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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下午,王府里就都听说了,天气不好,一直下雨,闲着也没事做,王妃要亲自下厨。

还要准备不少的菜品,大家人人有份儿。

府里上下都很高兴。

原本一天只送一次的菜,这次又多送了一回。

消息传出去没多久,百胜就来报:“王爷,王妃,找到了。”

“什么人?”

“是个送豆腐的。”

“人在哪?”

“刚走,属下没有打草惊蛇,只派人跟着他。”

“好。”

封天极和南昭雪从侧门直接坐马车出府,百胜驾着车,闫罗刀在后面车尾坐着。

南昭雪搅起车帘,往外看看:“送豆腐的,呵,还真是小看了他们。”

封天极拧眉:“你若不喜,直接把张列拿下,省得看到他心烦。

我对此人,实在看不顺眼。”

“王爷再忍忍,有他吊着兰妃,相当于钩子在我们手里。”南昭雪笑着安抚他,“这么好的牌,不用白不用。”

“兰妃的陈年旧事,她也断不会在父皇面前承认,若是我们捅出去,父皇反而会怪我们。”

“我总觉得,这个张列的作用不在于此,”南昭雪看着前面出现的身影,“我的感觉一向很准,这个人将来会有关键的作用。”

“恋爱脑,无论男女,平时智商再高,也会变成白痴。”

“恋爱脑?”封天极疑惑。

“就是……一心只想着情情爱爱,不知道干事的人。”

“呵,的确是,”封天极深以为然,“我见过好多恋爱脑。”

南昭雪:“……”

“王妃。”百胜轻喊一声。

南昭雪明白,就是前面这个人。

“马车驶过去,挡在他前面。”

“是。”

马车飞快驶过,直接横住,把挑着豆腐担子的人拦住。

那人吓了一跳,下意识后退,闫罗刀早跳下车,挡住去路。

卖豆腐的不明所以,双手紧握着扁担:“好汉,这是何意?”

百胜推了推头上斗笠:“你说呢?”

卖豆腐的认出百胜,陪着笑道:“这不是……王府的百小哥吗?这是怎么话儿说的,莫不是惊了马?”

“笑话,王府的马,岂会随意惊,实话告诉你,拦的就是你。”

卖豆腐的诧异:“为何?我的豆腐可是货真价实,也没有缺斤短两,能做上王府的生意,是小人的福气。”

“是福气吗?”南昭雪声音冷冷传来,“那怎么不知道惜福呢?”

她连帘子都没挑,脸都没露:“百胜,拿下他!”

百胜二话不说,跳下马车直接扑向他。

卖豆腐的见怎么也是躲不过,双手一晃,把扁担抽出来。

一出手,百胜就冷笑一声:“果然是个练家子。”

可惜,再是练家子,也挡不住百胜和闫罗刀。

没几个回合,就被踢倒在地。

“搜!”封天极一声令下。

百胜在此人身上摸索几下,也没怎么费力气,就找到一封书信。

封天极接过信,打开看。

南昭雪冷笑:“果然还是想去见兰妃。”

“百胜,问他,是什么人?”

闫罗刀一拳头上去,直接把牙打掉,有毒丸也死不成。

“没……毒……”卖豆腐的都快哭了。

他根本就没有毒牙好吗?又不是专业的暗卫刺客。

“说,你是什么人?”

“我是齐王府的人,是当初王爷离京时,留下来照应娘娘的。”

原来如此。

“押走。”

闫罗刀把人捆结实,又堵上嘴,绑在车架底下,他往上一坐,什么也瞧不见。

百胜驾车转道去趟京兆府,把人丢给赵冬初。

回到王府,南昭雪把书信收起来:“先不和张列撕破脸,看他还能干什么。”

“好,听你的,”封天极答应。

之前说了结张列,也是怕南昭雪厌烦,留着这么个糟心的人。

但又见她似乎也没怎么生气,兴致还挺浓的看戏,也便由她去。

只要南昭雪高兴,怎么都成。

一连三日,大雨倾盆。

天好像被谁捅了个窟窿,不住的下。

这天夜里,皇帝刚守着玉贵妃睡下,忽然外面响起急促的脚步声。

皇帝还没睡沉,听到脚步声止住,来人正和图四海快速说着什么。

“皇上……”玉贵妃轻声撒娇。

她这阵子中毒,时好时坏,被折腾得够呛。

人也看着憔悴不少,清减好几斤。

皇帝低声道:“定是发生了什么事,你先睡。”

玉贵妃不满,搂着他不撒手。

图四海的声音急促响起:“皇上,老奴有急事禀报。”

皇帝也深知,图四海一向稳重知道轻重,要不是因为有重要的事,也不会打扰他。

不情不愿地起身:“进来吧。”

图四海带着一身雨潮气进来,没再靠前:“回皇上,刚才河道衙门来报,城外湖中水势大涨,沿道河渠也快挡不住,请皇上立即派人前去。”

河道衙门,是平时最不起眼的一个衙门。

也就每年雨季,稍微有点存在感。

这还是前几年建立的,官员都是从其它衙门临时抽调。

皇帝也没想到,事情如此严重。

“这才下了几天雨,就处处有险,他们是干什么吃的?”

“简直混帐!”

再骂也是于事无补。

事情该解决还是要解决。

骂完,皇帝摆摆手:“行了,先让他下去,明日一早,朕与朝臣们商量过之后再说。”

“……是。”

重回到床边,皇帝也没心情睡觉,听着外面的雨声,也烦躁得很。

“皇上,何必为此烦忧?”玉贵妃爬起来,从后背攀上他的背。

“有灾,就派人去赈灾不就好了?”

“你不懂,”皇帝到底没舍得对她发脾气,“赈灾不是那么简单的事。

要找个清正的人,还要有能力,有威望,事情处理起来,要顾及方方面面。”

“我不懂那么多,我只知道,谁平日里休息了,谁就去办事。”

玉贵妃在他耳边嘀咕:“前阵子别人都忙,就雍王在什么寺庙躲清闲,现在出来了,不该为皇上效力吗?

他这个王爷,也做得太清闲太简单了。”

说者似无意,听者亦有心。

皇帝暗自琢磨,是了,雍王是个合适的人选。

论身份,是皇子王爷;要说特别清正,不敢保证,但至少表面上会做得漂亮。

这个能力,也不是没有,之前在京城也处理过不少的突发事件。

至于说协调能力,雍王素来有贤王之称,想必也能与官员们协商好。

关键的是,不是有预言说,他什么真龙假龙吗?

这次就给他个机会,看他能做出什么花来。

要是假龙,就趁机敲打。

要是什么真龙……呵,有他在,能有什么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