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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群自动自发的让出一条道,司徒老先生和贺老爷并肩相携而至,众人看着生龙活虎的贺老爷,面面相觑,全都伸长了脖子看着他们一步一步的走向宋太守他们面前。特么对于1'51看書网我只有一句话,更新速度领先其他站n倍,广告少
这是怎么回事?
司徒大夫怎么会和贺老爷在一起?
他们两家不是正在闹矛盾吗?今天早上司徒大夫还到贺家大门口闹了一场,现在他们怎么又走在了一起,而且看起来一点都不像是曾闹过不愉快的人。
司徒老先生和贺老爷齐齐向着宋太守恭敬一礼,“草民见过宋大人,李大人。”
李知县像是大白天见鬼似的瞪着贺老爷,简直不敢相信。
这是怎么回事?那个贺老二不是说贺老爷活不过今天吗?可他现在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他的这副模样哪像是一脚就踏进了鬼门关的人?
“两位,你们怎么这么快就来了?本官刚刚派人去请你们过来,有些事情需要你们协助。”宋太守一副在这个时候见到你们很意外的表情。
“回大人的话,草民正想来衙门击鼓鸣冤,凑巧在人群外听到了大人的话。”司徒老先生朝宋太守又是恭敬一礼,目光淡淡的瞄了一眼贺老爷。
宋太守疑惑的看向他们二位,问道:“司徒大夫,你因何事要击鼓鸣冤?”
司徒老先生伸手指着贺老爷,道:“大人,此事说来话长,许多事实并不像表面看到的那么简单。此事,还是等所有的人都到齐了,再由贺老爷一一解释吧。”
宋太守点点头,“可以!这事先放一边。”说着,他看向死死护着木箱子的李知县夫妇,冷冷的道:“李志,你们夫妇还死死的护着那个箱子干什么?难道真有什么见不得光的东西不成?”
“回大人的话,这箱子里面全是小妇人的贴身物品。此处,人多眼杂,大人这般强行要打开箱门,岂不是让小妇人没有了脸面?大人,你如果真要这么做,那小妇人也只有以死明志了,省得丢人现眼。”知县夫人死咬住刚刚的说辞,见宋太守并不打算放弃追究,她使出了泼妇本性,想让宋太守在众人面前,有所顾忌。
闻言,宋太守的眉头轻皱了几下,轻轻的点点头,见状,知县夫人一颗提着的心总算是松懈了下来。
呼——好险!
可她这边才轻长吁了一口气,那边宋太守就看向豆豆,口气温和的道:“唐大小姐,你身同女子,本官可否请你帮忙查看一下箱中的物品?看看里面是否如李夫人说的那般?一来可安民心,二来可抚李知县的委屈。如果这里面真如李夫人说的那样,那本官愿意当着众人的面亲自向李夫人赔理道歉。如果不是,那么,本官也一定不会轻判。”
“如果真如李夫人说的那般,那我恳请大人责罚我的人,不用顾忌我的面子。”豆豆笑着接下宋太守的话,她相信小白,小白不可能无缘无故去抢人家的箱子,更不可能直接就把箱子带到这里来。
对于自己身边的人,她从来都不会产生一丝一毫的怀疑。
她给予完全的信任。
对自己的眼光也是充满自信。
听到宋太守和豆豆的对话,李知县夫妇的脸唰唰唰的变幻着,精彩极了。
“大人,你这是要逼着小妇人去死吗?”知县夫人说着就作状一头撞向她身下的木箱子,豆豆鄙夷的看着她那放慢行又放慢的动作,冷冷的抛出了一句让知县夫人想死的人都有了的话,“夫人,你若真想以死明志,你动作就快一点。这样的话,我们呆会要打开箱子也容易一些。不过,容我提醒人一句……”
“提醒我什么?”知县夫人果不出众人所料那般,骤然就停下了撞向箱角的动作,满头雾水的看向豆豆。
豆豆的嘴角微微朝左边翘起,看着知县夫人很是认真的道:“夫人你可知,用脑袋去撞箱角是一件很蠢的事情,如果用力轻了,那看起来会很假,如果用力一般,夫人这细皮嫩肉的,一定会破个洞,满头满脸都是血,很惊悚,如果用力重了……”豆豆一脸嫌弃的摇摇头,“头破血流事小,只怕会一命呜呼,一命呜呼也就罢了,更可怕的是,我如果不小心把你救了回来,那你轻则毁容,重则变成一个不会动的傻愣儿。余下的生命就会像木头人一样生活,你认为,你真的变成那样了,知县大人还会要你吗?”
知县夫人扭头看向李知县,见他眸光闪动了几下。
这个细小的动作,知县夫人心中已似一面明镜。
他会嫌弃她!
脑海里一一掠过豆豆所说的那些画面,知县夫人忍不住的打了一个冷颤。就在这时,小白一个快速闪身,在众人还未回过神来时,她已点住了李知县夫妇的穴位,笑着拍拍手灰,扭头看向豆豆,道:“主子,可以过来检查箱子了。”
豆豆含笑点点头,移步走了过去。
她仅以两个人才听得见的声音,笑着揶揄,“小白,我怎么不知道,你们【姑苏派】还有抢人物品的爱好?难道那李文贵是专门结伙打家劫舍的不成?”
小白不以为然的回了她一句,“主子有所不知,我的那个前主子现在最头痛的就是该如何将你四姨的心劫过去。嘿嘿,我发现主子四姨的心怕是已经沦陷了。”
“切,关于这个,我早就发现了。”豆豆白了她一眼,探首看向小白已经打开了箱子。
两人齐齐朝里看去,齐齐惊呼一声,“呀……”里面的东西珠光宝气,那光璀璨耀眼,闻声,宋太守和符致恒双双走了过来,当他们看清箱子里面的物品时,脸色更是变了几变。
两人齐齐抬头,齐齐瞪向李知县,宋太守颤抖着手指着李知县,恨得咬牙切齿的喝问:“李志,睁开你的狗眼看看,这就是你们夫妇口中所谓的嫁妆,所谓的贴身物品?你干的好事,你这个心被猪油蒙了黑心家伙,满满一箱的贡品,满满一箱的奇珍异宝,你……你……”
这个猪一样的东西,就是贪也该有个定数不是?
这里面的东西,随便拿出一件来,都足以诛他九族。
符致恒的心更是震撼,这些东西,他见过,就在国库里。
如果这些是真的,那国库里的那些就是假的。可国库里的那些全都是由专人验收过的,如果那些都能假,那可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这其中涉及的面就真的太广了。
天啊!
他的后背冷汗涔涔,直接前面是一团黑呼呼的雾团,他根本就看不清前方的路。
这些到底是何人精心策划的?
符致恒虽然不知是谁人所为,但是,他很清楚这些事情背后的目的是什么——那是大齐王朝。
此人究竟是谁?以前,他太天真了!他以为在自己和皇帝的努力下,大齐王朝已经是一个盛世太平的王朝了,想不到在黑暗之处,从来都不缺乏野心勃勃的人。
这时,小白已经点开了李知县夫妇的穴位,两人面如土色,扑嗵一声跪在了宋太守的面前,一边磕头一边道:“大人请明鉴,这些东西都是小人让人仿制的,并不是真的。大人也是知道的,这些东西应属国库,而国库又有专门人的验收,那里东西自然作假不了。”
言下之意,国库的东西作假不了,而他却是可以命人仿制。
宋太守转念一想,也觉得李知县说得有道理,凡是进国库的东西朝廷都有专门的人负责验收,那些东西是假不了的。既然那里的东西假不了,那眼前的这些东西应该是假的不错。
“大人,是真是假,是不是冤枉了李知县?我们只需请人来鉴别一番即可。”符致恒可不相信李知县的话,如果真是假的,他们夫妇为何那般紧张?
豆豆亦咐合,道:“太守大人,我也觉得该让人鉴别一番。不过,这些东西不管是真是假,李知县都有逃不开的罪责。”豆豆说着,看向一旁的李知县夫妇,“知县大人,你说这些东西是你请人仿制的,那你可否说出是谁人仿制的?此人手艺如此精湛,想必天下就没有什么东西是他仿不了的。我有一件孤品,也想请他仿上一件。”
“这个……”李知县吞吞吐吐了半天,可就是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最后,他干脆耍赖,道:“时间太久了,本官已经不记得了。”
早就料到他会这样回答,豆豆也不意外,接着又问:“这种厉害的人,大人都不记得,可想而知,这个人根本就是大人胡掐乱造的。而这些东西,哼——只怕也不会是假的。”
闻言,李知县的脸色又是变了几变,不过,他很快就镇定了下来。抬头轻瞥了一眼豆豆,满眼的不服,还有不屑。“唐大小姐,就算你是德馨公主的女儿,也不可以这样插手管官府上的事情吧?下官的事情,自有太守大人调查。说到要处罚下官,也得由圣上来定罪,这事情劳烦不了唐大小姐。”
哼——
不过就是一个黄毛小丫头,她还真把自己当成了那么一回事?德馨公主不过是太皇太后的义女,说到正宗皇室血统,她身上一点都没有。
“李志,注意你的态度。”宋太守一声喝止,瞪着李知县,面容扭曲的喝骂:“到了此时此境,你还敢如何猖狂?到底是谁人给了你胆子?又是何人让你依靠?”
官场上,关系错综复杂。
眼见着李志如此硬气,宋太守不禁开始怀疑他瞒着自己找到了更大的靠山,更大的树。
“回大人的话,下官的顶头上司不就正是大人你吗?能给下官胆子的,能让下官依靠的,不也只有大人你吗?”现在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宋太守想要用他来邀功,他偏生不让他得意。
他就是死,也得拉着宋太守一起。
“你……你……”宋太守怒提着他,想到反驳,却又找不到理由。他并没有说错,自己是他的直属上司,他的事情自己本就应了如指掌,眼下爆出了这样的事情,自己想要独善其身,怕是难啊。
可眼前唐家的人就在眼前,事情也都暴露在了众多人的面前,他想要捂住,任其烂在自己的怀里,也已是不可能了。
如果因为这事得罪李志背后的靠山,那自己的前程将会怎样?如果现在放着不理,那他的前程又是怎样?
所谓的骑虎难下,就是他现在这样。
看着宋太守说不出话来,李知县得意的看向豆豆,无声的挑衅。
符致恒上前一步,行到李知县面前,道:“李大人此言差矣!俗话说,生儿身却不能生儿心,更何况李大人又不是宋太守的儿子,你的一言一行,又怎么可能全是比照宋太守而为之呢?就算你是宋太守的儿子,太守大人也不可能管束你的所有行为。儿子有罪,为人父者,重则一个管教不严,家孝失败的罪名,世上没有为父者为子罪而背之的。”
此言一出,围观的众人哄堂大笑。
宋太守也是忍不住垂首偷笑,只有李知县夫妇脸色难看到了极点,那瞪向符致恒的目光恨不得将他撕成碎片,恨不得喝他的血,吃他的肉。
这一次,李知县算是面子里子全都没有了。
符致恒的话提醒了宋太守,让他本已生出微微退意的心,再次坚定了起来。
李知县背后的人是谁都不重要,他只需知道自己需要依靠的人是谁就行,他所能依靠的是当今圣上。
他只需明白这一点,即可!
宋太守返回座前,伸手拿起案板,用力一拍,冷眸看向李知县,问道:“来人啊!去请【珍宝斋】的百里老爷过来一趟。”
“是!大人。”差役领令而去。
而这一边,贺老二已被差役请了过来,司徒彬也让人从牢房里带了出来。
当贺老二看到与司徒大夫站在一起的贺老爷时,只觉脑子里像是有颗炸弹忽然爆发,轰隆一声,耳边嗡嗡作响。
他瞪大了眼睛看着贺老爷,简直不敢相信。
明明就是一个只有进的气,没了出的气的人,为何会这么健康的站在这里?
“走吧!”差役见贺老二站着不动,神情像是见到了鬼一般,不耐的伸手推了他一下。
豆豆看了贺老二和李知县一眼,两人的神色让她觉得很有意思,她淡淡一笑,转身看着宋太守,道:“太守大人,如今人已到齐,是否可以请贺老爷对这两天发生的事情,一一解释清楚?”
宋太守点点头,看向贺老爷。
贺老爷立刻会意,上前行至中间朝宋太守跪了下去,缓缓而道:“大人,这件事情是这样的,老夫身染重疾,差人请来司徒少爷来看诊,却不料我的贴身随从去取药时,看到老二的人偷偷的往药里加了料。他不敢声张,便跑回来告诉我。对于老二的野心,我本已忍到了极点,几次想要分家,皆是因为各种原因没有分成。想到他为了私利,狠心毒杀自己的亲父,老夫又是伤心又是绝望啊。”
说到触心之处,饶是在商场上叱咤风云的人物,也不禁眼角湿润,泪水盈盈。
贺老爷深吸了一口气,平息了一下内心翻腾的情绪,侧目看了一眼贺老二,续道:“万般心痛之下,老夫没有办法,唯有以不动制动,假装服下了他送来的药,按照他期望的局面发展。为此,我差人通知司徒老先生,求他陪老夫演了这么一出戏。司徒大夫不惜有损【回春堂】的声誉,也帮着老夫收拾这个不孝子,老夫除了感激,还是感激。”
说着,他又看向司徒彬,“司徒少爷,此事让你无辜受了牢狱之灾,实是老夫的过错,不望司徒少爷原谅。老夫的身体一直承劳你精心诊治,如此,经过唐大小姐确认,老夫已全好。在此,老夫谢谢司徒少爷。”话落,他不顾身份地位和长幼朝司徒彬磕了一个响头。
司徒彬也不是得理不饶人的人,听着来拢去脉,又听说这事祖父早已知晓,让他暂时入牢,只是为了让贺老二的恶行公之以众。司徒彬心里的委屈顿时烟消云散,反而对贺老爷深深的同情了起来。
亲眼看着自己的亲儿对自己下毒手,亲自将亲儿的恶行公之以众,这是一件让人多么难过的事情啊。
他连忙摆手,道:“贺老爷,行医治病救人本是一个大夫应该做的事情,你不必如此。”
“谢谢司徒少爷。”贺老爷侧过脸,轻拭眼角,再抬头看向宋太守,手指着贺老二,道:“大人,我这孝子,不仅下毒毒亲父,当年更是用歹计除去的大哥和三弟。过去这么多年了,老夫才知道自己白发人送黑发人,全都不是意外,而是他的所做所为。也是老夫在装病时,听到他与下人的对话,方知他这般胆大妄为,全是因为有李志在他的背后撑腰。”
这个不孝子,杀弟弑弟毒老父。
他还有什么事情是干不出来的?
他真的怀疑,自己唯一的女儿是不是也是被他所害。
想起自己那个福薄的女儿,她是多么的善良,多么的孝顺,多么的手巧。【云锦绣】的招牌是她一手拿下的,当年,献给太皇太后的衣服就是年仅十岁的她一人绣制成的。也正是因为那件衣服得到了太皇太后的赞赏,这才让他们贺家的绣庄扬名天下。
后来,他便以女儿的闺名取了绣庄的名字。
贺锦绣,云锦绣。
怎料她福浅,当年产子时,难产而逝。
李知县听着贺老爷的指证,当下就否决,“贺老爷,你可不能胡说八道,此事是你家教失败,教出了一个歹毒的儿子,这可与我无关。”
“与你无关?”贺老爷毫无顾忌的瞪着李知县,咬牙切齿的道:“怎会与你无关?你一直就对贺家的产业虎视眈眈,当年,更是想要强嫁我家锦绣。你这么做,一是为了贺家的财产,二是为了报复我没有答应你的求亲。”
说起贺锦绣,李知县的神情微妙的变了。知县夫人伸手朝他身上用力一掐,骂道:“好你个李志,你居然还有这么一段?原来,你睡梦中的锦绣就是贺家的狐狸精,你还敢骗我,你说的是锦绣前程。这个骗子,你胆敢骗我。”
李知县连忙伸手抵挡,见自家婆娘不分场合就对自己动手动脚,想到今天所受的鸟气,他用力的将知县夫人推倒在地上,指着她怒骂:“不知所谓的婆娘,你再撒野,老子就休了你。”
撂下了狠话,知县夫人果然就变乖了,倒在地上默默拭泪,目光恨恨的瞪着李志。
砰的一声,宋太守用力一拍,直摇头。
这都什么时候了,这对夫妇还有心情扯这些事情。
“李志,你还有什么可说?”
李知县头一昂,“此事与下官无关,望大人明察。”
宋太守看着他怪笑了一下,移目看向早已傻掉了的贺老二,威严的喝问:“贺老二,你老父所言是否属实?你还有什么要对本官说的吗?”
贺老二猛的打了一个激灵,回过神来,他朝宋太守连磕了三个响头,声泪俱下的道:“回大人的话,小人冤枉啊。我父所说的那些,小人一件也没有做过,还望大人明察。”
“你……你这上不孝子,敢做还不敢当?”贺老爷心死如灰的道:“大人,草民有证人,有证物,此事容不得他抵赖。”这样的儿子,不如没有。
贺老爷心下悲凉,目光不禁瞟向符致恒,看着他腰间的那块玉佩,如死灰般的心又燃起了希望。
一定是老天可怜他!
一定是爱女不忍他,晚年凄凉,显灵将他带回了自己的面前。
“哦?还有证人和证物?”宋太守轻哦了一声,拿起案板又是一拍,“传证人,上证物。”
围观的人越看越惊奇,有的纯属凑热闹,有的则在看热闹的同时,不禁对年老的贺老爷掬了一把同情的泪。唯一默契的是,众人都恨恨的瞪着贺老二和李知县。
怪不得早上贺老二敢如此嚣张,原来,他与李知县早已勾结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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