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至宝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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浔阳至宝阁的掌柜送出去的信，过了三四天就到了京都。在一座同样叫做至宝阁，但却有九层高的楼里，第九层的大厅里。一个穿着白色墨竹花纹的衣服的男子拿着信进来，弯腰朝坐在上方主座的男人行礼说：“阁主，浔阳来信，说是有两件好东西。”

坐在上位的男人一袭紫衣，人白如玉，五官如峰，一种贵者气凌然天成。此时，男人进来的时候，这位紫衣阁主正在看多宝阁上一个月的总账本。

听到男人的话说：“是吗？拿来看看。”

至宝阁是顺元三年所建立的，最开始的只有京都一家。这家店刚好出来的时候就招揽了京城大部分的客源，因为多宝阁经营的东西种类繁多，除了军火器械违反朝廷律法的东西，你都可以在这里买到你想要的。

至宝阁每天都是门庭若市，自然就招来了京城众多卖家的不满意，使尽了各种招数，都没有让至宝阁在京都消失，反倒是把自己弄得一身腥，也就不敢去招惹至宝阁的人。至宝阁的老板从建立以来就没有在众人面前露过面，每次出来解决事情的时候他的左右店长，左店长白鸽管店里的账本出入，右店长黑鹰负责店里的各类货物的进入。所有人一致觉得至宝阁背后必定是有天家撑腰的，他们也只能看着人家一家独大，包揽京城所有的生意时，人家至宝阁就放出话来了，说是至宝阁要和京城里所有大铺子合作。这就把人家高兴的不行，能分一杯羹谁不喜欢呢。

就这样，在得到了京城众多老板的支持下，至宝阁两年之内就在京城里开了两家分店，用了五年的时间就在大梁国各州都开起了分店，后来甚至是在一些出名的府都有小一点的分店。发展速度让所有的人都惊讶的，也不得不佩服至宝阁老板的智慧。那些一开始就选择和至宝阁合作的老板更是庆幸自己当初选择了至宝阁才能做到平地起高楼。

进来给阁主送信的就是至宝阁的右店长，浔阳城的掌柜传信给了他，他看到里面的图纸颇为惊人，立马就拿来给阁主看了。阁主接过男人手里信打开一看是一张画，当看到画里的东西时，眼睛里透露着惊喜的光，他说：“这幅画里的东西现在在浔阳城？”

右掌柜黑鹰说：“是的，据蔡全在信里说，他已经把这画里的东西妥善收起来了。”

“可知道是什么人来阁里当的东西？”

黑鹰回话说：“据说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姑娘来阁里党的东西。”

“你叫蔡全盯着这个人，弄清楚这个人是什么来历。”

“是，阁主。”

阁主把手里的纸叠了起来，放在一边，捡起掉落的账本继续翻阅。见黑鹰还没有走，问道：“还有什么事吗？”

黑鹰先是行礼再说：“阁主，容我多嘴问一句，这两件东西可有什么不妥吗？”

“东西没有不妥，不过这人嘛，就说不定了。”

“对了。你亲自去一趟浔阳将这两件东西取回来，要快。注意不要让别人发现，现在盯着我至宝阁的人可是越来越多了，行事小心些。”阁主说的时候，手指摩挲着纸张，眼里有着耐人寻味的东西。

“是，阁主。”黑鹰说完就抱拳出去了。

黑鹰出去之后，阁主再次拿起那张纸，打开再次看了下，喃喃自语。“不知道你是不是和我来自同一个地方呢？”

七日后，浔阳城至宝阁第六层蔡掌柜的书房里，迎来让蔡掌柜十分欢喜的人。当蔡掌柜看到来人是右店长的时候心里十分窃喜，也就更加确定了自己收的那件东西的确是个宝物。自己如今居然见到了两大店长的真面目了。往年只是每逢过年的时候会见到一次左右店长，那也是远远的看着。每逢年关的时候，各地的店长就会将整理好的一本大帐本亲自送到京都，再由左店长给他们所有人选出一年中业绩最好的店铺，给掌柜和伙计发红。那时候几十个掌柜坐在一间大屋子里，他都只能远远的看着这两位店长，根本就没有机会和他们交谈。

没想到现在自己居然有这个福气让这位冷面店长亲自从京都过来找自己。蔡全毕恭毕敬的给黑鹰倒了一杯茶，双手端给黑鹰说：“右店长，您喝茶。”

“你不用紧张，我这次过来就是问问你信上所说的东西，怎么样了？”黑鹰接过茶放在桌子上。

蔡全忙点头说：“东西我收的很好，我第一眼见到这个东西我就觉得是个好东西，所以赶紧写信给你们。”

“你这件事做的很好，阁主很满意。”

“那右店长这次过来，是要带走这件东西吗？”

“是的，不过你现在不着急去取东西来。你先坐下，我问你几件事情。”

蔡全听到黑鹰的话就坐在下方，等着黑鹰发问。

“这两件东西当时真的是一个姑娘拿到店里来当的吗？”黑鹰问。

蔡全点点头，说：“是的，那日我在房里算账，店里的伙计突然说有人来当东西。还说这个姑娘将我阁里转完了才拿出东西说是当东西的。”

黑鹰继续问：“那姑娘可是大户人家的小姐？”

蔡全摇摇头说：“不像，那天她梳的是妇人髻。提这个菜篮子进来的，穿的也很一般，这个东西就是她装在盒子里放在菜篮里的。”

“那依你看，这姑娘只是普通人家的小娘子吗？”黑鹰听到蔡全的话，觉得奇怪的很，再次问道。

“确实是，她拿东西的时候，我注意到她的手上有一层茧，应该是长时间干活才会有的。而且说话和她的行事也不像是什么大户人家的小姐。”蔡全回忆说“我当时给了她钱后，特意留了个心眼，叫店里的伙计跟着去看了看，她出了门去了菜市买菜，然后又去了药谱看了大夫抓了药。”

“那你可知道这个人住在哪里？”黑鹰问。

蔡全摇摇头说：“当时，伙计跟着去了药店后，出来走到闹市上，人太多一下子就给跟丢了。”

黑鹰点点头，表示了解，略作思索说：“后面你留意下，看看这个女子还会不会来。若是来了，不必打草惊蛇，正常招呼即可，但是你要暗中留意下这个女子的身份和她的住处。”

“是。”

“好了，东西取给我吧。我还要赶着回去。”

蔡全听了忙起身说：“店长，您这第一次来浔阳，不如留下来吃一顿饭，我为您接风洗尘。”

“不必了，饭什么时候都可以吃。京都还有诸多事情需要我回去解决，不敢多留。”黑鹰说。

蔡全见黑鹰去意已决，也就只好起身去拿东西。他打开暗格，取出东西，打开让黑鹰看。“店长，您看，这个东西我一直都好好保存着，没有丝毫损坏。”

黑鹰点点头说：“嗯，确实不错，实物比画里的好看。”蔡全闻言尴尬的笑了说：“鄙人不擅丹青，只能画个大概的样子。”黑鹰看到盒子里的东西，不得不惊讶这世上竟然有如此奇特的手法，能在金片上镶嵌羽毛。这东西当是有市无价的，蔡全当真是有福气的，为至宝阁寻得了一件珍宝。

黑鹰小心翼翼的盖上盒子，蔡全见此找来了布匹将东西包。准备要走的时候，蔡全说：“店长，我有一个不情之请，我能回到京都吗？”

黑鹰想了想说：“我记得你妻子母亲都在京都，是吧。”蔡全点点头说：“是，当初自己走的时候娘子正剩下儿子，虽说如今每年年关的时候也都能回京都，但还是想离家近一点。这年纪大了嘛，就想着儿女承欢膝下。”

“恋家是人之常情，这件事我会跟阁主说的。一有消息了，我就给你写信。”黑鹰说着拍了拍蔡全的肩膀。

蔡全听了忙跪下说：“谢店长。”

黑鹰见了赶紧拉住蔡全的手，他可是比蔡全小十来岁，可受不起这么大的礼。“这件事本就在合理的请求之中，我自然会如实转告给阁主，再者你这次可是立了一个大功，按照阁里的规矩，也应该有所奖赏的。”

“你就等我的消息吧，好好经营这一个店，虽然说这些年来也，没有垫底，也不能总是停留在原位，应该有所增长才是。”

“是，蔡全谨记的店长的教诲。”蔡全道。

“谈不上什么教诲，只是觉得你能力是有的，那自然不能憋着，是吧，若你表现的好，阁主看到了就自然会有所奖赏的。”h

“是。”

“好了，我走了，你忙你的吧。”

黑鹰说完，提着东西便跳窗而走了。蔡全看着黑鹰几个起落就已经到了街上，很是感慨。“这年轻人就是不一样，不走寻常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