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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相公,你怎么过来了?”林水瑶有些语无伦次。

“来帮你洗碗。”

程五郎看出来她窘迫得厉害,他体贴地没戳穿,转过身揽起袖子,提了桶就去外面打水。

水打来,又架上锅倒进去,然后蹲下身,往灶膛里添了两根柴。

林水瑶仍旧保持着靠在墙上的姿势没动,她嗫嚅好久,弱弱问了句,“相公,我要怎么做,才能给你生孩子?”

心性单纯的小姑娘,永远不知道自己不经意出口的某些话有多撩拨人。

然而对于程五郎而言,这话无疑是把火,一下子就把他给烧着了。

站起身,他慢慢走近她。

油灯下,高大的身影将她笼罩住。

林水瑶能清楚听到,他的呼吸变重了。

男人近乎完美的俊脸凑得太近,林水瑶的脑袋里又开始晕乎乎的,她下意识闭上眼不去看。

然而没等作出后续反应,就感觉唇上贴了个温温软软的东西,双手也被扣在墙上。

林水瑶猛地睁开眼,入目是男人高挺的眉骨,他微阖着眼,睫毛纤长乌黑,根根分明。

而他的唇,正贴着她。

俩人都是雏儿,林水瑶不知道要怎么反应,程五郎更不知该如何继续。

但即便如此,还是丝毫不影响安静的厨房里,两颗小心脏扑通扑通跳动的声音。

跳得快了,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在往回流。

“相公……”

林水瑶想说话,然而声音都被堵住,含在了嗓子眼儿里。

完全陌生的感觉,直接把林水瑶给弄迷糊了。

她迷迷糊糊地想着,原来这么做,就能给相公生孩子吗?

唔……虽然晕乎乎的,还难以呼吸,但还是先忍一忍吧。

就在这时,外头传来朱八斗的声音,“程兄,天色不早,我们就先回去了。”

林水瑶浑身一震,生怕被人看到丢了面儿,忙从男人的禁锢中挣脱出来。

程五郎低笑了声,语气从容不迫,隔着墙对外说了句,“慢走不送。”

那三人走后没多会儿,大铁锅里的水也差不多烧热了。

程五郎用木瓢舀到洗碗盆里,再倒入淘米水,拿过丝瓜瓤子开始洗。

动作丝毫不生涩,仿佛以前没少做。

林水瑶要上前来帮忙,他没让,指了指一旁的小圆凳,让她坐那儿。

林水瑶到现在都还没完全从先前的亲昵中回过神来,她木讷地点点头,照他说的去小圆凳上坐了,然后看着男人在灶台前忙忙碌碌。

过了会儿,她似是想到什么,又弱弱问了句,“我们刚才那样过……我是不是很快就能怀上小宝宝了?”

这要命的单纯!

程五郎听得浑身一阵紧绷,头皮还有些发麻。

他深吸口气,都不敢回头看她,怕自己控制不住。

“不会。”他声音缓了缓,又继续说:“你还小,不能生宝宝,否则对身子伤害太大。”

“哦!”林水瑶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之后,厨房里又陷入了寂静。

小媳妇儿就坐在身后,程五郎脑子里一阵儿一阵儿地闪过太多脑补画面,压根儿不能集中精神。

最终,他有些绷不住了,“瑶瑶,你先去堂屋看看太爷,我马上就洗完了。”

这还是头一回,他叫她这么亲密。

林水瑶心里甜滋滋的,站起身,“那我去了。”

“嗯。”

望着小媳妇儿走出厨房,程五郎才大大舒了口气,他压下心中不断滋生出来的欲念,继续洗碗,又把灶台收拾得干干净净。

——

太爷上了年纪不能熬夜,又没有小四宝陪他玩儿,因此刚天黑没多久就睡了。

东屋。

程五郎进来的时候,林水瑶正在铺床,看样子,似乎有些发愁。

这架子床虽然宽敞,却比不得家里的炕一人盖一床被还能有空间滚来滚去。

“怎么了?”程五郎上前几步,问。

林水瑶道:“相公,这床没家里的炕大,咱们一人盖一床被好像有点儿小了。”

程五郎听罢,莞尔一笑,“那就叠起来,两床一起盖。”

如今虽说已经二月中旬,天气日渐转暖,可夜间还是寒得厉害。

林水瑶想了想,觉得相公说得有道理,外头比不得家里,那就叠起来俩人一块儿盖好了,还能更暖和。

铺好床,她又转身去把程五郎白天收拾带回来的包袱解开,准备把衣裳归置到衣橱里。

刚打开,就看到了自己那套不见好些日子的旧袄裙。

“啊!”林水瑶轻呼一声,随即气恼地看着程五郎,“我就说嘛,那天折回饭馆里,店小二告诉我,衣裳被相公拿走了,一定在你那儿的,白天我问你,你竟然还跟我装傻!”

程五郎顺势道:“我这些日子又病又要上课,大概是太累了,一时没想起来。”

一听他这么说,林水瑶马上就心软下来,哪还敢怨责半句。

匆忙把衣服收入衣橱,她小声问他,“要不要我给你捏捏肩捶捶背?”

“不用。”程五郎哪舍得累她,只笑了笑,“早些休息就好了。”

打来热水洗漱后,夫妻俩熄了灯钻进被窝。

大概是之前厨房的尴尬余韵还在,林水瑶明知身旁的男人还未入眠,她也不知该说什么好,只得闭上眼睛装睡。

程五郎却被那一吻开了窍,越发的不拘束,长臂一伸,自然而然就将她揽入怀里。

林水瑶呼吸一窒,装不下去了,睁开眼。

昏暗中,她听到男人低沉而压抑的声音响起,“瑶瑶,你真的想为我生宝宝?”

林水瑶反问,“嫁给你,不就是要为你生宝宝的吗?”

程五郎似乎被她逗乐,轻笑一声,“那你以后可不许反悔。”

林水瑶并不懂他指的是她以后认字了,知道“和离”是什么意思,看得懂和离书上的内容了,也不准反悔。

她只是本能地点了点小脑袋。

程五郎在她额头上印下一吻,低磁的嗓音在黑夜里格外魅惑迷人心智。

他说:“那咱们说好了,待我金榜题名时,便是洞房花烛夜。”

林水瑶懵了,“为什么我嫁给你的那天晚上,不算洞房花烛夜呢?”

不知道怎么详细解释的程五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