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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府到处一片喜气洋洋,相较于前院的人声鼎沸,座无虚席,钱财居住的【水榭阁】则显得很宁静。屋檐走廊上挂满了红灯笼,窗户上到处都贴满了大红囍字,新房里不时的传来愉悦的笑声。
乔夏端坐在床沿,头上的红盖头在送入洞房后就被钱财掀了开来。想到那个一身喜服,眉眼含情的温雅公子如今已中她的夫君,乔夏心里就有说不出来的幸福感。
那个她默默爱慕了三年的男子,终于回应了她的情感,也让她走进了他的心里。
早上他牵过她的手时,恍惚中她有种在梦中感觉。
微凉的手紧紧的牵着她,她甚至能感觉到他手心里沁出的汗水,那一刻,她从梦中醒来了过来。不禁弯唇浅笑,低头看着他踏着沉稳的步伐一步一步的牵着她走进他的生活。
那一刻,她脑子里浮现出了一句话,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二姐,你的样子好像是。。。哦。。。少女怀春。”乔冬从桌边跳到了床边,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似的盯着眉目含春的乔夏,挠着头想了好久才嘣哒出了后面的四个字。
闻言,乔夏微张着嘴,愣愣的看着她,像是看到了外星人似的。
乔秋则是没好气的横了她一眼,看着又是愕然又是含羞带涩的二姐,走过去赏了乔冬一个爆栗,道:“平时叫你多读些书,偏偏就是个爱玩的主。区区四个字,你也要绞尽脑汁,到那边呆着去,别在这里闹二姐。”
说完,转眸笑嘻嘻的看着乔夏,道:“二姐,你还记得巧儿姐姐成亲的时候吧?那时我们玩得可开心了。”
她的话只说了打开乔夏记忆的部分,但是,乔夏却能立刻就明白她的意思。抬眸羞答答的瞥了她一眼,轻声的道:“三哥的身体不太好,还是别太闹了吧?”
“不行!”屋内众女异口同声的反对,眼睛齐唰唰的望向乔夏。
大腹便便的巧儿,反应更是激烈,这么不平等的事,她可是一千个一万个的不同意。想当初她们那一出出奇思妙想的闹洞房把戏,可是把钱归给折腾得不轻。不过,她很满意,因为,她知道了钱归有多么的爱自己。
现在好不容易风水轮流转了,她可不愿错过看大哥(巧儿是钱夫人的义女)的好戏。于是,清了清嗓子道:“我们这些个好姐妹,以后不管是谁成亲,都必须按上次你们闹我的标准来闹洞房,只许甚之,不可逊之。”
“啊?”众人不约而同的将眼光投向了她,见她笑得不怀好意,未成亲的少女们后背皆冒冷汗。
只许甚之,不可逊之。这个标准有点高,桃花几个当事人不由想起了钱归背黑锅的样子,想着便忍不住的轻笑起来。
乔春优雅的转动着手里的空茶杯,抬头看着她们,语气懒懒的道:“我同意巧儿的意见,湘茹,你呢?”说着,眸子看向坐在她身边的杜湘茹,轻声探问。
“好啊!”杜湘茹不作细想,爽快的应了下来。
乔春做事向来都是靠谱的,从不会对自己人下人,深知这一点的杜湘茹,凭直觉的应了下来。可在梅林谷长大的她根本就不知道闹洞房是什么意思?
如果她有看过当时钱归的样子,估计她也就不会应得这么爽快了。
弯起了唇角,乔春朝她点头笑了笑。
呵呵,真好,又拉下了个人下水。以后,她和大哥成亲时,她们也就可以理直气壮的闹洞房了。
甚之?哈哈,我有千千万万个捉弄人的好点子。
杜湘茹见她嘴角的笑意有点奸计得逞的样子,不由的蹙了蹙眉,讷讷的看向房里的其她人。
“好啦!五对四,所以,这事就这么定了。”乔春朝巧儿眨了眨眼,笑道。
巧儿明白了她的意思,也弯唇轻轻的笑了起来。
乔冬先是非常不悦的瞪了杜湘茹一眼,再是不满的看着乔春,道:“大姐,明明就是我们四,你们三,怎么会是你们五,我们四呢?”
杜湘茹被她瞪得有些莫名奇妙,她不明白,为什么会打从皇甫杰带着自己来到唐家时,乔冬就一直对她冷眼相待?
“你今晚想想闹洞房?”乔春不答反问。
乔冬点了点头,“想。”
乔春向她投了一瞥‘那你还这么多话’的眼神,伸手摸着自己平坦如初的肚子,道:“这里,明白了吗?所以,我们是五对四。”说着,脸上泛着母性的光辉,伸手又摸了摸肚皮,像是自言自语的道:“也许七对四也是有可能的。”
“呃?”不止就是乔冬,就连乔夏和桃花、乔秋她们也是愕然的看着她,心中一致的暗道,“这样也可以?”
乔春像是看穿了她们的心思,勾了勾唇,道:“你们这个怀疑的样子,他们可是会很伤心的。”
他们会很伤心?呃。。。这么牵强的话从她的嘴里说出来,竟然让她们有种犯罪了的感觉。
几人认命的互看了一眼,无奈的耸了耸肩膀,默应了下来。她们总不能说你和巧儿肚子里的还不算是个人,如果真说出这话,那就变成她们不是人了。
乔春弯了弯嘴角,很满意她们的配合,像是无意又像是有意的看着乔冬,道:“冬儿,你们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吗?今晚你们玩就好了,我有些累,坐着就好。”
一语惊醒梦中人。乔冬一听,连忙转过身看着桃花和乔秋,道:“我们今晚玩些什么好呢?”
“大姐,你不参加?”乔秋没有回答她的话,而是转眸看着乔春问道。她那夹带怀疑和失望的眼神,仿佛在说,你不参加,那多没劲啊。
乔春点点头,道:“不了,我有些累,想坐着。”
她才不没那么傻,钱财一定会事先就请唐子诺让她别闹的,与其这样,她还不如提前退出。有时,坐着看戏远比自己演戏,更有意思。
她相信,乔冬她们不会让她失望的。
“哦。”乔秋不大情愿的应了声,转身,她们几个便围在一起嘀嘀咕咕的议论着。
过了半晌,就在乔夏坐立不安汗滴滴的看着她们,正准备事先求个请。还未开口,她们就转过身,眼神贼亮贼亮的看着她,笑得有些不怀好意的道:“二姐,待会你可要配合好,可不能因为心疼二姐夫就枉顾咱们的姐妹情深。”
这事待会要是得不到她的配合,可不容易进行。
“你们想要做些什么?可。。。可。。。可不能太过了哦。”夏儿心生不安的看着她们,她们刚刚的眼神和笑容让她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不想而得知,她们一定是想到了什么快意捉弄人的主意。
这帮逮着机会就不放过的人,待会指不定会想出什么法子来捉弄钱财。
亮晶晶的大眼睛眨巴了下,乔冬噘起了嘴,瞅着乔夏十分不满的道:“二姐,你可真不念及姐妹情谊,现在刚成亲就整颗心都扑在二姐夫的身上。我们这还没开始呢,你就心痛了。这可真让我们这些姐妹们心寒啊。”
说着,双手抚着胸口,一副伤心欲绝的样子。
众姐妹见她如此,随即心生默契的配合着她,一个个都蹙紧着秀眉,埋怨中夹带着指责的看着夏儿。
夏儿进退两难的看着她们,伸手揉了揉额头,她不过就是小小的提个请求,不答应也就罢了。怎么她们一个个看她都像是她干了什么大恶不赦的事情一样?
“好吧!你们待会要做什么我都配合,绝不说二话,这样够姐妹情深了吧?”夏儿无奈的双手一摊,轻轻的吁了一口气。
“嗯,二姐果然是最重姐妹情谊的。”众姐妹纷纷点头如蒜,十分满意她的做法,眼神中流露出浓浓的赞赏。
巧儿站起来向乔冬等人招招手,道:“走,我带你们去准备东西。”
众女鱼贯而出,纷纷擦拳摩掌。
乔春摇了摇头,暗道,可怜的三哥,就算我不掺和,她们也不是吃素的啊。你就自求多福吧。
没过多久,巧儿便带着众女乐呵呵的回到了新房,把那些神秘武器全都藏在了厅里。
就在众人齐齐盯着房门时,不负众望的钱财,在皇甫杰和唐子诺、钱归的陪同下,身子微微摇晃的走了进来。
“呃。。。”钱财踏进新房看着对他微笑点头的众女时,顿觉背脊冰冷,深邃的黑眸中浮现出浓浓的防备,一一扫过众女,问道:“你们不是回去了吗?”
“二姐夫,这么不喜欢看到我们?”乔冬表情很受伤的看着钱财,委屈的道。
“呃。。。”心不禁的喀噔一下,钱财看着她们不怀好意的笑容,脸上布满黑线,额头上也开始沁出了细密的汗珠。
“二姐夫,今天是你和二姐的大喜日子,众姐妹们是特地来向你们表示祝贺的。你这副神情,怎么看着像是看到了瘟神一样?”
勾了勾唇角,乔冬看着一脸惴惴然的二姐夫,像是受了天大委屈似的道。
众女听着乔冬的话,皆是默契的朝她瞪了一眼。眼神中像是在说,你才瘟神呢?你就不能换点其他的词语吗?
“哪有这种事情?我。。。我这是高兴,嗯。。。很高兴。”钱财口是心非的应了一声,心中不禁嘀咕,你们这样子,明摆着就是不怀好意。
远远的望了一眼正端坐在床沿上的乔夏,又抽回目光看着众女,道:“祝福我收了,心意我领了,你们是不是。。。”说着,轻轻的用手肘碰了下唐子诺和皇甫杰。
“咳咳。。。”唐子诺轻咳了几句,朝乔春走过去温柔的看着她,道:“四妹,你累了一整天了,咱们回去休息吧。”
乔春了然的看着他笑了下,道:“好不容易盼到湘茹和大哥来,咱们今晚就在钱府住下了,待会咱们几个好好的叙叙旧。”果然如她所料,不过,想支她离开,可没那么容易。
钱财又用手肘碰了下皇甫杰,皇甫杰会意过来,连忙走到杜湘茹身边,含笑看着她,道:“湘茹,我们跟二弟他们去外面叙旧吧。”
杜湘茹的脸上溢出一抹轻柔的笑容,微微摇头,道:“桃花让我等她们,我们决定晚上一起说说姑娘家的话。”意思再明白不过了,桃花她们不走,我就不走。而且,要走也不是跟你一起走,我已经有约在先。
乔春朝杜湘茹瞥去了一句‘你很上道’的眼神,偷偷的朝乔冬眨了眨眼。
“二姐夫,你就这么不欢迎我们吗?一开口就是赶我们走。我看你根本就不高兴我们来这里。”乔冬接过乔春的暗示,表情抑郁不欢的看着钱财。
“呵呵!真的没有!”钱财无奈,硬是扯出了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说话间,朝自个兄弟投去疑问的一瞥,却见他们也是一头雾水的摇了摇头。
“那你们想怎样?”钱财心知,今晚她们是不会轻易放过自己了,便开门见山的提问。
乔冬眼眶红红的看着他,吸了吸鼻子,道:“你要补偿我们的心灵受伤费。”
“好,我补偿。”钱财点点头,默默的在心里补了一句,“只要你们快点离开,别整那么捉弄人的事,我什么都可以补偿。”
乔冬听完后,一扫刚刚的郁闷,脸上绽放着灿烂的笑容,“趁着今天这个好日子,我们来玩个小游戏,可以吗?”
能不可以吗?你们都这样了,他哪敢再说个不字。
钱财点了点头,一副豁出去的样子,道:“你们想玩些什么就开始吧。”
“呵呵,冬儿,你们快点。我在这里等你们。”乔春牵着杜湘茹重新坐了下来,伸手替她倒了杯茶,两个人惬意的品着茶。
唐子诺和皇甫杰又好气又好笑的对视了一眼,两个人默契的朝钱财瞥了一眼,眼中有些笑意,有些同情,更多的是无可奈何。
这事到了这里,他们也没有办法。
喝了那么多的酒,他们也想坐下来喝茶了。于是,两人轻撂长袍,优雅的坐了下来。
钱归也走到巧儿身边,
不一会儿,乔冬和冬秋就拿着她们事先备好的工具走了进来。
紧拧眉梢,钱财看着乔冬和乔秋手里的东西,不禁额头滴汗。这用红绳系着的苹果他有幸在钱归成亲时见过,可是这个装菜用的盘子还有那新娘穿的喜裙,这些又是要用来做什么的啊?
这一下,钱财完全明白了钱归当时的心情了,无比哀怨看着乔春,希望她可以阻止接下来的事情。
奈何,乔春像是知道他要看向她似的,就是头也不抬的盯着她手里的茶杯,仿佛那是什么稀有的古董。
乔冬扫视了大伙一眼,笑嘻嘻的拿着手里的盘子对着冷汗涔涔的钱财,笑道:“二姐夫,你和二姐走到房中间来。”
“这个是什么?”钱财吃惊的看着乔冬,她们到底要玩什么啊?
乔冬像是看怪物似的看着他,道:“盘子。”
“做什么用的?”钱财挑了挑眼角,白了她一眼。他当然知道这是盘子了,他是问要用它来做什么。
乔冬满脑黑线的看着钱财,心里不禁怀疑他到底是不是她以前所认识的三哥?忍不住火大的道:“盘子当然是用来装菜的。”
“我是问你拿它准备做什么?”钱财比她还火大,一向克制力就很强的他,居然在新婚之夜,这自己的小姨子给破了功。对方还像是看白痴一样的看着他。
乔冬忍不住缩了下脖子,严重的怀疑这个人真的不是钱财。不仅脑袋变笨了,连脾气也变坏了。虽是怀疑,但语气还是低了不少,道:“你和二姐走到房中间来不就知道了吗?”
钱财走到了房中间,站定,看着一身喜服的乔夏慢慢的朝自己走过来。眼神不由的温柔起来,刚刚心里的郁闷也一扫而空。
好吧!为了不辜负良宵美辰,他豁出去了。
就陪着她们玩吧。
乔冬从桌上拿了一块桂花糕,从中间掰开,放到了盘子中间。嘴角含着笑,走到他们中间,道:“我端着盘着站在中间,你们两个人各自用嘴吹一块桂花糕到对方的嘴里。”
看着钱财和乔夏愣愣的样子,乔冬好心的解释道:“吹到了盘子边沿,你们用嘴接着,另一个人把糕点吹进去就可以啦。”说完,忍不住笑着扫视了房里的众人一眼。
唐子诺和皇甫杰飞快的对视了一眼,看着已经面对面站好的钱财和乔夏,忍不住轻笑起来。
“这个很容易的是吧?”乔冬笑着邀功似的道。
容易?确实太容易了一点,不如收手别玩了吧?
乔冬当然没有听到钱财的内心呼唤,看了他们一眼,抿着轻笑,“二姐夫,二姐,开始吧。”说完,转过头看向乔秋,道:“三姐,你来数数,要是数到五十下,他们都没有将盘里的桂花糕吃下肚的话。就让二姐夫穿上你手上的裙子,为漂亮的新娘跳一支舞。”
钱财头上冒出无数黑线,只觉头顶‘呱呱呱’的飞过一群乌鸦,让他当着众人的面穿着裙子跳舞?
天啊,地啊,谁来救救他啊!
夏儿听到乔冬的话也是很吃惊,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她,她刚才可没说这个游戏规则,只是说,不会太过分,会有惊喜。
这就是所谓的惊喜?她怎么想都只有惊,而没有喜。
早知道是这么苛刻的游戏规则,她说什么也是不会与她们同流合污的。
夏儿眸中带着歉意的看着钱财,正好钱财也朝她看了过来,看到她眼底的歉意时,心中不禁流过一股暖意,勾了勾唇,溢出了一抹‘没关系’的笑容。
其实也无伤大雅,反正都是自己人。这里不是还有没成亲的吗?他自有机会捉弄回去。
乔冬感觉到了一束不怀好意的光朝自己射了过来,心中一惊,摇了摇头,声音清脆的喊道:“开始——”
乔夏和钱财对望了一眼,互给了对方一个鼓励的眼神。连忙鼓起了腮帮子,用力的吹着盘子上的桂花糕。
“一、二、三。。。四十九。”乔秋目不转眼的看着钱财和乔夏,口中不停的数着数,眼看就要数到五十时,却看到盘子里已经空空是也。疑惑的看着同样一脸惊呆的乔冬,讷讷的问道:“吃下去啦?这么快?”
乔冬失望的点了点头。
唉,失算了,早知道就数数到三十。
唐子诺和皇甫杰看着众女失望的表情,忍不住轻笑起来。
乔春倒是不喜也不忧,眼光不停的在乔夏和钱财身上来回打量,看着他们夫妻同心,她的心里也感到很欣慰。
他们幸福是她最在乎的。
她从头到尾就没想过要闹洞房,此刻留在这里,不过是看看热闹,增加点气氛。
第一关的失败直接决定第二关没得玩,玩心重的乔冬她们几个,不禁有些兴趣缺缺。怂恿大家一起笑闹着让新人玩吃苹果的游戏后,便退出了新房,把时间留给了这对有情人。
钱财目送她们离开后,转首情意浓浓的看着夏儿,牵着她抬步走到桌边,拎着酒壶,倒了两杯酒。轻笑着将酒杯递到她的手里,“娘子,咱们来喝交杯酒吧。”
“嗯。”夏儿听着他那声温柔的娘子,顿时如站在云端,整个人都轻飘飘的。低声“嗯”了下,便接过酒杯,两个人手臂交叉喝了下这杯交付彼此未来的交杯酒。
“夏儿,对不起。”坐在喜气的新床上,钱财怔怔的看着她精美的脸,轻声的道歉。
巧儿心中一惊,抬眸满脸错愕的看着他,他这个时候说对不起是什么意思?难道。。。
“你别乱想,我是指对不起让你等了这么久,对不起上次伤了你的心。”钱财深深的看着她,缓缓的吐出自己的心声。低眸看着夏儿颈间那抹白皙细腻的肌肤,喉结不由的轻轻滚动着。
“夜深了,娘子,咱们还是早点歇息吧。”钱财温柔的看着她,伸手轻轻的挑开她喜服上的盘扣,他分明的感觉到了自己的心在怦怦的跳动,手指在轻轻的颤抖。
只是,这一次他的心不再想要罢工,而是载满了暖人心扉的幸福。
隔着厚厚的衣裳,夏儿仍旧能感觉到那双手很炙热,不禁紧张的扭绞着手指头,脸上**辣的烧了起来。
忽然,他的吻铺天盖地的落了下来,额头、眉毛、脸颊、耳垂、红唇、颈脖、锁骨。。。
夏儿缓缓闭上眼睛,静静的承受着他的唇落在每一寸肌肤上,感受着陌生的激流在身体里流趟,她忍不住颤抖迎合,忍不住的轻唤他的名字。。。
新房内,龙凤烛滋滋的燃烧着,红罗帐却已垂落了下来,两道交缠的影子,印在了红罗帐上,那样的缠绵,那样的蚀骨,那样的**,那样的。。。
所有的一切,都在这一刻得了绽放和升华。
钱府的人工湖边的凉亭里,唐子诺、皇甫杰他们这些从新房出来的人,又都聚在那里喝茶、聊天。
夜风吹过,乔春不禁抖了下身子,伸手拢了拢身上的披风,抬头看了一眼皇甫杰和杜湘茹,关切的问道:“湘茹,你的事情都确认了吗?”
不用问得太清楚,杜湘茹也可以立刻就明白她的意思。轻轻的点点头,眉目含笑的偏过头看了皇甫杰一眼,道:“我爹说没有我们担心的事情。不过。。。”她说着,又停了下来。
“不过什么?”乔春一脸着急的看着杜湘茹。
杜湘茹用余光觑皇甫杰一眼,眼底噙着笑意,道:“不过,我爹说了,皇家男子非良人。他说,他会帮我找一个值得托付终身的人。”
“想都别想。”皇甫杰双眸一沉,倏的站了起来。
杜湘茹瞥了他一眼,淡淡的道:“婚姻大事,向来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乔春转过头,不得不以全新的目光看向杜湘茹,短短一个多月的时间,她变得更有人味了,不再像那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现在这样的她,她很喜欢。
“我这次回去,就奏请皇兄赐婚。”皇甫杰听着她的话,勾了勾唇,笑了。
以前他不愿皇兄给他赐婚,不过,现在既然她要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那他就请旨赐婚。反正,不管用什么办法,他这辈子都得娶她为妻。
杜湘茹看着湖面,眼神悠远,不知她在想些什么。过了半晌才轻叹了一口气,悠悠的道:“我爹说,他和我娘的幸福就是毁在皇家那无比荣誉的赐婚中。”
如果不是先皇的指婚,或许,她娘就不会抑郁而终。
如果不是先皇的指婚,或许,她爹娘是一对神仙眷侣。
如果不是先皇的指婚,或许,她和他也不会有所交集。
或许,或许,太多的或许。。。
如今与他的相遇,往日爹娘的不幸,她不知自己是该要谢先皇呢?还是要恨他?
“湘茹,给我时间,我一定会给你想要的生活。”皇甫杰重新坐了下来,伸手握住了她的手,紧紧的包在了手心里。
他就知道,上一辈的爱恨纠葛一定会影响到他们。而她,也一定不会喜欢皇家的生活。
幸好,他早已有了归隐的打算。
只是那样的生活,需要时间。
杜湘茹闻言一愣,眸中迅速的染上了水气,柔情款款的望向他。皇甫杰亦同,两个人就那样情不自禁的,若无旁人的眼神交缠在了一起。
湖面上的冷风吹来,乔春缩了下脖子,伸手将披风拉紧了一些。
“走吧!这里风大,我们回房休息。”唐子诺牵过她的手站起来,没有跟皇甫杰打招呼,而是牵着乔春默默的离开凉亭。
翌日清晨,钱府的客房里,乔春还躺在暖暖的被窝里就被门外的敲门声给惊醒。
“唐大哥。”门外传来了王小林的声音。
乔春睁开了眼,睡眼惺松的看着唐子诺起床穿衣,开门而出。
门外断断续续的传来了王小林着急的声音,乔春无意留恋暖被窝,赶紧的翻身起床、洗梳。拉开了房门,看着神色凝重的王小林,问道:“是不是家里出事了?”
“夫人,家里那些开山的工人有一部分人中毒了。”
柳眉紧皱,乔春沉吟了一会儿,道:“走,回家。”
一路上乔春心思流转,暗暗设想着各种可能,是人为?还是食物中毒?
马车一停,乔春便心急的跳下马车,大步流星的往老屋走去。
踏进老屋,乔春立刻被眼前的一幕给惊住,地上全是或坐着,或躺着的工人。他们全都脸色苍白,虚软无力,有的甚至还在狂吐。整个老屋的空气中都飘着一股酸臭的味道,乔春突然觉得胃在翻腾着,呕的一声,捂着嘴拼命的往外跑。
呕。。。跑到一边的水沟旁,乔春便再也忍不住的吐了起来。
尾随而来唐子诺心急站在她的身后,伸手轻轻的拍着她的背,道:“四妹,你先回家去。这里有我和义父就可以了。”
“他们是怎么回事?”乔春站起来,定定的看着他。
她看那些人的样子,不像是食物中毒那么简单。再说了,如果真是食物中毒,也不会只有一部分人有问题。
唐子诺摇了摇头,看着她安抚道:“你先回家去。我去看看就知道了。你放心,不会有事的。”
“嗯。”乔春知道她留在这里也帮不上忙,便点了点头,转身慢慢的往家里走去。
那些人在这里干活了这么久都没有问题,怎么会她们一离开就发生这事?
一定是有人趁她们不在家就动了手脚,可是,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呢?阻止她种茶?这个理由不成立啊,那些恒王的人已经全部都处理了。
难道只是单纯的想给她找点麻烦?可又有谁会这么无聊呢?她好像没有得罪什么人啊?难道是她,可这么做对她一点好处都没有啊?
乔春坐在书桌前,脑子里一遍一遍的设想着各种可能,又一一的排除这些设想。
嗄吱。。。
房门骤然被推开,雷氏走进来,一脸着急的看着她,道:“春儿,不得了了。大门口围满了人,他们有的是那些工人的家人,有些是没有中毒的工人。”
倏地站起来,乔春看着雷氏,道:“娘,不会有事的,你先别乱了阵脚。原因还没有调查清楚,他们就是闹也闹不起来。”说后,便飞快的往前院走去。
消息怎么会散播得这么快?她也是刚刚才回到家,怎么那些人的家人就找上门来了?这些人都不是本村的人,按说怎么都不可能这么快就赶来的。
想到这里,乔春的心里就更加笃定这次中毒的事件是人为的。
走到大门口,乔春看着门口黑压压的一大片,忍不住蹙紧了眉头。
“出来了,出来了。”乔春一出现,人群中立刻有人喊道,像是在提醒着其他人。随后,那堵在门口的人就开始疯狂的叫嚣起来。
“当家的,请给我们一个解释。”
“为什么我们家的男人好好的会中毒?”
“是啊,你得给我们一个交代,总不能让我们的平白无故的中毒吧?”
“你们这样,我们谁还敢给你们干活啊?以后,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不管怎样?你都要给我们一个交代,我们要结工钱,我们不要再替你干活了。”
“对!结工钱。。。”
“还要给赔偿。。。”
“。。。。。。”
闻言,乔春的脸色微变,眼底的眸光冷了几度,但稍纵即逝,朝他们挥了挥手,道:“各位乡亲,请先静一下。你们的心情,我很理解。可是,现在原因还没有出来,你们怎么可以断定就是我们的原因呢?”
乔春有些哭笑不得的看着此刻的场面,那句“结工钱,给赔偿”不禁让她联想到了罢工示威的21世纪的工人。
她从不苛刻工人,现在这场面看来,她就是一个吸血鬼老板。
现场静了下来,那些人低声的交头接耳起来,片刻,又开始轰动起来。
“你这分明是想推卸责任,你是不是想不给我们工钱?”
“你这个毒妇,原来是想骗我们给你开山。”
“我们饶不了你。”
“结工钱。。。”
“给赔偿。。。”
“大家安静一下。”乔春大吼一声,看着瞬间安静下来的场面,又道:“你们要结工钱,我可以马上就结。但是,我希望你们等原因查出来后,再作决定。我不会少大家一两工钱,如果是我们的原因,我一定会负责治疗,还会给相应的补偿。”
大门口的人又开始交头接耳起来,不一会儿,一个中年女人看着乔春,问道:“谁来证实是不是你们的原因啊?”
“大夫。”
“哪里的大夫?”
“我们家就有两个大夫。”
“她骗人!她一定是想先稳住我们,然后,她家里的大夫一定会说不是他们的原因。”人群中,不知谁大声的喊了句。
“我们进去搬东西,可不能白白的替她干活。”又不知是谁大声的怂恿了一句。
“我们进去给她一个教训。”
“对,我们庄稼人也不是这么好欺负的。”
紧接着,那些人便开始冲进了院子里,一个个瞪着眼向乔春扑了过来。
突然,眼前闪过身影,瞬息之间,一道结实的人墙就堵在了乔春的面前。把她和那些人完完全全的隔绝了开来。
“看啊,他们这就要对我们下手。居然找了这么多的打手来。”
“嗯,你们谁敢再对公主无理?难道,公主也是你们这些人可以侵犯的?”王小林怒目圆瞪,冷冷的扫了一眼人群。
那些闹事的人,见眼前这排人周身散发着冷气,而且,武功还不弱的样子。顿时,全场鸦雀无声。
乔春无奈的摇了摇头,何时她需要搬那公主的身份出来镇压乡亲?又何时她的信用被降到了负数?伸手拉扯了王小林的衣服,淡淡的道:“你们让开,我来跟乡亲解释。”
“可是,公主,他们企图对您不利。”王小林担忧的道。
乔春虽然明白,他是故意左一个公主,右一个公主的叫。他是想让那些人明白,眼前的人是个公主,不是你们可以得罪的。但是,她还是很不喜欢别人叫她公主。她还是不喜欢这种方式来与乡亲们交涉。
“没事的,他们不会对我怎样。”
王小林冷冷的扫了一眼他面前的人,恭敬且中气十足的应道:“是,公主。”
暗卫们鱼贯而退,手执着剑冷冷的站在一旁,眼睛一直锁在人群中,生怕会有人出其不意的伤害到她。
乔春一脸严肃的站了出来,拔高声音,道:“乡亲们,很抱歉会发生这样的事情。请大家稍稍等一下,很快就会有结果。大家可以不相信我,但是,请大家不要侮辱柳大夫的人格。相信大伙之中也有人听说过柳大夫在这里义诊的事,他是一个负责的大夫,绝对不会做出有违医道和道德的事情。”
她的话刚刚落下,人群外就传来了整齐有力的声音。“我们可以作证。”
乔春定眼一看,外面徐徐而来的是山中村的村民,他们一个个表情严肃的看着堵在院子里的人群,道:“我们全部人都可以替唐家和柳大夫担保,他们绝对是信得过的人。他们全是好人。”
石虎子站了出来,道:“在场的人有没有谁知道上次那个吸血狂魔的事?”
“我知道,我家的小玲就是个受害者。”人群中,一个高大的汉子举起了手,神情难过的应道。
石虎子看了他一眼,续道:“那你知不知道是谁替你的孩子报了仇?”
“不知道。”高大汉子沉吟了下,如实的道。
他只知道当初所有的人都以为是乔春干的,还传说她是个妖怪。可是,后来听说官差抓到了真凶,而真凶就是晋国的人。
石虎子抬眸看着人群前的乔春,眼神充满了崇敬,伸手指着乔春大声的道:“就是她。她是我们整个山中村的救命恩人,是她替那些受害人报了仇。这个义诊馆也是她出钱出力建的,她为乡亲们做了很多事情。所以,请大家相信她。”
那个高大汉子一听,扑嗵一声跪在了地上,对着乔春磕起了响头,“谢谢你!谢谢你替我家小玲报了仇。”磕完后,他站了起来,对着人群大声的道:“我们就等一下,大家说好不好?”
“好!我们就坐在这里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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