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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月回到教室里的时候,只有一两个同学在收拾书包了,她看了看教室又看了看走廊,没看见陆老师的身影,稍稍放下了心。
同学们离开,她来到最后一排,踩着椅子开始清理旧板报,时间紧任务重,她也没有太多时间来精心设计,临近期末,她打算画一些迎着凛冬盛开的梅花,再写一些鼓励同学加油备战期末考的话,她清理完了,拿过粉笔,开始认真的画。
她是喜欢画画的,画画能让她的心安静下来,沉浸其中,可后来系统的学国画,是妈妈帮她选的,她自己也谈不上喜欢不喜欢,她有时候在书店里,也会看一些漫画,与国画的要求严谨比起来,漫画让她觉得轻松,妈妈是看不上漫画的,觉得漫画没有格调,不如国画有意境,有底蕴,有几次她从书店回了家,在画板上试着画了画漫画,被妈妈发现,说她不务正业,痛骂了她一顿,撕毁了那些画,自此,她再也没有画过。
她专心的画着,教室里寂静无声,她够着身子画左上角落的树枝,画着画着,耳边却忽然传来奇怪的声音,一呼一吸……
她惊讶的回头,只见陆老师正笑笑的站在离她不远的地方,正定定的看着她!
她吓得险些从椅子上摔下来,她紧紧的贴在墙面上,摇晃了两下又站住了!
“陆……陆老师,你怎么……怎么在这里……”
她吓得话都说不清楚,她根本没有听见身后有一点动静,这骤然之间一转身旁边有个人,那个人还是她一直要避开的,她的心都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
“我见你在认真画画,就没出声喊你。”
陆老师看向画到一半的黑板,感慨了一声,“画的是真好,你妈妈对你的培育,真是用心啊!”
若月想到陆老师要送她回家的事,恐惧不已,“我这儿……还要很久,你先走吧,陆老师。”
“没关系,我等你,我还有很多事要做,作业,我可以拿到这里来批改嘛!我答应过你妈妈要送你回家的,不能食言啊!”
若月愣在凳子上,陆老师站在那里,她根本就没办法转身画,她光想想都觉得如芒刺背。
正想着接下来该怎么办,只见窗户里出现了一个身影,他穿着球衣,从楼梯口狂奔而来,他脸上是紧张的神情,她光看见那个身影都感动得想哭了。
雷穆阳……他竟然……回来了。
雷穆阳气喘吁吁的冲进教室,“冯若月,你搞什么,你不是说去看我踢球的?!”
他故意大声的说,听起来声音里有抱怨的因子,可若月知道,他是在为她解围。
他是想让陆老师知道,她放学后会跟他在一起。
雷穆阳看了陆老师一眼,一脸假装的惊讶,“陆老师,你又在这里了?怎么,当个课代表,是命都卖给你了?但凡在这所学校出现,课代表在的地方你就在?”
陆老师气愤不已,“雷穆阳!你胡说什么?!你爸再由着你胡作非为,在学校里,你是个学生!他知道你在学校里对老师那么不尊重吗?!”
雷穆阳不在意的笑,“知不知道都无所谓,你要是不信,你去告诉他,看看他理不理你。”
他走向冯若月,再开口的时候,已经站在冯若月旁边了,“不过我劝你别白费心力了,我是他儿子,他连我都不管,会理你?!”
“你!”
陆老师气得说不出话来,目光看向若月,一脸恼怒,“若月,老师跟你说过什么?你看看他这个样子,是个正常学生的样子?你放学后,怎么能跟这样的人在一起!”
雷穆阳刚想说话,若月却悄悄的在他身后拉了他一下,雷穆阳回头,只见若月满脸都是紧张,她甚至还用力咽了咽口水,“陆……陆老师,我没有看过足球比赛,所以我想去看……看看雷穆阳踢球,就不麻烦你……送我回家了,他会……送我回家的。”
若月的话说得又慢又犹豫,却满是勇气,雷穆阳在微愣之后,忍不住唇角上扬。
看,只要你想勇敢,哪有人能阻止你,或许他们可以缚住你的手脚,捂住你的嘴巴,可他们,拿不走你心里向往光明的信念啊。
陆老师的吃惊都写在脸上,没想到若月会这么说,他沉默良久,点了点头,“好,我知道了,既然不能送你回家,我会如实向你妈妈说明的。”
若月的心顿时就慌起来,她垂下眼,沉默不言。
陆老师见若月不说话,气呼呼的转身离开,若月长舒了一口气,只觉得自己一瞬之间累得就要虚脱。
“为什么陆老师要送你回家你不告诉我?”
雷穆阳抬头看若月,言语里有些嗔怪,若月想到回家还要面对妈妈,有些丧气,她没有回答,叹了口气,转身继续画,画了两笔又转回头看他,又是歉意又是感激,“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每一次你都能那么及时的为我解围,可是真的……谢谢。”
若月的真诚都写在脸上,雷穆阳本来是有点生气的,可看着若月清澈的双眸,心里那些气,转瞬间就烟消云散了,他也叹了口气,伸手拉过一张椅子站上去,站在一处,若月就只及他的肩膀了,他垂下眼看她,“如果你告诉我他要送你回家,我就会跟你在一起,直到你回家。”
若月回头看他,心里惊讶的同时,又有些奇怪,“为什么……”
为什么他会知道自己心里对陆老师的恐惧?为什么从第一次开始,他就有意的在帮她?
难道,她知道陆老师在办公室里对她那些莫名的亲近?
可是,说到底,陆老师什么也没做,无非只是对她过于关心,过于亲近罢了,可在此之前,她跟尹老师甚至还要更亲近几分。
她掏空了脑袋对李慧说那些难以启齿的话,换来的无非也只是一句“你想多了”,可她什么都没跟雷穆阳说,雷穆阳为什么……
知道她心底的恐惧,一次次,在恐惧的边缘,救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