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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招了?

明明是什么都没说!

但在前院是听不清楚的。

因着此镇子是因商道而生的缘故,为了方便来往客商停靠车队和货物,客栈都建的极大,尤其是前院后院这种用来停放商队货物的地方。

因此在前院马厩里的人,是绝对听不到后院正常的交谈声的,就算武功再高也听不到。

能听到的只能是一声声的惨叫。

看见属下走了,沈信自语道:“这迷药应该早就醒了,听了两三个时辰的同伴惨叫,再乍然听到已经招供的消息……”,沈信说到这里又似乎有些不确定,问盛王世子道:

“……应当会招供的吧?世子觉得呢?”

盛王世子不知在沉思什么?用帕子一点一点擦拭着‘翠柳’上的血迹,听到沈信的问话,又擦拭两下,然后道:“将军好手段,居然还留了人在前院。”

沈信回身,露出一个不解的神情:“审讯不都是分开审的吗?一次审六个都有些多了。”

盛王世子擦好‘翠柳’插回腰间的刀鞘,方才说道:“正是,将军所言有理,审讯自当如此。”

沈信:“那世子觉得前院的那些会不会招供呢?”

盛王世子道:“能在‘翠柳’之下不开口,应当是极厉害的死士了,就算知道所有人都招供完了,应当也不会开口。”

沈信听闻此言,转回身去,走到椅子旁边坐下,端起桌上的茶,一口一口的喝了,才说道:

“既然都不招,那就都砍了吧,带着也影响明天赶路…”,然后他指着院中的已经看不出本来面貌的六人道:“……砍之前先送他们团聚。”

“是!”,寒笙带人拖了地上的人,朝前院而去。

盛王世子道:“将军倒是干脆。”

沈信道:“习惯了,以前军情紧,没那么多时间浪费。”

盛王世子点头:“倒也是,沙场辛苦,战事瞬息万变……”

沈信拱手道:“……今日谢过世子出手相助。”

盛王世子道:“这是我应当应分的,时候不早了,将军早些休息吧!”

“也好!”沈信和盛王世子告辞,然后对院中的一众护卫说道:“都回去歇了吧!”

“是!”一众护卫齐声应诺。

等一众人全部散去,院中只剩下他自己和当值的十个亲卫,以及两个打扫院子的属下。

他又泡了一壶茶,举着小茶杯喝完一杯,然后站起身,踏着一地的月光,朝前院而去。

到了前院,左拐右拐,到了一处废弃的库房。

库房外面没点火把,暗影里看不清守了多少护卫。

他推开门走了进去。

……

却说,留在马厩的黑衣人都被卸了下巴,醒了之后茫然四顾,只看的见同伴们都被死死地捆在马厩的柱子上,丝毫动弹不得。

他们无法交流,只能各自猜测原因,为何刚刚还在打斗,下一刻再睁开眼睛,就被人拿下了?

再看天色,月亮的位置不对,这不是刚刚,而是已经过了一个时辰了。

他们这是中了迷药,被人拿下了?

正在各自猜测,各自疑惑,忽然听到远处同伴的惨叫声。

惨叫声一声比一声瘆人,一听就是在经受各种严酷的酷刑。

可具体的谈话他们又听不到,只能听到断断续续一声又一声的惨叫。

在这惨叫声里,一分一秒都是煎熬,一直持续了两三个时辰,直到了后半夜才有了人来。

这是轮到他们了,九人视死如归,这暗无天日的死士生涯,终于要结束了。

可来人却没提了他们去拷打,而是说道:“前面几人已经招供了。”,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招了?

就这样招了?

怎么可能招,他们要是敢招,死了还好,要是有机会被捉回去,迎接他们的就是无休无止的酷刑,想死都不可能。

没思考多久,马厩外又来了人,来人行走间脚步轻盈,吐纳雄浑,一看便是功夫高手,这是沈信的护卫统领寒笙,他冷冽的声音道:

“既然有人招供了,剩下的也没留着的必要了,砍了吧!”

“是!”护卫答应一声,提了刀就朝最近的一人砍了过去,那人被砍在头上,鲜血飞溅而出,马上气绝。

寒笙这时说道:“血呼啦的,还得收拾,我那房里有几包新得的奇毒,拿来试试效果,正说没地方试手呢!”

“是!”护卫取了来,给剩下的八个黑衣人一包包灌下去。

黑衣人只觉得意识一点点模糊抽离,在最后的意识里听到寒笙的声音:“……嗯,果然毫无痛觉不易察觉,如睡死梦中便再也没救了,是个不错的好毒……”

黑衣人心道,这便是死了,也算是解脱。

等再睁开眼,便看到烟雾缭绕阴暗昏沉的房间,一个青面獠牙,满面髯须,身着官服的人坐在上首。而他左侧是一人长着牛头,右侧一人长的马脸。

而屋子两侧各样人物分立两侧。

一个浑身白衣,唇色血红,吊着长舌头的人,捧着一本册子递上主位,说道:“大人,生死簿在此。”

“嗯!”那被称作大人的点头,然后道:“说罢!”

黑衣人一脸迷茫,这是地府?那是阎王?什么情况?他试着运功,一点功力都没有。

那浑身白衣的人,一铁链抽过来:“磨蹭什么?快说!”

黑衣人:“这是地府?我死了?为何能感觉到疼?”

浑身白衣的人,上去就又是一铁链:“死了就想觉不到疼,美得你,要不然判了上刀山,下油锅的,还怎么行刑?快说!”

黑衣人:“说什么?死了还要招供?”

“哼!”,堂上的人一拍惊堂木,啪一声:“招什么供?自然是要说你一生善恶,好判下一世投胎命格。”

“善恶?”

“还要本官提醒你,从小时候抓了几只鸟说起。”

“小时候,没抓鸟,自小在一处死士营地长大……”黑衣人开始说起一生。

“……”

在天快亮的时候,最后一个黑衣人回忆完一生,人被拎出去,堂上人起身,整个房间里的火烛被点亮。

后面的帘子撩开,露出一个打坐的人,他睁开眼,正是沈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