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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真的只是一个梦吗?”

厉云卿皱着剑眉,眉头凝成了一个深刻的“川”字。

这已经是进入这个地方第二次了,第一次他不懂这是在哪里,可是这一次他明白了,他在锦儿的“梦”里。

一个人为什么会做这样的梦?真实的就好像这个地狱一般的世界是真实存在的一般。

趴在沙发上的花锦,一下子坐起身来,满脸都是讥讽的看着厉云卿,

“梦?这是一个梦,但却是我真实经历的上辈子。”

“上辈子?”厉云卿充满了犀利的看着花锦,“你有上辈子的记忆?”

“为什么没有?我上辈子的这个时候,每天都是过着这样的日子。”

花锦冷笑着,伸手摸向厉云卿的俊脸。

反正是她梦里虚构出来的一个人,她爱怎么摸就怎么摸。

“厉云卿,你以为你是最惨的那一个吗?可你的人生里,前十几年也享受够了荣华富贵与锦衣玉食,你再看看我,我从小无父无母在孤儿院里长大,每一天都要用最快的速度把分配给我的食物吃完,不管好不好吃,因为我吃得稍微慢一点点,食物就会被别人抢走。”

小时候她经常挨饿,虽然现代的社会福利完善,可是无父无母的孤儿也有不少。

尤其是在孤儿院那样的地方,稍微软弱一点点,就会成为众人欺凌的对象。

饿得久了,快速护食几乎已经成为了花锦的本能,在潜意识里,让她有一种可怕的危机反应能力。

她奋力挣扎,努力学习,刚刚考上大学的社会管理专业,眼看着奖学金就要到手,她马上就能开始自立。

呱唧一声,末世来了。

“也要感谢我在孤儿院长大的经历,厉云卿你看,在这个地狱一样的末世里,我的反应比别人快,抢的比别人多,我的危机意识比任何人都要强。”

花锦从沙发上站起身来,指着自己这满满一屋子的物资,又看向厉云卿,

“可是你呢,你总以为你很惨,但你根本不需要考虑吃的喝的问题,你的心中有仇恨,但你招招手,就有无数的人为你上刀山下火海,你还有好大好大的一片封地,地底的矿,比沙特的石油都要多。”

坐在沙发上的厉云卿伸手,握住了花锦的手,将她一把拉过来。

她一个重心不稳,踉跄一下,身子往下跌,眼看着就要跌入厉云卿的怀里,她也不抗拒,反正都是个梦,梦里的这个厉云卿是她幻想出来的。

于是花锦干脆跨坐在了厉云卿的腿上,双臂勾住他的脖子,与他平视。

厉云卿的手,依旧放在花锦的手腕上,他直视着她,

“我的,不就是你的?锦儿,你凭良心讲一讲,你跟了我之后,我待你怎么样?”

花锦微微抿唇,目光不受控制的往厉云卿的唇上滑,

“你待我挺好的,我两辈子加起来,你是待我最好的一个。”

“那你跑什么?”

厉云卿皱眉,今儿一定要把这个事情给他交代清楚,他待她这么好,身家性命全都给她了,她跑什么?

一声不吭的就给他玩离家出走,这种行为习惯就不该惯着,若是给她养成了瘾,三天两头的撂挑子不干了,他还要不要过日子了?

花锦的头微微一偏,不说话了。

厉云卿心里头的火气蹭蹭的往上冒,她不说话是什么意思?不知道自己做错了吗?

刚要发火,花锦的唇凑上来,贴在了他的唇上。

厉云卿心里的怒火“嗖”的一下收了起来,他的身子一僵,抱着花锦,将她的身子,往他的腿根上坐。

这似乎是一场极为难得的福利,因为花锦表现得相当主动,她近乎渴望的纠缠着他,而他根本就受不住她的勾引。

很快厉云卿就忘了自己在哪儿,也忘了质问花锦为什么要从他身边逃跑,甚至忘了要生气。

他化被动为主动,将她压在厚软的皮沙发上,喘着粗气,大手在她的身上游弋着。

往常这个时候,花锦就该抗拒他了,虽然他还会赖她一会儿,但到底不会有多过分,但今次不一样。

她娇红着脸,眼神迷离的躺在他的身下,身子柔软细腻,双腿勾住了他的劲腰。

这样的柔顺,几乎是摆明了在邀请厉云卿。

他的手,顺着她的腰肢往下,滚烫的呼吸落在她的耳际,哑声的问,

“这是在勾引本王吗?嗯?”

花锦没有回答,她就宛若一滩水那般,温柔到了极致。

厉云卿的身子缓缓下沉,紧紧的抱住了她,两人从厚软的沙发上,翻滚到了地上,仿若天雷勾动地火一般,气氛迷乱又热烈。

他将她完全的占有,也将自己完全的交付给了她,虽然是在梦里,可是一切的感受与体验,都是真实存在的。

第二天一早,花锦猛的睁开双眼,下意识的往身边看去,梆硬的床上空空如也。

她遮在黑纱中的脸颊通红,屈腿坐在床上,想起梦里的种种细节,忍不住“哎呀”一声。

这是做了个什么样的春梦啊,简直是羞死人了。

虽然她平日里口嗨惯了,一直都在懊恼没有把厉云卿给提前睡了,也一直嘴花花的说要把厉云卿怎么怎么样。

可是真让她付诸行动,她还是有许多的羞涩与胆怯。

没办法,嘴上的巨人,行动的矮子,说的就是花锦这样的人。

她这样的胆量,也就只配在梦里睡男人了。

花锦又愣了会儿神,想起梦里的迷乱,仿佛厉云卿的手还在她的身上一般,这个梦真真实。

外头的姚娘子在喊她,花锦这才回过神来,应了一声,掀开身上的薄被起身来。

结果腿上一凉,她低头一看,被褥上湿答答的,也不知沾上了什么东西。

她羞的脸颊通红,以为那些东西都是自己的,只管口里应着屋外的姚娘子,随意找了套粗布衣服来,出了屋子,找了点水,把那套换下来的黑纱衣洗掉。

又拿出被褥来,晾在了屋子的后面,洗洗刷刷折腾了一上午的时间。

与此同时,镇子的偏僻院落里,厉云卿泡在热腾腾的水里,将自己的整个身体都浸入了水中。

屋外守着的吴天与周牙,都换上了一身再普通不过的平民装束。

只听吴天疑惑且小声的问周牙,

“昨儿王爷去找娘娘,是不是发生什么事儿了?”

周牙看了吴天一眼,那眼神很是疑惑,

“没什么动静儿啊。”

的确没什么动静,就是一开始,王爷在暗中窥伺娘娘的时候,被娘娘发现了一次。

但后来王爷点了娘娘的睡穴,就在娘娘的房里睡了一宿。

周牙守在外面,没听见一点儿动静。

想来两人都是睡着了的。

吴天有些好奇的抬手,用大拇指指了指身后紧闭的门,

“天没亮就回来了,让咱们添了四五次水,一直泡水里没出来,这还叫没动静儿?”

昨晚上肯定发生了什么,不然王爷不会这么反常。

周牙不服气的斜了吴天一眼,

“你是信不过我的听力?还是信不过我的眼睛?昨晚上静悄悄的,什么都没发生!”

他昨天在寒风中,替王爷王妃站了一夜的岗,一整夜都没睡,连个盹都没打,一丁点儿异常动静都会引起他的警惕。

所以昨天晚上真的什么都没有发生。

真的!

眼看吴天还要再说,两人背后的门被“嘎吱”一声拉开。

这两人同时回头,就瞪大了眼,看见厉云卿嘴角带着春风拂面般的微笑,穿戴整齐的立在门外。

他看起来精神抖擞,心情格外的好。

再仔细看他,他一脸回味的站在原地,丝毫没觉得自己这副表情,在御下看来多么不正常。

对,就是不正常。

厉云卿少年老成,虽然出生享尽荣华富贵,可他的性子一向很深沉。

尤其是经历了人生的大起大落,去了北地之后,他在战场上锻炼了出来一股子杀气与泠冽的锐气,几乎很少有笑的时候。

现在这个厉云卿,才真正的有了活力,看起来像是符合了他的年龄一些。

吴天看了周牙一眼,意思是:看吧,我就说出事了。

周牙愣了愣,又无奈的回看了吴天一眼:真的没出什么事。

两人再看向厉云卿,厉云卿已经从屋内走出来,站在了院子里,背对着两人,抬头望着冬日的暖阳,微笑。

“王爷......”

吴天有些怀疑,他们王爷是不是被人夺舍了。

厉云卿却是低下头来,双手背负在身后,用着几乎溺死人的温柔嗓音,问道:

“你们娘娘起来了吗?”

周牙和吴天脊背发寒的又互相对看了一眼,这么温柔的王爷,真的没有被人夺舍吗?

只见吴天硬着头皮回道:

“娘娘已经起来了,她,她晒了被子,开始,又,又开始磨针了。”

这是这么多天的时间里,王妃一直在做的事,那院子里到处都是小山一般的银针,也不知道娘娘是怎么办到的。

总之,就是很神奇。

之前厉云卿听到御下汇报,说花锦整日待在院子里磨针,他就十分的生气。

好好儿的王妃不当,奴仆成群的日子不过,偏生要跑到这么个犄角旮旯里磨针,他心里一半疼一半气。

但今天,厉云卿满脸都透着好心情,他竟然大方的没有生气,

“让她磨,回头想办法,找几个人伺候她。”

周牙与吴天很不适应这个完全没有任何脾气的王爷,两人犹疑的应下,扒拉着脑袋,想着该找谁来伺候王妃。

之前的小月儿、莲儿、素娘都不合适了,王爷并没有着急将王妃抓回来,他们也就不能捅破这一层窗户纸。

绞尽脑汁的正在想着时,就这么又到了晚上。

天气已经十分寒凉,花锦制作完一个天女散花的暗器,到后院摸了摸自己晒的被褥。

那一块湿答答的还没干。

她正想着如果能有个火儿,将被子上这块润润的烤一下,不然晚上得睡湿褥子了。

突然感觉到手心发烫。

花锦低头一看自己通红的手心,心里头讶异,她......她的火系异能什么时候恢复这么多了?

之前为了救厉云卿,花锦的木系异能几乎被她挖断了根,连带着火系异能也几乎受损殆尽,就是烧个尸体都要引半天火星子。

如今她却感觉到自己的火系异能有所回升,不,她的木系异能也充沛了起来。

花锦后知后觉的这才反应过来,抬手一摸自己面纱下的脸,脸上的皱纹竟然淡了不少。

咋回事儿?做个春梦而已,居然让她的异能起死回生了?

她怀着疑惑,伸手将湿润的被子瞬间烤干,抱着暖烘烘的被子回了房,洗簌后,躺在床上琢磨着春梦对异能的影响。

外面围着的,孙国公的府兵很快发动了再一次试探性的攻击,但是花锦早有准备,就在对方准备渡壕沟时,不知碰到了什么机关,壕沟对面挂着的府兵尸体上,居然响起了铃铛声。

集镇岗哨上的人迅速警惕起来,赶紧摇动手中的铃铛,放声大喊,

“府兵来了,府兵来了!”

“点火!”

火把被投入壕沟内,倒了地脂的壕沟迅速窜出冲天大火,将想要偷渡过壕沟的府兵烧死不少。

火势太大了,因为燃烧的是地脂,府兵扑都扑不灭。

也因为地脂只投灌在壕沟内,所以并没有火势泛滥,只形成了一道天然的火墙,挡住了府兵的这一次偷袭。

过不去,府兵还是没有成功进入集镇。

消息经由姚家伙计,传到了花锦的院子里。

花锦只是应了一声,“知道了”,便让姚家伙计退下,不再有任何动作。

今晚可一夜无虞。

她依旧躺在床上,琢磨着做春梦的好处,不提防间,破烂的窗外射入一颗小石子,直接弹在她的睡穴上。

花锦的神情一松,偏头便睡了过去。

不过多久,趁着天黑,厉云卿又站到了她的床边。

他的目光温柔的溺死人,倾身来吻她的脸颊,滚烫的唇落在她的面纱上,带着一股登堂入室的嚣张。

“这可怪不得本王,是锦儿你自己不愿意随本王回去。”

他是个有妻子的人,晚上抱着妻子入睡,那是天经地义的吧?

如果她心里有什么过不去的,厉云卿允许她想通,但他必须得抱着她睡。

就这样,厉云卿理所当然的躺在花锦的身边,将她抱入怀里,放任自己投入到她的梦里去。

这是经过了昨夜之后,厉云卿突然发现,原来他做的“梦”,并不是真的梦,而是经过了某种神秘的联系,他进入到了花锦的内心深处。

他看到了层层包裹下,花锦的“真面目”。

这很让人着迷,因为在花锦的内心深处,她就像只狐狸精一般,主动又妖媚,几乎要把厉云卿榨干一般。

让他毫无自制力。

厉云卿迫切的想要知道为什么,甚至在白天时,控制不住的一遍遍回忆和花锦的共赴沉沦。

他穿过层层迷障,正要去找自己的王妃。

就只见得四周群魔乱舞。

人形怪物的吼叫声,将厉云卿从旖旎的心思里拉回来,他的剑眉一皱,看见汹涌如潮的人形怪物中间,花锦和一群人被围了。

厉云卿刚要冲过去,就见他的王妃被身后的人推了一掌,跌入了怪物堆里。

“放肆!你找死!”

厉云卿对那人怒斥一声,拔出蝉翼刀来,将推了花锦一把的人给劈死在地上,再转身,一路砍着丧尸,一路朝花锦靠拢。

花锦被丧尸围在中间,手里的砍刀已经豁口,见厉云卿又来了,她拿出一根布条,将自己的手掌与砍刀缠在一起,冲厉云卿大声喊道:

“你又来干什么?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厉云卿杀过来,与花锦背贴背的站在一起,周围有无数只怪物的手朝着他们伸过来,他俩个手起刀落间,拼命的杀,拼命的砍,也没能从丧尸的包围圈里脱困。

“那个人,为什么要推你?”

厉云卿一边杀,一边生气,他以为今日进入花锦的梦,等待他的还是昨日的旖旎,结果一来就看见他的王妃被人欺负。

他方才看得分明,其实花锦是在帮那群人,她在护着他们离开。

结果她身后的人,却将她一把推入丧尸潮里。

花锦惨笑一声,和厉云卿好不容易杀出了一条生路,她伸手拉着厉云卿,拔腿狂奔。

到处都是丧尸,黑暗的城市,黑暗的人心,绝望的未来,她与他在夺命奔跑,一路朝着远处跑去。

“为什么要推我?因为他们也想活命,需要一个人替他们阻断后路。”

花锦熟悉这个场景,在她成为大能之前,她总会遭遇这样的事情。

一个人一生,被人背叛,被推出去一次,就已经算是悲惨的了,可是花锦遇到过很多。

多到她一点儿都不再相信人性。

她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危难关头只需要顾着自己就好了,因为末世里的人,都是只顾自己。

两人一路跑,上了一栋废墟楼,楼下不断的有丧尸围拢,嘴里发出凶残的叫喊声,一点点将花锦和厉云卿的路堵死。

“不用跑了。”

花锦站在残破的废墟里,双手撑着膝,看着天际露出的一线白。

厉云卿回过头来,看向花锦,皱眉问道:

“你在这里发生了什么?”

他大约知道一点,他进入的是花锦上辈子的记忆,她是一个有上辈子记忆的人。

可是他没有想过,花锦的上辈子竟然生活在地狱里。

按照这样的形势来看,四周都是怪物,那些怪物越叠越高,并以花锦为中心逐渐聚拢。

那么以花锦目前这个身手,肯定跑不出去。

想到这一点,厉云卿又着急的问道:

“回答本王,你在这里怎么了?”

缓缓平复了呼吸的花锦,满头都是汗的偏头,看向厉云卿,勾唇笑道:

“这是我上辈子最绝望的一刻,可是再经历一遍,有你陪在我身边,突然感觉好多了。”

天际缓缓的露出了一线白,晨曦的光落在花锦的侧脸上,她看起来美的惊心动魄。

厉云卿微微愣神,刚想朝着他的王妃走过去,便看见花锦的背后升腾起一片火光,

“锦儿?”

不等厉云卿诧异,花锦一个转身,带着迸射的火光,投入到无止尽的杀伐里。

是的,就在这里,在她经历生死,被丧尸逼到这栋废墟来的这一天,她的火系异能觉醒,开启了她的魔法打怪模式。

人总是要成长的,末世大能也并不一开始,就是末世大能。

一个无敌的人,总要经历一些痛苦,一些黑暗,一些危险过后,才会渐渐的成长起来。

花锦永远记得这一天,自天际的一线白露出来之后,她原本不断逃亡,不断苟且的末世人生,开始一点点变得强大。

最后,一步步踏上强者巅峰。

但这绝对不是美好的一天,因为这一天,她经历了人生的第一次背叛与这辈子最大的恐惧,这才激发出具有攻击性的火系异能。

每每回想这一天,花锦就会不断的告诫自己,人心险恶,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她带着火花,在丧尸潮里大杀四方。

偶尔看向身后,厉云卿贴近过来,替她将身周的威胁一一剿灭。

花锦便是笑了起来。

因为有了厉云卿的干扰,以后想起这糟糕的一天,她至少不会觉得人性有这么的丑陋。

虽然这个厉云卿是她幻想出来的虚拟人......

和厉云卿杀了一夜丧尸,花锦再次从床上醒来,感觉浑身疲惫。

就跟被人拿着棍子浑身上下都揍了一遍似的。

她神情有些抑郁,带着些起床气往院子外走,一直走到壕沟边上,放眼远眺。

姚军从旁边跑过来,有些不认识一般,试探性的喊道:

“师父?”

她依旧还是蒙着面,但体态却十分的轻盈纤细,身姿亭亭玉立,看起来一点儿都不像是个老婆婆。

当然花锦以前的静态姿势也很聘婷,但却显得死气沉沉的。

如今再看,姚军竟然从花锦站立的姿势,看出了一股子生机蓬勃的少女感来。

花锦侧过头来,单手负在身后,拿出一个天女散花的暗器,

“我做出来了。”

姚军一见,花锦手里的天女散花,比起从钱公公那里抢来的,更显精致许多。

他便冲花锦笑道:

“师父果真厉害,这么快就参悟透了这门暗器的玄机。”

虽然他也会做,但要他短时间内磨这么多的银针,他做不到。

想起花锦院子里那成堆成堆的银针,姚军又问道:

“师父,那些银针怎么办?”

“我回去再给你们一人做一个,若府兵还不来第二波,我们就主动出击。”

计划有变,原本花锦的计划是拖着,拖到厉云卿把孙国公的府兵都蚕食殆尽。

可是现在她的异能日渐恢复,做几个暗器而已,并难不倒花锦,只要人手一个天女散花,杀进对面的府兵营地,就跟拿着机关枪突突似的。

既然能主动出击,那为什么不主动出击?

两师徒站在壕沟边,认真商讨着进攻计划。

然而这副画面看在暗中某个男人的眼里,简直碍眼极了。

集镇的偏僻一隅,周牙和吴天待在院子里,正在畅想着一夜又过去了,再见到王爷的时候,这位战神王爷的脾性,会不会又好了一些。

毕竟前天晚上,王爷搂着王妃睡了一夜,第二天脾气性格简直不要太好。

所以今天肯定还会更好,以后每一天,王爷都比前一天更开心,长此以往,他们这些当人属下的,日子也能更好过一些。

“周牙,你是不知道啊,咱们厉王府以前的日子可好过了,王妃娘娘不仅给咱们丰厚的月银,还经常会带着咱们整个王府的下人,出去搞团建。”

吴天忆往昔,只要有娘娘在的日子,他们才知道给人当属下,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

可后来,他落到了王爷的手里。

不是说王爷不好,王爷也挺好的,该训练训练,该高标准严要求,也一样高标准严要求。

可是,王爷不懂娱乐,没有团建!

对,关键是没有团建了。

周牙听不太明白,问道:“啥叫团建?”

“团建,团建就是,所有人一起出去搞**,这是娘娘的原话。”

吴天也不知道怎么解释,真要说,其实王妃和王爷对于身周人的要求同样严格。

无论是带兵打仗,还是守护王府,都是高标准严要求。

但花锦比厉云卿会搞娱乐,经常性一大王府的下人,被她拉去搞搞野炊,看看歌舞表演,听听说书人说书......整个王府在花锦的带领下,十分具有凝聚力。

每个人,就是王府的一个孩子,心都是向着王府的。

可是自从王妃走后,团建就没有了,大家再也不能开开心心的搞**了。

周牙听得一头雾水,但这也不能妨碍他对小厉王妃的认可。

毕竟小厉王妃掌齐王军时,齐王军的伙食和军饷是真的好,军纪也比以往严明许多,而且还有什么五险一金的福利,老兵退役时,据说还送铺子田地什么的。

两人正抱头感慨时,“哐当”一声,摇摇欲坠的木门被踹开。

吴天立即反射过来,拔刀大喝一声,

“什么人?”

一旁的周牙扯了扯吴天的衣角,示意吴天仔细看。

不是别人,正是一脸铁青的厉云卿。

“王爷!”

吴天立即收起了刀,和周牙规规矩矩的朝着厉云卿行礼。

在梦里杀了一夜丧尸的厉云卿,手里拿着一兜铁块,直接坏脾气的丢给吴天和周牙,

“磨成针!”

他言简意赅的丢下这么几个字,就回了屋子。

看得吴天和周牙又不懂了。

怎么一夜过去,王爷的脾气不但没变好,反而越变越坏了?

还有,为什么要让他们俩大男人,把铁块儿磨成针?

天了呢,这么多的铁块儿,要磨成一根根的绣花针,这得需要多少功夫?

吴天和周牙两人苦着一张脸,也不敢忤逆王爷的意思,只能认命的找来工具,奋力的开始磨针。

所幸没过多久,厉云卿又板着一张脸出来,冷声吩咐两人,

“将我们的人调二十个进来,你们娘娘要动手了。”

就凭姚军那只软脚虾,还当不起花锦的聪明才智。

这集镇上的男人,全都是些没有经过训练的乌合之众,小厉王妃要动手杀府兵,小厉王还是得给她配上专业的杀手才行。

丢下这句话,厉云卿又气呼呼的回了房,坐在微微敞开的窗子前,拿出他的蝉翼刀擦拭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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