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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能顺便把阿赞枯引出来,就更完美!”方刚说道。大家开始商量,代入那两个徒弟的角度,会怎么想。首先,他俩已经感应到师兄拍干的阴灵就在隔壁,肯定知道它的阴灵附在什么阴物上,那一定是被人加持进去的,要么是佛牌,要么是极阴物,比如血肉瓮、冷曼派等,而方刚和杨秀发同为牌商,杨秀发又在阴神庙呆过几十天,直到阴神像被盗,现在又与方刚和拍干的阴灵同时出现,不用说,肯定有极大嫌疑。

方刚说:“如果我是这两个家伙,一定会继续对我们四人进行跟踪。先不要打草惊蛇,我建议先回旅馆,然后再想办法来个反侦查,看那两人的落脚点在哪里。你们觉得,他俩会怎么下手?”

“要么想办法找到入有拍干阴灵的阴物,并偷走交给阿赞枯,”仇老师说,“要么通知阿赞枯,让他来出手,给我们几人下降头,或者查清楚阿赞查的底细,找机会用阴咒攻击他。”

杨秀发连连点头:“我觉得后者的可能性更大啊,要我是阿赞枯,还偷啥啊偷?直接就开整!”

仇老师问什么叫开整,方刚说:“就是动手,东北话!”

“我也觉得,以阿赞枯的身份和脾气,一定要把阿赞查、你和杨秀发都搞死。”仇老师说道,“我在泰国这几年,对这种黑衣阿赞非常了解,尤其那种法力高深的。他们脾气古怪,而且因为修黑法多年,通常都没什么感情,更不会讲情面,更何况你们弄死了他的徒弟,更不可能轻易罢手,必定要用阴法夺你们的性命。”

方刚和杨秀发互相看看,杨秀发特别不高兴:“看看,把我也给拖下水了,这叫啥事啊!”方刚有些尴尬,心想,杨秀发为人直爽,从来不玩心眼,现在连累了他,觉得很过意不去,而且杨秀发和阿君已经订婚,下半年就要结婚了,说什么也不能让他有危险。

“最好的办法是反侦查,”方刚说,“我马上打电话给老谢,让他找两个擅长盯梢的家伙,立刻到餐厅门口守着。”

仇老师说:“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是个好办法,但动作必须要快。”方刚掏出手机打给老谢,说了这个事。

老谢非常担忧:“不会也找我吧?阿赞枯那么厉害的黑衣师父,要是把我盯上,那可就惨啦,我又不能像单良似的,成天吃压缩饼干!”方刚失笑,说跟你有什么关系,阴神庙的事都是我和杨秀发在做,于你无关,赶紧给我找人。

“要说盯梢,负责跟踪单良的那个最专业,”老谢说,“可他不是忙着呢吗,你给了半年的钱,还没到期呢。”方刚说那就紧急把他调过来,先救场再说。老谢嘬着牙花,说好吧,也就是方老板,换成别人这事我肯定不干,太麻烦了,请我吃三次海鲜大餐也不干。

方刚说:“如果最后我能解决阿赞枯,请你吃四次!”

挂断电话,方刚把自己、杨秀发和仇老师分别拍了照片,以彩信发给老谢,让他转发给那个盯梢者,让他马上过来,并把联系方式提供。老谢开始不太情愿,像是怕方刚挖他的渠道墙角。方刚生气地说:“只是个盯梢的,你也舍不得?”老谢这才给了号码。

半小时后有人给方刚发短信,称已经到了餐厅外面,你们随时可以走。又问方刚,如果那两人停止跟踪你们,开始自由活动,要是分头行动了,我就只能跟踪一个人。方刚回复,到时候你随便跟踪哪个都行,任选。

一切安排妥当,方刚出去付完账,四人出了餐厅,步行回旅馆。进到房间没多久,方刚接到短信,盯梢者称那两个人已经从旅馆出来,共同沿着街道朝南面走去,他正在跟着,方刚让他小心谨慎些。

仇老师懂柬语,就跟阿赞查住一间房,沟通起来也方便,方刚则跟杨秀发在一个屋子里。天黑了下来,杨秀发从皮包中取出两张面膜,问方刚要不要贴,方刚失笑:“我又不是靠脸吃饭的!”

“啥意思,”杨秀发问,“咋我是吃软饭的啊?”

方刚站在窗前,看着街道上来来往往的那些摩托车和汽车,问:“你说,我们是不是从现在开始,也得注意饮食和身体安全,比如不能再到外面吃东西,遇到拥挤的地方也得小心,免得被抹降头油?”

杨秀发回答:“要是想做手脚,现在我们就中招了,还注意啥?”方刚觉得也对,就有些郁闷。杨秀发站在卫生间的面盆前,一边对着镜子贴面膜,一边说,“别操那么多心,阿赞枯的目标就是同行,不是牌商,你死不了!”

“你怎么知道的?”方刚连忙问道。

杨秀发含糊不清地说:“以前我在阴神庙,跟那俩徒弟聊天,他们告诉过我,说他们师父阿赞枯脾气很古怪,别的不说,有一条,就是他从来不自己出山接生意,都是让徒弟们去弄。那俩徒弟跟阿赞枯的时候是十二年前,拍干比他们俩早三年。这十二年里,那俩人总共就知道阿赞枯只出过三次手,都是跟其他阿赞斗法,而且还不是收费的那种,是结仇。”

方刚问:“怎么结的仇知道吗?”

“咋不知道呢……”杨秀发对镜子很仔细地把脸上面膜贴得更平,“当时我为了多套出点儿信息,成天跟那俩家伙闲聊。那俩人也没什么心眼子,东扯西扯还挺来劲的。他们告诉我,阿赞枯大半辈子就在山洞里修法,还长年不摘面具,连他们俩都没见过长啥样,拍干好像看到过一次,还是半夜,没看太清。先说那三次吧,第一次是有个阿赞进山去找阿赞枯,好像是想偷他的法本,找到之后,在看的时候下意识念诵,结果阿赞枯早就发现了,趁机用经咒攻击,那阿赞不得不继续念诵经咒抵御,最后还是被搞死;第二次是阿赞枯有个徒弟,非要师父出山帮他的朋友驱邪。阿赞枯只好答应,在驱邪的时候遭到阴咒攻击,才知道中了圈套,但还是用经咒将对方击败,是死是活就不知道了。第三次是他徒弟接生意给人下死降,但那人找到寺庙的一位龙婆师父给解开,那徒弟得知后,暗中以阴法攻击正在给人驱邪的龙婆僧,但吃了亏,就让阿赞枯出头,阿赞枯听说有人解开了他的阴咒降头,才从深山出来,到泰国,也暗中以阴咒攻击龙婆僧,把他搞疯,那龙婆僧竟活活把自己的舌头咬烂吞进肚,后来也不治身亡。阿赞枯这个人,用法术攻击只针对修法者,普通人不碰。”

听他这么说,方刚心中一阵阵发寒:“这个阿赞枯,真是心狠手辣,龙婆师父能解开他徒弟给人落的降头,就把人家也给搞死?”

杨秀发贴完面膜走出来,说:“他才不管呢,阿赞查不是说过,像这种法力高深的黑衣阿赞,一个个戾气都老重了。只要有谁敢破坏他们的降头咒,就当成仇敌,非要把对方整死不可!”

“也就是说,阿赞枯就算第四次出手,也是对阿赞查,而不会对我们?”方刚问。杨秀发说对,像阿赞枯这种厉害黑衣,轻易不对普通老百姓下手,觉得丢身份。要是他们的徒弟吧,下降头的水平也不高,还不用太担心,毕竟我们现在有阿赞查,还有阿赞ki在塔孟,这两位可不是泛泛之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