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九十八章，鏖战沼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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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国历2520年，一场决战在纽兰之外十公里的沼泽处开始了。

天空上依然还在下着雨，而奥比恩之王哈罗德的大军似乎早已经习惯了奥比恩无穷无尽的雨季，当双方军队列阵试图进入战场的时候，没有人主动进攻。

因为位于双方战场中央的，就是一大片沼泽，无比泥泞而且找不到道路，无论是谁，主动发起进攻的一方都势必要承受一场艰难的进攻战。

更麻烦的是，哈罗德的大军里面有大量的怪兽战帮，这些怪兽战帮们指挥混乱但是战力凶猛，由于奸奇大军的加入，也导致哈罗德拥有比骑士道大军数量更多的巫师。

布列塔尼亚人引以为傲的骑士大队无法冲过沼泽地进行迂回包夹，就必须要和蛮族人进行正面对抗，而这就是哈罗德希望的，一旦陷入大规模近战中，蛮族人显然要比布列塔尼亚人要更占据优势。

至于战场的另一边，骑乘着狮鹫英普瑞斯的莱恩也在观察着哈罗德的布阵。

“蛮族人将军队列为双线，中军结成了无比紧密的盾墙。”莱恩朝着诸位元帅说道：“两翼是大群怪兽战帮，而最精锐的蛮族冠军勇士和奸奇巫师团们躲在最后面。”

“陛下，如果我们强攻，势必要直面蛮族人坚固的盾墙和混沌魔法的攻击。”弗朗索瓦对着莱恩说道：“假设我们冲到盾墙前面，也势必要面对蛮族人最擅长的近战肉搏，这对我们不利。”

“是的，陛下，这对我们不利。”卡拉德也说道。

“嗯。”莱恩遥望着哈罗德的军阵，由于奥比恩的特殊地形和诡异天气，导致骑士道大军的优势无法发挥出来，包括火炮，自然也包括骑士冲击，眼前的这个蛮族人很会选地方。

然而，骑士道大军，也有骑士道大军自己的优势。

首先，莱恩麾下的军队尽管来自布列塔尼亚各大公国，但其中绝大多数都是职业军人或者半职业军人，再不济的许多农奴步兵团也大多参与过很多次战争了，有丰富的作战经验。

而且单论军队装备和武器，布列塔尼亚士兵的装备也不是蛮族军队可以比的，在蛮族人大多数只有布甲和皮甲作为护具之下，布列塔尼亚军队就算是农奴步兵也装备了胸甲搭配皮甲，精锐们更是有锁子甲和鳞甲，人人都戴着铁盔。

其次，尽管火枪使用不了，然而布列塔尼亚军队中依然配备着数千名弓箭手和弩手，十几门臼炮也被拉了出来，正在准备装填弹药，还有那些布列塔尼亚骑士们，实际上尽管泥泞的沼泽让骑士们很难发挥出作用，但是莱恩的手中握有莫吉安娜精心制作的神术卷轴。

八环神术，云中疾驰。

那么问题就很简单了。

莱恩下令，将军队分成三部，左翼由弗朗索瓦统帅，右翼由卡拉德统帅，自己的皇家近卫军和达武的穆席隆军团为中军，就像是古罗马一样组成三线阵，弓箭手们居前，步兵们居后，重骑兵和老近卫军们位于最后。

就在奥比恩湿冷的细雨之中，战争一触即发。

奥比恩特有的浓雾让视线不甚清楚，就连远处的蛮族军队也若隐若现，于是他将注意力集中到了诺德海军陆战队上，这只精锐部队平白而论并不会比布列塔尼亚的很多军队更强，但这支海军陆战队却有个特别的地方。

他们特别擅长在海滩、风暴、雨季和沼泽中与敌人作战，这在奥比恩岛上几乎全都占全了，因此莱恩特别指名道姓到这支军队前来支援。

诺德海军陆战队的将军名叫西古德森，外号是诺德“大炮”，既说他打仗勇猛，也说他脾气火爆，这是一位老将了，他的鬓角已经微霜，谁也不知道他是这支军队第几任将军，唯一可以确定的是这位老将军不太愿意听从莱恩的命令，他奉命在第二排列阵，显得有些打不起精神。

“你似乎不看好我们这场战争？”莱恩骑着狮鹫从天上下来，然后朝着西古德森问道：“你觉得我们会输？”

“我们不会输，我只是觉得疲倦。”西古德森摇着头：“很疲倦。”

“很疲倦？事实上我认为我们才是精力充沛的那方，对面的蛮族人4天时间急行军120-150公里来到了我们面前，我们却休息了四天，你们诺德军也休息了2天，怎么会疲倦呢？”莱恩随口问道。

“如果单就一场战斗来说，我们精力充沛。”西古德森呼出一口气，他的胡子已经被雨水打湿：“但是如果对于诺德来说，你们知不知道，在你们布列塔尼人还没出现之前，我们诺德人和这些该死的蛮族人已经在打这一场战争了，我们不需要你的命令，我们自己知道如何赢得这场战争。”

莱恩长叹了一口气，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而罗科索夫斯基元帅则是来到了莱恩的身边，罗帅淡淡地说道：“我们也是如此，陛下，基斯勒夫人和乌果尔人已经和蛮族人打了一千多年了，只是为了活下来。”

“但在这之前！”罗科索夫斯基突然抽出了自己的剑，顶在了西古德森的喉咙上，罗帅的表情变得极端严肃甚至是仇恨：“诺德人，我不允许你跟伟大的骑士王陛下如此说话。”

“怎么？乌果尔人，你想杀了我？”西古德森将军也抽出自己的剑：“那你尽管来，我知道你，康斯坦丁-康斯坦丁诺维奇-罗科索夫斯基，诺德有你的名字，所以你要试试么？”

“够了！西古德森将军。”莱恩只低下头看了这位诺德将军一眼：“听我的命令，不要让我再说第二次！”

一种没由来的恐惧几乎吞没了这位诺德将军的灵魂，他可以感觉到从太阳王身上传来的那如同实质般的威压，老将军可以肯定，如果他真的不听命令，莱恩真的会杀了他。

“让你的海军陆战队等待我的命令。”莱恩冷冰冰地说道。

西古德森默然点头。

随后，骑士王示意号角吹响。

就在清晨的阳光之下，战斗开始了！

布列塔尼亚的农奴弓箭手、长弓手和弩手们在整齐的鼓点和骑士老爷们的命令中在沼泽地里艰难地前进，他们的队伍有些散乱但并不显得混乱，而在骑士道大军的对面，蛮族人结成了可能是有史以来最紧密的盾墙，他们使用圆盾覆盖了前方和上方，在雨水和浓雾的包裹之下，简直就如同一座小型的城墙一样，看起来坚不可摧。

一排、两排、三排，无比密集的盾墙排成足足数排，蛮族战士们在哈罗德的命令之下紧密团结，不打算给布列塔尼亚人任何机会。

“放！”

“放箭！”

密集如雨的箭矢朝着蛮族人的庞大盾墙飞去，抛射而来的箭矢大多打在了盾牌上弹开，显然弓和弩面对这种龟甲阵没有什么效果。

“让弓箭手们停止放箭。”莱恩接着下令：“让士兵们压上去！”

“维罗妮卡！看你的了。”莱恩朝着维罗妮卡喊道。

维罗妮卡点头，她站在自己的光明魔乘之上，开始凝聚魔法，由于时间尚短和地形原因，维罗妮卡的光明魔乘暂时还没有改装到陆地巡洋舰上，莱恩不得不庆幸这是一个正确的决定，因为奥比恩这个鬼地方陆地巡洋舰将难以发挥作用。

同时，十几门臼炮在工程师的运作之下，开始朝着蛮族人的盾墙发射，在呼呼呼的风声之中，破片炸弹飞向空中，划出一道完美的抛物线。

“轰！”爆炸在蛮族人的盾墙中炸开了几个小口子，但此时布列塔尼亚人的军队距离蛮族人的盾墙还有相当的距离，在蛮族人战阵中的混沌巫师们接连不断地施法，混沌魔法阻拦着臼炮的威力，强化着盾墙的防御，上百发魔法光弹轰响前进的士兵们，随后，维罗妮卡的女巫团们开始发挥作用，双方的魔法对决在天空之中有来有回。

步兵们顶着这种压力缓慢前进，两三百米的路，在泥泞的沼泽中他们走了接近半个小时，当布列塔尼亚军从三个方向顶着盾牌靠近了蛮族人的盾墙时，蛮族人一阵阵骚动，数以百计的狂战士和蛮族勇士已经忍不住要冲出盾墙和该死的南佬一决高下了。

“稳住！不要动！”哈罗德骑着诺斯卡战马飞奔于阵列之中，他高声命令着他的军队不要随便乱动，蛮族人勉强遵守了他的命令，决定使用标枪和飞斧回击，在原地保持不动之下，最先冲在前面的布列塔尼亚人被飞斧和标枪击倒，后面渴望军功的士兵们继续冲上去，用盾牌挡住投掷武器，当蛮族人们齐声发出赞美混沌四神的怒吼时，布列塔尼亚人也终于开始迈开步伐，剑士们握紧了长剑，长矛手们放低重心，长戟手们挺起胸膛。

就如一个钢铁之拳，布列塔尼亚军砸在了蛮族人的一排排盾墙之上。

“开始了！”莱恩默念道。

战斗从一开始就处于白热化，勇猛的布列塔尼亚人知道他们的王正在看着他们，武器撞击盾墙的响声在战场上叮叮当当地接二连三响起，然后刺入血肉之中，长矛撞击盾牌、利剑斩开护甲，长戟手们使用着锋利的长戟戟刃劈开蛮族人的木盾，蛮族人的战斧在布列塔尼亚人的胸甲上留下了深深的凹陷，双方战作一团，沿着两千米长的阵线之上，双方全面接战。

这样打起来不仅显得有些无趣，双方的交战就像是最纯粹的消耗战。

可别无他法，在沼泽地中战斗没有别的选择。

“我现在怀疑这个哈罗德一定是去罗马当过蛮族宫廷守卫。”莱恩朝着站在自己身边的罗科索夫斯基说道：“这龟甲阵玩得真熟练。”

罗科索夫斯基听不太懂什么是罗马，但他知道龟甲阵和宫廷守卫是什么，于是元帅平静地回答道：“陛下，龟甲阵只是特定情况下好用，现在只需要让我们的军队源源不断地压上去，蛮族人抵挡不住我们的进攻的。”

“但这样我们需要付出更多的伤亡。”莱恩似乎在思考着利弊。

“我们现在需要的是耐心。”罗帅没有顺着莱恩的话往下说，而是将目光投向了战场。

嘹亮的《马赛曲》军歌逐渐压过了蛮族人们的战吼声，在战斗了大半个小时之后，布列塔尼亚人开始逐渐占据了优势，莱恩带来的士兵们全都是骁勇善战的老兵，他们在弗朗索瓦和卡拉德的指挥之下稳步推进，稳扎稳打，将蛮族人逼得逐渐后退，臼炮的炮火每一次爆炸都能让蛮族人付出十几条人命，一些蛮族冠军们使用大剑和巨斧横扫战场，他们的出现一度让战场的天平来回摇摆。

只是蛮族冠军的数量远远没有那么多，弗朗索瓦冰冷地大手一挥，温福特独角兽卫队出现，这些公国精锐们使用长戟和大剑一齐推进，将蛮族冠军们砍成肉泥。

“烈焰之颅！”一个十几米大的火焰骷髅烧过一整排盾墙，维罗妮卡的魔法发动了，女巫团成功地压制了混沌巫师们的魔法，女议长站在光明魔乘上接着施法。

“陨石术！”直径十几米的陨石在蛮族军阵中爆炸，一整个盾墙阵被粉碎了，蛮族人依然竭尽所能地维持他们的防线，但在维罗妮卡的狂轰滥炸之下，他们差劲的纪律终于开始出现了一些小问题，许多年轻和风暴的蛮族勇士和狂战士们忘记了哈罗德的命令，冲出了原本紧密的阵列，他们或许寄希望于能够通过无畏的冲锋扭转局势，但这根本没有帮到他们，反而让他们的军阵陷入了混乱，这些鲁莽的蠢货不仅白白送了性命，而且甚至扰乱了己方的阵线。

莱恩满意地看着这一幕，骑士王知道蛮族人的血勇之气不仅不会在这场战争中帮到他们，反而会让他们陷入沼泽之中，成为待宰的羔羊，可就在莱恩打算下令派出更多部队发起致命一击的时候，天空中突然传来了龙吼声，一头混沌巨龙从奥比恩的浓雾和雨水中奔腾而出，朝着布列塔尼亚军阵直接冲来！

“龙！”

“是巨龙！”

混沌魔龙从低空掠过，它吐出了暗红的混沌龙息，瞬间就有上百个布列塔尼亚人被火焰吞噬，化作焦炭。

奸奇神选，帝国前任光明学院光明大法师，埃格瑞姆-冯-霍斯特曼降临战场！

强大的奸奇神选狂笑着展现奸奇赐给自己的混沌巨龙，他举起法杖，一道五彩的烈焰风暴瞬间吞没了一整个连的布列塔尼亚长戟手，布列塔尼亚人瞬间从整齐有序的军阵变成了一群混乱的个体，哈罗德得到了喘息的空间，他赶紧下令军队重整。

然而，当埃格瑞姆-冯-霍斯特曼试图再次使用法术扩大自己的战果时，骑着狮鹫英普瑞斯的莱恩已经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天蓝色的灵能笼罩住了埃格瑞姆的周身，一头星辰巨龙从虚空中涌现，它双目如电，利爪上燃烧着苍白色的火焰，将混沌巨龙一抓拍开。

埃格瑞姆不敢怠慢，他高声尖啸，释放出了一千只渡鸦和一百道奸奇火焰组成的五彩锁链，直取莱恩而去。

莱恩轻松地伸手将一百道锁链捏在掌中，五彩锁链上的奸奇火焰烤得他的手掌滋滋地响，甚至有些焦黑，然而随着他紧握锁链，埃格瑞姆惊恐地发现五彩锁链正在失去控制，上面的奸奇之力逐渐被转化为纯净而且刺眼的净化灵能，同时莱恩将自己的力量凝练起来，十只白头鹰从他身后的光影之中飞出，尽情捕食和猎杀着埃格瑞姆的渡鸦。

奸奇神选赶紧放弃五彩锁链，他将自己的灵魂和力量注入渡鸦之中，他的身体化作三个幻影，每个幻影都融入亚空间的迷幻和烟雾之中。

莱恩平静的脸上没有露出任何一丝迷茫，他口中念诵着古老的神秘语言，手指连点，三个神秘的古圣符文从他口中吐出，每个符文都镇压了原本狂暴的魔法之风，奸奇火焰在符文的力量之下不断地退避，一道接一道的惩戒闪电和星辰之光轰击在埃格瑞姆的灵魂表面，每一个符文对应一个幻影。

“啊啊啊！”埃格瑞姆七窍都喷出了黑色的血液，他痛苦万分地挣扎着，他的灵魂在莱恩一波接一波的轰击之下化为飞灰，就像是太阳下的冰块，层层溶解。

“结束了。”此时在不知不觉中，五个灰骑士新兵已经占准了位置，他们一起念诵帝皇的圣名，五道灵能惩戒封死了埃格瑞姆的退路，奸奇神选的苍蓝色渡鸦像雨点般地从天空中落下，被白头鹰屠杀化为虚无，大股黑色血液从奸奇神选的七窍中喷出然后融化，埃格瑞姆还在挣扎的时候，莱恩已经使用灵能凝练出了一根通体银色的光矛。

奸奇神选正欲逃走，莱恩的时间领域已经将他笼罩，一道属于灰骑士原体的时间长河禁锢了埃格瑞姆，银色的光矛袭来，埃格瑞姆奋力使用剑和法杖去抵挡：“休想！”

魔剑和长杖瞬间被击得粉碎，燃烧的灰烬在空中旋转，光矛穿透了埃格瑞姆的身躯，净化灵能被注入他的体内，他的血肉和骨骼在刺眼的光线中融化，连带着他的灵魂一起，化为虚无：“不……不能是这样……”

组成混沌诅咒板甲的黑色不明金属随着光矛的消失融化流淌而下，滚烫地冒着泡。

整个过程仅仅不过五分钟的时间，奸奇神选埃格瑞姆-冯-霍斯特曼，曾经给帝国造成无数灾难和损失的前任光明大法师，命陨奥比恩。

混沌魔龙仓皇逃窜，它意识到它不可能是眼前这个神敌人的对手。

在顺利解决了埃格瑞姆之后，莱恩重新将注意力集中在了战场之上，太阳王举起雷神之锤，灵能光柱直射天空。

乌云褪去，雨势骤停，太阳久违地降临在了奥比恩的天空之上。

战争还在继续，莱恩随即下令，第二梯队和达武的穆席隆军团投入战斗。

随后，莱恩还召来西古德森和他的诺德海军陆战队。

“你们，从右翼压上去，只许败，不许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