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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德福到了海安证券,发现林东质押在那里国邦股票百分之三十的仓位早就出完了,心里立时一阵冰凉。他不敢找杨玲理论什么,立马给倪俊才拨了个电话。
“倪总,不好了,金、金鼎投资押……押在这里的股票全部出完了!”
晴天霹雳!
倪俊才一下子懵了,事到如今,他就算是用脚趾头也能想到是谁最近在他背后搞鬼。
林东!
倪俊才重重的擂了几下桌子,胸中怒火万丈。他一直将林东视为弱者,把金鼎投资当做小绵羊一样看待,岂料小绵羊也有咬人的时候。他现在总算有点明白为什么汪海当初一定要他做掉林东搞垮金鼎投资了,那小子就是一条剧毒的蛇啊,蛇虽小,吐出的毒液却足以毒死几顿重的大象!
哼!
倪俊才重重呼出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这个时候他不能乱!他出了公司,开车直奔海安去了,他怎么也搞不明白为什么林东能把质押在海安那边的股票给出完了,难道杨玲不是视温欣瑶为死敌吗?
这他妈的到底是怎么回事!
倪俊才将车开到海安证券的楼下,直接冲进了杨玲的办公室。他冲进去的时候,杨玲正在办公,早料到他会来,一点也不惊慌,显得很平静。
“倪总,你太没礼貌了吧。这是我的办公室,你进来之前最好敲敲门。”杨玲寒声道。
倪俊才冷哼了一声,心想你他妈的还责怪起我来了。他大声的问道:“杨玲,为什么金鼎投资质押在你营业部的股票会全部出了?你……你必须给我一个答复!”
杨玲抬起头,转动手中的钢笔,冷冷道:“是我放行的。”
她没打算隐瞒。更不打算去编造什么谎言。倪俊才惊讶的张大了嘴巴,在来的一路上,他想极有可能是林东通过特殊手段搞到了密码,任他想象力如何丰富,也想不到这事竟是杨玲同意的。
“臭婊子,你……你为什么要那么做?”倪俊才指着杨玲,破口大骂道。
杨玲冷冷一笑,“倪俊才。少在这撒野。我就是帮林东了,怎么着!”
倪俊才气得半天说不出来花,血压急剧升高,“我……我要告你!”
杨玲冷笑道:“随你便。我倒要看看你去哪里告我。”
一句话击中了倪俊才的软肋,他做私募那么多年,当然明白自己所从事的职业属于灰色地带,监管部门不会理会他的。
“杨总,你没事吧?”秘书推开了杨玲办公室的门。带着大厦的保安冲了进来。
两名彪形大汉一人一边,抓住倪俊才的胳膊强行拉着他往外走。倪俊才嘴里骂声不绝。
杨玲平静了一会儿之后,拎起电话给林东打了个电话。
“刚才倪俊才来了。”电话接通之后,杨玲平静的说道。
林东急问道:“玲姐。你没事吧?”
“没有,他除了骂骂我。还能对我怎样?”
林东悬着的一颗心放了下来,说道:“玲姐。你还是应该小心一些。过两天我去溪州市看你。”
……
倪俊才回到公司,把员工中几个平时和周铭玩的好的叫了进来,问道:“你们这几天有谁跟周铭联系过?”
几个人皆是摇头,其中一个说道:“周副总前几天还说要请我们喝酒的,这几天就找不到人了,真是奇怪,电话也打不通,一直关机。”
倪俊才隐隐觉得周铭已经反水了,想想这个可能性实在很大,别人不了解周铭,他还不了解吗?当初周铭是怎么从金鼎投资出来的,还不就是因为收了他的钱,成了他埋伏在金鼎投资的内鬼嘛。这种见利忘义的小人,只要林东给出了令他心动的好处,难保他不再次卖主求荣。
唉!
倪俊才悲叹一声,竟然重用周铭这样的小人,公司能不败吗!他恨不得一巴掌把自个儿拍死。
他让张德福去周铭家里看看,找到那小子先不要惊动,等他过去收拾。张德福开车到了周铭原先住的小区,敲开了房门,开门的是个三十几岁的壮汉。张德福一问之下才知道这壮汉是昨天才搬来的。
他把打探来的消息汇报给力倪俊才,倪俊才就知道周铭这孙子已经跑了。他只好把一腔怒火撒在杨玲的身上。倪俊才拿起电话,打给一个叫“老六”的人,约他中午在天南酒楼见面。
这“老六”是溪州市的名人,能止小孩夜啼。此人姓柴,心狠手辣,在溪州市的黑道上有些名头,与倪俊才有些交情。
到了中午,倪俊才夹着小包急匆匆的往天南酒楼去了,他到了那里,正好柴老六也到了。二人进了包间,倪俊才从包里掏出一沓钱,甩在柴老六的面前。
柴老六骨瘦如柴,细胳膊细腿,身高不到一米七,看上去大概只有八十几斤,全身散发出沉沉的死气,只有一双眸子明亮的骇人。他见倪俊才上来就甩钱给他,笑问道:“咋地才哥?惹麻烦事了?”
倪俊才一脸怒色,咬牙切齿道:“不是我惹麻烦,是有人找你哥的麻烦!老六,你帮我办件事。”
柴老六伸出女儿般粗细的胳膊,把钱数了数,把钱塞进了屁股后面牛仔裤的袋子里。替人办事,那人钱财,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他也就不客气了。
“才哥,说吧,啥事?”柴老六问道。
倪俊才道:“你帮我去收拾个女人,她叫杨玲,是溪州市海安证券营业部的老总。”
“女人?”柴老六问道。
倪俊才微微冷笑,“咋?你丫不会不欺负妇孺吧?”
柴老六满脸淫笑。连连摆手,“不是不是,女人收拾起来有意思,我是这个意思。才哥。你要我把她收拾到什么程度,你给个度给我。”
倪俊才想了想,说道:“要她今生难忘就行!”
柴老六笑道:“这个度嘛……你刚才给的钱不够,不过因为是女的,我就不问你多要了。”
二人在天南酒楼要了菜,倪俊才吃了一会儿就走了,柴老六在他走后又叫来了一帮兄弟,都是跟着他混的小弟。当下他就把任务分配下去了。谁去跟踪杨玲,谁去调查这女人的底细什么的。
下午开盘,倪俊才就把高宏私募账上的资金和自己的三千万投入了国邦股票里。既然找不到帮手,那就只有靠自个儿了。他仔细分析了目前盘面的形势。发现国邦股票的股价虽然在下跌,但是大多数人还是保持观望态度,应该是把这次下跌当做是庄家洗牌了。
他要利用广大散户的这种心理,利用还有的几千万把股价拉起来,一旦股价起来了。纷涌而来的资金就会帮他抬轿子,到时候他就有机会出货了。他跟张德福商量了一下,事到如今,也没有别的法子。张德福也想不到更好的法子。倪俊才提出的办法,是他们目前唯一的办法了。
开盘之后。因为有高宏私募“救市”资金的介入,国邦股票暂时停止了跌势。倪俊才手中的资金不多。不敢全部用尽,看到盘面稍微好转之后,他就不再砸钱了,开始小股小股的出货。
散户们看到有大资金涌入,有不少人跟着杀了进来。这给倪俊才创造了出货的机会,一个下午,倒是让他出了些货,手上又多出一些可用资金。按他预想,每日砸一点资金下去,卖出去的股票又能回笼一些资金,这样下去,等到股价渐渐起来了,他手中的货很快就能出完。
林东坐在办公室里,一下午想了许多。他在打击倪俊才的同时,受损的不仅仅只有倪俊才一人,许许多多的散户也会受损。到时候国邦股票的股价狂跌不止,那些散户也跑不了。
他的内心很矛盾,开始犹豫起来,整整一天,他都没有发动对倪俊才的攻势。
到了下班时间,他又买了酒菜去找老乡工友们喝酒去了。
柴老六很快摸清了杨玲的住址和下班回家的路线。当他得知杨玲是个风韵犹存的熟妇之后,淫念蠢蠢欲动,他一个人静静的等候在海安证券的门口。杨玲六点多钟才从大厦里出来,他没有直接回家,而去开车去了溪州市的一家大酒店。
柴老六开着摩托车跟在后面,杨玲进了酒店,他就一直在外面等候。晚上十一点多钟,杨玲才从酒店里走了出来,看样子像是喝了酒,满脸通红。柴老六看到一个身材壮硕的男子与杨玲握手道别,之后两人便各自开车离去了。
柴老六开车跟着杨玲的后面,当杨玲开车经过一段无人的路段的时候,他猛踩油门,加速冲了过去,追到杨玲的车之后,主动开车往杨玲的车上靠了过去。杨玲喝了酒,本来神智不大清醒,忽然见一辆摩托车贴了上来,惊得出了一身冷汗,顿时酒醒了。她急忙踩了刹车,砰的一声,摩托车擦了一下她的车,柴老六被甩了出去。
杨玲慌忙下了车,急问道:“先生……先生,你怎么样了?”
柴老六压根一点伤没有,他假装收了重伤,躺在地上不断的哀嚎。杨玲到了他跟前,柴老六抱着腿,表情十分痛苦,说道:“腿断了,快送我去医院。”
杨玲根本不防他有诈,使出全身力气把他弄进了车的后座,当她想关上车门的时候,却被骨瘦如柴的柴老六一把拉进了车内。柴老六的力气大的惊人,与他的身材一点也不相符,杨玲敌不过他,很快就被他压在了身下。
柴老六露出狰狞的面目,这段路本来车就少,就算是被人看见了,别人也会以为他俩在玩“车震”,所以他压根一点也不害怕,况且他头上戴着帽子,杨玲根本看不清楚他的脸。
他一只手钳住杨玲的两只手,余下一只手去扯杨玲的衣服。因为是冬天,杨玲外面穿着厚厚的羽绒服,拉链十分难拉,柴老六扯了半天。竟然也未能将她的外套扯下来,顿时急的满头是汗。
杨玲想要呼喊,却偏偏被柴老六用胳膊捂住了嘴,喊不出声音来。
今晚与杨玲一起吃酒店走出来的是谭明辉,谭明辉开车到半路,想起林东对他说过杨玲酒量很差,而且一喝酒身上就会起红疹,立时想到今晚杨玲喝了不少酒。他害怕杨玲酒驾出事。立刻调转车头,追了过来。
一路上他给杨玲打了几个电话,就是没有人接。谭明辉心里七上八下,隐隐觉得杨玲是出事了。
杨玲拼命的挣扎。柴老六气喘吁吁,心想这样下去不是办法,衣服还没扒下来他就没劲了,待会还怎么搞,脑经一转。一个手刀把杨玲打晕了过去。
“嘿!我看你从不从我!”
柴老六伸手打算去啦杨玲衣服的拉链,却感到背后涌来一股大力,自己被人像小鸡一样拎了起来。
谭明辉在关键时刻赶到了!
他将柴老六拎在半空,甩了柴老六几个巴掌。啪啪几下,柴老六已被他扇的鼻青脸肿。
“你他妈的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啊?大马路上也敢这样!”谭明辉虽是个好玩的人。但却极富正义感,最厌恨柴老六这种强迫妇女的人。柴老六本来身手还算可以。被谭明辉厚实的大手扇了几下之后,顿时懵了,竟忘了还击,等他想还击的时候,已经无力还击了。
谭明辉不遗余力的在他肚子上捣了几拳,揍的柴老六晚上吃的饭都吐出来了。他将柴老六摔在地上,狠狠踢了两脚,心里担心杨玲,走到车旁一看,见杨玲昏迷不醒,立马开车将她送往医院。
在赶往医院的路上,杨玲醒了,她想起昏迷之前发生的事情,立马查看自己的衣服,好在并无异样。
“杨总,你醒了?没事吧?”谭明辉靠边将车停了下来。
杨玲一看是他,问道:“谭总,你怎么在我车里?”
谭明辉将事情的经过说了,问道:“杨总,欺负你的人叫柴老六,在咱溪州市的地头还算有点名头,已经被我惩罚过了。对了,你是不是和谁结仇了?”柴老六一向是那人钱财替人办事的,这个谭明辉是知道的,所以才会那么问。
杨玲立马想到了倪俊才,除了他,还会有谁和他有如此的深仇大恨。
谭明辉开车将杨玲送到她的家里,连一口水都没喝就走了。
杨玲想起今晚的事情就感到一阵阵后怕,在她孤独无助的时候,她是多么的想要拥有一个宽厚的胸膛可以依靠。她想到了林东,几次想要打电话向他哭诉今晚的遭遇,却又担心林东会因此而丧失理智去找倪俊才算账,因而就压抑住了内心的渴望,只能自己一个人默默流泪。
谭明辉在杨玲家的小区门口拦了一辆出租车,上车后就给林东打了电话。他知道林东和杨玲的关系不错,心想这事应该告诉林东,让他安慰安慰杨玲。这也是他迅速逃离杨玲家的原因,因为他是个粗人,从来不懂的怎么安慰女人。
“喂,林老弟,在干吗呢你?”
林东正和工友们在喝酒,接到谭明辉的电话就站起来走到外面去了,笑道:“在和朋友喝酒,谭二哥找我有事?”
谭明辉叹道:“杨玲被人欺负了……”他将事情的经过向林东重述了一遍。
林东脑子里顿时就炸开了,担心、忧虑、愤怒齐齐涌向心头,心中百味杂陈。他急匆匆和工友们道了别,开车立即往溪州市赶去。夜里两点,他到了杨玲的家门口,抬手按响了杨玲家的门铃。
门铃响了半天也没人来接,林东心中更加担心,拿出手机拨打杨玲的手机,过了好一会儿才通了。
“玲姐,你开开门呐,我就在你家门口。”
杨玲的泪水似洪水决堤般涌出,她拉开了门,林东刚迈步进了她的家里,杨玲就扑倒在他的怀里。
“林东,抱我,抱紧我……”
杨玲嘴里呢喃着。
林东犹豫了一下,但一想到这个女人是因为他才受到的伤害,便情不自禁的将她紧紧拥入怀中。
过了许久,杨玲停止了哭泣,将埋在林东怀里的头抬了起来,柔情脉脉的看着他,忽然间双臂勾住林东的脖颈,踮起脚尖吻了上去。她的爱来的是如此的突然,如此的热烈,如此的无法拒绝……
林东起初是回避,过了不久便变成了迎合。杨玲一边吻他,一边带着他往卧室的方向挪去。林东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他没有推开杨玲,这个女人已经因为他受到了伤害,他不能再亲自伤害他。他对杨玲没有爱情,但凭那慢慢的感激之情,他也无法拒绝这个女人如此深沉而狂热的爱。
两人倒在了柔软宽阔的床上,撕咬着,翻滚着……
狂风暴雨之后是难得的宁静,杨玲躺在林东的怀里,一只手臂紧紧搂住他的脖子。
“玲姐,对不起,我不该对你这样的……”
杨玲此刻的心境平静无比,她淡淡道:“不要说对不起,都是我自愿的。林东,你是真正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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