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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这太冒险了,现在暂且撤退才是上策啊!”巴蒂斯特苦苦劝道,骑兵部队死伤过半,可是眼前的塞纳子爵却根本听不进去。更新最快此次出征他麾下的骑士不仅仅来自于他自己的封臣,同时还有其他贵族的部属,在之前的埋伏中骑士们死伤惨重,塞纳子爵知道如果无法拿出战果来,这样的损失他无论如何也无法交代。
因此尽管见识到了罗马军队的厉害,这个男人仍然不死心地纠结其剩下的残余力量企图对罗马军队进行报复性的反扑,而这恰恰正中查士丁尼的下怀。
赌徒永远是这样,指望着下一旁翻盘就抽身全身而退,然而现实却是一步步陷入无法挣扎的泥沼之中动弹不得。、
“东北方向和西北方向的敌人正在朝我们这里进行合围!”
“拉丁人的弓箭手出现在我方侧翼!”
“敌军骑兵已经脱离我方包围圈!”
这时,来往的斥候骑兵也不断地来往向查士丁尼传递消息,而这一切也都在查士丁尼的预料之中。终于在营造出让对方以为有成功的可能之后,阿尔戈斯城里拉丁人倾巢而出。只是想要吞掉这支敌军却并不是那么简单,超过五千人规模的军队绝对是一股不小力量,如果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地消灭他们是查士丁尼不愿意看见的,他从来不需要皮洛士式的胜利。
而这一点,身旁的聂乌斯基也很清楚,仅仅拿下阿尔戈斯城是不够的,他们还要守住它从而达到切断亚该亚侯国命脉的效果。而接下来的一切全部都在这个尚且有些稚嫩的年轻人手里决定。
“你准备怎么办了吗,查士丁尼?”
“只能说差不多有些把握而已,聂乌斯基,你的人还能够再战吗?”神色认真地问道,查士丁尼的目光落在了眼前这个男人的身上,刚才为了击溃拉丁骑士的冲锋,已经损失惨重,而他现在身边可以直接调动的力量便只有北欧卫队了。
而聂乌斯基也露出了傲然的神情点了点头,“当然没有问题,对于瓦兰吉人而言,信条里从来没有办不到这句话!”
“那么……接下来的一切就全部拜托你了!”只听查士丁尼说道。
而这时在阿尔戈斯城前整个延伸半里的阵地处之中,左翼有大约两千名重装步兵正在集结,手持长戟、长矛,鼓噪着列成了密集队形,只见长枪如林透着森然的气息,拉丁步兵组成的人墙仿佛可以阻拦一切骑兵的冲锋,而在他们的身后,则是纷纷张弓的法兰西弓箭手和意大利弩箭手。
这无疑是精锐之中的精锐,远远比当初在特里波利斯遭遇的敌人要强得多,这些来自异国的正规军的士气高昂,数量又占据上风,因此即便前锋的骑兵折戟也没有丝毫挫伤他们进攻的勇气。
组成横阵的士兵们平举着手中的长枪冲向了面前的敌人,少量的突厥骑兵袭扰根本无法对他们产生实质上的威胁,而那些普罗尼亚骑兵也同样不足以撕裂他们的方阵。
“杀”
在塞纳子爵的呼声之中,拉丁人前赴后继发起了无畏的冲锋,并同时保证着阵型没有任何的混乱。没有远程部队的威胁,这些重装步兵的进攻只要配合得当,几乎是无敌的。
一时间,战况再一次急转直下,这一次轮到了希腊人节节败退,率先迎战的希腊步兵有不少都是临时征召的新兵和民团,几乎刚一接触便溃不成军,这直接导致了希腊人步兵线的崩溃。
看着这一幕,塞纳法尼斯冷笑着,“毫无阵法,旗帜错乱,只不过靠的是一点阴谋诡计,但终究羸弱之敌,一旦光明正大地决战便会露出马脚而已!”初步获胜使得这个男人再一次以为胜利女神已经垂青于他,更加坚信自己可以一鼓作气击垮面前的来犯之敌。
可是就在这时,远天的号角声忽然传来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紧接着侧面的山坡上忽然传来了暴烈的马蹄声。巴蒂斯特爵士立即感到了不妙急忙抬眼过去,明明拜占庭的普罗尼亚重骑兵已经被前锋部队牵制住了才对,按理说战场上再没有使用战马的军队,哪来的马蹄声?
可当他看到了山岗上的那一幕,登时间脸色苍白,颤抖地将马鞭掉落在了地上。
那是一支一直在埋伏的骑兵队伍,他们显然早已经在那侧面的山坡上等候多时了,任凭之前战局变化他们一直都没有任何的动作,直到此刻他们这才放马从陡峭的斜坡上冲下,而这支目标毫无疑问正是坐镇中军的塞纳子爵。
只听,惊恐万分的巴蒂斯特爵士不顾一切地大吼道:“小心,敌袭!”
而另一边抛弃了之前披在身上浅绿色毯子作为伪装的重骑兵也终于发起了冲锋,而率领他们的则是里奥守备长,他们是查士丁尼手中绝对的王牌,清一色的武器和清一色的具装马甲,尽管人数不多,可却算得上绝对的精锐。查士丁尼花费重金打造的甲胄骑兵完全复制了拜占庭帝国历史上的铁甲骑兵的装备,人马皆是采用棉甲、札甲、锁甲复合而成的超厚盔甲,坚不可摧,因此即便查士丁尼掌握着阿历克塞三世攫取的财富花费大半也最后只列装了这少之又少的精锐存在。
所以直到这时从,查士丁尼才舍得将他们正式投放入战场之中,相比起阿纳斯塔修斯大公的拉丁式重甲骑兵,查士丁尼的甲胄具装缺少仅仅是一次实战的经验。
看着铁蹄滚滚而来,登时间,所有亚该亚士兵措手不及,而当他们反应过来的时候,罗马人的具装骑兵已经在他们的咫尺之遥,令毫无防备的拉丁人吓的魂飞魄散。
“放箭!放箭!”
而塞纳子爵也惊恐万状地声嘶力竭着大吼,让身边的弓箭手阻止对面的骑兵冲向这里。随即列阵散开排成一排的弓箭手拈弓搭箭射向了甲胄重骑。然而这根本无济于事,对于这些移动的堡垒而言,弓箭这种东西丝毫没办法穿透这三层盔甲组成的绝对防御。
唯一可以指望便只有麾下士兵组成的盾墙了,见弓箭手射出的箭雨对拜占庭人毫无影响,塞纳子爵命令着士兵靠拢,但见长枪如林,巨盾并列在一起犹如一堵结实的城墙挡在了拜占庭具装骑兵的面前,企图以此抵挡住这突如其来的进攻。
然而这时候的拉丁士兵们看见如此可怕的声势,也脸色惨白,只能祈祷着上帝能够保佑他们。
而当敌人接近的时候,拉丁人这才发现眼前的具装骑兵,他们还带着黑色的铁面具犹如地狱之中的魔鬼一般,这更令拉丁人心惊胆战。可是指挥着军队的塞纳子爵和巴蒂斯特爵士两人却发现了别的什么不对,眼前的希腊骑兵没有持枪冲锋,他们的手里拿着的是一支支短标枪,就在这时进入他们射程的一刹那猛地抛掷向毫无心理准备的拉丁军队,一波齐射之后再从背后抽出新的来,重型标枪如同一阵密雨在空中划过优美的弧线,直接越过了盾墙贯穿进了亚该亚士兵的身体。只见他们的投掷又极其的精湛,中枪的人多数都是喉头或者胸口冒出血花,当场毙命。
这一幕登时间让遭遇巨大杀伤的亚该亚军队大乱,标枪击杀带来的恐惧效果简直可以说立竿见影,散乱推搡的战兵阵型在这一刻终于露出了破绽,本应该成为钢铁壁垒的盾墙步兵线露出了裂痕,看似微不足道可对于甲胄骑兵而言却是如同鲨鱼闻到了血腥味。
带着惊天动地的声势,以无与伦比的力量冲进敌阵,查士丁尼的具装骑兵果然没有任何让他感到失望的地方,直接压垮了对方的防线。犹如是把危险的尖刀,直接刺入了拉丁人的心脏,而与此同时前锋线上的亚该亚军队根本来不及撤回,这也给了甲胄骑兵们有机会切开亚该亚军队的防线,这次轮到希腊人把塞纳子爵拖出去斩首。只要这个男人被杀,那么整个战局便尽数落入了查士丁尼的掌控之中。
目睹这一幕的查士丁尼也提前露出了胜利者的笑容。
而“呜呜”的号角声响起,由聂乌斯基率先带领的瓦兰吉卫队也投入了战场之中,戴着护鼻头盔,穿着重型锁子甲,手持重斧圆盾的北欧武士们所向披靡,三下五除二便砍翻了面前的敌人,并大声向后挥手吆喝着。正是他们死死咬住了拉丁人的前军步伐,令他们连回去支援的机会也没有。
一时间收尾难顾的拉丁人终于陷入了混乱之中,尤其是当他们看见拜占庭的甲胄重骑兵犹如钢铁怪兽一般冲进了中军之中无人可挡,更令所有亚该亚士兵心神不安。要是指挥这场战役的塞纳子爵有什么意外,群龙无首之下整个军团崩溃是可以预见到的。
……
而此时此刻的另一边,塞纳子爵也正带着自己麾下的骑士们努力抵挡着希腊重骑兵的进攻。仅仅在一刹那间,对方便击垮了自己身边所有步兵,想指望士兵重新列阵抵挡已经不可能,唯一可以一战的便只有身边之前损失惨重的亚该亚骑士们了。他已经别无选择了!只要击退这里的敌人安然撤退,他便立即闭门不出,坚壁清野,见识到查士丁尼恐怖的塞纳法尼斯终于后悔为什么没有听从自己身边巴蒂斯特的劝谏。
“给我挡住!”带着办绝望的口吻吼道,塞纳子爵命令着身边的骑兵们迎战冲过来的甲胄骑兵,然而数十名没有马铠的各色骑士,轰然握住了骑矛,撞击在了拜占庭重骑兵前却犹如冲向移动的钢铁堡垒。
只见相互撕裂相互碰撞,战马的悲鸣和骑士的哀嚎此起彼伏,拉丁人十字剑和罗马人的钉头锤彼此挥舞溅起鲜血和脑浆。
只不过是一瞬间,超过半数的拉丁人便被消灭,无论是装备还是士气,此时的西欧骑士们都陷入了巨大的劣势,更不用说之前的作战已经令他们精疲力竭,而对面的骑兵有不少都是查士丁尼从西西里雇佣的诺曼人、伊利里亚人,本身就剽悍不已。
阵线已然等于坍塌,没有再战下去的信心,拉丁骑士们也终于调转马头逃窜而去,而看到四周都是人在逃跑,塞纳子爵怒不可遏,这简直是对骑士之名的侮辱。
“混账,此刻我们已经没有退路了,你们如此混乱不堪,是想要将全军陷入绝地吗?给我重新列成阵势,把希腊人给逼回去!”
塞纳这么这么着急是有原因的,一旦这里失守的话就意味着全军将陷入两面夹击,而没有他的指挥群龙无首的这么多军队将不过是任人宰割的牛羊。
可惜的是,任凭塞纳法尼斯怎么喊,一切都已经无济于事了,他这才发现麾下前军的阵线也同样因为自己这里遭遇的突袭而被摧垮,冲锋过来的瓦兰吉人一路上所幸披靡,居高临下地挥舞着沉重的战斧硬生生地撕裂开了一道口子,终于给了普罗尼亚骑兵和突厥骑兵可乘之机。
犹如潮水一般的骑兵随即一拥而上,而看见连自己这边的骑士们都已经不战而逃的亚该亚士兵也就更加没有了抵抗下去,丢盔的丢盔,卸甲的卸甲,要么掉头逃窜,要么干脆束手就擒,已然没有了任何的抵抗之心。
而溃逃的士兵相互践踏,又遭到掩杀,更是大乱,很快便被收拢起包围圈的罗马军队切断了后路。而目睹这一切的,塞纳子爵也失神落魄,他已经看见了自己手下这整支军队覆灭的结局可是却什么也做不了。
可就在这时,一旁的巴蒂斯特爵士却猛地将其拖下了战马,大吼道:“塞纳大人,请您清醒一点,我们现在还没有输!”
此言一出,猛地让原本已经绝望的男人一个激灵,盯着面前的副手半带着惊喜半带着怀疑问道:“你说的当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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