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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昭雪再忙,也要分心了。

“野风,去备马。”

“是!”

崔嬷嬷抿嘴笑:“王妃赶紧去吧,院子里的事儿交给老奴,您这一下午,像丢了几分魂魄一样。”

南昭雪脸微红:“哪有那么明显?”

“是是是,没有,您掩饰得极好,老奴什么也没有瞧出来。”

南昭雪:“……”

出门上马,她带着野风,先去礼部。

礼部的人进进出出,看到她来,有的人并不认识。

“这位夫人,您找谁?”

“尚书大人可在?”

说话间,礼部侍郎从里面出来,看到南昭雪,赶紧上前行礼。

“王妃安,您是来找王爷的吧?”

“嗯,王爷回来了吗?”

“回王妃,还不曾,王爷和尚书大人都未归。”

“好,”南昭雪不再多言,调转马头去城外。

夕阳西沉,月亮已经爬上来,风中已经有了凉意。

南昭雪正往前走,迎面来了两匹快马。

马上人身材颀长,英武神姿。

“雪儿!”封天极停住马,语气欣喜,“你来找我?”

“是啊,”南昭雪笑着点头,“久不见王爷归来,就来迎迎。”

封天极到她身侧,搂住她纤腰把她抱到自己身前,脸蹭蹭她微凉的脸颊:“天凉了,怎么不多穿衣裳?”

南昭雪眨着眼睛:“想你了,一天不回来,只想着快点见到,哪还顾得穿什么衣裳?”

封天极哑然失笑,现在的雪儿,让他高兴的话张嘴就来,甜得让他心尖都滴蜜。

“那,我陪你走走。”

“好,”南昭雪窝在他怀里,舒服安逸。

百胜跟在后头,眼睛飘忽。

野风绷着脸问:“闫罗刀呢?”

“他啊,还没回来,他那边地势有点复杂,要晚一些。”

“地势复杂,他还一个人去?”野风拧眉。

“不然呢?我得跟着王爷,难不成我俩都去,让王爷一人?”

野风紧抿住嘴唇,不说话。

百胜眼中含笑:“要不,我去和王妃说,反正现在和王妃也汇合了,马上回城,你去给闫罗刀帮忙?”

野风若有所思:“我去说。”

“好,你去。”

百胜喜滋滋,竖起耳朵吃瓜。

“王妃,”野风提马上前,“奴婢有事禀告。”

“你说,怎么了?”

“王妃,刚才百胜说,反正您和王爷已经汇合,又马上要回城,不需要那么多人手,他想去给闫罗刀帮忙。”

南昭雪看看封天极:“闫罗刀那边……”

“也好,”封天极回头看百胜,“那你就去吧,有什么消息,飞鸽传书于本王。”

百胜:“……”

“怎么?”

“没事,属下高兴坏了,傻了,现在就去。”

封天极微蹙眉:“现在废话怎么越来越多。”

野风面无表情,跟在后头。

封天极又回头看看她:“野风,你也一同去吧!

那边有座小山头,好像有山匪,你们一同去,互相照应。”

野风看向南昭雪,南昭雪点头:“去吧。”

野风这才调转马头,追上百胜。

封天极短促笑一声:“这丫头是放心不下闫罗刀吧?”

“王爷是故意的吧?”

“她先坑百胜,自然也要成全她,”封天极轻笑声,“不过,我也确实不想让她跟,我想单独和你一处,慢慢走。”

到城外的那片湖,封天极停住马,把南昭雪抱下来。

湖面波光闪闪,映着天上明月和点点星光,芦苇时不时弯腰掠过水面,又激起浅浅波纹。

南昭雪深吸一口气,满心满肺都是秋日清凉。

“坟挖得怎么样?亏了吧?被人使唤了一天。”

封天极无奈:“的确亏了。”

南昭雪笑着为他整理一下头发:“不必放在心上,人都死了,我们不和死人计较。”

“好,听雪儿的。快中秋了,”封天极轻揽她,“和你在一起之后,我期盼每一个节日。”

“我也是,今天我还在府里准备做月饼的食材,要不是记挂着你,我还能做出一些来。”

“真的?”

“那还有假,满院子都是香气。”

“我说,记挂着我,是真的?”

“这更是真的。”

封天极低头要吻她,南昭雪肚子里“咕噜”叫一声。

封天极低低笑:“饿了?”

“那可不,中午都没有好好吃,我饿了,你想办法。”

“好,等着。”

封天极又是抓野鸡,又是捕鱼,南昭雪捡柴,两人边玩边做吃的。

平时大家聚在一起热闹,像这样的两人时光,还真是不多,吃的虽然不如王府精细,但两人都挺高兴。

“快中秋了,月亮都快圆了,”南昭雪靠着封天极说,“那个什么大儒,若是找不到,需要上报吗?”

封天极略一思索:“看情况再说。

太白这次来,并不是走的国礼,算是个人行为。

否则也不会至今天我才知道,但他到底身份特殊,与常人不同。

所以,还是要在意一下,西梁这几年安分,与我们的贸易也不错,这个太白先生也算出过力。”

南昭雪听他这么说,对这个太白先生印象不错。

如果真像孔夫子一样,那必须得好好尊敬。

“怎么会好好的不见人了?没什么线索吗?”

“他本来带来的随从也不多,算他自己一共七人。

说是次日醒来,就发现人不见了,只留下一张字条,带走一个小书童。

他们寻找多日,也没有找到,无奈之下,这才通知当地官府。

官府一见印鉴,知道事情非同寻常,才八百里加急,通报礼部。”

“礼部尚书也是为难了两日,实在没办法,这才报到我这里来,让帮帮忙。”

南昭雪了然:“那你见过这个太白先生吗?长什么样儿?是不是个老者,白发长髯?”

“见是没见过,但不是白发长髯,”封天极笑道,“他还没到那个年岁,应该是只有三十多。”

南昭雪诧异:“这么年轻的吗?”

“嗯,所以,在西梁很受欢迎,无数女子哭天抢地要嫁。”

南昭雪见他脸上带笑,不知真假。

“那他娶妻了吗?”

“好像没有,据说有个心仪之人,但不知为什么一直未娶,他只字不提,无论别人怎么猜测,都没有透露过半个字。

西梁国主还有意将公主嫁给他,好几个公主也对他倾心不已,但他都没有答应。”

南昭雪手指轻折芦苇杆,暗自思忖,如果他是个老者,那倒可以说是醉心学问。

如果正值好年华,还这样坐怀不乱,那只有两种可能。

一是真的情深意重,对心仪之人的心意可动天地;

二是筹码太低,野心更大。

忽然,天空掠过一道白影,信鸽到了。

“这么快?”南昭雪诧异,“不会是……真在闫罗刀那边吧?”

封天极也敛了笑意:“那边地势复杂,闫罗刀只带了两个礼部的人去,若是真有山匪,只怕……”

展开字条,看到上面的几行字,封天极的声音嘎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