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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造船的方式和其他国家都不一样,船塘(船坞)都是依托江、湖、海开挖出来,然后采用大棚把整个船塘封闭。
也就是说,在船只没有下水之前,谁也不知道人家在干什么,或者已经干了什么。
俗话说:同行是冤家。
华夏民族对于自家的绝密技术,一向都是“传媳不传女”。大概意思就是:媳妇是自家人,女儿总是别人的,所以肥水不流外人田。
师傅教徒弟还留三招,这才变成一代不如一代。
祖传封闭船塘的措施,可能也算是造船世家的一种保护措施,倒也无可厚非。
可是,随着朝廷一百多年的严厉禁海措施,还有对造船世家的严防死守,造船的技术已经开始慢慢失传。
造船技术的失传,着急的并不是朝廷。
那些把持朝政的东林党书生,最喜欢的是争权夺利,然后出人头地,玩一些栽赃陷害的杀人游戏,根本就瞧不起“奇巧淫技”这种下九流的东西。
真正为技术失传而忧心如焚的人,恰恰是那些造船世家。
祖上千百年总结出来的经验和教训,一旦失传了就不能再来,这就对不起列祖列宗。
熊储把台山、宁波、杭州、赣州、湖广的十二造船世家传人搜罗起来,然后弄到了蛮莫城,让他们能够把祖上的技艺发扬光大,专门建造朝廷要砍头的大船,这是一种“恩赐”。
对于造船世家来说,能够无限制使用最好的木材,建造自己梦想中的大船,就是一种恩赐。
华夏民族的百姓都非常淳朴,知恩图报就是一个优良传统,也是一种朴素的感情。
熊储给每一个世家首先支付了十万两的安家费,柴米油盐酱醋茶都免费供应,让那些大世家更是感恩戴德。
正因为如此,在过去的四个月时间里,船场里面都是拼命赶工。
大世家很清楚,如果没有强大的实力做保证,自己就无法在这里立足,更不可能拥有至高无上的地位。
的确是至高无上的地位,因为熊储为了能够造出自己的战船,把所有的开销部都停下来,战线也部稳定在原地。
“要想建造一支船只品种配套的水师舰队,我们需要一年时间,最快也需要一年时间,而且伐木队、铁匠铺、桐油作坊、石膏作坊都必须无条件为我们服务。”
这是船场总督徐风贤、船场提调柯铭骥和宋耀祖给熊储提出的唯一要求,也是一个几乎属于无理的要求。
深入敌境,利在速战速决。
现在要让数万人停滞不前,这是一个破釜沉舟的决定。所有人都明白这个道理,也知道其中的厉害。
熊储几乎没有丝毫犹豫,就一口答应了三个人的要求。
一切为了造船,一切服从造船,这在任何朝代都没有出现过。
熊储一肩承担所有后果的大气魄,终于感动了十二造船世家。
现在才四个月时间敌人就打上门来了,熊储当然有些担心。
如果造船计划被迫中止,甚至造成巨大的人员损失,那才是得不偿失的严重后果。
拒敌人于国门之外,绝对不能后退半步。
敌人打过来了,这是军事秘密,船场和整个蛮莫城的人都不知道,也没有必要知道。
蛮莫城里面知道这个消息的只有四个人:熊储、曼黛莉、张毓秀、霍连山,然后就是前线将士。
“有人问起我的行踪,就说到先前视察部队去了。”
熊储要赶到飞龙洲水师基地亲自坐镇,只会这一次的反击作战。
这是一个新课题,因为还从来没有和敌人的舰队交过手。
万练军师上次过来说,他手下的司马承陷阵营就遭到过敌人战船的轰炸,损失了一百多人。可见战船极为厉害,不能不小心从事。
不过那个时候没有炮台防守,处于被动挨打的地位。
这一次万练返回去的时候,熊储命令孟凡那个邪门道士,调拨给万练八门四寸大炮,还有三百二十门改进过的虎蹲炮,让威史俄里的果敢营程押送过去,增加万练和夏芸的防御火力。
密亚当炮台,距离江边六十丈的一座小山包,到江面的垂直落差大概三十丈。
“你就是霍连山的亲兵队长,叫什么名字?”
看见一个十七八岁的小伙子迎上来,熊储有些印象。
“启禀主公:末将韩成,从黑龙庙开始就跟着霍将军了。那个时候还是一个玩泥巴的小孩,眨眼的功夫就十多年。”
熊储微微一笑:“我知道你这个小家伙的来历,是韩冰茹的什么远房亲戚,不是吗?大家都是一家人,不用拘束。你负责江东六座炮台,这可是整个蛮莫城的南大门,有没有信心把敌人挡住啊?”
韩成身体一挺:“启禀主公:就算不用大炮,末将也绝对不让敌人的一块木板从江面通过。”
“你是不是胡吹大气啊?”曼黛莉笑嘻嘻地问道:“不用大炮,难道你用手里的腰刀吓唬敌人吗?”
“曼将军说笑了,末将不是这个意思。”韩成摸了摸脑袋:“如果主公不相信的话,我带你们到前面的德冈炮台去看看。因为那里有一个叽堵湾,站在上面就能够看到脚底下的江面。”
熊储听了很觉得很稀奇,因此策马扬鞭向南冲去。
叽堵湾,就是河流拐弯之处挺到河中间的突出部。
韩成说的果然没错,熊储下马来到叽堵湾的最边上,发现岸壁竟然是垂直插到江里面,伊洛瓦底江就是在这里改变流向,然后笔直向南流去。
仿佛一座小山一样的圆木、大石头堆在岸边上,六十多名军士正在帐篷里面吃午饭。
“韩成呐,干得不错!”熊储非常高兴:“敌人的战船过来,你们把这些圆木和石头推下去,的确不需要火炮就能够把敌船砸沉。”
恰在此时,南面岸边冲过来一匹快马,马背上的人还没有下马就已经喊道:“韩校尉,敌人的七艘战船距离这里还有二十里,估计太阳落山之前就可以赶到。”
“但是,我们发现敌人还有一支象军沿着岸边冲过来了,战象二十头,步军六百余人,大概和战船的速度差不多。”
熊储看见韩成脸色都吓白了,但是故意不作声,就是想看看这个小家伙如何处置突然出现的新情况。
因为熊储心里很清楚,根据斥候兵所说的情报,敌人应该刚刚越过前面的德贝金镇。
敌人从南面过来一路都是上坡,速度肯定快不起来,二十里路翻山越岭需要很长时间。
实际上,为了策应这处德冈炮台,霍连山按照熊储的命令,另外准备了一支机动部队,这就是杨虎的骁骑营,一个尉队骑兵三百六十人驻扎在东面二十里的孟密镇。
熊储认为韩成根本无计可施,现在应该立即命令斥候兵出发,赶到孟密把援兵调过来。
可是,不同的人就有不同的思考方式,战场上的人思考方式就更不相同。所以韩成一下命令,就让熊储大吃一惊。
“现在已经来不及了,你立即赶到北面的密亚当炮台,除了四十四个炮手以外,剩下的七十六人带上自己的鸟铳,跑步赶到德冈炮台等候命令。”
斥候兵策马向北狂奔而去,韩成扔下熊储和曼黛莉等人奔向德冈炮台,一边跑一边高声叫道:“体注意:除了四十四个炮手以外,另外七十六人立即检查鸟铳,做好战斗准备!”
看着韩成在的钢炮台上紧张忙碌,曼黛莉娇声说道:“公子,这个家伙从小跟着霍连山当传令兵,果然胆子不小。稍微紧张了一下就有条不紊了,看来他准备用一百多人阻击敌人的象军。”
熊储微微一笑:“我明白了,韩成这小子的处置方式是对的。你想啊,他首先在叽堵湾准备了大量的滚木擂石,这就可以对江边进行第一次封锁,让敌人的战船不敢放肆。”
“最关键的是,我们的大炮都有炮架,还有炮车可以移动。所以我认为韩成肯定要利用大炮给敌人象军一个下马威。这样一来,他们一百多人居高临下并不危险。所以我们现在也不用着急,就看看这家伙如何打好这一仗。”
很快,熊储就发现自己估计得没错,韩成把德冈炮台上面的四门大炮分成了两组,其中两门监视江面,另外两门已经调整为面对正南方的小路。
但是,事情的发展远远不是熊储想象的那样,韩成紧接着采取的战斗方式,让熊储再一次倒吸了一口凉气。
一个时辰之后,随着大地微微颤抖,敌人的象军出现在视线中。虽然距离太远,但是二十头大象一路小跑造成的地面抖动,仍然让熊储察觉到了。
德冈炮台上面的四门大炮,最大射程五里多,安射程四里。但是敌人的二十头大象已经到了三里左右,韩成仍然没有动静。
等到熊储认为韩成不会有动静的时候,他却突然大喝一声:“开炮,放过二十头大象,打击敌人的步兵!”
韩成把敌人的战象用大炮分割开来,果然是一个好主意,熊储看得连连点头。
对于敌人后面摆成一条线的六百多步军,熊储越看越皱眉头:“黛莉,你说说看,敌人既然想要进攻我们,为什么就出来这么点儿人,这也太儿戏了吧?我可听说东吁国王他隆,手底下有将近十万人。”
曼黛莉摇摇头:“公子,东吁王国也有了一百多年的历史,血腥大战就持续了五十多年,他隆应该不是草包才对。这只有一个解释,他隆还没有完搞清楚我们的虚实,这一次应该是试探性的进攻。”
熊储还是第一次看见后装大炮开炮,第一门大炮一声怒吼,茶碗大小的一个圆球呼啸着飞出去,直接把敌人的行军队伍中间的四个人给拦腰砸断了。
在敌人反应过来之前,第二门大炮也发出怒吼,比拳头还大的铅球炮弹,刚好砸在敌人队列的前头,又是两个家伙被砸得四分五裂。
就在敌人步军一片慌乱的关头,江面上出现了五根桅杆的身影。
看来敌人的水陆配合还是比较到位的,速度掌握很不错。
熊储很快就看见了第一艘战船,这也是他第一次看见真正的战船。
截江之战,终于不可避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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