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章 看人脸色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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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穆阳跟若月一起回了办公室，他这才明白“朝不保夕”、“风雨飘摇”、“看人脸色吃饭”究竟是什么意思。

他们刚进了办公室靖香就朝他们伸手，“证据，结果，稿子。”

若月笑了笑，把不能跟进报道的协议拿出来放在她手上，她看了一眼，惊讶的瞪大双眸，“这……这是什么？！若月姐，你竟然……”

“稍安勿躁。”

若月今天心情好，觉得这份协议也没有那么难解释，“李芳芳她要离婚，不起诉不报道，就是要离婚。”

“离啊，她离她的，我们报道我们的，不影响啊，我们查清楚这件事，不就是为了帮她说出真相，逼她老公离婚吗？”

“可我签了这份协议，她现在已经拿着离婚证，带着孩子在回老家的路上了。”

“……”

靖香看了一眼手里的协议，眉头都皱成了“川”字，“那……那她倒是在回家的路上，我们怎么办？早上电视台就来过电话了，我想着你们去了，回来一定能交稿，我还跟他们说下午就能交，这……你签了这份协议回来，我怎么交代？还有之前信誓旦旦跟他们谈涨价的事，说了很久他们才答应的，这会儿……”

“行了行了，电视台的事先放一边……”

若月笑着打断她，本想先说雷穆阳的事，可靖香的手机却急急的响起来，屏幕上写着“电视台钱姐”，靖香无奈的拿起手机，“不好先放一边吧？”

若月摆了摆手，示意靖香接电话，靖香清了清嗓子，立马换上讨好的笑，“喂……钱姐。”

“稿子来了没有啊？！你们要再不交就别交了吧，啊？这自媒体不止你们一家，我们也不是第一天合作，你们要真那么繁忙，每次拖稿都拖成这样，干脆我们就不要合作了吧，好不好？！”

钱姐的声音又尖又利，还冒着火气，靖香忍不住把手机离开耳朵，一旁的若月和雷穆阳听得清清楚楚，靖香无奈的赔着笑，“不是……钱姐，你看，明姐她这不是……这不是……”

靖香看着那份不能报道的协议，不知道该怎么说，钱姐的声音更尖了，“小明回来了没有？！叫她来接电话！”

若月伸了伸手，电话交到她手里，“喂，钱姐，当事人说不让我们报道了，我签了协议，这个稿交不出来了，抱歉。”

一句话，所有人都听懵了，靖香心里大叹“牛逼”，钱姐在电话那头愣神，连雷穆阳都看呆了。

短暂的沉默过后，钱姐尖锐的声音爆破着手机听筒，“小明！你耍我玩啊？！交不出来你不早说？！你早上才告诉我今天能交，下午又说交不了了！之前还跟我谈涨价，你知不知道我给你走申请流程有多麻烦啊，啊？！有你这样跟人合作的啊？！你说话都不算数，你还报道什么真相啊？！你是有了点小成绩尾巴就翘到天上去了啊？！你以为你是谁啊，明星啊，这样耍大牌？！”

若月也把手机拿得远了些，挑了挑眉，钱姐还在电话里骂，她一句话也插不进去，等钱姐骂得差不多了，她才开了口，“钱姐，这次是我错，但我肯定也不会让你白吃亏，申请的费用你不用改，我另外给你交个稿子……”

“你胡扯！不是热点稿子凭什么我要给你这个费用啊？！你是越来越拎不清了哇？！”

骂着骂着，方言口音都忍不住出来了，若月听着都想笑，又不敢笑，“是热点稿子，肯定是啊，不是我也不敢舔着脸跟你说这样的话啊，是不是？”

钱姐这才消了点气，“什么稿子，哪个热点？”

若月看了雷穆阳一眼，“就之前‘乐宜’抄袭的那个案子。”

“你是不是脑子瓦特了？！那个案子买了那么多天的通稿也没上全国热搜，这本地的热度怎么值得那么多钱的了？！”

若月笑了笑，早知道她会这么说，“钱姐，这样吧，我现在跟你讲你也不相信，你给我十天的时间，这个案子热不起来，我一分钱都不拿，白给你送稿子，好不好？”

钱姐沉默了一瞬，“你最好是期待它热得起来！”

话音未落，电话被挂断了，若月和靖香听着挂断电话的声音吓得身子都抖了抖，仿佛看见了钱姐砸掉电话的场景，靖香长舒了口气，“你也太勇了，弯都不带转的，她没立刻马上取消合作协议都算我们命大的！”

“她不会的，他们已经没有跑社会口的记者了，没有我们，深度报道的社会新闻从哪来？”

靖香接过若月手里的电话，“我看你啊，是日渐骄纵，迟早玩完！”

一旁的雷穆阳沉默的看着二人，这样的事，显然不是头一次了，他知道独自在外，谁都不容易，可想着若月这些年里都是这样走过来的，心里难免不舍，难免心疼。

虽然这也从侧面印证了若月邀请他加入时说的都是诚心诚意的话，她确实没有能力给任何人发工资，也确实没有能力可怜任何人，可如果不是自己这些年遭遇的这些乱七八糟，她又何至于这样，要靠自己，面对这些风风雨雨。

出狱以来头一次，他心里萌生了积极的念头，想要为若月，如当初雷东徽为他一般，遮风挡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