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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院子外头看着破,里面还算凑合。

毕竟这几个人是来干活办事,不是真的来受穷的。

里头经过简单的修整,住着倒也舒服。

张顺推门进院,一眼看到靠着墙边的小货车,车上还放着没卖完的糖糕。

他微微一怔。

这时,从屋里也走出一个人来,正是之前和他联系的张兴。

张兴看到他,也愣住了:“你怎么来了?有什么事没说清吗?”

张顺心里预感到不太妙。

“你怎么没卖完,突然就回来了?”

“这不是刚才街上来了几个官差,说是这几天不让卖糖糕,我心说不让卖就不让卖,反正也不指着这个活,正好去办主子交办的事,怎么……”

张顺心头“咯噔”一下。

坏了。

他转身要走,但已然来不及。

身后的门被推开,百胜和时迁走进来。

张顺稳住心神:“二位,有什么事?”

张兴从台阶上下来,手慢慢握住刀柄。

“来买糖糕呀,”时迁一指小货车,“这不是想买,没买着,只好找家里来买。”

张顺没说话,时迁走过去,扭头问张兴:“老板,这糖糕怎么卖?”

张兴还没回答,时迁又说:“是要银子还是得说点暗语接头什么的?”

话音落,张兴挥刀就砍过来,和张顺一左一右包抄。

百胜手中软剑一抖,拦住他们的攻势。

这俩人的身手也不错,但还不是百胜的对手,十几个回合,就落了下风。

张兴被踢飞了刀,人也摔倒,正想挣扎着爬起来再打,时迁一个饿虎扑食,腿压住他有心口肺部,他当即就差点喘不上气,力气也没了。

张大嘴想顺口气,时迁不知从哪找了块破布塞他嘴里:“想自杀!门儿都没有!”

张兴:“……”

我他娘的没想自杀!

张顺一见不好,当即就想跑,他们还有几个人在外头,得赶紧去报信,能跑几个是几个。

他虚晃一招,飞身跃过院墙来到胡同,刚要松口气,没想到……

胡同里还有好几个人,正拿着兵器等着他。

百胜从院子里来:“别费劲了,你今天跑不了。”

张顺脸色苍白:“你们究竟是什么人?凭什么抓人?”

百胜懒得搭理他,挥剑刺来。

张顺被抓,时迁拖着张兴从里头出来,手里还拿着个木匣子。

看到张顺也被抓住,时迁一个箭步冲过来,在他嘴里扒拉扒拉,又塞进一块破布。

张顺:“……”

百胜抚抚额头,正想命人带走他们,时迁又从怀里掏出两个布袋。

“等一下,套住他们的头,这样他们的同伙看见也不知道他们谁。”

他回身又去院里,百胜忍不住问:“你还干什么去?”

“去推小货车,那么多糖糕,糟蹋了多可惜,粮食可不能粮费,粒粒皆是辛苦。”

百胜:“……”

一行人押着两个戴着头套的人,推着小货车,回一个小院。

这是封天极的手下现找的小院,卓家的事处理得差不多,他们此行最重要的,一是金光观,二就是查找水下机关。

卓镇海和卓镇风都在卓府,封天极也不知道,他们到底是谁的人。

为保险起见,还是不宜让卓家人知道,他们在查这件事。

封天极正在廊下,南昭雪在院子里给野风讲短刀的用法,小丫头听得极认真。

封天极一会儿看看南昭雪,一会儿低头看看手里的图纸。

这是南昭雪给他的,画得很精细,外表看是一只手镯,但里面装了机括,弹开就是一把锋利小匕首。

南昭雪说,是从灵女那发现的,灵女手上就有一个,不过,她那个不够精细,南昭雪这个又加了点别的设计,还能无声下毒。

封天极有点酸,野风这个半路买来的丫头,倒是很得南昭雪喜欢,又教她这,又给她做那。

哼,这丫头也真是,明明把她送走了,竟然还能找来。

门口动静一响,野风连忙跑出去看。

见是百胜,又放下警惕。

百胜见她执着短刀,杀气腾腾的样儿,忍不住笑:“要比试啊?”

“来!”

百胜:“……”

真是要命,王妃收的这俩人,一个滑得要命,一个直得要死。

“人抓住了?”封天极收好图纸过来,“可有别的发现?”

百胜把木匣子递上:“这是时迁找到的,在房间暗格中,但匣子有锁,没有打开。”

正说着,张兴张顺也被押进来,时迁在最后头,还推着小货车。

他一进门,就喜气洋洋地说:“主子,我把小货车上的糖糕卖了卖,生意可好了,卖了不少钱,还剩下两大块,给您留的。”

南昭雪看了看他捧着的那把钱:“钱你留着吧,糖糕给野风吃。”

时迁把分出一半儿给百胜:“百小哥儿,这是你的那份儿,咱一人一半。”

百胜心头发热:“好兄弟。”

封天极拧眉,为什么他的侍卫总是一副没有见过世面的样子?

张兴张顺被扯去头套,眼睛眯了眯。

这一路上,他们做了很多猜想,但也没想出头绪来,抓他们的人都眼生,也没有明显的特征,而且还完全不像一路人。

交手的那个身手超卓,往嘴里塞布的那个……一言难尽。

等看清眼前的人时,他们顿时大惊失色,原来心存的那点侥幸也消失殆尽。

封天极看着他们睁大的眼:“看来是认识本王。”

百胜把他们嘴里的布拿掉,张顺道:“战王殿下,不知……小人所犯何罪,您要把小人抓来?”

封天极没说话,就静静地看着他。

张顺心里就开始发虚,额头的冷汗也渗湿头发。

他心里迅速盘算,他也是刚到,还没干什么事,怎么战王就盯上他了?

莫非只是诈诈他?

他吞口唾沫,试探着说:“王爷,小人……我家王爷也是关心圣辉村,时常梦到先皇,听说金光观里有古怪,这才怪小人过来看看。”

“要是不想说,那就闭上嘴,说这种谎话,你是觉得本王好欺吗?”

张顺低头,心跳如鼓。

封天极慢慢擦拭手中剑:“你们到这里来干什么,本王一清二楚,这寒冬时节,水底下的滋味不好受吧?”

两人呼吸顿时一窒,脑子发懵。

水下?战王竟然连这个都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