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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真是如了傅奚亭所说的那句话,原主的这副身体如果不是用金钱在续着命,只怕早就一命呜呼了。

江意躺在沙发上有种力不从心的感觉。

她想挣扎,但身体上的无力感让她无法挣扎。

闻思蕊紧随艾颢身后进来,见江意脸色,忧心忡忡,招呼着艾颢出去。

俯身摸了摸江意额头:“没事吧?”

“没事,”江意无力摇头。

闻思蕊看着她脸色,可不像是没事的样子。

江意本想言语,刚起的欲望被一股子恶心感冲退,她伸手拍着闻思蕊的手,指了指角落里的垃圾桶。

闻思蕊眼疾手快地捞过一旁的垃圾桶,江意趴在垃圾桶上方,哇地一声吐了出来。

呕吐声如同浪潮一浪接过一浪。

闻思蕊坐在她身旁,拍着她的后背,又是倒水又是递纸巾的。

许久之后,江意平稳下来,如同去了半条命似的躺在沙发上喘息着。

闻思蕊擦着她嘴边的残汁,江意偏头躲过,接过她手中的纸巾:“我自己来。”

“你——是不是怀孕了?”

闻思蕊纠结着。

这种症状她再熟悉不过,她的母亲以及读大学时偷偷怀孕的室友。

江意的症状跟这些人的症状并无区别。

她并不打算隐瞒,点头应允。

“傅董知道吗?”闻思蕊满眼都是担心,一对已经离婚的夫妻,妻子现在怀孕了,是好事还是坏事?

“知道。”

闻思蕊松了口气,傅奚亭不是那么不负责任的男人:“那傅董准备如何?”

“老大,门口有个叫苏声的来了。”

艾颢将人拦在门口,上来告知江意。

江意撑着身子从沙发上坐起身,缓了会儿,才走到办公室窗旁挑开窗帘看了眼。

那个二世祖开着限量版的跑车站在院子里。

装出一副社会精英的模样。

江意转身下楼。

闻思蕊紧追在身后:“你要去会他?我听说他私生活混乱的堪比蚁后,首都里的豪门小姐在他眼里分为两种,一种是摧残过的,一种等着被摧残的。”

“呵——”江意冷笑了声:“对付这种人,不缺手段。”

苏声这日,及其招摇,站在院子里,见到江意出来,立马支棱起来了。

“什么风把苏太子爷吹来了?”江意忍着他身上令人作呕的香水味儿。

望着他,浑身上下都带着娇媚。

往日里,只有傅奚亭才能看到的角色,今日让苏声享到了这个福气。

而江意这声谄媚的太子爷让苏声的灵魂都开始动荡了。

人人皆知,他是苏欣的养子,但养子到底不是亲生儿子,首都里的这些人,虽然外表上敬佩他,尊敬他,但私底下谁不说他就是一个扶不起的阿斗,以前,傅奚亭的身份没爆出来时,倒也还好。

可自从傅奚亭的身份爆出来之后,他这个外甥的角色已经胜过他这个养子了。

傅奚亭是何等人?

资本家,操盘手,掌控经济大权。

相比较于自己的不学无术。靠着关系混到一个不值一提的位置上。

没什么本事不说且在首都的名声极差。

以前傅奚亭的关系没有爆出来时,他在首都尚且还说得上话。

可自从傅奚亭的关系爆出来之后,人人见他,就跟个穷的吃不上饭上街乞讨的破落户似的。

江意的这声太子爷已经是很久之前的喜悦了。

“江总是不是喊错了?要说太子爷,你前夫才是。”

江意双手插兜,迎风而立,长发在风中飘扬:“是吗?他是不是跟我可没关系。”

“这离了婚还真是不一样。”

江意笑了笑。

苏声勾了勾手,示意江意过去。

江意踩着马丁靴朝着苏声而去。

站在他身旁时,苏声敲了敲后备箱:“打开看看,上次见面太唐突了没有给你准备礼物,今天补上。”

江意佯装惊讶的打开后备箱,霎时,映入眼帘的是一后备箱的鲜花,鲜花中央还放着一个迪士尼限量版的娃娃。

江意:…………这抠逼玩意儿。

“怎么样?喜欢吗?”

江意忍了忍,忍住自己爆粗口的举动,缓缓点头:“还不错。”

比起傅奚亭的豪宅,包包,股份,你这些简直就是垃圾到爆炸。

突然觉得,傅奚亭那种送黄金不解风情的男人跟这种想空手套白狼的抠逼比起来也算是有可取之处了。

果然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又是想傅奚亭的一天。

苏声扬了扬眉头:“证明我有进步是不是?”

江意皮笑肉不笑:“是的。”

大抵是江意的语气太过生硬,生硬的苏声好不容易发现了不同之处。

“江总喜欢什么?我下次给你配齐。”

江意倒也是不客气,随手一指后备箱:“花都换成美元,就差不多了。”

一后备箱的花换成一后备箱的美元,怎么着也得大几百万吧?

更何况苏声开的是越野,这后备箱要是装满了美元——他不得破产?

面对江意直白又干脆利落豪不拖泥带水的要求,苏声愣住了。

江意似是突然想起什么,呀了一声:“是不是为难你了?对不起啊!都怪傅奚亭那个狗东西这几年把我的胃口养的越来越叼了,我忘记了,你不是他,那我的要求就————降一降?”

噗嗤————身后,一直在抱着胳膊看好戏的艾颢没忍住笑出了声儿。

望着苏声没好气的嚷嚷着:“兄弟你行不行啊?让一个女人自降标准,真有你的。”

苏声这人,要及了脸面,不然这么多年也不会在

苏欣的脸色下行事了。

“你想追我们江总,我们江总好歹也是个女企业家,身价不说上亿吧!也差不多了,即便不算傅董给的那些赡养费,下半辈子肯定是生活无忧了,你想追这样的女人,搞一后备箱的花,再加一个迪士尼的娃娃?你用追女大学生的套路来追一个女企业家?这不是开玩笑嘛?”

“行不行啊?不行水滴筹一个?”

艾颢嗷嗷着,一个劲儿的怂恿他。

江意也不说话,就这么眼巴巴的看着他。

似乎在期待着他的回答。

苏声看着,钱包想打退堂鼓,但是他的脸不允许她这么做。

“江总的要求我一定是要答应的,那今天——江总赏个脸,一起吃个饭?”

江意未有斟酌,道了声没问题。

……..

“你这你跟苏声那个二世祖一起吃饭?”闻思蕊摆明了不放心。

而一旁,艾颢听着闻思蕊的焦急,不屑的哼了哼:“一顿饭而已,能把人怎么样?”

“就那个打肿脸充胖子傻不拉几的二世祖摆在我们江总跟前马戏团里的猴子没区别,”艾颢一边说着,一边拉开江意办公室的大门,竖起食指放在唇边示意她噤声。

小心翼翼的架着江意的胳膊走到楼梯口的拐角处,示意她听楼下的声响。

“算出来了吗?”

“等等,急什么?”随着众人说话的声音,隐隐约约能听见计算机的啪啪响声。

“红玫瑰的价格是多少?”有人问。

有人拿着手机进来:“花店老板说了,这个品种的,三十一支。”

“照片呢?数清楚了吗?”

“199支。”

“算出来了,红玫瑰199支,单价30,也就是说玫瑰的总价是5870,迪士尼限量版的娃娃是上个季度发售的,正价购买不超过一千块。”

众人算出来这个数字的时候,集体沉默了。

艾颢站在江意身旁,笑的肩头颤动。

“想傅董。”

“+1。”

“傅董这人,别的不说,花钱是真花,不跟这个抠|逼似的。”

“你们说江总不会瞎了眼,跟这个人搞到一起去吧?”

“那以后是他养江总还是江总养他?”

“这不能找个吃软饭的啊?”

“傅董是真天花板了。”

“你们知不知道?江总今天提了那个包都快两百万了,叫上那双高跟都一万多了,就这傻逼玩意儿六千块钱就想把我们老板打发了?”

艾颢看了眼江意,用手指比了个六:“你看见了吗?那首都小公马花六千块钱就想撩你?你看看你自己,浑身上下哪个配饰是低于六千块的?”

江意白了艾颢一眼:“下去跟他们说,以后这人来了,得捧着。”

“为什么?”

“难得来个让我高兴的人——。”

艾颢:……….买高兴是吧?

懂了。

江意晚间,跟傅奚亭打了通电话,告知与苏声用餐,晚点归家。

那方,男人全天的好心情在江意的这通电话中被捅破了。

“跟谁吃饭?”隔着听筒,江意都能听出来傅奚亭这阴嗖嗖的腔调。

混着不悦,一副要掐死她的模样。

“苏声。”

“你搭理那个智障做什么?”男人语调高涨。

他刚吩咐钱行之去采购食材,准备晚间亲自下厨来一场烛光晚餐庆祝一下。

结果没想到,江意直接跟苏声约了。

江意稳了稳嗓子,端起杯子喝了口水:“关青说你最近推掉了所有应酬?老公,紧要关头你不速战速决却迷恋红尘温暖?”

傅奚亭接着通电话时,恰好关青站在身旁。

他冷飕飕的目光直接移到关青身上,吓得当事人哆嗦了一下。

有些不明所以。

气归气。

但却隐有高兴,江意的这声老公喊得他通体舒畅,火气都消了。

“再喊一声,”男人用最严肃的腔调说最温情的话。

江意弯了弯眉眼,温柔尽显:“老公~~。”

不知是江意的哄人技术太过高超,还是傅奚亭太好满足。

这事儿就这么过去了。

首都近断时日,多的是人想约傅奚亭,但这人实在是难以约到。

本就是天花板的存在。

以前难约,现如今更胜一筹。

今夜,趁着江意外出就餐,傅奚亭索性就一过端了,包了个俱乐部,将最近邀约过的企业家都约在了一起,办了个小型酒会。

私人俱乐部里,顶层只给权贵开放。

香槟倩影,推杯交盏时,众人阿谀奉承的话比现场的女人还多。

席间,不乏有各种女人贴上来想套近乎。

关青端着杯子站在傅奚亭身旁,挡住一个又一个。

众人笑话关青是护花使者。

且揶揄道:“关秘书,傅董现在是单身,你总要给人家一个机会嘛1

“您这不是笑话我了吗?”关青笑着揶揄回去。

傅奚亭在一旁伸手拍了拍关青的肩膀。

后者会意退开身子。

“傅董。”

“徐小姐。”

徐颂这人,傅奚亭还是记忆犹新的,一个好好的豪门大小姐专门去搞撬墙角的事儿。且还靠此发家致富,形成了产业链。

打着法律的擦边球为虎作伥。

徐颂笑了笑:“难为傅董还记得我。”

傅奚亭端着手中的杯子扬了扬:“徐小姐今儿又是借了哪位总的东风进来的?”

徐颂娇笑了声:“傅董说这话,我可是要伤心的。”

关青眉头微紧,对着徐颂全是防范。

“傅董应该对这里很熟吧?毕竟是常客。”

“想当初,傅太太险些在这里被苏声那个二世祖给强了,要不是遇到傅董英雄救美,估计这事儿当时能轰动首都。”

“呀、说错了,是前傅太太,傅董不会介意我说错话了吧?”

傅奚亭脑子里有什么片段一闪而过。

江意失魂落魄的从拐角处冲出来,扑到他的身上,身后几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崽子对她紧追不舌。

“苏声可是首都小马达,这名声不是白来的。”

徐颂一边说着,一边咂舌。

会场里灯光暗淡。

傅奚亭站在避光初,闪耀的烛火将脸色照的忽明忽暗。

一双深邃的眸子像是隐在暗处的野狼。

虽唇角含笑,但浑身环绕的杀气不减。

他的爱人。

他疼惜都来不起,那些残忍不堪的过往,他帮忙捂着都来不及,但徐颂啊!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来。

该死。

实在是该死。

傅奚亭垂在身旁的指尖缓缓的磋磨着。

众人见傅奚亭沉默,一时间皆是观望状态,不敢随意开口。

谁都知道,傅奚亭从不屑于让女人来背什么红颜祸水的锅,也从未见他为难过哪一个女性。

比起那些喝多了就动手动脚的资本家,他算是一股子清流,不动如山,冷如佛子,

对于家人,不管好坏,在外,他都是维护的。

而今,有人在他的底线上疯狂跳动,众人怎能不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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