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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近深秋,天气越发的寒凉了。

但是,朝会的时间却没有推迟,天刚蒙蒙亮,金水桥前的广场上,文武百官便已早早等候着,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闲聊着。

恢弘的钟声响起,宫门缓缓而开,在纠仪御史的呵斥下,老大人们总算是整好了队伍,伴着朝阳的第一缕光芒,踏入了宫城当中。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今天是每旬一次的常朝,在京的文武官员,除了病假和因故不能上朝的,基本上全都到齐了。

其中,尤其以科道御史们来的最齐。

作为大明朝着名的喷子,现在皇帝莫名其妙的要捂他们的嘴。

本来以为就是说说而已,结果没想到,竟然玩真的?

这怎么能忍?

上奏不行,那就上殿!

一帮御史们面色肃然,站在殿中,早已经是整装待发。

“近来几日,朕接到不少奏本,所言皆是关于科道改革之事,另有另有礼科都给事中林聪,上言二事。”

“以朝廷向来有风闻奏事传统,谏朕不可轻违典制,阻塞言路,再言科道奏事,乃为国家社稷计,谏朕降罪云南道御史张蓥,户科给事中李锡,实属不妥。”

“此事近来朝议纷纷,既如此,今日朝会,便先议张蓥,李锡二人的处置。”

上首天子一如往常般面色平和,澹澹开口吩咐。

于是,作为始作俑者,也是这帮御史共推的代言人,林聪率先上前,道。

“陛下明鉴,我朝自太祖立国,即重言路通畅,所谓兼听则明,偏听则暗,为人臣者,匡扶社稷,谏止君上,乃是本分,亦是为国为民之举。”

“臣以为张蓥,李锡二位大人上奏言事,乃是出于忠君爱国之心,陛下因言降罪,实有损圣明之德,恳请陛下令二人官复原职,以安朝野之心。”

林聪的话音落下,底下便立刻有不少御史随声附和,上前道。

“陛下,林大人所言甚是,请陛下明鉴。”

“陛下,张蓥,李锡二位大人并无过错,因言罪人,非圣君所为,望陛下命二人官复原职。”

“臣附议……”

很明显,这帮科道官员,私底下肯定是商量过的。

不然的话,不可能一上来就出来这么多人。

当然,只要对官场中的人脉关系了解的足够清楚的,就能够发现,现在站出来的这几个御史,基本上都是张蓥,李锡的故交同年。

这也是科道官员当中惯有的风气了,并不算意外,毕竟,科道官员虽然号称职小权大。

但是,职小就是职小,自己的品级不够,份量自然就没那么足,要是不搞出什么死谏之类一鸣惊人的事,那么在朝堂上拉人壮声势,就是最好的办法了。

随着这几人一同出列,殿中的气氛立刻就变得热闹起来,底下不少官员,都开始低低议论起来。

这个时候,兵部沉敬率先出列,道。

“陛下,臣以为林大人所言不妥!”

一句话,吸引了朝堂上所有人的目光。

谁都知道,沉敬的靠山,是大名鼎鼎的吏部天官王文,这位天官大人,毕竟是有身份的人。

说白了,想被王天官破口大骂,也是需要点身份地位的,起码也要三品起步。

像是这些六七品的科道官员,还够不上让他老人家亲自出马,这个时候,自然就是沉敬出面的时候了。

而且,对于这帮御史之间的各种关系人脉,别人不清楚,沉敬可是门清的很。

要知道,在他转调兵部之前,可是考功司的人。

这满朝堂上下的履历,可都在沉敬的心里头装着呢。

既是议事,自然畅所欲言,因此,面对着沉敬的驳斥,林聪也不避讳,直接问道。

“敢问沉大人,有何不妥?”

感受到各方投来的目光,沉敬依旧稳稳的站在原地,道。

“林大人刚刚说,陛下乃是因言罪人,此为大谬!”

侧了侧身子,沉敬和林聪相对而立,说话时却依旧冷静。

这下,朝堂上下,原本还有的低低议论声,也都渐渐的停下了。

他们早知道今天朝堂上不会平静,但是,却也没想到,一上来就是这么激烈的对峙。

林聪是老天官王直的得意门生,沉敬却是新天官王文的心腹之人,这二者的冲突,可有意思了。

说着话,沉敬朝着上首拱了拱手,道。

“陛下向来优容谏官,绝不会因言降罪,张蓥,李锡二人之罪,前旨已明,乃是因二人逾越本分,违抗圣旨,并非因其二人上奏进言。”

“沉大人此言差矣!”

听了这话,林聪立刻便反驳道。

“言官风闻奏事,何来逾越本分之说?”

“张蓥,李锡二人尽忠职守,未有谋私之处,他们所为之事,只有上奏言事。”

“若此非因言获罪,何为因言获罪呢?”

沉敬皱了皱眉,望着林聪的目光,多了几分不善,沉吟片刻,他摇头道。

“风闻奏事的确是言官之权,但是,陛下已有明诏,诸科道言官,不可擅自逾越本分,言职权外之事。”

“张蓥为云南道御史,李锡为户科给事中,二人并不分掌边务,亦和兵事无关,贸然上奏,岂非越权?”

“至于出自公心之说,更是难以令人信服,陛下并未禁科道言事,还特命礼部铸造钤记,允言官密奏。”

“二人若有心上谏,可以密奏陛下,为何要堂而皇之,明奏朝堂?”

“君子行事堂堂,无不可对人言之处。”

这回,林聪没有说话,而是另一人站了出来,道。

“二人明奏朝廷,不怕朝野上下议论,岂非更加说明,他们出自公心,毫无私心?”

兵科都给事中,叶盛!

林聪的好友之一,不仅年纪相彷,脾气相投,而且,在诸多朝事上,态度也十分一致。

而且,此人在朝堂上的名声比较特殊。

叶盛是正统十年进士,初授兵科给事中,寻进都给事中,为人清简,不喜奢靡。

京中官员惯常乘轿出行,前呼后拥,侍者频频,但是叶盛出入起居,却皆徒步而为,少侍从,爱简薄。

他自幼仰慕范仲淹,府中坐卧之处,皆悬范文正公画像,用以自勉。

应该说,如果用一个传统士大夫的标准来衡量叶盛的话,他母庸置疑是十分合格的。

性格温雅简重,为官清廉慎勤,不爱名利,不喜结党,以致于,朝中很多人都将其和于谦相比。

有趣的是,就连他和林聪的交情,也和于谦跟俞士悦二人十分相似。

君子相得,但是群而不党,堪称士大夫相交的典范。

当然,这个世界上,没有两个完全相同的人,叶盛不是于谦,他也成不了于谦。

除了简朴清廉这些特质之外,叶盛的另一个特点,就是他属于十分严重的,恪守仪制伦序的人。

当初天子继位后,以新君登基,赏赐群臣,唯有叶盛以太上皇尚且蒙尘迤北为由,不肯接受。

虽说到了最后,在天子的强命下收了赏赐,但是,却足可看出此人的性情。

这是个认死理的人!

更重要的是,他在士林当中的风评极佳,这就让很多人在对上叶盛的时候,会有所顾忌。

当然,作为王天官的心腹,沉敬自然是多少沾点他老人家逮谁骂谁的风格。

即便对方是叶盛,也仅仅只是让他皱了皱眉,紧接着张口便要反驳。

但是这一次,他却慢了一步,有人抢在了他的前头,道。

“叶大人,科道御史,分内言事,自然无可厚非,本官也相信,朝中上下大臣,凡上本言事者,皆出自一片忠心为国之意。”

“但是,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朝廷既有诏命,在未有新旨之前,便当遵行。”

“张蓥,李锡无视陛下旨意,岂非属实?”

“若是属实,那么,陛下因此降罪,又有何不妥?”

东宫,余俨!

天子的潜邸旧臣,瓦剌之战时,曾奉旨屡次前往边境巡视,甚至曾帮助关隘守将击退敌兵。

如果说沉敬和天子的关系还隔了一层的话,那么余俨显然是纯纯粹粹的天子党。

当然,这点差别,在朝堂上可以忽略不计。

看着突然站出来的余俨,沉敬先是一愣,但是随后,便看到余俨不着痕迹的看了他一眼,明显有阻止之意。

虽然还未想清楚是为什么,但是出于信任,沉敬依然立刻住了口。

接着,余俨继续道。

“林大人和叶大人觉得不妥,归根到底,是觉得张蓥,李锡因上疏言事而获罪被谪,并无其他过错,所以指责陛下因言罪人。”

“但是,这一点刚刚沉大人已经说的非常清楚,陛下降罪张蓥,李锡二人,并非因其上奏言事,而是因为二人不遵圣旨,胡乱议论。”

“朝廷自有制度,陛下自有圣德,言官风闻奏事,即便是直刺君过,陛下亦能听言纳谏。”

“然而,风闻言事,不代表可以僭越朝廷典制,无视陛下圣旨,陛下若因二人谏奏言辞过激,怒而降谪,自是因言降罪,若因二人所言有错,怪罪呵斥,亦是因言降罪。”

“可如今陛下并非因其言事内容降罪,而是因其抗旨不遵,违背典制降罪,如何能说是因言降罪?”

这番话说的有些绕口。

但是,意思却解释的很清楚。

说白了,双方的争议点,其实就在到底什么才是因言获罪的问题上。

林聪和叶盛认为,张蓥,李锡二人只是上本言事,既没有冒犯君上,也没有别的错误,无缘无故的降罪贬谪,便是因言获罪。

这个言,指的是言事。

但是,余俨却死死的抓着,二人并非是因‘言事’获罪,而是因‘不按流程言事’获罪。

这二者的概念,自然是完全不同的。

因此,一时之间,朝堂上又引起一阵低低的议论声,显然,底下的一众大臣,对于双方的说法,也各有看法。

与此同时,沉敬眯了眯眼睛,看着对面面色微沉的叶盛和林聪,也明白了过来。

这二人不是不知道实际的情况是什么,他们就是摆明了,想要混淆概念。

不以言罪人,这是大明长久以来的传统了,只要能坐实这一点,那么,自然就能帮张蓥,李锡脱身。

面对余俨的分析,林聪看了一眼叶盛,随后道。

“为国言事,岂能说是抗旨不遵?”

说着,他转过身,对着上首天子拱手道。

“陛下,言官风闻奏事,乃是本分,臣再谏陛下,不可阻塞言路,当广纳谏言,恳请陛下,准张蓥,李锡二人官复原职。”

叶盛也道:“臣附议。”

“陛下,我朝向来广开言路,科道言事,向来无所不包,若言路阻塞,则民情不能上下通达,恐有大祸,请陛下三思。”

大家去快可以试试吧。】

随着二人开口,紧随其后,又有七八个御史闪身出来,纷纷道。

“臣附议。”

沉敬在一旁冷眼旁观着,眼角余光往旁边一扫,却见仍有不少御史站在原地,似乎是在犹豫,心中立刻就明白了过来,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了。

这一次,林聪和叶盛,必定是早就串通好了,他们想要的,根本就不是给张蓥,李锡求情。

他们真正针对的,是天子的改革科道的那道诏旨。

可以说,降罪张蓥,李锡,是这道诏旨第一次在朝堂上发挥威力,也直接的损害到了言官的权力。

所以,他们搭救张蓥,李锡,其实就是在对抗这道圣旨,如果说他们成功了,那么,这道圣旨自然也就废了。

正因如此,他们死死的咬着因言获罪不放,想要挑动其他言官们心中那根敏感的神经。

大明朝的言官的确很厉害,但是,厉害的是言官整体,他们汇聚起来的力量,才是令人望而生畏的。

林聪和叶盛,不可能有操纵整个言官的力量,这个朝堂上,也没有人能有这种力量。

天子的这道旨意,的确是让言官们受到了很多的束缚,但是,就像沉敬所说的,只是限制而已,并没有堵死他们言事的路。

只不过自此以后,言官很难在通过之前的手段邀名买直,这对于大多数本分的言官来说,其实并没有那么难以接受。

毕竟,言官的骨头硬的是有,但也不是所有人,都喜欢跟天子打擂台。

所以,如果要发动这些人的力量,林聪和叶盛,就需要找一个,让他们动起来的理由。

因言罪人,便是个很好的理由。

说白了,科道言官,就是靠上奏言事吃饭的,所以如果天子动不动因言罪人的话,那么,对于这些言官们来说,就等同于堵死了上升的通道。

这肯定是他们不能接受的,从这个角度而言,沉敬刚刚努力的跟林聪,叶盛解释,其实并没有什么用。

因为他们打从一开始,就清楚这其中的区别,只不过是故意在混淆而已,而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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