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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血又复杂的关系刺激着靖香的好奇心,她急忙摆手,“你说,接着说。”

雷穆阳仔细的回忆了一下,“那时候我刚来上海,怕地域之间消费习惯不同,就花了时间去走访了一下店面,我花了大概半个月的时间观察,做市调,最后才决定以漫画的形式来做这一季的营销主题,然后我写了方案,提交,审核,并且通过了高层会议,企划案通过之后,我才开始动笔画漫画形象。”

“再之后的事和时间线,都在这里了。”

若月把笔记本塞给靖香,她空闲的时间花了很多时间来分析解构这件事,靖香之前给过她一份窃取电脑资料的技术文件,她看了,也总结了一些心得,靖香看了看,微微皱眉,“如果从这些证据上来看……真的是无懈可击啊……冒昧问一句,你之前做什么的啊?”

过去的事,是雷穆阳心里的结,他不愿意讲,若月也不敢问,靖香忽然问起来,二人的目光汇在一处,若月会意的别了别耳边的头发站起来,“要不……我去个卫生间吧。”

雷穆阳还没开口若月就去了卫生间,雷穆阳垂下眼笑了笑,靖香定定的看着他,他随意的指了指卫生间,“等她回来吧。”

“好。”

靖香点头,雷穆阳习惯性的从包里拿出烟,礼貌的问,“我可以抽烟吗?”

靖香看了看点头,“可以啊,若月姐也是抽烟的啊!”

雷穆阳拿烟的手顿了顿,若月,也抽烟?

靖香会意的笑起来,拿过桌面上的小零食,边吃边聊,“有时候我们会在办公室加班到很晚,有时候也会出去酒吧放松一下小酌两口,还有一些时候,她情绪会很低落,也不愿意跟我们说……大概就是这些时候,若月姐会抽几根烟,其余大部分时间,都不抽。”

雷穆阳没说话,看着指缝中的烟,心里失落得顿时就不想抽了。

抽烟这件事,更多的,是情绪的排解,一支烟解决不了什么实质的问题,却能延缓那些无处安放的情绪,抽烟的人都知道抽烟不好,可抽烟的人,也都愿意用未来的健康隐患为此刻的茫然无解买单。

他微微皱眉,心里愧意横生,她那些无处安放的失落,都是因为他吧。

“若月姐过去不抽烟的吗?”

靖香的话拉回了他的思绪,他淡淡的笑,摇了摇头,靖香好奇不已,“那她原来是什么样子?”

雷穆阳低着头笑起来,“她过去吗……大概就是……闪闪发光的样子吧。”

如同站在光明里的天使,熠熠生辉。

总让他有一种想要拼尽全力,也要努力让她一直站在光明里的念头。

所以他一次又一次的推开她,希望她能远离自己这片无边无尽的黑暗。

靖香“切”了一声,不以为意,“会抽烟就不闪闪发光了吗?我从认识若月姐的时候她和亦双姐就会抽烟了,我也觉得她们闪闪发光啊!”

雷穆阳笑起来,靖香一看就是那种在爱里长大,整个世界都是粉色的人,自信、勇敢、单纯,如同当年的他,傻得分不清对错,傻得不懂得珍惜。

他顿时就对若月的大学时光好奇起来,“你和刚才你说的那个朋友,大学的时候就一直在若月身边吗?”

靖香点头,想了想又摇头,“亦双姐和若月姐先认识,后来我才认识若月姐,但亦双姐是有理想的人,她比若月姐大学早一年毕业,毕业之后她就去追逐梦想去了,我就跟着若月姐打工,我毕业的时候,已经有这个工作室了,我就来了。”

“跟着若月打工?”

“嗯,若月姐那时候是学校的包工头……我的意思是,她有很多兼职渠道,因为若月姐大学四年都在兼职。”

雷穆阳更听不懂了,都在兼职?

那陈旻臻呢?他们难道没有考同一个大学?可就算不在同一个大学,至少也在同一个城市啊,以他对陈旻臻的了解,他不可能不跟若月在一个城市的。

他甚至……甚至都已经接受了他们已经在一起的事实,他几次都想开口问,可若月不提,他也不好问,难道……这些年,若月都是一个人过来的?!

他拿出烟,想了想又装回去,靖香看着他好笑,凑到他面前,“你纠结什么?要抽就抽啊!”

“不是……我……你知道若月这些年来……除了你们,还有谁陪在她身边吗?”

靖香眯眼,警惕的看着他,“别问,问就是不知道,姐妹是不会出卖姐妹的!”

雷穆阳哑然失笑,“不是,我的意思是……”

“有谁在她身边,你又要怎么样呢?我听闻你可只是个前男友,打听那么多,难不成,是还活在大清朝,分手了也不能谈恋爱?!”

靖香把零食塞进嘴里,一脸吃瓜神情,雷穆阳啼笑皆非,“不是,我只是想问问清楚!”

“问清楚干嘛?!二十几岁的女孩子,谈个恋爱不是正常的嘛!”

靖香故意调侃,她其实只知道若月有相亲对象,谈没谈恋爱她也不知道,不过若月工作跟打了鸡血一样,就算谈了应该也只是短暂的,她故意说得模棱两可,就是想知道这个前男友值不值得若月姐如此惦念,毕竟,大男子主义的男人要不得,更何况他还是个落魄贵公子,这万一哪天翻身了,回家继承家业,若月姐还要面对尖酸刻薄高要求的豪门婆婆,要是他不护着若月姐,一地鸡毛是必然的,她可不想若月姐去受这份儿罪!

雷穆阳无奈得想捂脸,“正常啊,当然正常,我恨不得她……”天天被爱包围,一刻也不要孤单。

“恨不得什么?”

若月在卫生间里听着不对劲,赶紧出来打断他们,她离开是为了不让雷穆阳尴尬,可在卫生间待了半天,只字片语里竟然还听见“谈恋爱”三个字,吓得她赶紧出来。

真怕靖香把她对他的挂念都抖落出来,真怕雷穆阳听了,再一次推开她。

“没事,我们随便聊聊。”

靖香开口打圆场,若月假装无事的坐下来,也不太敢看雷穆阳,“你们说到哪里了?”

“没说啊,等你回来啊!”

若月愣了愣,“啊?啊,那……那继续吧?”

靖香放下零食,神色又认真起来,雷穆阳垂下眼,神色暗淡了一瞬,可再抬眼看她们,已是若月过去熟悉的华彩,若月垂下眼看着笔记本,淡淡的笑。

看起来,他,终于准备好,面对那些不敢面对的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