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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颢站在门口似是想起什么。

走了几步想追上去,却被人一把拉住胳膊。

回眸见是闻思蕊。

“干嘛?”

“打工人就应该有打工人的觉悟,老板请你来,难道是为了让你鞭策她的吗?”

艾颢:………有点道理。

“所以?你想说什么?”

“成董那个案子江总想接,但是现在没有找到一个合适的理由接,你现在的任务是去找理由。”

“怎么找?”艾颢疑惑:“这种案子想接就接了,为什么还要找理由呢?我们一直走的是商业路线,如果现在把成董这个案子接下来进军家事谈判,那无疑是为公司打开新思路啊!一举两得的事情摆在跟前,为什么还要找理由?而且,有成董这样的商业大咖来做我们的开路石,那无是在给我们提供赚钱的机会。”

“时月那边不好办,”闻思蕊站在门口望着江意远去的方向。

“有什么不好办的?一个小三而已,又不是什么豪门小姐,以后也不会有什么生意往来,难道我们还要给她面子吗?上赶着去给这种人脸?”

艾颢很难理解那句不好办。

对一个小三说不好办?

闻思蕊一开始也是艾颢这种想法,但后来思忖了一遍之后才发现事情不能盲办:“时月现在是弱者。”

“所以?”艾颢又不解了:“她弱她的,跟我们有什么关系,难道因为她是个弱鸡,我们就不挣这个钱了?难道因为她是个弱鸡,全世界的人都得宠着她惯着她?”

“想什么呢?”

艾颢冷嘲了声:“法律之外,公道自在人心这种话就不要信了,每个人心里都有一杆秤,首都的这些豪门小姐在嘴上嚷嚷着时月是受害者,你扒开她们的内心看一看,谁的内心不是在鼓掌叫好,谁的脑子里不是写着罪有应得四个字,大家现在之所以这么叫唤,无非就是因为她们是既得利益者,傅董占据着江山,她们是憾不动了,现在成文要是倒了,她们吃不到肉总能喝点汤吧?”

“这件事情,与那些既得利益者而言,最好的方法是时月是受害者,成文是施暴者,她们帮着时月把成文这座大山推倒,好过成文干掉时月,前者她们还能捡点肉渣子,后者——除了嘴上狂欢可就什么都得不到了。”

“她们巴不得一道寒天雷下来劈死时月都是好的。”

闻思蕊哑口无言,望着艾颢,双手抱胸歪了歪脑地:“你怎么这么清楚?”

“多冲浪,”艾颢伸手拍了拍她的脑袋。

想起什么又回头望着她:“让江总也多冲浪,你是不知道网上铺天盖地都是她的言论。”

这日,江意从公司离开,没有开车。

这个点,附近的小学正是放学时间,堵车的时间一定赛过走路回去的时间。

她撑了把伞,提着包沿着街道走回家。

数十分钟的路程,她在路上买了捧花。

一束搭配好的花束搁在臂弯。

她将雨伞挂在别墅门口,抖了抖身上的水珠,拉开门进去,见傅奚亭站在客厅里接电话,连鞋都没脱,奔过去从身后搂住了男人的腰肢。

傅奚亭一愕,同那侧客套了两句收了电话,随手将手机丢在沙发上,转身时,才发现她衣服都没脱,身上的大衣沾了水,湿漉漉的。

门口放着买好的一捧花。

“今天这么早?”

“想着你肯定在,就早点回来了。”

傅奚亭伸手将江意身上的外套脱下来,随手搭在沙发背上。

又取下她脖子上的围巾。

摸了摸她的长发:“头发是湿的。”

“去擦擦?”

江意娇软的窝进傅奚亭的胸前,装模作样的蹭了蹭,跟只小奶猫儿似的。

男人见此,心都软了,伸手搂住江意,亲了亲她的发顶:“怎么了?今天?心情很好?”

“还不错,”她闷闷回应。

说还不错确实是谦虚了,毕竟,成文的几十个亿在向她招手。

傅奚亭闷声失笑,掌心钻进了她的毛衣里:“才几十个亿就高兴成这样了?早知道傅太太的点在这里,我当初就应该把你的那些珠宝、包包、全都换成现金才是。”

江意抬眸望向男人,想亲亲他的下巴,亲过去时才发现这人没刮胡子,江意摸了摸被扎的嘴唇,不高兴的横了他一眼。

傅奚亭笑了。

看见江意吃瘪的模样心情大好。

伸手搂住人的腰肢往自己跟前带。

薄唇落下去,辗转反侧。

二人近段时日的相处,浓如春水,近乎是一触即发。

干柴烈火烧起来近乎就是一瞬间的事儿。

雨后的冬日天色本就黑的早。

二人纠缠在一起,近乎忘我。

别墅里暖气大开,又无旁人,沙发成了二人的战常

江意坐在沙发里,攀附着男人的肩头起伏,二人额头相抵,呻吟声抑制不祝

不止有江意的,还有傅奚亭的。

浅叫声如同春日闷雷,不响,却落人心。

芙蓉帐暖度春宵。

在清醒,已经是夜幕时分。

薄毯盖在二人身上,傅奚亭安抚着江意。

后者微微的喘息声之余还间隔着一两声咳嗽。

男人伸手将人又搂紧了几分。

“上去泡个澡,怕你着凉,”男人暗哑的嗓音擦着江意耳边响起。

后者微微点头,想说什么,张开唇出来的确实咳嗽声。

傅奚亭单手抱着江意,捞过沙发上的毯子搭在她后背,上了二楼卧室。

傅奚亭抱着江意进了浴缸,滚烫的热水包裹而来,江意舒服的叹了口气,跟只猫儿似的,拉着傅奚亭的手去给自己顺毛。

男人宠溺失笑:“现在才觉得我们像热恋中的人。”

江意枕着自己的臂弯,侧眸望向傅奚亭:“不会觉得很有压力吗?”

傅奚亭抚摸着江意的手一顿,似笑非笑的望着人:“傅太太说的是哪一方面?如果是体力的话,我刚刚应该已经验证过了。”

“若是傅太太有疑惑,浴缸再来一次?”

江意一梗,跟只被拎着后脖颈的猫似的,急忙开口:“心理压力。”

傅奚亭的手落在江意腰肢上:“旁人的压力于我而言是不可多得的幸福。”

“我从小就很怕别人粘着我,如果他们给我过度的热情会让我觉得恐慌,我在工作之余打扰旁人时,也会事先设想,自己这样会不会成为他们的负担,”2010年,社恐一词尚未出来,但江意已经隐隐觉得自己是这种人了。

尽管在工作之中她是大杀四方的高手。

可私底下,她不想让人打扰自己的生活,同样、也不会去打扰旁人的生活。

一直以来的想法,她也运用到了婚姻生活当中。

也正是因为如此,傅奚亭才会觉得江意在这段婚姻关系中进进退退。

未曾彻底的安定下来。

“夫妻应该是这个世界上最亲密的朋友、战友、合伙人,等等多种身份,设想一下,如果在一段合作关系中,你的合作伙伴总是给你一种忽远忽近,且摸不透的感觉,你会不会觉得很没有安全感?”

邹茵和江阔没有给江意一个完整的童年,所以造就她凉薄的性格。

这不是江意的错过,他理解。

“意意,你的过度打扰,与我而言就是安全感。”

“来,让老公抱抱。”

男人双手托着江意的腰将人捞到自己身前,二人窝在浴缸里,成了连体婴儿。

“我今天,很想见到你,”江意喃喃的话语声响起。

傅奚亭恩了声,下巴蹭着女人蓬松的发顶:“我也是。”

“晚上吃火锅?我买了食材。”

“好。”

江意将居家阿姨变成了钟点阿姨,傅奚亭自然是及其乐意的。

没有外人在,二人的相处方便了许多,也不至于偷偷摸摸的了。

以免阿姨半夜三更的给他发短信说江意屋子里有男人。

开放式厨房里,锅里的火锅底料正冒着热浪,傅奚亭在拆食材,江意从冰箱里拿了两瓶啤酒出来。

“梦瑶的酒耶1

“先喝再说,”傅奚亭简单干脆。

江意隐有担忧:“也不知道梦瑶怎么样了。”

“司柏不去找她,她就无碍。”

傅奚亭将碗摆在江意跟前,提及了今天视察一事。

“我猜用不了两天,张副就要组局了,”如他们这样的人,对于这种事情的看中堪比生死,明知自己这会儿正是需要添彩的时候,如果得罪傅奚亭就意味着事业上的彩头没有了。

张乐把司柏勾到手了,就相当于已经稳了三分之一了。

但这三分之二的大基数还是在傅奚亭手中。

“不出意外的话,到时候喊上梦瑶。”

江意在锅里烫肉,望着傅奚亭一脸我知道你要干什么的表情:“这种场合,司柏是一定要去的,你喊上梦瑶是想恶心谁?”

傅奚亭勾唇:“不赞同?”

“那也不是。”

“那就行了。”

“你说梦瑶跟温子期有没有可能?”

“你这么乱点鸳鸯谱,月老知道了怕是要气死了。”

“你不觉得很般配吗?”

“女大三抱金砖,娶她梦瑶翻一翻?”

“温子期这么小的吗?”

“宝宝,好好说话。”

江意:........“你想哪儿去了?”

傅奚亭未言语,抬眸瞧了一眼江意。

就是这一眼,让江意认输了。

.......

医院病房里,时月正躺着闭目养神。

听闻病房有响动声,她掀开眼帘望去,对来者并不意外:“你怎么来了?”

“来看看你,当初信誓旦旦说要带着我们推翻江意的人现如今都混成什么样儿了?”

赵影拉开椅子坐在时月对面。

病房里的灯光洒下来落在她的背后让人看起来有些晦暗。

“你就是来笑话我的?”

“成文去找江意了,想让她出面跟你谈判,”

时月冷笑了声:“找谁都没用,我不会放过他。”

“如果江意接了成文的委托,你觉得你的胜算有几成?”

“你直接说重点,”时月没心情听她阴阳。

赵影倒也不慌,伸手从包里掏出了一沓相片出来,放在时月的手边:“我找到了很久之前傅家的佣人,她们告诉我,你的父亲是当年傅家的管家,而他之所以会死,是因为做了大逆不道的事情被傅奚亭活生生给打死的,时月,你藏的挺深。”

赵影跟着这个阿姨近乎半年。

人家都再三缄口,绝口不提当年的事情,也摆明说清楚了,不是不想提,是不敢提。

最终还是她孙子生病需要钱,这才说了出来。

这个消息,一百二十万。

时月看了眼照片,心态稳如泰山:“赵小姐把这些给我看,是想证明什么?”

“我可不可以理解为,时小姐是傅董的人,而这一切不过都是傅董算计成董的手段,而你一开始找到我们合谋,是因为你想要江意的位置。”

“赵影,你是被江意算计傻了,所以脑子也不正常了?还是说跟着死人睡了回棺材把脑子给人家带到地府去了?这么会幻想不去当编剧可惜了啊1

“所以,时小姐是不准备告诉我们了吗?”

“赵小姐觉得我傻吗?在我最虚弱的时候将底线抛出来,是想让你们弄死我,还是想让成文来弄死我?”

时月说着,伸手按了床头的呼叫铃,护士进来问了情况。

时月指了指赵影:“麻烦护士把人请出去,我需要休息。”

赵影从病房被赶出来,站在医院门口狠狠的吸了口气。

求路无门的感觉她现在是彻彻底底的体会到了。

自打上次江意闹那一出之后,谈判院那边的公职早就没了她的位置。

好在赵家老爷子还在,进了企业当接班人。

但不行动,并不代表不想。

江意的这个仇,她始终放不下。

本想拉着时月联盟,结果出师未捷身先死,还没开始时月就出事儿了。

赵影刚准备上车,身后一只手伸过来摁住了车门。

她回眸,只见林景舟站在她身后。

“你去找时月了?”

“与你何干?”

“还准备冥顽不化到什么时候?”

林景舟拉着赵影的手,近乎是磨牙切齿的质问她。

赵影觉得好笑,一把甩开林景舟的掌心:“我说了,不关你的事情。”

林景舟凝着赵影,突兀一笑,掏出手机给赵影:“你以为我想管你?看到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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