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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眼前上百辆大车绵延前进,呼延忘屈暗自惊心,看来无命将军说的没错,他背后真的有一股庞大的势力,而且早有预谋,要不然,怎么可能在一夜之间组织起这么大的一支商队,把山寨的老弱妇孺都变成了商队成员。如果此行真的如无命将军所安排的,那他背后的势力之庞大,确实难以想象。那么,他说的另一支血狼铁骑,也绝不会是朝廷组建的了。
山寨五百三十二口人的身家性命,可就全在此行之中了。不孤注一掷也难啊,且不说之前有老开、小充这样的叛徒,官兵的围剿也一次比一次猛烈,不找出路,弟兄们早晚会血溅山寨的。
既然没有退路,不如放手一搏!呼延忘屈心中终于抛开了顾虑。
“所有老弱妇孺会按原先商议的安置在城东,等你们站稳脚跟,再把他们接过去。”无铭宽慰呼延忘屈说。
呼延忘屈决定让左狐狸带着二十个弟兄照顾二百十四个老弱妇孺,其他弟兄就向黑山进发。
最想早日赶到黑山的,是金汤,他从无命将军那里知道,之前让他去看看的地方就在黑山中。他真想插上双翅膀飞到那里,好好瞧瞧黑山中究竟有什么奇异之处。
这天傍晚,他们一行来到了马邑东面的一片坡地下扎营,过了今晚,商队将在血狼军护送下直奔大同城,而呼延忘屈他们则在那个商队张掌柜的带领下直奔黑山。
晚饭过后,呼延忘屈跟无铭在帐篷里商议了好一阵,才出了无铭的帐篷,左狐狸他们在帐篷外生了一堆火,围坐在火堆旁闲聊,除他们有这兴致外,其他人大多在帐篷里睡觉了。
呼延忘屈在火边坐下,沉默了好一会儿,才把刚才无铭说的事向弟兄们说了。
“血狼军想恢复东胜卫?”其他几人没什么大反应,左狐狸却非常吃惊的望着自家老大,眼神中满是狐疑。
也难怪他这个样子,东胜卫的兴废,他左狐狸可是略知一二的。
东胜卫最初来自于辽太祖所筑的东胜州城,连同在东胜州东北所筑的云内州与原先的丰州,被称为“西三州”,三城鼎立,互为犄角,构成了辽王朝西南边境地带防御线。到了元代,西三州不仅继续是相当繁荣的城市,而且成为中原地区通往漠北的交通枢纽。
本朝太祖皇帝打天下时,大将李文忠攻下了东胜州,迫使残余的蒙古皇族北逃到了大漠深处,广阔肥沃的河套尽入大明版图。朝廷在大宁、开平、东胜设卫所,屯以重兵,分别以居庸、紫荆、倒马这“内三关”和雁门、宁武、偏关这“外三关”为枢纽,构成了两道边塞防线。
但是,东胜卫最终被朝廷于洪武朝放弃了,后来虽然在正统朝重建,但不久又被废弃,“东胜卫”从此消失,朝廷控制的河套地区也就此丧失了,原先靠近腹里的大同彻底裸露在了蒙古铁骑面前,被迫成为不折不扣的边防重地,而紧接着就发生了“土木堡之变”,英宗居然就在大同附近被蒙古人抓走了。
“土木堡之变”以后,明朝政府朝廷才下大力气整饬北部边防,增加守边将士,大修边墙,修筑堡垒,广屯军田,使得大同一带成了边防的重中之重。但即便这样,作为战略要塞的东胜卫仍然没有恢复。
现在无命将军想要恢复东胜卫,那就意味着他要把防御蒙古铁骑的战线往前推,甚至得把河套地区重新纳入朝廷的军事防御线内,这可不是大手笔啊!蒙古人能让无命将军的计划顺利展开吗?而且,朝廷里能有几人会赞同这种做法?
“要的就是大手笔!”呼延忘屈自然知道这事不容易——无命将军跟他说得很清楚,蒙古各部为了争夺地盘互相攻击,河套纷争不断;去年三月,瓦剌太师克失因为势力衰微,选择了向鞑靼达延汗投靠,九月,联合起来的蒙古部众再次入居河套,但越是艰难,越让他豪情满怀,“不为这,我又何必带着弟兄们出生入死!”
“老大,准备大干一场了?”油老鼠目光灼灼望着自家老大,这几天跟着血狼军,对于血狼暗哨的掩饰功夫也了解了一二,跟他这油老鼠的看家本领实在有异曲同工之妙,弄得他手痒得很。
“咱们兄弟豁出命去,难道只是小打小闹!”呼延忘疑有些不满地瞪一眼油老鼠。
“对,命都豁出去了,还不得大干?”飞弩难掩一脸的兴奋,这几天仔细参研那诸葛神弩,令他忽然有了更好的念头,真希望快点到地头,用无命将军说的那些家伙什鼓捣点新玩意出来,可不能让血狼军瞧扁咯!
“瞧,那是啥玩意?”呼延虎忽然指着夜空喊了一声,其他几人抬头一看,只见远处夜空中划过一溜亮点,一闪即没了。
“流星啊!”几人一愣,心说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满天星斗,偶尔掉一颗下来也很正常啊。
“你们傻啊,脑袋让驴踢了,”呼延虎一撇大嘴,一脸非常难得的满足相,“哪有流星从地上往天上升的?”刚才明明看见那亮点是从下往上升的,你们真当老子一点脑子都没有!
几人气得直接背过身去吐血,心说我们又没看见它从地上往天上升。
“那应该是血狼军夜间联络用的。”油老鼠非常有把握地说,众人看他一脸非常难得的正经之色,即便心里有些怀疑,也知道他在这种情形下的脾气,不敢拿话取笑他。
“老五这次应该没说错,”呼延忘屈脸色也非常正经,转头望一眼无铭所在的那个帐篷,“瞧着,很快会有结果的。”
众人顺着他的目光看着,果然,没过多久,无铭走出了帐篷,直奔他们这边而来。
“前面发现了蒙古铁骑,有两百多人,我得去拦击。”无铭直截了当说,“血狼军留下一半人在这里护卫。”
“我也想去瞧瞧。”呼延忘屈站起身来,其他几人除左狐狸外也都跟着起身,个个脸上有跃跃欲试的表情——上次听老大跟老七回来说了血狼军全歼蒙古铁骑的一战,他们可是非常想见识一下血狼军的作战实力。
“那就一起去吧,不过其他山寨兄弟留在这里,有事需要他们帮忙。”无铭神情不像开玩笑,呼延忘屈毫不迟疑的向留守的左狐狸点了点头,示意他全力配合。之后,无铭向自己身后的小高挥了挥手,很快,小高带着四十九名血狼军士向东北方出发了,无铭跟呼延忘屈他们六人随后跟上。
令呼延忘屈他们非常震惊的是,这队骑士行动迅疾而安静,连那些战马都明显经过精心训练,居然步伐有致,声息轻微,看来替血狼军训练战马的也是高手啊。
大约是半盏茶的工夫,他们行进了将近五里,在一处小山脚下下了马,小高一挥手,血狼军士立即分散开来,各自牵着战马进了左手边的一片树林中,或许是他们身上那条纹怪异的披风的关系,呼延忘屈他们感觉这五十人一下子就在眼前消失了行迹,如果不是事先知道,一时间还真不容易发现树林里藏着那么多人。
无铭冲呼延忘屈他们招招手,也很快在树林中隐藏起身形,呼延虎最是性急,低声问:“怎么回事,蒙古人在哪呢?”
无铭悄声说:“马上到了。”
说马上,还真是马上,他的话音未落,马蹄声就传了过来,虽然这些蒙古铁骑也尽量控制战马发出的各种声响,但二百多匹战马的蹄声在这静寂的荒野还是像打雷般轰鸣,更何况,蒙古人显然刚刚抢掠过,队伍中竟然夹杂着十几辆马车,颠簸的车上不时发出惊叫哭泣之声,明显有很多女子。
“这些杂种!”呼延虎愤愤地低骂一声,腰间的降魔杵掣在了手中,看样子准备冲出去救人了,其他几人也都把兵刃握在了手中。
“别着急,杀敌是次要的,”无铭低声说,“得尽量保证人质的安全。”离这里三十多里——蒙古人来的方向——就是安东中屯卫,可蒙古人居然如此肆无忌惮的抢掠,恐怕跟这些人质有莫大的关联。
眼看着蒙古铁骑已经过去一半,呼延虎他们正看得心焦,却见一连串黑影像鬼魅般出现在那些拉车的马身边,紧接着就听那些马发出长嘶声,随即渐渐停住,驾车的蒙古人大多没防备,惊叫着抖缰绳,却很快惨叫着栽下车座,而马车里顿时一片惊叫喧闹之声。
蒙古铁骑反应迅速,前后的骑兵都立即掣出弯刀,有一部分嗷嗷叫着向中间这些马车冲来,还有大部分却是马头冲外,组成了临时防御阵型,但突然传来的一连串“砰砰砰”声响,跟差不多同时闪现的火星,让他们的战马嘶鸣着倒地,同伴惨叫着跌下马背,还有不少战马被这雷声般的声响惊吓得四处乱窜——连偷袭者的影子还没见到,己方的防御阵型就被毁得一塌糊涂了。
当大部分蒙古骑兵被击溃之后,小高他们才收起火枪,掣出战刀,上马好一阵冲杀,前后也就三支香的工夫,就基本结束了战斗。这支蒙古骑兵应该也算是劲旅,在这样一边倒的偷袭中,居然还能让十七名血狼军士受了伤。
有四十多骑蒙古兵落荒而逃了,小高指派三个七人队前去扫尾,这边就打着火把开始打扫战场。
呼延忘屈他们六兄弟杀得相当痛快,尤其是呼延虎,降魔杵下砸扁了九个蒙古兵,不过瞧他那样子,好像还是不过瘾,盯着胯下的战马猛瞧,好像要把它吸进自己的瞳仁里——这马训练得真是没得说,在那阵阵巨响下,居然没有丝毫惊慌失措的意思!
呼延忘屈心里却是暗自思量,这一回无铭为什么要用火器,暗夜之中用诸葛神弩不是能更好地把敌人都消灭吗?省得像现在这样还得派人去追击。莫非,这里面有古怪?
两个血狼军七人队在打扫战场,剩下两个七人队正忙着安顿马车上的那些人质,不出所料,从车上下来的大多是女人,各种服饰的都有,大多花容失色,嘤嘤哭泣着,不知道是受惊过度呢,还是喜极而泣;还有一些是十岁上下的男童,也大多惊惶不安的在那哭闹。
血狼军士杀敌时个个是英雄好汉,此刻面对这么多大哭小叫的妇孺却成了标标准准的呆头鹅,不知该怎么办,正在这时,却听一个非常清亮动听的声音高声道:“大家得救了,不要再伤心了!”
这个声音连着喊了几遍,血狼军士大多注意到了,声音的主人是个十六七岁模样的少女,明眸皓齿,身量相当高,火光下的肤色显得格外白皙,一身青色布裙,外罩着白羊皮做的斗篷,夜风中有种别样的风情,难能可贵的是,历经这么大的危险,她居然神情镇定,毫无怯意,只是,许多与她有相同经历的女人、孩子实在惊惶得很,根本没能听她的话平静下来。
“安静!”突然一声大喝传来,像平地一声惊雷,周围被震得立即静了下来,所有惊惶的目光都投向了炸响惊雷的那个男人——无铭,后者脸色缓和一下,笑笑,略微降低了声音,“敌人已被灭,各位乡亲还是配合我等兄弟,好早日回家与亲人团聚。”
这下子,遇险的女人孩子都安定了许多,开始逐一回答询问情况的血狼军士的问题。
自无铭大喝一声开始,那个白皙少女的眸光就一直在他身上,身后一个四旬出头的清癯男子一手轻抚着她的右肩,目光也凝注在无铭身上,眼神中闪动着深思的神色。
无铭刚才就注意到这男女二人是从那唯一的一辆青布篷车上下来的,那车只有一匹骡子拉,赶车的就是那清癯男子。
“在下方无铭,不知先生如何称呼?”无铭过来向清癯男子拱手,对方一愣之后,向他回了一揖,口称:“老夫楚本直,这是小女,多谢无命将军相救之恩!”原来他知道无铭。
“他就是无命将军?”楚姑娘一脸好奇,睁大了眼眸望着无铭,火光中,无铭发现她眼眸大大的,并且呈碧色,眼窝也比中原女子深些、鼻梁高而窄、下巴尖又翘,心中恍然,这个女孩子原来是个混血儿,看她容貌,说“闭月羞花,沉鱼落雁”一点也不为过,与庄家小姐真是一时瑜亮,难分轩轾。
无铭冲她点头笑笑,转头望着自称楚本直的清癯男子:“不知先生从哪里来?”瞧他们父女这样子,应该属于身无长物之人,怎么会被蒙古人掳走呢?
楚本直于是把自己父女俩的遭遇大致说了一下,原来他是陕西行都司辖下的经历司经历,因为上司保举,到山东临清去做同知,这次正是带着女儿前去上任,谁想之前走了几百里地都没遇到麻烦,进了山西地界却出了事,被正在掳掠的蒙古骑兵抓住了,好在这些蒙古人在搜到他的升迁文书后就没有难为他们父女俩,把他们跟之前掳来的妇孺搁一块,看样子好像有所图谋。那些妇孺之中有卫所将士的家眷,所以白天一队追击这些蒙古人的卫所骑兵被迫放弃了追击行动。
原来如此!
无铭知道经历司经历是从六品的官职,专管文书处理,这位楚经历知道自己的姓名也就没什么奇怪了;而蒙古人优待这位前经历司经历,恐怕真的有所图谋吧!
负责追敌的三个七人队很快回来了——他们没能全歼逃敌,因为对方有接应,无铭并没有表现出失望之色,嘴角反而有一丝笑容——呼延忘屈对此非常肯定。
“原来你年纪不大啊!而且长得也很俊哪!”楚姑娘对无铭明显有兴趣,跟在他身边笑微微的,说话直爽得跟她那皓齿明眸似乎很不适合,不过很合血狼军士们的脾气——他们许多人跟蒙、回、哈萨克族等都有关系,有的就是这些民族的,见不得男女之间扭捏作态,“我还以为你长得凶神恶煞一样,要不蒙古人怎么怕你呢!”楚姑娘似乎觉得自己之前被那些关于无命将军的传闻欺骗了,脸色有点不忿。
“不许无礼!”楚本直冲自家闺女喝道,这个无命将军可是杀人无数、令蒙古人闻风丧胆的血狼军千户,性情应该残暴得很吧,女儿可千万别得罪了他!
“让人怕你不一定要长得凶,只要你狠得下心、下得去手就行。”无铭却是丝毫不以为意,笑眯眯的回应。
当闺女的没感觉出什么,楚本直这个当爹的看着无命将军的笑容却有些心惊肉跳,据传言说,这个无命将军笑得越温和,下手也就越狠辣!不过还好,现在他应该笑得还算含蓄吧!
“总旗,安东中屯卫的人来了。”暗哨向小高禀报,小高这个临时总旗过去跟来人见面,很快,他们救下的这些人质都托给了对方,楚本直父女俩因为急着赶路,就由无铭安排了行程。
呼延忘屈冷眼旁观,见小高居然并没有向无铭请示,就决定把人质都托给对方,想到之前在小梁庄那里全歼蒙古铁骑跟今晚伏击蒙古人,指挥作战的都不是身在现场的无命将军,看来,在血狼军中,并不是全得依赖无命将军。莫非,这是无命将军有意识地训练下属的作战能力?如果真是这样,这个方无铭可就绝不是只会改改武器杀杀人那么简单了!
“方无铭,希望有机会再见!”楚姑娘俏脸之上似乎有因为太早来到的分别而带来的失望之色,却很乖巧的回到自己父亲身边。
“但愿有机会!”无铭笑着回道,转首望向楚本直,“楚先生,我们这几位兄弟会送你们父女到涞源,从那里往山东去,水旱两路都比较方便。”
“多谢将军!”楚本直作揖道谢,萍水相逢,这位无命将军真的非常仁义!
楚本直坐在车把式的位置旁,代替他驾车的是护送他们父女俩的三个血狼军士之一,这新车夫看来是个老把式,驾的车非常稳当。
楚姑娘撩起车厢壁上那个小窗子的帘子,探头往外望着,看着车后点点火把光亮越来越远,直到看不见,才放下帘子,坐在漆黑的车中,听着车轮滚滚,大眼睛眨啊眨的,似乎毫无倦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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