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早做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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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家穷，会让段思彤吃苦，但穷有穷的好处。

段思彤要真嫁过去，乔岚肯定不能让孙女吃苦，银钱仆妇都会给她备上。

卢家势弱，段家就能强硬一些，照顾好段思彤，让段思彤不在婆家受气。

这桩亲事只能说是利弊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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赖媒婆做媒多年，最会察言观色，见这段家上上下下的人等着乔岚发话，便知道这段家做主的是这位老太太。

赖媒婆听人说，段家的老太太是京城大官人家的小姐。

她进屋到现在，老太太一个笑脸都没有露过，怕是不大满意这门亲事。

看来卢家的媒人钱是拿不到了。

乔岚思考了一会儿开了口：“嫁女儿是件大事，我们家得好好商量一番。”

赖媒婆赶忙赔笑：“老夫人，我不急的！您慢慢商量。”

乔岚带着自家人回了后院，把段思彤和王氏喊到自己屋子里，就这场婚事的利弊说了一遍。

成亲除了要看对方的家庭条件，更要看感情。

夫妻长期相处，需感情融洽，相敬如宾不如不嫁，虚情假意更是要不得。

这世道对女子不好，男人再娶没什么影响，女子再嫁的风言风语可大了，嫁人必须仔细再仔细！

乔岚：“要不把卢家的小子叫过来看看，彤儿要是觉得顺眼，就跟他相处一段日子，反正你年纪还小，不着急定亲。”

段思彤刚听乔岚说完卢家的种种利与弊，这会儿又转到会面上，不禁双颊通红，“奶奶！这不太合适……”

乔岚：“哪有什么不合适？嫁人是大事，得仔细看！做长辈的除了给你把关，更重要的是你的意思。你年岁小，成婚不急！要是看了一眼觉得喜欢可以处处，不喜欢的话，咱们可以不看！这是你的人生大事，你得自己上心！”

段思彤认真点点头，双颊的温度逐渐褪去。

北靖的律例中有一条关于女子嫁人律法，极为严苛，是乔岚记忆里自然涌现出来的。

这条律法不是催着女子嫁人，而是限制女子嫁娶的年纪。要求女子年满十四才可出嫁，若发现童婚者，嫁娶双方共同受罚，没收田地。

相传这条律法是靖文帝的亲母亲，当时的太后拟定的。太后出身杏林世家，年轻时还陪帝王上过战场，尝遍人间疾苦，救过无数病人，德高望重。

见年轻孕妇多难产而亡，而年纪大些的孕妇难产稍少，发现了其中的规律从而请了这条律例。

越是山穷水恶，童婚越是寻常。

乔岚只能感叹这位太后的伟大！

除开这条限制成亲年纪的律例，还有一条逾二十不婚者罚钱的规矩。

段思彤的年纪不大，还不到十二岁。穷人家嫁女儿多踩着这条律例，十三四把女儿嫁出去。

然北靖十七八岁嫁姑娘的人家大有人在，他们家并不着急。

“你多想想，想好了再跟奶奶说，没了这卢家咱们家还能再找，看一眼又不吃亏的。”乔岚提醒道。

段思彤望着身前的乔岚目光无比坚定：“奶奶，彤儿现在还不想嫁人，卢家人我不想见。”

她不想嫁人，不想离开家里人，便是卢家再好也不想。

王氏坐在旁边一直未开腔，心底叹气之余有些感慨。老太太先前对孙子孙女不大亲近，现在却是极好的。

她不担心老太太给彤儿相看人家的事，反而是担心彤儿会被老太太养得骄纵起来，谁也瞧不上！

这儿女大抵是前世欠的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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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段家直接拒绝的事，是卢典从未设想到的。

他知道自家穷，特地在考上秀才后才去提亲。

想不到，段家连秀才也看不起……

卢典再从容也是个少年，面上难免挂起失意之色。

在卢母眼里自家大儿子是个宝贝疙瘩，容不得任何人对她儿子的轻视。

见儿子不高兴，便竖起眉头尖着嗓子道：“这段家当官的早没了，就是家里有些田地，有什么了不起！”

卢典赶忙劝道：“娘，这话你在我面前说说就好，可别在外人面前说了。”

卢母不满：“说她两句怎么了？”

卢典：“要是被有心人听到，传到县里，儿子以后怕是不能继续念书考试了！”

卢典的话有几分夸张，但也有几分真。要是这话被有心人传到县里定会惹得县里的读书人不满，说他才考上秀才就这么傲气，影响他日后的考试。

何况这诋毁的人家是那段家，全县读书人仰慕过的段家。

卢母即刻慌慌张张捂着嘴：“不说了，不说了，娘以后都不说了，娘给你做饭去。”

见卢母出了院子，卢典坐回了书桌前，翻找出了前几日收到的帖子。

这帖子都是近几日县里的乡绅大户送过来的，多是请他去府上喝茶。

卢典听同窗说过，只有一些年轻的秀才郎会收到。那些人要么是收徒，要么是招婿，惦记着都是他这个秀才的身份，看中他未来的前途。

卢典认真翻开帖子，一张张看去。

段家是卢典能想到最好的选择，既然段家不行，只能挑别的人家。

卢典深知自家的家境支撑不起他日后的考试，他得自己早作谋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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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茗青说去通州请教头，一连去了十来天都没消息。

柳氏不由得有些担忧，就找到了乔岚跟前。

柳氏：“娘，三爷去了这么久都没个信，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这话柳氏不敢在女儿面前说的，怕女儿担心，只能过来找乔岚。

乔岚近几日往自家菜园子里添了不少菜，又上着强国课，没怎么记得段茗青出门的时间。

招人肯定是得精挑细选，花费时间也正常，不过安全也是要顾虑的。

乔岚：“明日让琛儿去县里，找几个做生意的帮着打听打听吧！你也别担心，通州这边安稳着呢，不会出什么大事。”

通州如今的粮价和物价还算不错，虽然因为北边的动荡贵了几倍，但未曾听说过有人落草为寇打家劫舍的事。

秀才考试还能照常进行，说明上面的人心里有数。

得到乔岚许诺的柳氏安心了不少，感激看向自己婆婆，“那我先出去收拾屋子了。”

“去吧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