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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临,今夜却寂静异常。
忽然,厢房的门外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响动,紧接着是蟋蟀被惊扰越跳越远的声音。
床榻上白露的睫毛先是动了动,然后忽地她睁开了眼睛,望向头顶的水眸中冷意乍现。
有人。
白露侧头看了眼已经睡沉了的席三娘,犹豫了一瞬后缓缓起身,披上衣服开门走了出去。
黑沉沉的夜,仿佛无边的浓墨重重地涂抹在天际,连星星的微光也没有,有的只是一个如细钩的残月。
这屋子的后侧是半人高的花草,而此时那高草丛中隐约有一个黑影在晃动。
白露素手握紧了白日里席三娘给她买的簪子,咬紧牙关,屏气凝神地走近两步。
她低声道:“是谁,谁在那里?”
草丛里的黑影听到白露的声音后,手中动作一顿,然后缓缓回过头来。
白露定睛一看,瞬时胃中翻腾。
只见这是一个看不清面貌的男子,头发油腻腻的,甚至打着绺,额前刘海掩住那双浑浊的眼珠,嘴巴里还叼着一只鲜活的老鼠。
那人看到白露后,先是咧嘴一笑,然后继续咀嚼起来。
“吱——吱——”
“嘎吱嘎吱。”黄黑的牙齿上沾满了死老鼠的血迹和毛发,甚至有串串血红从他干涩的唇角流了下来。
直到对方将老鼠部吞入腹中,白露才压下恶心低声问道:“你是谁。”
男子傻乎乎地看了白露许久,没有说话,而是不停地用舌头舔着唇角残留的血迹,脸上是满足和意犹未尽。
白露见这人似乎并不怕自己,也没有要伤害自己的意思,便也放下了防备,继续打量。
他身上披着件堪堪可以遮挡身体的破衣,裸露的肩头处有几道黑红的血印子,看样子像是被粗绳或是铁链摩擦捆绑造成的。而他脏黑的脖颈儿处,若有若无地烙着一个“奴”字。
这是......哑奴?
白露再次看向他不远处的矮墙,高草遮挡的后面好像是一个残破的狗洞,狗洞旁边还有一些碎裂的墙体。
若是没错的话,刚刚这个人就是从那里进来的。
白露知道,整个南诏的罪臣子女但凡被判为奴的,都会送来这姑藏袁家,经由袁家家主亲自判断,看看哪些人被划为哑奴,哪些人为乐奴,那些为草奴。
哑奴一般都是一些身体健康的年轻人。他们会被喂食一种专门的哑药,丧失说话的能力,然后再被分发给奴贩子,贩卖给需要的人。
乐奴则待遇最好,多为年幼且漂亮的幼女。会被送往各地的乐坊,传授一些乐理与男女之事,专门服侍乐姬、舞姬,或者给欢客们尝鲜用的。但是,若有人不听管束,则有可能被送去花柳巷弄,沦为最低贱的妓子。
而草奴,则是最惨的。多为一些年老色衰的妇人、或是体弱多病的老者,这些人被认为没什么价值了。所以会被直接送去苦寒之地做苦力,虽然没多大功效,但是积少成多,只要活着就要劳动,直至咽气。
白露面前的这男子虽让人看不清面貌,但从牙口白露可以判断他的年岁也就在四十左右。身上虽伤痕累累,但双手有力,胳膊精壮,甚至能徒手刨开狗洞周围的土墙。
所以,白露断定,这人定然不是草奴,而是哑奴。
晚膳时席三娘曾提到过——奴库。
那么,这个哑奴是从奴库跑出来的?
白露黛眉紧蹙。
不对。
他若是哑奴,脚上为什么没有铁链?而且看样子,他似乎不是在这里一两日了。
白露扭头看了看院门的方向,如过往的每一个平凡的夜晚一般,安安静静。
袁家有哑奴不奇怪。奇怪的是,这哑奴既不像是要分出去发卖的,也不像是留在袁府供自己人使唤的。反倒像......偷偷藏起来养的。
没错,像是背着人偷养的。
袁家管理奴隶不是一日两日了,奴库的守卫也定然是滴水不漏的。所以,如果这哑奴是自己偷偷从奴库跑出来的,又岂会到现在都没人发现?
思及此,白露疑惑更深。
她向前一步,想要看仔细些那人的容貌。
谁知她的动作却是惊吓了那男子,他猛地一跳,推开白露,倏地就从院门跑走了。
白露从地上站起,看着男子逃走的方向若有所思。
......
绕过迷雾林,就是槐荫林。因着传说,那里成为了人人唯恐不及、绕道而行的地方。
此时,槐荫林旁的小径上,停着着一辆马车。
席霄坐在车辕上,朝槐荫林的方向看了眼,夜幕中他隐隐约约看到槐荫林里棵棵粗壮的槐树上都挂满了下垂的麻绳,就像是死后人们无力垂下的手,晃来晃去的,诡异的很。
他缩了缩脖子,立即转头望了向天上的残月。
心道:哎,还是月亮好看些,真是不知他们进去那鬼地方干嘛了,不会出不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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