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章 信则有，不信则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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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妮莉丝是个优秀的领袖吗？不管是在中，还是在影视剧中，她的水平都只能说是一般，甚至是有些菜。如果不是编剧作者一路开挂，她活不过第一季。

不过这是个魔幻世界，丹妮莉丝的种种奇遇，还是让陆煊很在意的。在陆煊看来，作者的各种开挂，反映到现实中，可以理解为丹妮莉丝身怀天命。至于电视剧最后被渣男刀了......

一个身怀天命的主角，总是会有些不凡之处的。丹妮莉丝或许不够聪明，军事政治都是平平。但是她还是有些优点的，比如说她的意志相当坚定。在经历了那么多的痛苦之后，她仍旧坚守本心。甚至保持了内心的善良。

按照陆煊的标准，她不是个合格的女王。因为王这种生物，不应该跟善良沾边的。但是不可否认，他还是希望她能够善良一点。

所以，当丹妮莉丝清醒过来，并向他们两个道歉的时候，陆煊还是有些欣慰。就好像看到自己的徒弟出息了一样。

“我能够感受到，他们从来都不是真正的尊重我。他们围绕我，夸奖，赞美，就如同在欣赏一件玩具。”

“那为什么会这样呢？”陆煊并没有上前安慰，甚至制止了想要安慰她的乔拉。

“因为......因为我没有权力。如果我是真正的龙女王，如果我有一座这样的城，如果我夺回了铁王座。那就没有人能够这样对我。他们会真心的臣服在我的脚下。”

“呵呵。你认为臣服来源于，城池，军队，或者王座？”

“难道不是？”丹妮瞪大了眼睛，望着陆煊。在救了陆煊之后，其实他们真正交流的时候非常少。陆煊帮助她解决了各种困难。但又对她保持着一个不近不远的距离。既没有宣誓效忠她，也没有过分的疏远。现在看来，这位古怪的来客，似乎在考验自己。

陆煊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讲了一个故事。

“在一个房间里，有四个人。一名贵族，一名富商，一名僧侣。三名身世显赫之人。而最后一名，则是一个身手高强的雇佣兵。每一位贵人，都要求雇佣兵杀死另外的两个人。你觉得，谁会生，谁会死？”

丹妮莉丝下意识的张嘴就要回答。但是又犹豫了一下。意识到这个问题没有想象的那么简单。贵族，富商，僧侣，分别代表地位，财富，以及信仰。而这三者，某种意义上来说，都是权力。

陆煊回头又问一旁的乔拉。

“你觉得呢？乔拉爵士？”

乔拉思索了一下，说道。

“贵族会活下来。”典型的贵族思维。陆煊不再理他。

而丹妮莉丝则是沉默不语。她意识到陆煊在考验自己。她感觉，如果自己回答不好，这位神秘的智者可能会离自己而去。

“我认为每个人都可能死，也都可能活。因为地位，财富，信仰，都是权利的一部分。”

“很不错，至少比乔拉爵士的贵族思维强。不过，你真的认为在这个故事中，只存在三种权利吗？”

丹妮莉丝再次沉默，思索一会，然后恍然大悟。

“不，还有第四种。是雇佣兵的剑。他掌握着绝对的武力，所以，他其实也拥有一种权利。”

“你看，你已经开始明白了。其实在这个房间中，真正掌握权利的人，是手中有剑的雇佣兵。”

“可是......”丹妮莉丝感觉什么地方不对。但是她张了张嘴，却感觉无从说起。只是觉得不应该是这样的。

“你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但是又不知道如何表达？”陆煊笑着说出了她心中所想。

“对，为什么会是这样的？不管是贵族，还是富商，僧侣，他们都......”丹妮莉丝感觉很艰难，这场对话对她来说其实有些早了。

“他们都理所当然的拥有权力，但是为什么会被一个雇佣兵决定命运呢？你是想表达这个意思吗？”

“是的。我不明白这是为什么？”

陆煊轻笑了一声，然后说道。

“想要明白这个问题，首先我们要弄明白，权力是什么？你觉得呢？”

“权力......是力量。军队，盔甲，利剑，还有龙。”丹妮的声音逐渐的坚定。陆煊之前的引导还是起了一定的作用的。

“说得好，还有呢？这些都是权利最重要的组成部分。实际上，有了这些，你已经可以让人跪倒在你的脚下，喊你一声女王了。但是还不够，仔细想想，在这些东西中，还缺少了一样关键的东西。如果你缺少那样东西，就会出现故事中的那个场景。你身为贵族，甚至是国王，但是命运却掌握在一个雇佣兵手中。”

丹妮莉丝额头甚至出现了微微的汗渍。她有些不知所措，对于一个从未接受过帝王教育的流亡公主来说，这些问题其实已经超纲了。实际上，就算是她接受过坦格利安一族的教育，也未必能够回答出这个问题。

这片大陆的人们，信奉金钱，宗教，血脉。他们相信血脉能够让他们保持尊贵，金钱能够让他们买来军队，宗教能够让他们心灵充实。他们蓄奴，贩奴，将人当做货物。并且在千百年的时间中，习以为常。某种意义上来说，维斯特洛那边，在这方面更为先进一些。尽管他们在其他方面更烂......

丹妮莉丝回答不上这个问题，陆煊并不奇怪。他要的，其实只是她的一个态度。陆煊今晚的各种问题，近乎于刁难。但是丹妮莉丝始终保持谦卑的心态，认真的思考了每一个问题，这已经让陆煊很满意了。

“感觉很模糊对吗？权利就是权利，对大多数人而言，生下来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所以，几乎没有人会去考虑这些问题。但是你要学会思考，丹妮。你如果想要成为女王，就要学会思考。我可以给你解释一些东西，但是不可能告诉你所有的答案。

权利是一种古怪的东西。它看不见摸不着，但是它又确实存在。那么它存在于什么地方呢？”

在丹妮莉丝震惊的眼神中。陆煊轻轻的指了指她的胸口。

“权利，存乎于人心，只有别人相信你拥有权利的时候，你才真正拥有权利。你才能够命令那个雇佣兵，去杀死任何人。它信则有，不信则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