为激动：“我、我去叫三姨娘出来迎接。”

“不用了！嬷嬷，让三姨娘将歌唱完，我可以在外头等等。”柳玖儿一把拉住老人，这么美妙的歌声，何必去打断了呢！

“是！三小姐。”嬷嬷一听连忙点头，站在一边进去也不是，不进去也不是。

三姨娘的歌声中，歌词是这么的悲伤，加上那动情的歌唱，听得都让人心碎。姨娘应该是哭过了，甚至从歌声中还听到了哭泣地味道，柳玖儿看了一眼身边的嬷嬷，仔细一看嬷嬷的眼睛也是红的，她们刚才都哭过了吗？

“姨娘心情不太好，等下小姐进去，万一姨娘有对不住的，请小姐不要介怀。”嬷嬷的声音十分的小心，但还是没有忍住和柳玖儿开了口。

“嗯，我知道！”柳玖儿点了点头。

嬷嬷再次惊讶！三小姐知道？难道三小姐已经知道红花楼一夜之间毁于灰烬的事情了？

歌声一曲接着一曲，其中也有柳玖儿在红花楼听到过的曲子，都是一些悲情的歌曲，三姨娘不知疲倦地唱着，柳玖儿就不知疲倦地听着，站累了就在一边的石凳上坐着接着听，反正不让嬷嬷去阻止了这美妙的声音。

……

“好啦！你说，红花楼于今的花魁是谁呢？”

“于今啊！恐怕要属倩倩了！她的那一副好嗓子，听得人心荡漾啊！”

“我觉得是仙儿，她那婀娜的身材，舞出来的舞蹈无人能比。”有人辩驳道。

“拜托！倩倩可是在花红楼里最有名的了！”

“有名有什么用，可惜倩倩老了，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所以仙儿是红花楼当之无愧的花魁了。”

“等等，你们争辩了半天，有没有发现，其实倩倩和仙儿的师傅是同一个人。”这时另外一个声音传了过来，他这么一说话，所有人都安静了。

“想当年水柔可是红花楼的台柱铁招牌，不管是倩倩还是仙儿，甚至更多姑娘的才艺都是水柔手把手教的，只是可惜啊——”

……

回忆起在红花楼里旁桌的讨论声，这就是花魁所有的水平吧！三姨娘离开红花楼十多年了还有这么好的水平，也是难得了，花魁不愧是花魁，如果她可以坐在里面听，说不定会更加的感人。

一曲又末，许是发现嬷嬷出来后一直没有进去而感觉到怀疑了吧！屋子里面传出来了声响和三姨娘呼唤的声音。

“嬷嬷！外头是有发生了什么事么？”声音有些憔悴，却也清楚。

老嬷嬷连忙擦干眼泪，迎了上去：“没有！没有！夫人、姨娘多虑了！”说完立马看了柳玖儿一眼，她刚才不小心喊了三姨娘夫人，这在柳府也是不被允许的，姨娘就是姨娘，背地里喊夫人，这是想篡位吗？

发现玖儿并不在意，便也放了心，只是嬷嬷的一句姨娘还是让三姨娘疑了心，因为在这里嬷嬷是喊她夫人的，除非是来了客人。

“屋里是来客人了吗？”三姨娘问道，姚美萱的脑袋便露出在门外，看见柳玖儿，脸上顿时感染上了笑容。

“娘、是三小姐来了。”姚美萱说完，自个先跑了出来：“玖儿姐姐，你什么时候来的？来了怎么也不说一声，虽然春天了，可外头还是冷的，你刚病情好转，可不要在这里节骨眼的时候复发了！”特别还是在她们静息阁复发了，被父亲知道，她和娘又得好受的了。

“……”柳玖儿没有做声，只是主动牵起了姚美萱递过来的手。

“小姐啊！还不快请三小姐进屋去！三小姐来了好一阵子了，一直都在听姨娘弹唱呢！”嬷嬷在一边解释道。

嬷嬷这么一说，姚美萱顿时愣住，柳玖儿在外头听娘弹唱，难道是因为怕打断了娘亲的弹唱，所以才一直坐在外头的？

“是啊！你还不请我进去坐坐，我还怕我的风寒加重了！”柳玖儿接话话说，虽然话里这么说，但是话后那吐舌头的模样，姚美萱就知柳玖儿只是开玩笑的。

亲自跑过来扶起柳玖儿从石凳上站起身，一脸高兴地朝屋里走去。

刚才柳玖儿看到了院子里的景色，静息阁的院子虽然小，但是该有的也有，亭子、石桌、石凳还有一小片草地，很显然经常有人打扫，收拾的让人觉得舒服，可一进了屋内，她整个人都惊讶了，这是主子该住的地方吗？简直比她锦园丫头们住的地方还要简陋，难怪三姨娘和姚美萱连下人们都看不起，这房间小的可怜，家具什么的几乎没有，最最简单的设备看的让人心寒。

“玖儿怎么来了！姨娘这里简陋，不过因为屋子小还算暖和。”三姨娘微笑，可那红肿的眼睛还是在瞬间出卖了她。

三姨娘已经知道红花楼被毁了的事情了吧！其实红花楼会被破坏，她柳玖儿也有责任，毕竟阁主和苏大哥也是为她出气才会这么做的，三姨娘在里面长大，于今说没就没了，难免心里不舒坦。

“嗯，是挺暖和的，挺好！”柳玖儿点头，然后也不客气地坐下，她的不客气，才会让对方放轻松。

“碧兰！将水果交给嬷嬷吧！三姨娘，这水果是父亲从皇宫里带回来的，玖儿觉得挺好吃，拿了一些给姨娘送过来。”柳玖儿甜甜地说。

“哎哟！玖儿能来就好，不需要这么客气！”三姨娘虽然口里这么说，但还是让嬷嬷将水果收下，毕竟就算她不吃，也可以给萱儿和嬷嬷尝个鲜。

“这算什么客气，只要姨娘不要怪罪玖儿不请自来就好。”

“瞧玖儿说的，来了都是客，更何况这里是柳府，玖儿你还不是客呢！是主人。”三姨娘勉强地说道。

“姨娘说的什么话，既然静息阁已经指给了姨娘您，那这地就是姨娘的，玖儿前来便是客，又怎么可以和姨娘抢了风头，再说了！玖儿这次来也不是和姨娘说客套话的，玖儿这次来是向姨娘赔礼不是的。”柳玖儿说完，从凳子上站起身来，慢步走到了三姨娘身边，“扑通”一声给姚水柔跪了下来。

她这么一跪，让在场所有的人都惊讶了，包括碧兰在内，小姐这又是抽了哪门子疯？太不对劲了！

“玖儿！你这是干什么呀！”三姨娘睁大了眼睛，本能地前来扶人，却被柳玖儿一把拒绝了。

“姨娘您还是让玖儿跪一下吧！不然玖儿就真的太良心不安了。”柳玖儿跪着握紧了姚水柔的双手。

“可是——”这怎么突然下跪呢？

“玖儿以前太不懂事，太没有礼貌，希望三姨娘原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