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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昭雪和封天极刚与百胜汇合,图四海便匆忙走来。

“王爷,王妃,”他压低声音,“二位还得再去玉贵妃宫中一趟。”

“为何?”南昭雪明知故问。

图四海脸色难看,也很难启齿。

“刚才玉贵妃突然感不适,现在……太医诊治过,怕是中毒。”

南昭雪恍然大悟:“公公的意思是,她中毒,与本王妃方才的东西有关?”

图四海头垂得更低:“老奴万不敢如此想,王妃,王爷,老奴绝对相信二位。只是……”

封天极冷然道:“本王自然明白,这与公公无关。带路吧。”

图四海心中羞愧,做为皇帝身边的老人,事情看得清楚。

也不知道这段时间皇帝是怎么了,战王爷和王妃多好,却总是……

怕是皇帝自己心里的坎过不去。

也就是现在有了战王妃,若非如此,只怕战王自己,更是难熬。

可他只是一个老太监,又能干什么呢?

也只能暗中递个消息,提醒他们一下罢了。

南昭雪让百胜和张列到宫门口去等,她与封天极一起,又去玉贵妃的住处。

到半路,遇见刚出来的沈杏林。

打过招呼,南昭雪问:“沈太医,玉贵妃贵体如何?”

沈杏林道:“回王妃,下官用了针灸之术逼出一部分毒素,但仍旧有残留,需要再回去找找对症的药。”

南昭雪点头:“那就不打扰沈太医。”

沈杏林垂首告退,南昭雪也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没提小红蛇,也就是说,玉贵妃没让表明真实中毒原因。

这是还不死心,趁着真中毒,还想往他们身上泼脏水。

来到玉贵人宫中,皇帝已经先到,忧怒交加,正没好气。

“父皇,”封天极开口道,“不知召我们回来,有何事?”

皇帝拧眉,一时也不太好开口。

毕竟同样的东西,他喝了精神好得很。

“皇上……”玉贵妃柔柔弱弱,声音轻得像只快死的鸡。

皇帝心疼不已,握着她的手,问南昭雪:“战王妃,你可知罪!”

南昭雪莫名其妙:“父皇,儿媳何罪之有?还请您示个下。”

“你还敢狡辩!你看看玉儿被毒的,这还不是你的过?”

封天极道:“父皇,不知此话,从何说起?”

“玉儿中了毒。”

南昭雪诧异道:“她中了毒,与我有何干?父皇,还请您说得明白些。”

“我冲泡的东西,您和她都喝了,她那杯之前还找人试过。之后……”

南昭雪目光一掠:“怕是又吃过饭吧?这么多吃的喝的入腹,怎么就认定是我了?”

玉贵妃气息虚弱道:“战王妃说得在理。

皇上,虽说饭菜一直都是原来那些,也都审问了,没审出什么来,也不能说明就与战王妃有关。皇上,我……”

“父皇,”南昭雪打断她,“有毒解毒,脑子有病就治脑子。

儿媳是被诏进来,若非是看在您的面儿上,也不会给她做这做那。

儿媳是小气,辛苦做的东西不想让不相干的人用。

更重要的是,不但得不了好,还说不定惹出一身麻烦来。

您别说不会,您瞧,麻烦这不是来了?”

封天极上前一步,挡在南昭雪面前:“父皇,儿臣以性命担保,雪儿绝无害人之心。

您若不信,说雪儿与此事有关,那就先治儿臣的罪。

是儿臣娶了她,要怪也是先怪儿臣。”

皇帝呵笑一声:“照你这么说,朕是不是也得治自己的罪?如果没有朕赐婚,你也不会娶她。”

“儿臣不敢,但事实如此。”

“你……”

南昭雪眼睛泛红:“父皇,我不干了!简直莫名其妙,我正在府里好好的,非得让来。

来了以后阴阳怪气,她水土不服,生病,关我什么事?我又不是大夫!

好心好意拿着东西来,喝了用了,之后又吃了大一堆东西,现在就又认定是我害的?

还有没有天理?”

“你干什么了,我非得弄死你?我和你有什么深仇大恨?”南昭雪句句反问,“要往前说,我也算你的救命恩人吧?

要不是我和王爷识破假使团,你现在是什么样?

早知道就不该救你,不但没有好处,还被反咬一口!”

她捂着脸,大声哭起来。

拓拔玉儿脸色苍白,也不知道是气的,还是毒又发作。

皇帝的脸青白交加,想喝斥南昭雪无礼,但她的话又句句在理。

现在大声哭,实在哭得他头疼。

“好了,别哭了,”皇帝皱眉,“朕也没说什么,也没说就是你。”

“父皇,”封天极垂首,“雪儿不受这冤枉,要是觉得我们有罪,就诏三司会审,还我们清白。

若是没有证据,玉贵妃就得好好说说,凭什么就认定是雪儿。

儿臣只是个皇子王爷不假,但儿臣首先是个男人,娶了媳妇,可不是让人随意欺辱的。”

“王爷,我可没欺辱你们……”

“下毒谋害,这是何等罪名?还不叫欺辱?叫欺压?”封天极冷笑,“雪儿她善良柔弱,踩死一只蚂蚁都不敢,何况是给别人下毒?

如果非认定是她,我也想问问,你究竟干了什么,让这么个柔弱的人非得毒死你?”

玉贵妃深吸一口气,感觉头晕目眩:“皇上,王爷真不愧是珍贵妃养大的儿子,颇有珍贵妃的风范……”

皇帝目光微闪。

南昭雪放下手,眼睛通红:“玉贵妃这是什么意思?

把话说清楚,别说一半藏一半。

你是想说,我与王爷,是珍贵妃指使的?”

玉贵妃:“……”

干什么非得说得这么直接?

不是说中原女子,都喜欢说话含蓄,让人猜吗?

怎么这个战王妃,处处都和传闻中的中原女子不一样?

“珍母妃还在病中,”封天极字字如冰珠,“她之前也是中毒,还未康复。

要说起来,也是她先被人害的,到现在都没有查到是谁。

她与在冷宫无异,身边也没有人伺候,究竟是她容易对别人下手,还是别人容易对她下手?”

“凡事总有因缘,哪有无缘无故的下毒害人,玉贵妃,你怀疑珍母妃,她可有动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