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牛爷一口喝出酒中掺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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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爷背着手，四方步，笑眯眯的冲着陈建军点点头。

柜台后边的贺永强，也跟着开口：“牛爷来了。今儿个准备来点啥，香肠刚弄好……”

牛爷点点头：“老样子，二两牛栏山，一盘小肚儿，一盘儿猪头肉，一盘花生米……”

说到这里，他又看了贺永强一眼，接着一笑。

“再来盘儿香肠吧！”

陈建军苦笑。

二两酒配四个菜，整个四九城也就牛爷能干出这事儿了。

牛爷，满族人，据说还是乾清乾隆爷第九子的后人。

活了大半辈子，就好面。

无论干什么，要的就是个排场，就是个与众不同。

“得勒！”

贺永强就爱跟这些，喝酒愿意吃菜的老主顾打交道，三两下准备好之后放在一个托盘上，就朝陈建军喊。

“你还杵在那里干啥，赶紧过来给牛爷送上去呀！”

“一天天的，只知道卖嘴不知道卖力气是吧？”

陈建军无语。

看这家伙的态度，这是摆明了准备拿言语把自己刺激走呀！

这么幼稚的吗？

陈建军前世暑期工的工作内容，就是电话营销。

那些顾客们电话里的回复，可比贺永强这话刺激多了。

要是想着用这种手段，就能让自己受不了，陈建军只能送他一句还没长大。

陈建军也没说话，就只是走上前去，将托盘端到牛爷的面前，一边放一边报菜名：“牛爷，一盘小肚、一盘香肠、一盘花生米、一盘猪头肉，还有二两牛栏山。”

“菜齐了，牛爷您慢用！”

原本他还在想着，贺永强这一缸掺了水的牛栏山被发现时，自己要不要帮忙化解一下。

但是很显然。

老板不需要呀！

陈建军乐得清闲，就打算直接看戏。

在牛爷之后，片儿爷跟着就进了门。

一进门，片儿爷最先看到牛爷，三两步上前身子微躬就做了个请安的动作：“牛爷吉祥，给您老请安了！”

牛爷点点头：“片儿爷吉祥，叫了酒一块坐坐？反正你看，这么多个菜，我一个人也吃不完。”

片儿爷嘿嘿一笑：“那感情好。”

牛爷说：“那你快去，我这儿就不动筷子了，等着你一块儿来。”

片儿爷见状，赶忙去点了二两酒，自己端着就坐到了牛爷的边上。

在牛爷片儿爷之后，强子和蔡全无也跟着进来。

蔡全无直接掏出八毛钱放到贺永强面前：“我跟强子一人半斤，再加一盘花生米。”

虽然以前蔡全无过来的时候二两二两的让贺永强不太爽，但是今天一次掏出来八毛钱，顿时就让贺永强眉开眼笑，忙不迭的就给二人打酒。

背后，范今有的声音跟着传过来。

“哎哟喂，怪了哎，以前窝脖过来也就二两酒，蹲墙根喝完就走。”

“今天不仅请客，居然还开始点菜了？”

范今有一边调侃着二人，一边叫来陈建军。

“建军，给我来三两外加一盘儿猪头肉！”

其实自从陈建军来小酒馆当跑堂的伙计之后，这里点菜的流程就是，客人来了直接做，然后陈建军上前去听客人点菜。

随后，柜台那边就开始准备。

等菜准备好了，陈建军就端着菜来到客人的面前，上菜收钱。

只不过蔡全无很少点菜，也很少上桌喝酒，所以并不习惯。

强子听到范今有的阴阳怪气之后，顿时就不爽了。

他看了一眼范今有说道：“我说范今有，你还真甭看不起人家全无。”

“就单单今天，连洋车都没有出，直接就赚了一块一。”

范今有的菜也已经上齐，他拿起筷子夹了块肉放进嘴里，思考一番，顿时一脸意外的抬头望着蔡全无。

“哎哟喂我说窝脖，你这粮食店一个月三十多，给强子拉洋车一个月也是十多块，这里外里比我赚的都多呀！”

“是是是，强子说的对，说起来我还真没资格看不起你！”

蔡全无面色不变：“我哪能跟你范干部比呀！你是干部，我就是个卖苦力的！”

说话之间，蔡全无一手拿酒一手拿着花生米，再一次坐回到墙角，跟我在角落里的强子一块儿吃喝起来了。

第一口酒进嘴里，蔡全无就是一愣，但是最终却还是咽了下去。

范今有讨了个没趣，也没打算把话题往外延伸。

反倒是这时候，刚才与直吃菜垫肚子，这会儿喝了一杯酒的牛爷，脸色变得很难看。

牛爷抬起头，望着柜台后边的贺永强：“我说贺永强，我这酒上错了吧。我没点掺水的呀……”

坐在柜台后边凳子上的贺永强，听到牛爷的话之后，连身子都没抬的望着对方：“牛爷，没有上错。弄不好，是您老舌头出问题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