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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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神盾局地面基地。

“千年难得一遇的重大磁暴现象，或许和太阳活动有关？”听着《WHIH新闻前线》的早间新闻，亚历山大皮尔斯端起热腾腾的咖啡抿了一口，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虽然他不知道昨晚在布鲁克林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这件事情造成的社会影响却是十分恶劣的，打量的无辜民众死亡、受伤，教堂和房屋倒塌，到现在为止，负责善后工作的特工们都还在加班。

而且据皮尔斯自己的手下所言，九头蛇的心腹之患——美国队长史蒂夫罗杰斯也身受重伤，现在依旧生死难料，这一切都是在往对他们九头蛇有利的方向发展。

“有人通过丹尼尔找我们合作，丹尼尔认识她，也是我们的人。”突然，一行血淋淋的话就出现在了亚历山大皮尔斯面前的屏幕上，这是佐拉博士在警示他。

“嗯？她？是哪一支的？”自二战德国战败九头蛇分崩离析，其中的体系错综复杂，亚历山大皮尔斯唯一能够确定的就是自己和佐拉博士这一支继承了九头蛇的正统，他们在神盾局里完成了扎根和改头换面，因而可以光明正大地出现在任何地方。

“不知道...”佐拉博士的回复很快，“我们可以让巴基去参加那个生死角斗场，那里面的奖励可真是不错，你看看这个。”

佐拉博士的留言结束后，立马就有一个视频被发到了亚历山大皮尔斯的面前，上边赫然是十鬼蛇王马以及华裔男子叶兴等从生死角斗场中回来的人的战斗场景。

强大的力量和攻击手段让亚历山大皮尔斯目露惊艳之色，这一个个看起来都有史蒂夫罗杰斯以上的战斗力，而且这种战斗力的形成速度，几乎就是在量产超能者，对于他们九头蛇来说是再合适不过了，“我会让巴基带人去的，但是还是要找到‘门’才行，它会随机出现在世界各地，其中又以纽约的频率最高。”

想到九头蛇的复兴很有可能就要在自己手里实现，亚历山大皮尔斯心头火热，他决定去和丹尼尔见上一面，到时候如果成功了，他也要整合一下在世界各地潜伏着的九头蛇势力，现在提前布局也是很有必要的。

“尼克弗瑞，一个傻子罢了。”佐拉博士莫名地说了这么一句话。

“哈哈哈哈哈！”

闻言，亚历山大皮尔斯狂笑了起来，神盾局上上下下有很大一部分都是他们的人，黑卤蛋拿什么跟他斗，之前所谓的彻查根本就是无稽之谈，随便找两个死士就解决了问题。

亏他们还担心了一段时间。

……

同一时间，在另一处的神盾局秘密基地里，一场紧急的手术正在进行中。

手术室外，尼克弗瑞带着身上缠满了绷带的布鲁斯班纳站在这里，快速踱步等待着手术结果。

嘎吱！

突然手术室的门被打开，看不出人形的史蒂夫罗杰斯被推了出来，神盾局内部的手术专家摘下了口罩，对着门外的两人说道，“命是保住了，但是，他无法再战斗了...”

“沃特？！他是瘫痪了吗？”布鲁斯班纳掏了掏耳朵，试图仔细听清这位主刀医生的话。

“并没有，但是有一股诡异的能量一直在破坏他的血肉以及细胞，消耗他的生命，就算经过了手术也一样，以目前的医疗手段，是根本无法解决这个问题的。我们推测，这可能会伴随他的下半生，而且还会加剧他的衰老。如果没有奇迹的话，恐怕这位超级英雄只能在病床上度过自己的余生了。”手术专家沉重地说道，他也认识美国队长，为此感到十分遗憾。

“马惹法克！”尼克弗瑞烦躁地骂了一句，他知道这恐怕会让队长萌生死志，因为除了佩姬卡特和为了美利坚而战这两件事情以外，史蒂夫罗杰斯在这个时代并没有什么其他的事和牵挂的人所在。

看来是时候把佩姬卡特找来了，尽管她以垂垂老矣，是一个躺在养老院里的九十多岁老太太，但是在史蒂夫罗杰斯心中应该还是有着不可替代的地位，不说消弭他的死志，就当是满足两位百岁老人隔了大半个世纪相见的愿望也好。

对于参与过二战并且亲手送走红骷髅的史蒂夫罗杰斯，尼克弗瑞还是比较崇敬的，英雄的归宿不应该是在病床之上，他要找找办法，看能否清除掉这股能量。

“对了，贝蒂！”布鲁斯班纳接受这个事实的同时，也想到了同在布鲁克林的爱人贝蒂罗斯，要知道目前纽约地区的医院因为昨晚上大蛇的阳光普照已经爆满了，很难不让他想到贝蒂会不会出事。

阴沉着脸，布鲁斯班纳扯开身上的绷带，露出干瘪的不正常的红色皮肉，上边没有一丝光泽，他一言不发地朝门外走去，途中还将上衣甩下。

随着吼声，绿巨人浩克就出现在了这里，认准了方向后，几个起落就消失了。

“马惹法克！”尼克弗瑞心中有些绝望，任何的计谋在绝对的实力面前都会像是冰雪遇到了烈阳一般消融，简直不值一提。

在这些未知的敌人面前，他们根本没有一丝还手之力，也就谈不上什么计谋。

现在，实力最强的丹尼兰德连尸体都没留下，托尼的战衣坏了，娜塔莎也在重症监护室，史蒂夫罗杰斯也废了，偌大的复仇者联盟竟找不出一个可用之人，不能不说是一种悲哀。

或许是时候让巴顿回归了，尼克弗瑞的思维发散了起来，鹰眼在被塔希提计划治疗复活并且修改记忆后，这段时间也去参加了所谓的生死角斗场，刚通过了三次对决，也获得了不小的好处，比起之前来强了很多。

纵然可能是杯水车薪，但是尼克弗瑞还是打算这么干，也算是稳定军心，毕竟他们也算是拥有一种可以将人复活的手段。

回到办公室里，尼克弗瑞开始吞云吐雾，他下意识地摸了摸桌上橘猫本应该趴着的位置，结果这个位置现在却只有冰冷的桌面，他搓了搓手，露出怀念和遗憾的表情，在之前，噬元兽也是他的一张底牌，更何况人非草木孰能无情，他们相处的时间都这么长了。

打开抽屉，尼克弗瑞精神一振，他现在最后的底牌就是这个卡罗尔留下的东西了。

拿起信号发射器摩挲了一会儿，尼克弗瑞最终还是放下了，他从黑色风衣的口袋中掏出卫星电话，拨通了其中的一个号码，“喂~是我...”

……

军方，研究所。

“……将军，V24顾名思义，就是只能让人拥有二十四小时的超能力，如果想要获得永久的超能力，还是要注射真正的第五号化合物。但因为您使用了我拿到的最后一支，现在就只能尝试用您的血液来反推配方了。”赫尔佐格对着躺在病床上十分不自在的罗斯将军说道，距离病毒抗体的研制成功已经有了几天了，现在罗斯将军要求他们整个团队把工作重心放在研究制造一只超能力部队上边。

“没了！这是能没的吗？而且我都已经过了这么多天了，恐怕不行吧。能不能联系上那边的人，钱不是问题。”罗斯将军语气激动了起来，他的超能力已经消失了有一段时日了，今天本来还以为这群人只是想给自己做个身体方面的检查，没想到是让他做实验体，这他可不干。

“这...公司的第五号化合物基本是非卖品，而V24在我走之前还没有正式投入生产，V24确实是面相战争研发的一款药剂。但是，我已经被公司盯上了，将军。或许在某个时间点，清道夫就会上门。你知道的，除了四十七号那个基因强化人之外，公司还有类似于艾利克斯墨瑟的大杀器，而我们的行为会被视为挑衅...”

赫尔佐格面露难色，难道说V24把人的脑髓液带出的同时也会让人变蠢？这完全是他没有想到的，和让他去送死有什么区别。

“...”罗斯将军沉默了一会儿，他此时也发现了自己的不正常，任由助手在自己的手臂上将血液抽出，“那就聊聊其他的吧。”

“‘舔食者’的计划是可行的，我认为只要我和史登博士一起，很快您就会拥有一支舔食者大军，在战场上，绝对会让人闻风丧胆。只是，要想让这些野兽听懂您的每一个命令，恐怕还有一些难度。”

赫尔佐格将抽出来的血液摇晃着放入了仪器，然后说了一个可行性很高的研究方向。

“其他的呢？比如绿色巨人，还有那个返老还童药。”罗斯将军笑着继续问道，在拥有过了超能力之后，这些舔食者显然不是让他满意的东西。

“绿色巨人的基因组织是经过公司加密了的，想要研究它，就势必要付出大量的时间和精力解决这层密码，这也是我为什么不推荐研究它的原因。至于返老还童药，我们没有样品，那些粉末事实上已经进行不了一次实验了。”赫尔佐格不卑不亢，在他的记忆里，他是注射过第五号化合物的，拥有镭射视线和强大的肉体力量，自然不怵罗斯将军。

“好吧，好吧。看来今天我来这里就是一个错误。”罗斯将军从床上起身，将止血的棉花球随手扔掉，径自朝门外走去。

看着站在门口又有了一些变化的黑虎阿福，罗斯将军眼前一亮，“阿福，你说我去那能够打过三场吗？”

现在，只有通过新手试炼并且拿到三次正式对决胜利的人才有可能在生死角斗场的奖励中获得超能力已经不是秘密，罗斯将军自然也知道，他有点想去搏一搏。

“不能，将军，其实还是很凶险的，断水流差点就折在里面了。”阿福瞥了一眼罗斯将军苍老的肉体，如实以告，在他的格斗手套的手心中，现在正镶嵌着一块带有蓝色牛头图案的圆状八边形符石。

事实上对于他而言，前面的对手根本算不上什么，而且作为陈纾的召唤人物，在赢了之后是还可以挑选奖励的。

只是阿福依旧不忘初心，选择了一个强化肉体的奖励。

“...”闻言，罗斯将军再次陷入了沉默，他越过阿福，朝电梯走去。

或许，他应该抓紧找一找哪些大型制药企业是比较可疑的了，保护伞公司，我是真的想和你们合作啊，给个机会吧...

……

几天后，神盾局名下的养老院。

菲尔科尔森推着全身缠满了绷带只露了一双满是血丝的双眼的史蒂夫罗杰斯缓缓敲开了其中一间病房的门，走了进去。

接着，科尔森转身走了出去，他从兜里掏出了一盒只抽了几支的香烟和打火机，给自己点了一支，叼在嘴里吸了起来，表情惆怅。

尽管科尔森并没有在布鲁克林现场，也没有受到当时阳光普照任何的伤害，但是偶像美国队长的败亡还是让他感到难受，不但不能够战斗，还要躺在病床上等待自己的死亡，想想都让人不寒而栗，他知道队长是肯定不会接受以这样的方式结束自己的一生的。

或许这也是队长见卡特特工的最后一面，他不想打扰他们。

“史蒂夫？”病房内，躺在床上的佩姬卡特看着史蒂夫的眼睛激动地想要坐起来，但她苍老的身体由于极度的虚弱又颤抖着跌了回去，“咳咳！你...来了？你这是怎么了？”

“佩...姬...是...我..”史蒂夫罗杰斯艰难地张嘴，胸腔起伏带动声带，发出干涩的声音，“对..不起..我迟到了。”

“咳咳，不，没关系，你过来点，我想好好看看你的样子。”佩姬卡特眼中翻起泪花，她自知时日无多，九十多岁的高龄也算寿终正寝，现在只想看看自己消失了大半个世纪的爱人。

闻言，史蒂夫罗杰斯奋力地将轮椅推到近点，倒抽一口冷气后将身上几乎和皮肤粘连在一起的绷带用力地撕了下来，露出下边焦黑、黑红色的血肉，那血肉上还带着零星的晶莹火光，诡异地让伤口没有留出一丝鲜血。

“史蒂夫...”佩姬卡特看着眼前除了两只眼睛是自己认识的史蒂夫罗杰斯，沉默着留下了眼泪，她费劲地抬手摸了摸史蒂夫罗杰斯焦黑的脸庞，依稀的轮廓让她回忆起了当年。

咔擦！

被她抚摸过的地方开始往下掉着一层黑黑的像是木炭的皮肤组织，鲜红的皮肉浮现了出来，但转瞬又变为焦黑。

泪水从苍老的面孔垂落，佩姬卡特心痛欲裂，她根本没想到两人在经历了大半个世纪后的第一次见面会是这个样子，也想不出自己的爱人是怎么受的这么重的伤。

而等她还要往下试图搞清楚史蒂夫罗杰斯身上的伤是怎么一回事时，队长就用如同焦炭般的手拒绝了她，还吃力地摇了摇头，示意不要。

拉住佩姬卡特的手，史蒂夫罗杰斯和她深情对视，尽管一个面容苍老，一个身如朽木，但两人都在享受这片刻的安宁，仿佛是有了心灵的依靠一般。

“我..可能..也快要死了。让他们把我们葬在一起吧。”

生命的流失感对于史蒂夫罗杰斯而言并不陌生，自从他在病床上醒来后就是这样，而事实上，他已经动了自杀的念头，或许时间就会在佩姬卡特离世之后。

“好，好啊。”

“抱歉，打扰你们一下。”恶风袭来，佩姬卡特在瞬间就被扯断了身上维持生命的输液管，朝一个方向飞去。

“金...金..并？！”艰难地转过头，史蒂夫罗杰斯睁大了自己的眼睛，看着眼前突然出现在房间里的光头彪形大汉，有些震惊，虽然他知道金并很有可能还活着。

巨大的声响也让门外的科尔森冲了进来，他先是狠狠地摁下了警报，接着冲着浑身散发着恐怖气息，手中提着佩姬卡特的男子吼道，“金并，不，你并不是金并，真正的金并已经死了！你只是一个克隆体！把卡特特工放下，不然你别想走。”

“谁克隆谁？这和我有什么关系？我知道我就是金并，我能拥有他的一切。队长，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哈哈，果然，跟不上时代，就会被这个世界淘汰！”

金并猖狂地笑了起来，当他拥有一个人的所有记忆时，谁又能说他不是金并呢？就算是克隆的又如何？这力量又不是克隆的，是他通过生死角斗场九死一生才得来的。

“你要做什么？把佩姬放下。”史蒂夫罗杰斯将话捋顺，但还是像破锣一般难听，任他想破头，也没想出金并抓自己年逾九十的爱人是为了做什么。

“放下？不，受人之托。”抄起佩姬，金并朝门外走去，“放心，队长，这对她并不是一件坏事，到时候如果你还活着的话，会知道的。”

砰！

出门前，金并随手一挥，一股沛然大力就凭空出现，排山倒海般将如临大敌的科尔森击飞，撞在墙壁上，昏死了过去。

“不！金..并！放下她！”史蒂夫罗杰斯从轮椅上摔了下来，他朝着金并的背影伸出了手，但无法动弹的身体却只能目送对方远去。

数个小时后，神盾局秘密基地。

“马惹法克！”黑卤蛋继续说着自己的口头禅，他看着监控录像里大摇大摆出现和消失在养老院里的金并有些茫然，他也想不出为什么金并会来这一招。

“他已经回来了吗？还是在地狱厨房？好像比之前还要强上很多啊。”托尼朝史蒂夫罗杰斯投去了同情的目光，这让他想起了自己钯中毒时的情形。

而队长甚至更惨，重伤不治，类似小辣椒的爱人也被敌人抓走，而他却无能为力。

想到这里，托尼也想起了自己是怎么被治好的，极乐空间，于是他笑着说道，“队长，我可以帮你联系一个或许可以治你伤的人，但是，代价是未知的。”

“你是说？贾昆？”尼克弗瑞立马反应了过来，他的眼前一亮，但依旧是不动声色。

如果是那群人的话，或许这些也并不是什么难题，而且至少人家是中立的，为了人类的，布鲁斯班纳也看到大蛇是“他们”击退的，应该可以一试。

“是的，就是他。”托尼点了点头，这又不是一件不能说的事情，只是，关于贾昆赫加尔的其他，他是不会随意说出去的，就算是小辣椒也一样。

知道的东西越多，遭遇危险的几率也就越高。

“我...愿意付出...一切，哪怕是我的灵魂！只要是不危害美利坚和地球安全与和平的事情，我都愿意做。”

即便知道佩姬的身体状况很差，恐怕没有几天好活了，但是史蒂夫罗杰斯依旧无法容忍爱人遭遇了危险，而自己却只能在床上苟延残喘，他用尽全身力气说出了这番话，表明了自己的决心。

“好的，我知道了，我会帮你问问的。小辣椒还在家里等着我吃饭呢，我先走了，各位。”

闻言，托尼转身唰地一声就从窗口飞了出去，带着轰鸣声和呼呼的风声，他在那天晚上身上受的伤没多重，只是新的战衣已经坏了。

不过，让托尼庆幸的是那些附魔宝珠都完好无损，这意味着他可以重新打造一台更强的钢铁战衣，发挥出这些附魔宝珠极限的那种，但此时他穿的还是在家里放着的老一代马克战衣。

“你真的做好准备了吗？队长。”尼克弗瑞独目深深地看着史蒂夫罗杰斯，如果不是实在没有办法，他也不会同意让史蒂夫罗杰斯接受贾昆赫加尔的治疗，他向来是以最坏的恶意来揣测别人的，布鲁斯班纳就是他安插在塔罗会的一枚钉子。

所以即使托尼拒绝帮他和神盾局深度了解贾昆，也不影响他对塔罗会乃至贾昆赫加尔的了解。

“当...敌人都是怪物的时候...我必须..也成为..相同..的怪..物，才能和他们抗衡。这不仅是为了...救出...佩姬，也是为了我自己...和大家。”

美国队长意志顽强地说道，他已经有这种置之死地而后生的觉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