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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里庙,在灵山寺东南十里,在宜阳县西南七里。
这里是一座很突出的山头,当地人叫做祖庙山,俯瞰北面的洛河。
按照老夫子苗三冠的计划,熊储在九道山庄西南十五里离开大部队,然后单人独骑北上。
一路翻山越岭赶到祖庙山,路上毫不掩饰行迹,中途还在宜阳县白杨里的关帝庙停留了半个时辰。
半个时辰,熊储喝了三斤烧刀子,啃了两只肘子,另外让柜台上准备五斤卤牛肉和五斤烧刀子,看样子是要连夜赶路。
呼雷豹就在店外的大路边伺候着,部用的是精料,还加了半斤烧刀子,让过往行人纷纷侧目。
这年月,黄河每年破堤,关内关外已经连续三年大旱,加上今年东面的徐鸿儒造反,更是搞得弃骨千里,民不聊生,好多灾民一整年没有看见过大米和白面。
十斤大豆,就算放在一般家庭,加上一些橡子面和榆树叶,那就是一家五口十天的粮食,就这么被一匹马给糟蹋了。
现在已经是临近初冬时节,不知道多少人家正在发愁如何才能度过寒冷的冬天。虽然这匹马看起来像宝马的样子,总没有人命值钱吧?
不管什么阶层的人,都有发泄心中愤懑之情的时候。尤其是快要活不下去的时候,这种情绪就更强烈。
时间不长,关帝庙附近的行人都开始议论纷纷。
“老百姓都要饿死了、冻死了,朝廷不管,王爷不管,官府也不管。你们看看那些侯爷的王爷,还有那些官二代、富二代的纨绔弟子,成天挥金如土,满世界嘚瑟炫富。”
“这算什么啊?你没听说书先生说吗?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那说的就像眼前这个样子啊。”
“是啊是啊,也难怪山东那边造反,反正都活不下去了。迟早是个死,为什么不打破财主家,当个饱死鬼呢?”
路上行人口口相传,信息的传播速度远远超过朝廷的六百里加急。一眨眼的功夫,附近三五里的人都知道关帝庙这里来了一个有钱人。
这个有钱人一看就不是正经来路,年纪轻轻的不学好,腰里别着一把剑鞘生锈的破剑,喝酒像喝水似的,一点风度都没有。
“你们说,这家伙应该有钱吧?可他为什么不买一把漂亮的好剑呢?我们村刘财主家的三少爷,人家那把剑才好看,珠光宝气老远都能看见。这家伙弄一把剑鞘都生锈的破剑别在腰里,吓唬谁呀?”
对于路上行人的议论,熊储充耳不闻。
对于路边有几个气息奄奄的百姓,熊储眼角抽搐了一下,走向呼雷豹的时候又迟疑片刻。
最后仿佛下定了一个巨大的决心,熊储翻身回到小酒馆,往柜台上拍下一锭二十两的银子:“掌柜的,赶紧准备一些热食,让路边的乡亲们度口命吧。”
熊储身上只有二十两银子吗?当然不是。
问题是他仔细看了半天,就这家小酒馆的部家当,加起来也不值五十两银子。
一个不值五十两银子的小酒馆,能够一次拿出二十两银子的饭食,已经顶破天了。
熊储的目标并不是这个关帝庙,这不过是今天计划的一个环节而已,他的目标是北面的三里庙。
也不对,熊储下一站真正的目标,应该是宜阳县城,而且应该在县城里面吃晚饭。
三四十里山路不是那么好走的,即便呼雷豹翻山越岭如履平地,熊储也用了两个多时辰才赶到宜阳县城西门。
此时天色已晚,熊储没有进城,而是在西门外的一个小摊子上要了一碗面,然后就呼哧呼哧吃喝起来。
和关帝庙那边的情况不一样,此时的熊储似乎显得很紧张。一碗面条下肚,又问了掌柜的灵山寺怎么走,然后拉过马来就走,目标正是西面的灵山寺。
定更天的时候,熊储已经出现在三里庙北面的山脚下,距离灵山寺已经不足六里。
此时山里面已经漆黑一团,熊储一拨马头离开了河边的小路向南进山,目标正是三里庙。
“来的可是八郎大侠吗?”一处黑魆魆的密林中,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
“原来是中州丐帮洛阳分舵的曹明舵主。正是我,现在情况如何?”熊储把缰绳挂在马鞍上,这才翻身下马。
曹明,丐帮六袋弟子,三十多岁。
看见熊储下马,曹明终于从密林中出来,把呼雷豹给牵了进去。
“公子进来吧,这里是我们分舵的一个秘密联络点,有什么话到里面说。”
熊储进入密林走了二十多丈才知道这里是怎么回事。
一块高达数十丈的巨大岩石,不知道如何从中间一分为二。又不知道经历了多少时间,在底部形成了一个洞穴。
洞穴里面点着火把,所以熊储才知道平凡之中尽显神奇,这个地方竟然是一个能够容纳四五百人的巨大内空。
不过现在没有别人,除了熊储和曹明,就剩下一匹呼雷豹。
“公子在关帝庙出现,果然引起了有心人的注意,而且飞鸽传书出去了。”曹明接下熊储递过来的牛肉和酒囊,一边吃喝一边说道:“苗总管果然神机妙算,洛阳福王、九道山庄、少林寺都没闲着。”
“刚刚接到消息,这一次的总都统就是东厂的卯颗管事,大太监尚平福。据说他手里有尚方宝剑,能够调动洛阳周边的所有兵马。”
“就我们丐帮目前掌握的情况来看,陕西总督府出动了卫军一千人,洛阳福王府派出千户王世明率领六百人,虎牢关总兵官亲自带领三百人过来。”
“九道山庄的少庄主蒲昌年突然出现在青龙寨,也秘密带出来四百多人,打头阵的就是段虎。后面跟着少林寺武僧堂的三十六名弟子,蒲昌年就在这里面。”
“按照目前的速度,应该在明天天亮时分,从八个方向包围熊耳山。现在已经不是一般的绿林纠纷,而是两千多人的官军围剿。”
“虽然现在已经能够完证实,此前发生的一切都是为了对付公子一个人设计的,但是接下来仅仅依靠单打独斗肯定不行了。一旦有个闪失,可能会涉及到很多人的性命。”
熊储听到这里,脸上已经很不好看了:“这个朝廷还有什么用?我又没有聚众造反,也没有跑到京师捣乱。就算杀了几个贪官污吏和土豪劣绅,有必要动用大军吗?”
曹明冷笑一声:“公子啊,朝廷有明文规定,剿灭叛逆和平定边关,两个军功是相同的等级。在那些文人看来,剿灭叛逆总是要简单一些,安一些的,所以他们不断鼓动皇上拼命派兵镇压。”
“要知道,大军一动,四方不得安宁。可是那些丧心病狂的人,只管自己捞功劳,根本不管普通百姓的死活。杀良冒功,这已经是公开的秘密,所以皇上才说大明天下部都是刁民。”
“不管公子究竟是什么身份,只要下面有人向朝廷申报属于叛逆,朝廷里面的那些人都拼命争夺统兵权,然后堂而皇之率兵平叛。不管有没有叛逆,只要大军出来了,最后的结果都是斩杀叛逆十数万人。”
“山东的徐鸿儒已经完了,脑袋都已经送到了京师。帮主老大传来消息称,这一次除了十万乱民以外,被杀的普通百姓超过四万人,整个汝南一带已经十室十空,连半根人毛都没有留下。”
熊储摇摇头:“唉,官逼民反,不得不反。这么浅显的道理,怎么就没有人明白呢?朝廷这样搞下去,最后肯定所有的老百姓都是叛逆。难怪李信、老夫子他们这些读书人都说大明朝已经完了,根本无可救药。”
曹明冷哼一声:“最近三年来,干旱、洪灾越来越猛,连续三年颗粒无收,老百姓怎么可能不造反?今年关内外整整干旱一年,几乎一滴雨都没有下过,加上连续第四年黄河破堤和三次大地震,老百姓那里还有活路?”
“可恨的是,朝廷今年调拨的赈灾银子仅仅区区二十万两,连灾区的小孩子都不够管一天。即便如此,分配给洛阳福王府的十二万两银子,朱常洵竟然一两都没有拿出来赈灾,部私吞了!这也是徐鸿儒造反的根源所在。”
“很好!很好!”
熊储的右手紧握着左肋的剑柄,咬牙切齿的一连说了几个很好。脸上已经扭曲变形,仿佛马上就要吃人一样。
恰在此时,一个十多岁的小叫花子钻进来:“舵主,河北已经打起来了,漫山遍野都是火把。第一批策马渡河的大概有十来人,目前已经上岸进入灵山寺。”
曹明点点头:“继续盯着,严副门主过河以后赶紧来报!”
熊储以下子没有反应过来:“严副门主?”
“呵呵呵,就是公子的夫人严二娘啊,她不是紫衣派的副门主吗?”曹明呵呵一笑:“她那边一动,官军肯定按照原定计划放开一条生路让他们渡过洛河。就是告诉公子,他们还有一线生机,你要救人就趁早,否则就晚了。哈哈哈——”
“可是他们忘记了一件事,苗总管已经让严二娘首先拿下了灵山寺。而且,问月山庄的红娘子已经出发了,他们会在卢氏县一线伏击陕西总督府的官军。”
熊储越听越迷糊:“红娘子又是谁,什么时候问月山庄又冒出来这么一个人?”
曹明微微一笑:“红娘子,就是原来跟着李信李公子的那个小红啊。她现在已经出名了,江湖报号红娘子。手下三百六十名娘子军,四百八十名童子军,一个比一个厉害。加上李信李公子的策划,数百官军遭到他们伏击,肯定要伤筋动骨。”
熊储吃了一惊:“老夫子和李信这一次联手了吗?”
“何止是联手啊?”曹明笑了笑:“我到黑龙庙参加秘密会议的时候,听苗总管说话的意思,这一次东厂出来之后,好像李信还在后面推波助澜,生怕东厂调人太少。”
“毫无疑问,李信想通过这一次大战,把商洛一线的官军实力彻底削弱。所以苗总管让我们一定要小心在意,这个李信其志不在小,而且深谋远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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