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0章 大结局（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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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世均冷笑道：“你瞎了眼？慕昭啊慕昭，你觉得我和你之间难不成就真只有你一个人吃了亏，我和你在一起这些年到底占了你什么便宜，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身边那些人都看不起我，还有你那青梅竹马，你当真以为我看不出那男人对你的心思，你不也很享受他的照顾吗，你这样的人不就是仗着自己是帝景董事长的独女需要其他人跪着舔你，你那竹马追不到你不就是因为没有我姿态放得低，你这种傲慢的女人怎么可能喜欢别人，你最喜欢的还是你自己吧！”

没等慕昭开口，顾世均先一步继续说道：“我拿了你们帝景的好处？我拿了什么好处了！那些人就算想要借着我认识你们，但心里头也明白得很根本就搭不上这座桥，你那好父亲什么时候给过我好脸色，就算公司给了慕沉那慕沉也是你们慕家的人，他从小不就是被教得和我不亲近，那老头子早就在提防着我，你们全家不都在防备着我，我拿到好处？我拿到好处！我给你一辈子当牛做马拿到你慕昭什么好处了，公司是我自己赚的，那些人在发现我和你们慕家关系也就那样后早就该跑了，如果不是我顾世均有能耐留住他们，公司能到现在？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一样看不上我，你只是觉得没有再比我更能照顾你的人罢了！”

顾世均直接就把慕昭全部都否定了。

慕昭听到顾世均这样的话此刻只想冷笑，什么叫做享受被人照顾享受被人舔着？顾世均什么时候舔着她了，明明是慕昭一而再再而三地让慕老爷子让步。

既然顾世均当初喜欢的是她，那么老爷子有所防备就让老爷子防备去吧，慕昭只是觉得那些资产都是老爷子的，既然老爷子想要得到保障，那么顾世均配合不就好了，这和防备不防备有什么关系。

后面老爷子提出第一个孩子要和慕家姓，也是顾世均自己同意的，明明两个人商量好了，一共生两个孩子，一个孩子跟顾世均姓一个孩子和慕昭姓，至于哪个跟谁姓这点，老爷子强势惯了，本来就不满意顾世均不答应入赘的事情，现在又听到这个自然为了刁难顾世均故意这样说。

慕昭明明私下里就和顾世均提到过，如果他对父亲的决定有什么不满意不想答应的地方直接告诉她就好，由她来和老爷子交涉，明明那时候顾世均就答应了慕老爷子，第一个孩子和慕家姓。

老爷子也不是重男轻女的人，是做好准备如果第一个孩子是女孩那就培养女孩将来作为帝景的继承人，如果第一个孩子是男孩就将帝景交给这个男孩。

毕竟帝景是老爷子一辈子心血，慕昭对经商这方面并不太感兴趣，老爷子自然把注意力放在下一代上。

慕昭知道后就一直希望第一个是男孩，男孩能调教，女孩的话真要继承帝景还是太累了，好在第一个孩子是慕沉。

明明是顾世均后面对慕沉一直不是很信赖，自己心里头防着慕沉，现在反过来居然觉得是父亲教坏了孩子，慕沉明明孩童时期都是在家里头，如果顾世均尽到一个父亲的责任孩子怎么可能感觉不到。

其实最开始的时候慕昭就能隐隐感觉到慕沉似乎不太喜欢第一个孩子，她最开始只当做是顾世均真的太忙，现在看来只是纯粹不喜欢慕沉，是啊，顾世均怎么会喜欢慕沉呢，他只会觉得慕沉是他耻辱的象征。

大概那时候顾世均讨好慕老爷子就是希望能从老爷子那边得到一定的认可，哪里知道老爷子说看不上他就是看不上他，从来不会给顾世均任何一点好处，就是相关活动都不会同意和顾世均一起，有时候顾世均公司的活动他想要通过老爷子给自己助阵，可惜老爷子没一次给顾世均这个面子。

但慕沉却能拿到这一切。

老爷子很疼爱慕沉，尤其是察觉到慕沉和顾世均并不亲近以后，他似乎感觉到了顾世均隐约的怨气在那，所以对慕沉也更多了一份溺爱。

慕沉长大后就会更多地跟在慕老爷子身边，一些假期也是跟着老爷子到公司里学习，有时候顾世均瞧见了反倒会敲打几句，慕沉都能感觉到顾世均对自己的不喜欢。

父子俩的关系一直都不怎么样。

这些都是有理由的。

毕竟顾世均到后面也开始打起了帝景的主意，可惜老爷子实在是太防着他了，之前就非常严格要求过慕沉不许走后门。

顾世均甚至觉得老爷子提出的这个要求就是针对自己。

他甚至嫉恨自己的儿子。

他在嫉恨自己的儿子。

慕昭只觉得可笑，他只是以为自己和慕昭结婚后能够占据帝景的部分股权，哪里想到老爷子直接凌驾于他培养起了慕沉。

慕昭冷笑道：“我一直很尊重你，父亲的决定是父亲的，帝景是他的公司，他有权利决定把公司给任何人，而且我不觉得你需要帝景什么帮助，光是你和我结婚这件事你就已经拿到了资源得到了好处，现在你反倒是得了便宜卖乖，非要说是你自己有那个能力，不妨你说说之前公司亏空是谁帮你把账平掉的，是慕沉，是你的儿子，我从来没有怀疑过你也没有否认过你，更没有你说的和父亲一起将你排挤出去，但现在我不妨告诉你爸爸为什么不让你接触帝景，因为他看不上你，他觉得你没有那个能力，他已经考察过你了，爸爸的脾气就是这样，包括慕沉，如果慕沉当初没有这个能力，那么以后爸爸该给的钱会给我和慕沉，但公司他会选择更有能力的人去接管。”

“你闭嘴！”

“你到现在还不肯承认是自己能力不行，我以为就算能力不行你最起码品行可以，现在看来你只是为了讨好爸爸伪装出来的，什么生男生女都一样，你其实心里头觉得第一个孩子是男孩偏偏跟我姓，所以你丢了面子被人看笑话了，你甚至好几次明里暗里敲打我要我给你再生个孩子，你当然知道我不肯，所以我稍微表露出这一点意思你就立刻会意，毕竟那时候你还觉得自己有机会能接触帝景，所以你得讨好我，但你被我薄了面子所以你不高兴了，你需要从其他地方找回面子，所以才有了叶舒华，对吧？”慕昭怒极反笑，“明明是你出轨明明是你做错事，你到底有什么资格拐到我头上来，每次做决定前我都询问过你的意思，如果你不肯不愿意都可以告诉我，我愿意做那个中间人，爸爸当初提出的要求你那么难以接受你早说就好。”

她当时只是觉得顾世均是真的爱她，所以才愿意次次低头，现在看来他所有的低头可能只是为了讨好慕老爷子，可惜老爷子不吃这一套。

慕昭面无表情的说道：“这个婚我一定会离的，你可以试试看，大不了闹到满城风雨，看到底是谁丢了颜面，你不就是因为没有杀死我拿不到帝景一点股份所以才愤愤不平不肯离婚吗，毕竟和我离婚以后你就更没有机会了，你的孩子们都清楚你的为人，没有人会帮你，你这辈子不过如此，一辈子追逐利益追逐权势但永远都得不到。”

顾世均阴沉着脸，他的手狠狠握紧想要做什么却什么都做不了。

因为没有充分证据，公安那边无法对顾世均做什么，顾世均又不肯离婚，似乎一定要死赖着慕昭丈夫这个位置。

但慕昭毫不避讳要和顾世均离婚的事情。

在离婚的消息传出后，慕昭也不避讳地和竹马秦清让走得很近，她越发妩媚动人，两人离婚的消息甚至直接被放到媒体上。

有人拍到慕昭和竹马秦清让的照片，慕昭直接接受采访，在得知这媒体和顾世均有关后，直接露出嘲讽的笑：“既然我的准前夫还做这种下三滥的事情，那我也不再隐瞒了，实不相瞒，因为他出轨的事情我们现在这种打离婚官司，现在已经在等第二次开庭了。”

慕昭和顾世均撇清关系让那些早就看不顺眼顾世均的人趁着这个机会落井下石，当初大家对着顾世均客客气气不就是因为帝景的独女慕昭对顾世均青睐有加。

顾世均看着慕昭大大方方和秦清让进进出出，手中的酒瓶猛地摔在地上。

凭什么他的公司因为慕昭的缘故破产，而慕昭这个贱人却还能和秦清让鬼混在一起，他可以接受自己出轨，但看到慕昭还没有正式离婚就和其他男人一块出席活动，早就气得暴起了青筋。

他的一切好像都完蛋了，就是自己的哥哥顾世泽都过来怪罪自己没有哄好慕昭，搞得他的公司现在也不好过了。

在最后开庭那次。

顾世均终于忍受不住了，他爆发了，隐忍这么久的男人在看到是秦清让接送慕昭的那一刻，心理终于彻底扭曲。

秦清让一直都是顾世均心中的一根刺，这根刺在自己和慕昭刚在一起那段时间就埋下了，那个时候的秦清让明明就是自己手下败将，明明失意的是他，明明得不到慕昭的是他，凭什么还能一副胜券在握的姿态，那如同看蝼蚁的目光，仿佛在嘲弄顾世均迟早会和慕昭分开。

即便后来他还是娶到了慕昭。

他那样低三下四地讨好慕家讨好慕昭，老爷子却不肯给他任何机会，明明只要帝景愿意拿出那么一点资金入资他的公司他就能成功，明明慕沉是他的孩子，明明是他的孩子却也不肯听他的。

顾世均的早就扭曲了。

终于在法院当庭宣判解除慕昭和顾世均的关系后，从法院出来后，顾世均疯了一样不知道从哪里拿过了一个黑色袋子，在出来的那一刻居然直接掏出枪猛地指向了慕昭。

“你以为我们离婚后你就能和秦清让在一起，我就是死也要托着你下水，还有你——”顾世均将怨恨一起转嫁给了做出审判的法官，他早不是当初的翩翩君子，阴沉地盯着的法官，偏执地认为是法官拆散了自己家庭，“你凭什么认定我们感情破裂，是你害得我家破人亡，是你让这个贱人能和她的奸夫勾结在一起，我不会放过你……”

他先一步伤了法官，没中要害，他又连开几枪就在他将目标转移到慕昭身上时，秦清让护住了慕昭硬生生替慕昭挨了一枪。

秦清让的腹部挨了枪，但他却还是微笑，微笑地摸着自己小腹，然后看向顾世均用唇语道：“顾世均，你输了，慕昭是我的了。”

顾世均看红了眼，只是他甚至还没来得及做什么，在法院附近扣押犯罪嫌疑人参与庭审的法警和警察就紧急出动。

因为当时顾世均整个人都是非常疯狂的状态，最后警察为了让顾世均冲动再做出什么疯狂举动，先一步开了枪。

顾世均瞄准秦清让的子弹还没有发射出，自己先一步倒在了地上。

慕昭也愣在那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突如其来发疯了的顾世均一下子倒在了地上。

现场一片混乱，但慕昭来不及考虑顾世均，她其实和秦清让什么都没发生，只是顾世均说的那些话甚至想要杀害自己的行为激怒了慕昭，让慕昭一定要做些什么回击，她知道顾世均很在意秦清让和她的关系，所以做的这些也是为了刺激顾世均，但她没想到这个男人居然会做到这一步，情绪如此不稳定，甚至在宣判离婚那一刻发了疯一样……

她以为顾世均会冷静下来，但没想到最后是这样的结果。

……

由林一南引发的一系列案件，最后以林一南死刑缓期执行、林庭之和那怕杀人犯均以无期徒刑被关押进了监狱、顾世均因发动暴乱被予以制裁，开枪的警察被认定为职务行为没有任何过错。

没有谁占到了便宜，就是帝景也被人看了笑话，慕沉父母离婚案件闹到这样的程度，即便网上已经压住了新闻却还是闹得沸沸扬扬。

慕沉接到新闻后站在那很久很久，接着仿佛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样继续工作，就好像出事的那个人不是自己父亲。

反倒是顾思因——

她一开始还不知道当时整个情况，只知道秦叔叔为了救慕昭进了医院正在治疗，所以立刻和学校请假去了医院查看慕昭和秦叔叔的情况，她只当是顾世均又做了什么，咬牙询问顾世均有没有被抓时，慕昭定定看着顾思因，很久以后突然说道：“思因啊……你爸爸他……”没了。

顾世均接受不了这个打击，在出轨被抓后他的情绪状态就很不好。

警方在顾世均现在的住宅里还找到了顾世均出现抑郁症和间歇性情绪失控症，还有大量安眠药和一些自我了解的工具，就算那时候没出现那场突如其来的意外，顾世均也会很快结束自己的生命。

那天出了法庭会发生的事情也许是因为秦清让刺激到了顾世均，也许是当时顾世均的情绪发作，那把疑似用来了解自己姓名的枪最后还是重新指向了曾经的妻子，甚至将法官送进了医院，所幸均无大碍。

顾思因愣了很久，她一下子说不上话，她本来以为听到这样的结果她应该说大快人心应该感慨恶有恶报，但偏偏是自己的父亲。

她不知道顾世均到底有没有真的疼爱过自己，但她想到了自己很小很小的时候，顾世均会牵着她的手亲自带着她去买粉红色棉花糖，会夸顾思因是爸爸的小公主……

哦，原来她没有爸爸了。

顾思因像是没事人一样说道：“就算警察当时没有开枪，他因为那件事肯定也会坐牢，最低也会被关二十年……秦叔叔没事吧。”

“你秦叔叔刚做完手术，在里面。”

顾思因像是没事人一样进去查看秦清让的伤势，感激秦清让保护了慕昭，她全程像是个没事人一样，一直到她进了洗手间，她却突然发现，怨恨是一回事，真正失去又是一回事。

徐嘉礼的手机偏偏是在这个时候打了进来。

在手机接通那一刻，顾思因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疲倦和委屈，她终于绷不住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在徐嘉礼怎么哄都止不住的溃败情绪下，她才很小声很小声说道：“徐嘉礼，我再也没有爸爸了。”

她曾经是那么怨恨顾世均，她应该一直怨恨下去的，但现在顾世均没了，她却有种说不出的压抑。

是不是当初徐嘉礼也是这种感觉。

她坐在洗手间，极为委屈的又重复了一遍，“我没有爸爸了，徐嘉礼……他为什么要那样呢，你说他为什么要做出那样的事情，曾经我以为他是全天下最好的丈夫最好的爸爸，他那样疼爱妈妈，妈妈不在都要问个好几次，每次出差回来都会给妈妈带玫瑰带礼物，他也很疼我……他曾经很疼我的。”

他……

后面的话再也说不下去了。

徐嘉礼一遍一遍哄着顾思因，他耐心的听着顾思因倾诉，耐心安慰着顾思因，他低着声哄道：“你还有我。”

你还有我，乖，宝贝，不要哭。

我也什么都没有了，我的一生只剩下你，只有你。

徐嘉礼再次开口道：“你还有我……还有很多人，不要哭。”

“顾思因，不要哭。”徐嘉礼已经从实验室出来，打听到顾思因在的地方后就马不停蹄的赶了过去。

一直到顾思因从洗手间红着眼睛走出来时，徐嘉礼已经一路跑到了门口。

顾思因愣了一下，她刚刚才稳定的情绪在这一刻再次爆发出来，仿佛小时候的徐嘉礼在看到顾思因那一刻流露出了所有委屈，而这一刻他们两个人的角色互换了。

徐嘉礼张开双手稳稳抱住了顾思因，就像十九年前顾思因抱住了全天下最委屈的小奶团。

所有的一切终于结束了，但结束过后一切又仿佛是新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