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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里的雷氏娱乐十二楼,雷东徽坐在办公室里,他刚才接到了安保队长的电话,他马不停蹄的把信息反馈给了黄田刚,黄田刚的回复却让他灰心至极。
“那辆车确实在监控视频里出现过,也确实跟了雷穆阳一段时间,可事发当天司机就交代过这件事,司机说去机场送朋友,时间太赶,他开得也快些,压根就没注意在街上追逐的车和雷穆阳!”
雷东徽烦躁不已,“他这么说,你就信了?”
“不是我信,老弟,你告诉我,不信我有什么办法?没有确凿的证据,我怎么大张旗鼓的对他调查,这不是得仔细摸索证据嘛!”
“这摸索来摸索去,要多久才能有个结果?!我儿子这学不上了,高考不考了?留级一年,也行,那一年之后呢?没有结果,再留一年?!还是回家,不让他跟这个社会接触了?!”
雷东徽连珠炮一样的说,满满都是烦闷,想到那辆车竟然如此近的靠近过雷穆阳,他就觉得心惊肉跳!
黄田刚也理解,可眼下的状况,就是棘手,他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你别急嘛,这不是一般的案子,哪能轻而易举就告破的?!我们已经着手在查了,这人眼下还在这城里,只要人在,不怕他不露出马脚嘛!”
雷东徽急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黄田刚叹了口气,“你相信我,好不好?”
雷东徽也叹了口气,“我跟你,是一根绳上蚂蚱,我不信你,我还能信谁?!”
“我一定会抓紧一切能抓紧的时间,这件事,不会就这么算了的!”
雷东徽丧气不已,“行,我知道了,先这样吧。”
挂了电话,他心急如焚,手机忽然响起来,他急急的抓起来看,阿强发了一张图片过来,图片太暗,人数众多,他看不太清,但他依稀能辨认,图片上有一个人的背影,就是阿权,而他旁边,站着个矮小的男人,留着大胡子,看起来像是个外商。
他刚想打电话屏幕就亮起来,是阿强来的电话,他着急的接起来,“阿强,你这是查到了?”
“雷哥,你别急,你听我讲,照片上的人,和阿权曾经有过接触,明面上看就是正常的聚在一起吃吃喝喝,但这个人的来头可不简单,我暗地里打听过,这个人是个南亚的外商,每年都会到我们国家参加一些南亚地区的博览会,贩卖一些展览品之类的东西,可他每次来,几乎都会跟阿权见个面。”
雷东徽皱眉,“你这意思……他就是那个源头?他们的货,是从南亚来的?”
“也不尽然,但我觉得,跟这个人脱不了干系!”
雷东徽思忖了一瞬,觉得这件事没那么简单,边境的缉毒警严防死守,从国外贩卖货物到国内,风险太大,运输成本也太高,他不知道阿权手里究竟有多少货,可每次通话,听他的口气,仿佛源源不断一般,如果全都从国外运输,这不现实。
而且他也想不明白,他们为何如此针对自己,甚至还针对起了雷穆阳。
心里担忧不已,他也担忧阿强的安危,叹了口气,“阿强,这件事,你帮到这里就可以了,千万保护好自己。”
电话里的阿强一愣,“呵呵”的笑起来,“雷哥说的哪里话,雷哥的事就是我的事,你许久不在道上,开口求我帮忙一次,哪有帮到一半就撤的道理?你放心,雷哥,利害关系我都懂,我会保护好自己,接下来再有什么进展,我第一时间通知你!”
雷东徽感激不已,“谢谢你,阿强……”
“嗨!你跟我说那么见外的话,我要生气了!”
笑着挂了电话,雷东徽看着图片惆怅不已,他几次想把图片发给黄田刚,可却屡屡想起黄田刚说“没有证据”的话,他捏着手机,犹豫了一瞬,最终还是把图片存在了电脑上,也顺便备份了一份在云空间。
如果,他能拿到确凿的证据再拿给黄田刚,这件事,是不是就能早一点结束了?
那个害了阿峻的人,是不是就能早日绳之以法了?
他捏着手机,关掉了电脑。
周一一早,林贞陪着若月来到学校,若月一声不吭先进了校门,林贞要登记,在她身后喊了她好几声她也不理,林贞只能先停下车,在保安室做登记。
若月停好了车刚要走,陈旻臻忽然从旁边冲出来,他一脸的疲惫,她却觉得亲切又好奇,“你怎么在这?你不去睡会儿吗?一会儿上了课你也睡不了了。”
“你过来。”
陈旻臻拉着她来到一旁的角落,往她身后看了看,不见林贞身影,上上下下的打量她,把校服的袖子捋上去,果然,手臂上一条条红痕触目惊心,若月赶紧拉下手袖,有些难堪。
陈旻臻叹了口气,“你打算怎么办?就这么跟你妈对着干?你不怕打?!”
“我不怕。”
若月摇头,垂着眼,语气里满是落寞,“反正,捱一捱也就过了。”
陈旻臻看着他,又是心疼又是生气,“冯若月,你那么聪明的人,你怎么就没想过其他办法?”
若月抬眼看他,“什么办法?”
陈旻臻叹了口气,“我问你,这高中校园里的两个人走得近,叫什么?”
若月不解,陈旻臻搭腔,“叫早恋,不管你跟雷穆阳如何彼此互相吸引,纵然你们发乎情止乎礼,它也叫早恋,是不被允许的,你就不能先暂且稳住你妈,稳住老师,等考上大学再跟雷穆阳奔赴明天?!头就那么铁,非要这样?你说你那天说那些话,有什么意义?这说破了天,学生就是该学习,考上大学都不算真的进入社会,你非要急着坦明心迹干什么?!”
“奔赴……明天吗?”
若月轻声回应,陈旻臻没说话,若月垂下眼,“可是,我又如何知道,我和他的明天,是同一个明天?那些话,如果不说,我又如何保证,将来,一定说得出口?”
陈旻臻微愣,心头酸涩,却又别无他法,“可你……你现在说,有什么意义?换来这一身伤,换来别人冷眼,换来你妈越发的不信任,还有什么?”
“信任?我从来没有拥有过。”冯若月低下头,搅着自己放在身前的手指,“我知道,我现在说这些话,没什么意义,我也并不是要说给任何人听,我只是……说给我自己听。明天……太远了,陈旻臻,远到我不知道它在哪,该往何处寻,将来会发生什么,我们考上大学,然后呢?未来在哪?读书有什么用?大人口中的‘光明前景’,究竟是怎么个光明法?我不知道,我找不到答案,所以我想,我只能看得见今天的光景,我也只能……不让今天的自己遗憾,这是你教我的,不是吗?”
一连串的问题,问得陈旻臻哑口无言。
是啊,明天,在哪呢?我们永远只看得见今天的光景,我们永远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这个道理,他不是早就明白的吗?
可为何……为何他此刻看着她,却开始怀念过去那个什么都不懂,什么都想不明白的她呢?
成长,太疼了,他希望她永远不要明白这个道理,永远是那个什么都不懂,单纯如一张白纸的她,可是,谁又能阻止明天来临呢?
我们能做的,也只有不让今天的自己遗憾而已。
他皱眉垂眼,心疼的扶上她的肩膀,“你真的……想好了,要跟雷穆阳不顾一切的在一起?”
若月看着自己身前的手指,想起雷穆阳在体育场那些话,摇了摇头,“我们不会在一起的,至少……现在不会,我唯一明了的,也只有自己的心意而已。”
他叹了口气,努力微笑,“那就随你的心意去做决定吧,毕竟,在这个世上,我们唯一可以相信并且依赖的,只有我们自己的心了。”
若月抬眼,看着他笑,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上了高中,最值得的事,就是认识了你!”
真的吗?
陈旻臻苦笑,余光瞥见林贞推着车来到车棚,拍了拍若月的肩,若月回头,赶紧推着他往楼道里走,“我说完就来上课,你先去。”
“那你万事小心!”
若月忍不住笑起来,“我又不是去打仗,小心什么啊!快去吧!”
陈旻臻点头,找了个角落靠墙站着,对着她摆手,她转身回到车棚。
“你走那么快干什么?你不会等等我啊?!”
林贞边抱怨边停车,若月不说话,停好了车,林贞拉着若月走向校长办公室,“冯若月,我再跟你说一遍,在校长面前,不要乱说话,你听见没有!”
若月冷下了脸,“什么是‘乱说话’?”
“啧!就是像那天在体育场里说的那些话,就是乱说话!”
若月抬起头,“可那是实话。”
“你!”
林贞气得想立时一巴掌又甩上去,可顾虑到在学校,周围人又多,又忍住了,若月看了她一眼,“怎么,你还会在意周围有人吗?”
“你给我闭嘴,冯若月,我是在家里教训你还不够,是吗?!”
若月一言不发,因为她知道,说什么也没有用。
妈妈永远不会明白,打骂,除了把她的心越推越远,除了让她越来越叛逆,别无他用。
二人来到校长室,雷东徽已经先到了,一同在校长室的还有陆老师,若月看了一眼雷东徽,半年不见,他苍老了不少,雷东徽见她们进来,礼貌的起身点头,若月也礼貌的点头,林贞则是厌恶的把头扭向一边。
校长见人都齐了,放下了手上的事,“坐坐,都坐。”
众人三三两两的入座,校长带笑的目光看向若月,“冯若月同学啊,我记得,你入校的时候是中考状元是吧?”
若月没想到校长上来就这么问,想到自己如今的成绩,有些汗颜,“是,校长。”
提到过去,林贞一脸骄傲,看向雷东徽,又恨得直咬牙,“校长,不只是入校啊,高一上学期若月的成绩也是很好的,您可以去查,要不是被别人缠上,就算到了现在,她的成绩也不会差的!”
林贞一句话就掀起了办公室的火药味,陆老师和雷东徽都沉默不言,校长笑了笑,“是吗,若月妈妈?那我想多问一句,成绩好,在你心里,是怎么个好法?”
林贞觉得校长多此一问,“当然是像她从小到大一样了!”
校长笑着点头,“那你有没有问过她,她从小到大,成绩那么好,她开不开心啊?”
林贞愣了愣,不明白校长这话是什么意思,“这……成绩好当然开心,成绩不好,谁能开心?谁家孩子分数垫底了还能放鞭炮庆祝啊?”
校长微微挑眉,看向若月,“冯若月同学,你有没有什么想说的?我对你那天在体育场里说的话,记忆深刻啊!”
若月听不出校长这话是褒还是贬,沉默不言,校长看向雷东徽,“小雷,你知不知道这个女孩子,是怎么说你们家雷穆阳的?”
雷东徽仔细思忖,微微的笑,“不管她是怎么说的,我都很感谢她。”
林贞听不懂雷东徽的话,一心只在揣摩校长为何称呼雷穆阳他爸“小雷”,看起来很熟悉的样子,可若月却听懂了雷东徽的话,她垂下了眼,嘴角浮起淡淡的笑。
雷穆阳,你的爸爸,是真的很爱你啊。
大概他从不开口,可他,是看得见你,真切的知道你在哪里,也看得见你内心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