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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头上班的人不少,&bsp&bsp大家伙都穿上了厚衣裳。
但哪怕是在军区大院,大家伙穿衣服也没有说像赵夏意这样讲究的。很多人都是穿件夹袄,外头套一件褂子。这褂子春秋的时候单穿,&bsp&bsp入冬之后还能套棉袄穿。不然家里的布根本不够。
也就是赵夏意家里条件不错,&bsp&bsp家里的布票可是可着她用,不然她也是这其中的一员。
但大家都灰扑扑的,&bsp&bsp偏偏赵夏意个子高挑还穿了一件掐腰的黑色及膝呢子大衣,走在路上瞬间就吸引了一干人的目光。
家属院里女人最多。有人羡慕有人嫉妒。
在服装厂上班的周嫂便直接笑道,&bsp&bsp“赵干事儿,你今儿可真漂亮啊。”
赵夏意也笑了起来,&bsp&bsp“周嫂,我哪天不漂亮啊。”
而曹慧兰最喜欢听人夸她家孙媳妇漂亮,脸上的笑就一直没停下来。
曹慧兰挥手道,&bsp&bsp“快去上班吧,&bsp&bsp晚上给你做好吃的。”
待曹慧兰走了,&bsp&bsp周嫂羡慕道,&bsp&bsp“赵干事,&bsp&bsp你婆婆可真好。”
赵夏意心里比吃了蜜都甜,当即高兴道,“那是当然了。”
后头罗红娟也追上来了,&bsp&bsp几人一块去上班,罗红娟上下打量赵夏意一眼然后小声道,&bsp&bsp“你这一件儿不便宜吧?”
赵夏意喜滋滋道,&bsp&bsp“是不便宜,&bsp&bsp结婚的时候沐晨哥给我买的。”
“你看看人家的男人。”罗红娟拍着手对周嫂道,“货比货得扔,人许营长不光前程远大,&bsp&bsp就是疼媳妇上也不是其他男人能比的。”
周嫂也觉得是,“我们结婚这么多年,我家那口子还没给我买过东西呢。”
原本俩人就是夸夸赵夏意,哪知偏偏有人听不惯,觉得她俩捧赵夏意的臭脚,“周嫂,你这话说的,人赵干事长的漂亮啊,你要长这么一张脸,吴营长能不给你买?”
周嫂的脸蹭的就红了。
周嫂生了三个孩子后人有些发福五官没那么好看了,对方就是攻击她这个。
赵夏意不咸不淡道,“这人呐,不怕长的不好看,就怕长的丑心眼还不好使。”
说着赵夏意对周嫂道,“嫂子,甭搭理那些就知道羡慕嫉妒恨的人。”
“谁羡慕嫉妒恨谁知道。”罗红娟白了对方一眼,“周嫂是没以前好看了,吴营长也的确没买过啥东西,那是因为吴营长的工资一分不剩的都教给周嫂子了,周嫂子想买啥买不来啊。”
大家都住在这一片儿,谁家什么事儿都知道。
周嫂家什么情况对方也知道。
周嫂说,“算了,不跟她一般见识。”
说话的人叫季亚兰,也是个军嫂,她瞥了一眼曹慧兰还是没忍住,“人家娘家有钱婆家有钱,男人还能赚钱,你非得往前凑啥啊,也不嫌丢人。”
说着季亚兰生怕几个女人再怼她赶忙就往前面追其他人去了。
周嫂气的跺脚,“季亚兰你给我说清楚。”
季亚兰早跑了,赵夏意和罗红娟忙安慰她,“她就那么张嘴你可别因为她生气,不然太不值当了。”
“我知道的。”周嫂虽然这么应了,但心里到底不痛快。
赵夏意道,“嫂子别担心,等我画她们车间劳动模范的时候肯定不画她。”
听她这么说像是要给她出头,周嫂挺高兴的,可随即又大度道,“算了算了,我不跟她一般见识,你该画谁就画谁吧,这娘们儿嘴巴不好使,但是干活还是挺厉害的。”
赵夏意弯腰看她,“那你不生气?”
“生气啊。”周嫂说,“但劳动模范是她应得的,她嘴巴坏但干活不偷懒。我该报仇还得报仇,但不能牵扯到厂里的事儿上去。”
赵夏意有些惊讶,周嫂这觉悟有点高啊。
周嫂见她这种表情看她就有些不自在,“怎么了?我说的不对吗”
“对,非常对。”赵夏意说,“周嫂,您心可真好。”
被发了好人卡,周嫂这心情又跟过山车一样变好了,“季亚兰这娘们儿肯定是嫉妒我跟你要好了,不过我就是有一说一,干活她是不错,但为人真的差了点儿,你如果和她交好,她能把你当羊毛薅干净了。”
赵夏意噗嗤一声笑了,“你说的没错,我听周嫂的,就和周嫂好,让她嫉妒去。”
结果周嫂又不好意思了,“咱家属院里的人也没真正的啥坏人,时间长了你就知道了。”
“行,听周嫂的。”
到厂里因为赵夏意的呢子大衣可是又引起了两间办公室人的围观。
呢子大衣不稀奇,尤其丈夫职位高的女人拿到的工资也高,买一件几十块钱的呢子大衣虽然肉疼但是咬咬牙也就买了。
但问题是买呢子大衣的不一定就年轻漂亮,买呢子大衣的不一定有高挑的身材给衬托起来。
可赵夏意就有,十九岁的年纪正青春美貌,身高一六八长着一双大长腿,配上一件薄款的毛衣,赵夏意往那儿一站啥都不干看着都赏心悦目。
服装厂本来就是娘子军的天下,甭管到了多大年纪,那就没有不喜欢漂亮的。看见赵夏意从楼下上来,不少人都暗暗羡慕。
等赵夏意进了办公室,一群女人围着看赵夏意的衣服。
赵夏意忙倒了水准备叫齐干事去继续画板报。
裴如男从外头进来瞥了她一眼说,“你穿成这样怎么画黑板报?等画完这衣服还能穿吗?”
这事儿赵夏意还真没想过,裴如男一提醒,办公室的人也都笑了起来。
裴如男说,“赶紧的,回去换一身衣服去,不是还要刷标语?到时候弄上油漆就更没办法了。”
赵夏意一琢磨也是,这呢子大衣也算有纪念意义,总不能真为了好看就废了。于是便回去换衣服再回来继续干活。
白天的家属院大多数是老人和孩子,年轻的军嫂反而少见。
但赵夏意往家走的时候就隐约听见吵架声,而且越往那边走声音也就越清晰,等到了胡同口便看见了,隔了一条胡同的庞大娘正跟刘营长的老娘在吵架,而曹慧兰正在劝着什么。
赵夏意过去,曹慧兰惊讶道,“夏意啊,你怎么回来了?”
赵夏意笑道,“换身衣服,这件穿着不适合干活。”
“也是,那赶紧回去换去,我给你找衣服。”说着娘俩也不管吵架的人了转身回家。
结果刘大娘反感刚才曹慧兰替庞大娘说话,出言讽刺道,“走干嘛啊,你们城里老太太不是最喜欢主持公道了吗。不是我说,你们俩可能也是真有缘,娶个媳妇都妖里妖气的。”
妖里妖气的赵夏意“……”
她回身走就朝刘大娘走过去,曹慧兰拉了她胳膊一下,赵夏意说,“奶奶,您甭管。”
说着赵夏意就朝着刘大娘过去了,刘大娘是个欺软怕硬的,可嘴一秃噜就说出来了,说出来又后悔。这许家跟陆家不一样,陆家就是泥腿子上来的,旁老太太以前就是个乡下老婆子,没什么根基,欺负也就欺负了。可许家不一样,从上到下就没一个不厉害的。
她儿子当时也怕她乱得罪人,还跟她说过别跟人许家闹别扭,可她现在一句话就把人给得罪了。
看着赵夏意来势汹汹,刘大娘就怂了。
她不等赵夏意开口就道歉,还伸手打了自己的嘴巴一下,“唉,小赵。大娘嘴瓢了,你可千万别和大娘一般见识。我先走了哈。对不住了啊哈。”
说完刘大娘迈着裹过的小脚一颠一颠的飞快的就跑了。
赵夏意有些懵。
这架也不吵了?
是她太吓人了?
她也没想打架啊,就是想问问她到底怎么妖里妖气了,这就把人吓跑了?
赵夏意转头问曹慧兰,“奶奶,是我吓走了刘大娘吗?”
曹慧兰忍不住憋笑,“可能是吧。”
还是庞大娘哈哈笑了起来,“以后这老婆子再阴阳怪气我就喊夏意出来吓唬她。”
刘大娘就是个欺软怕硬的,庞大娘也是真烦她,待看热闹的散了,庞大娘才说,“夏意啊,你和我儿媳妇差不多大,有时间来家里玩啊。”
庞大娘他们是去年夏天来随军的,曹慧兰和对方合得来,有空就在一块说话。赵夏意只听说庞大娘的儿媳妇也是个美人,但还没机会见过。
现在被邀请了赵夏意当然应下来了,“抽空我去找嫂子玩。”
赵夏意还得上班就赶紧回家换衣服,找了半天好歹找了一件蓄了一层棉的薄外套穿上,又换了一条黑裤子。
急忙回到厂里,齐干事皱眉,“怎么不换一身旧的。弄脏了多可惜啊。”
赵夏意笑道,“这已经是最旧的了。”
还是那句话,家里就一个闺女,哪怕再需要补贴亲戚,大头还是给自家闺女了。
每年入冬前,厚棉衣薄棉衣,刘丽荣都会给做上一身,配合着往年的旧衣倒换穿,根本不会穿第三年。
至于第三年的衣服,哪怕不是新的了,但保暖程度也非常不错。要么被赵小娟要去改了穿了,要么就被刘丽荣拐弯抹角的送了一些以前认识的被批了日子不好过的人。
但这些齐干事并不知道。
她瞥了眼赵夏意身上七八成新的棉衣顿时有些酸。
她家里孩子多,她丈夫还要补贴在乡下的爹娘兄弟,她也得顾忌娘家的亲戚,所以她闺女穿的棉衣都是穿小了再接上一截。一圈圈的难看不说还不够保暖。
再看看赵夏意身上的,比新棉衣也不差什么了,竟被穿来干这种活。
齐干事笑了笑,有些心疼那衣裳,“这衣服穿着干这种活多糟蹋啊。”
“那怎么能算糟蹋。”赵夏意拿着粉笔开始比划画图,根本没去想齐干事话里的意思,只说道,“咱现在干的这活多重要啊。干这么重要的活穿的破破烂烂的,岂不是让人以为咱厂里不能让工人吃饱穿暖啊。而且不穿的暖和些手哆哆嗦嗦的,能画出什么东西来,就现在这样我都觉得手冻的慌呢。”
赵夏意并非不爱惜衣裳,她也知道这年月布料和棉花紧缺,可让她穿的破破烂烂来干活,她估计笔都不会拿了。总不能她没有破衣裳可穿就拿自己衣服去换一身吧,她穿着干净的衣裳那不自然多注意了?
不过赵夏意没再说,齐干事也担心再招惹了赵夏意,便笑了笑没吭声。
心里却不止一次的感慨这人和人是不一样的,自家舍不得穿的人家随随便便穿在身上,自家闺女衣服都没个像样的,人家把好好的衣服当工服。
忙了一上午,黑板报也画的差不多了,赵夏意拿了一条毛巾将身上的粉笔灰打干净和大家一起吃午饭。
可能是因为多了关注,齐干事发现赵夏意吃饭吃的也比她们要好。
像她们每个月粮票肉票之类的都有补贴,但谁也不敢说吃的多好,必然要考虑家里的老人孩子,再有就是乡下的亲戚。
可赵夏意每顿饭都有肉,更不吃粗粮,不是白米饭就是富强粉馒头。
肉谁不喜欢吃,细面馒头谁不爱,赵夏意可真会享受啊。
饭后齐干事小声跟云干事吐槽这事儿,跟在她们身后的庞雅惠无语的摇了摇头。
云干事却道,“你管她吃什么呢,人家家里就这么一个孩子,父母的高工资和补贴不给她给谁?人家是有那条件,不说娘家就她一个孩子,就许司令两口子,多疼她,老两口能不补贴她?”
齐干事惊讶道,“可……也不是这么个吃法吧,太铺张浪费了。”
云干事觉得她就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便宽慰道,“各人有各人的活法,过好自己的日子就行了。”
在家属院里的家属们,很多都是军官从乡下带上来的,在乡下可能还有兄弟姐妹,一人发达,还得看顾乡下的亲戚,哪怕两口子一个月一百块钱,到头来都剩不下多少钱。
齐干事叹气道,“就是觉得太糟蹋东西了。”
“又没糟蹋我们的,管这么多干嘛。”云干事年长一些看的更通透,担心齐干事再钻了牛角尖,便劝道,“像咱们这些家庭要不是有乡下兄弟姐妹要帮衬,其实日子按说过的也不能比人家差。人家没啥拖累,也没什么要帮衬的,不花在自己身上难道上外头撒钱白给人家?要你你能舍得?”
齐干事很想说要是她有那么些钱和东西她就舍得帮衬一下困难的。
可这话她没说出来,因为这话没什么根据,真说出来了也是让人笑话。而且要她真的有钱了,恐怕比谁捏的都紧。
齐干事心里怎么想的赵夏意不清楚,下午将黑板报收尾,便去跟裴如男申请第二天刷油漆墙上宣传语这事儿。
黑板报能经常换,但墙上的宣传标语却不用,所以写什么标语怎么写,用什么颜色这都得提前准备好。
第二天赵夏意没让其他人帮忙,自己拿了一个卷尺满厂子溜达,量量尺寸,看看大小,一天下来 腿脚都酸胀了。
但赵夏意没刷过油漆字就有些拿捏不准,担心给刷坏了,就在办公室询问有没有人会。
齐干事笑道,“赵干事,终于也有你不会的了啊。”
赵夏意惊讶的看她一眼说,“我不会的多着呢,慢慢你就知道了。”
这两天她觉得齐干事怪怪的,尤其那天说了穿衣服的事儿之后齐干事似乎一直有意无意的打量她。赵夏意自觉长的漂亮不怕人看,可这样时刻盯着她的目光还是让人不舒服。
可齐干事又没说什么不好听的话,赵夏意若去追究倒是显得自己斤斤计较了。
不过他们厂里没人会,但黄美丽却给推荐了一个人,“之前安保队有个小伙子会,只不过现在安保队被遣散了,估计想找人没那么容易。”
赵夏意便问,“叫什么名字,我去打听打听。”
黄美丽说,“叫李伟,是个不错的小伙子。”
“李伟?”赵夏意有印象,之前还是这个李伟跟她报信说跟她换岗位的那家打算讹她呢。还有之前李伟和另一个男同志回头看她的事。
赵夏意还想跟人道谢,可一直到安保队遣散,她也没找到机会。
赵夏意出去上厕所的时候黄美丽也跟着出来了,她压低声音道,“那次温雪梅找人破坏黑板报你知道怎么查出来的吗?”
赵夏意说,“不是调查科的调查出来的?”
“是,但是是有人看不惯偷偷举证的。”黄美丽说。
赵夏意联系到刚才她推荐李伟就有些察觉了,“所以您觉得是这个李伟?”
黄美丽笑,“我在厂里时间长,跟他打过交道,是个不错的孩子。”
赵夏意便问道,“那我能帮到他吗?说实话他之前也帮过我。”
这事儿黄美丽倒是不知道,便说到,“我给他推荐到宁城机械厂安保队去了,估计已经走了,你要真想帮他眼下就有个机会,李伟有个妹妹李甜,今年十七,以前我碰见过那姑娘,那姑娘虽然没上了没两年学,但听李伟说写大字儿不错。”
赵夏意一拍脑袋,“我们宣传部现在缺人啊,那我是不是能申请加人?”
黄美丽噗嗤笑了起来,“你觉得你说缺人她就能进了?工会的岗位可不是车间工人,军嫂那边不够可以从周围的社员中招人。工会里哪怕是个打扫卫生的恐怕都是从军嫂中挑选。宣传部按理说缺部长和一名干事,但大概率要从固有的工人中挑选,或者从新来没安排工作的军嫂中挑选。”
听她已解释,赵夏意一腔热情顿时消散不少,“那万一女工中没人会画画呢?”
“那就看厂委和工会领导怎么决定了。”黄美丽还挺喜欢这个直来直去的姑娘,忍不住多说两句,“我来厂里那么多年,宣传部一直干的不怎么样,你来了之后倒是有了变化,黑板报做的也好,早上我还听书记和厂长夸你。一个部门不可能没有部长,下周一例会估计会讨论这件事。作为部长有资格提意见要什么样的干事,若只是个干事却是没资格提要什么样的同事的。”
赵夏意有些郁闷,但也听懂了黄美丽的暗示,这是要她跟人争取一下宣传部长的工作了?
和黄美丽报告后赵夏意回去又把刷大字的事儿琢磨了一下,中午吃饭后她便跑去附近的村子里找李甜。
别的先不说,起码在下周一例会前她先搞定一部分宣传标语的事儿,这样到时候例会的时候她也有底气争取一下。
至于李甜是哪个村子的,赵夏意倒是好猜,附近有个李家庄,里头大部分社员都是姓李,之前安保队的人大部分也是这个村的人。
赵夏意打听着到了李家庄,又一路打听着去了李甜家中。
此时农忙结束没多久,李甜正在家中收拾家务,听见有人找她还觉得奇怪。
等赵夏意说明来意,李甜当即洗手跟她娘说了声就跟赵夏意走。
李甜笑道,“因为这边军区驻扎,咱们附近村子也跟着沾光,只要有需要我们就没有拒绝的。而且我哥也是你们的人帮忙推荐去宁城的呢,我们都记着呢,帮点忙没啥。”
来的时候赵夏意还担心因为安保队被遣散的事儿李家庄的人对她有恶意呢,没想到完全没有。
而且不光李甜,就是李老太太也非常热情,要不是赵夏意说下午还得上班,都想拉着赵夏意在家吃顿饭再让走了。
李甜才十七,但个头比赵夏意还高一些,身体也比较壮实,小麦色的肤色笑起来的时候很是开朗,至少和李伟不是一个类型的。
路上赵夏意说了自己需要帮忙的事儿,然后说,“我也不让你白帮忙,我会从我工资里分五块钱给你,作为报酬。”
一听还给五块钱李甜忙摆手道,“那不成,我可不能要这钱,不就刷刷大字儿,不是什么大事儿,我们村的宣传标语也都是我刷的呢。”
这会儿还没出村子,正好走过一个刷了标语的地方,白色的油漆刷出来的,的确很不错。
赵夏意严肃道,“那不行,我们部队有纪律不能拿百姓的一针一线,我虽然不是军人,但也是军人家属,可不能做犯错误的事儿。刷标语这活费力气,也得好几天,我可不能占便宜。”
她说的严肃李甜反而拿不准了,赵夏意说,“你如果不要,那我就不让你帮忙了。”
这下李甜急了,“行行行。”
她想着拿了人家的钱那就多干点活啥的。
俩人走出去没多远,突然五六个女人朝这边跑了过来,一边跑一边喊道,“你们先别走,李甜你把人拦住。”
赵夏意皱眉,这谁呀,看着气势汹汹的,想打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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