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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是来看药,还是要你们的止血丹。”

自从北边儿的战事停了,作坊里产的止血丹有多余的货,就可以放到市面上出售了,这是现在靠山村里,最红火的买卖。

“这个月的都定出去了,刘老板要,给您定下个月的……”

两边儿谈好了生意,交了定金,开始写供货单。

刘老板随口闲话,说道:“最近咱们这里,也开始有难民了,粮食也在涨价,江掌柜要是闲着有空,不如给作坊屯几个月的吃食,你们那里工匠最多……”

旁边有看货的问道:“不是说因为战事,南边儿的关口都关了吗?”

刘老板走南闯北,见多识广开始分析:“南边听说旱的十分厉害,关口关的再严实,这南边儿绵延几百里的山里却没多少兵把守,大家饿的很了,翻山过来个把个人,还是有的……”

“也是,总有些掉到钱眼儿里的,背着粮食翻山出去卖……”

“可不是,赔本的买卖没人干,杀头的买卖抢着干……”

“……”

等掌柜们都走了,江离也从店里出来,站在门口看热闹。

熙熙攘攘的街上确实有几个背着包裹的难民。

他们携家带口,衣衫褴褛,蓬头垢面,隐约能听得清是南边儿的口音,只是不知是怎么带着孩子翻越过茫茫的大山,来了这北地。

等人走的近了,隐约能看清,几人里一个女人虽然头发脏乱,一脸脏污,但眉眼能看清几分秀丽。

她最出彩的地方不是好看,而是眼角一滴美人痣。

这颗美人痣,曾经有一个人十分喜欢,经常为这颗痣,拽上几首酸文。

现在这拽酸诗的人,就跟在这女人的后面,偶尔抬头看几眼,也是畏缩的眼神。

因为这女人身边,跟着个魁梧的男人,这个男人,就是她的表哥,通奸的奸夫。

“娘,你在看什么?”小兰过来问道。

看什么?在看曾经的岁月,现在想起来,只觉得当时愚不可及。

用夏先生的话说,当年爱慕时脑子进的水,都变成了眼泪,哭多了,也就干净了。

她觉得现在就干净了,她可以以一个局外人的心态,去看待整件事情。

至少她现在看见那男人,就会想到:一个用尽手段靠女人过上富足日子的男人,没有丝毫感恩,在姻亲家出事后,想到的只有抛弃。

她想,如果表妹生的不是儿子,或者根本没有纳表妹,就算她自己产了子,这人为了摆脱和她的关系,霸占她的家财,也会想尽办法除了她。

她对小兰说:“你看那几个人你认识吗?”

小兰看半天,疑惑道:“好像有些面熟哪里见过,但记不清了。”

江离就又问:“那旁边的茶馆你记得吗?”

“记得啊。”

“听说来了个南边儿的厨子,做的一手好茶点,咱们快点儿把账算完,晚饭时好去吃!”

“好!”江离带着孩子,进铺子后面去了。

既然孩子都不记得了,也不用怕孩子伤心,她还管他干什么?就让他一直要饭去吧。

算过了账,吃过了茶点,回到靠山村的家,又读了书,几人开始休息。

小兰睡不着,深夜坐在堂屋里,点着一支烛火练字。

欧阳老爷子过来问她:“兰兰有心事?”

小兰:“没有。”

欧阳老爷子看她半晌,她的字比平时写的端正些,但比划都错了。

老爷子说道:“这夏天外面蛐蛐儿叫的欢,咱爷俩去捉些,明早放在你妹妹床头,她醒来看见,一定欢喜的紧。”

祖孙两个一老一少,提着一个灯笼,带着个巴掌大的小竹篓出了门。

一路走过去,路上居然还有许多行人,靠山村作坊多了,工匠多了,总有几个人晚上睡不着提着灯笼看夜景,后山坡倒也热闹。

找了个人少的地方逮好了蛐蛐儿,爷孙两个坐在山坡上,也开始看夜景。

作坊货物多,晚上也有人守夜,火把几米一个,亮腾腾照亮了山间,坐在山坡上看,像是火红的星河。

晚风拂面,尘世喧嚣,耳边满是蛐蛐儿和蛙鸣。

小兰终于开口说:“我看见他了,雁州那个人,还有他的儿子,他的妾……”她没叫他爹,从他打了母亲,放火烧她们开始,他就不再是她爹了。

老爷子没开口,静静的听她往下说:“……我装作没认出他,不想让娘做选择……”,其实怎么可能没认出来?那年她都六岁了,那满天的大火,是她刻骨铭心的记忆。

“那如果让你选呢?”欧阳老爷子问了第一个问题。

“如果让我选,想让店里的伙计打他一顿……”,没想让他死,那毕竟是她爹:“可如果认出来喊叫起来,我和娘的名声,都完了……”

毕竟这靠山村,大家都以为她们只是难民,迫于生计跟过谁,大家还能包容。

但如果被揭发了旧事被那人赖上,不说清楚缘由,她娘的名声就完了,说清楚了缘由,她有那样一个爹,她和小兰怎么活?

“……曾外祖,你说这世间,为什么那样难?我们明明什么都没有做错,如果我娘没嫁给他……”

“丫头,曾外祖知道你心里委屈,但是不要怪你娘,她虽然做事没章程,却是真的疼你们,否则那样难得生活,她何至于在这里委身于人,她一个人怎样不能活下去?她小时候最刚烈了,她为了你们能吃上饭,几乎什么都不剩了……

她虽然没本事,却用自己的方式,为你们付出了所有。”

“我没有怪她,我只是替她觉得苦,小时候在外面找活计,人家请她做奶娘,她说妹妹会没奶吃,怎样也不肯去……后来有个富裕人家要填房,但人家只要她去,她就连夜带我们跑……后来到了这村里,我问她为什么要跟那样一个混人,她说只有他肯一下收留三个人……”

等小兰发泄完了心事,回来睡下了。

老爷子在夜色里出门去。

有些事情,孩子们心软没抉择,他却是能抉择的。

老爷子纵横官场几十载,一个人行走江湖半辈子,也是个手腕雷利的人物。

这次,就把这场陈年旧事,彻底抹平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