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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高峰很堵,靖香坐在开着空调的车里,温度适宜,散发的花香,沁人心脾。

她垂下眼看了看,这主花是粉玫瑰,也不是什么金贵的花,可插得却很讲究,配花不是常见的满天星,而是尤加利叶,简单的绿配简单的粉,也不艳俗,她把目光挪向窗外,在心底叹气,她搞不懂,伍昀然究竟是怎么个意思。

那天那场派对,闹得很难看,起因,是她给林景芝准备了一条项链。

这个社会向来是讲圈层的,她家里是做生意的,她自小交往的人,也差不多是爸爸生意场上朋友的孩子,她和林景芝从小玩到大,谈不上好,也谈不上不好,就是那种两家父母互相拜访,她们就会在一起玩的关系,她和林景芝有所不同,大概,只有妈妈从小就告诉她,看人最重要的是看心,而不是看钱看家世吧。

她家和林家不同,林家从祖上几辈开始,已经是上海滩商界的霸主了,而她家是曾祖父那一辈才从外地移居上海,白手起家的,几代人的积累和努力,到了她爸爸这一代,才算小有成就,在商界崭露头角,跟林家不能相提并论,顶多就是换来了商界同仁一份该有的敬重。

她家没有很浓重的阶层氛围,爷爷奶奶是开明的人,当初爸爸和妈妈是自由恋爱,妈妈是个出身普通家庭,满心理想抱负的女大学生,就想当科学家建设祖国,起初还看不上爸爸,是爸爸极力追求才有了这桩婚事,才有了她,所以,她自小接受的也是开明的教育,她清楚这个社会讲圈层,可她对于不同阶层,并不排斥与鄙夷,因为人最重要的是心,良善的心,真诚的心,诚如自己出身不高,却满腹经纶的母亲。

可林景芝不一样,她是从出生就站在这个社会顶峰的人,她俯视众生,靖香理解也尊重,所以靖香从来没想过伍昀然会喜欢林景芝,毕竟,林景芝对于不同阶层的人,鄙夷都是挂在脸上的。

那天,是林景芝二十五岁的生日,那时的靖香刚毕业,还在犹豫究竟是去爸爸的公司学管理,还是遵从自己的心,脚踏实地的跟着若月一起干新闻,林景芝邀请她去过生日,她不知,伍昀然竟然也去了。

那时的伍昀然已经毕业很久了,他在一家科技公司任职,自他毕业,她就没办法再像原来一样时时刻刻都缠着他了,可她也没放弃,她总给他发信息,约他吃饭约他看电影,他回得很少,也从不答应她吃饭看电影的要求,有时候她实在忍不住,就去他公司楼下堵他,可常常一等就是一晚上,他往往凌晨才会疲惫的从公司出来,见了他,她也不忍心再让他陪自己去玩了。

久而久之,她也看得出来他工作辛苦,她给他的信息从相约娱乐变成了叮嘱关心,她还是会去他公司楼下堵他,等一晚上,有时候等得到,有时候等不到,等到了她就开开心心的给他送点甜点饮料,等不到她就扫兴的回家,那时的她根本没有考虑未来,她觉得能一直绕在他身边,就很好。

她也根本没有思考过他对她的冷淡是因为心里装着别人,因为他素来都是安静的。

直到林景芝那天举办生日聚会,让她早点去,帮忙布置一下场景,这是过往都没有的事,她以为二十五岁的林景芝或许是遇到了心中的白马王子,想要在生日派对上官宣。

她给林景芝准备了一条项链,是一个奢侈品牌的当季限量,她自己也很喜欢那条项链,可限量,只买到一条,便也就作罢了。

派对装饰得很隆重,四处都是粉色的桃心气球,靖香到了一看,越发觉得这场派对不是单纯的生日派对,女孩子们拉着她一起布置会场,她便随手把礼物放在了礼物桌上,等她和其他女孩装饰好会场,宾客进了门,即将庆生的时候,她的礼物早已被埋在最下面了。

可正当她窃喜伍昀然也来了的时候,她也不知道,那条项链,为什么就成了伍昀然的告白礼物,而她最不该的,是在林景芝拆礼物的时候,把话题引到了“意中人”三个字上,所有女孩都在期待,究竟是哪一份名贵的礼物会拆出告白信,直到林景芝笑着拆开项链手提袋,拿出告白信的时候,靖香整个人都愣了。

而当林景芝看完告白信,看见落款是伍昀然,勃然大怒,当着所有宾客的面狠狠的羞辱他,“你一个下人的儿子,站在这里已经是我的仁慈了,你竟然还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你看看你那身抹布一样的衣裳,和你那个做保姆的妈一样!你竟然还有胆子给我写这样的信,回去撒泡尿照清楚自己吧!”

林景芝把告白信连同项链一起砸在一声不吭的伍昀然脸上,整个场地里的聚光灯都在他身上,照出了他的卑微,也照出了他的无措,他在众人的目光里弯腰捡起了地上的项链,看了靖香一眼,在众人的讥笑中,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

女孩们劝林景芝消消气,靖香却只关心伍昀然,她追了出去,可不管她怎么追怎么解释,伍昀然还是甩开她的手离开了。

靖香深呼吸了一口,看向车窗外夕阳下的天空,夕阳把整个世界都染成金色,她却感觉不到一点温暖,她不知道时过境迁之后伍昀然为何总要和她见面,可她不想见他。

愧疚也好,受伤也罢,她不想见他,从她那天夜里毅然决然的给若月打电话,决定离开自己的生活圈子,离开那些阶级分化开始,她就已经不想再见他了。

他不想听她的解释,而她,也没有力气再解释了,就让他们像这互不联系的三年,从其他人嘴里探听对方的近况一样,各自安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