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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如方慕轩所料,在第二个潜伏者被他抛出去之后,其他人终于忍不住了,嗷嗷叫着跳出来动手,这种时候,慕轩是决不会手软的,他用刚得到的飞梭射倒了两个,第三个被他的双拳击破了耳膜,看着五个人在地上翻滚惨呼,慕轩无动于衷,还把最后那个扔进了斜坡下的深潭——从左匀麟嘴里知道那些无辜者都是这八人所杀开始,他就决定不再让剩下的人死得那么快,这些披着人皮的畜生,他们不配死得那么痛快。

还有一个没出来,慕轩隐身在灌木丛后,悄悄转换了两处地方,才安下心来找寻最后一个凶手,如果没料错,最后这个应该是左匀麟口中的“一箭三雕”王福宝,这个猎户出身的虎骑确实有能耐,只是,无论如何,他必须死!

王福宝在水中调整好了呼吸,使得周边潭水基本没有波纹,即便有,姓方的也是发现不了的,因为被扔下潭里的那个在不住的挣扎,水花翻滚,姓方的根本不可能察觉到他。只要姓方的靠近水,他王福宝就稳操胜券了,人人都只道他这个来自大别山的猎人怕水,殊不知他不光是陆地上的猛虎,更是水中的蛟龙,在水里,他觉得比在岸上更安心更踏实。

慕轩不知道王福宝究竟隐身在哪里,就算知道他在水潭里,他也决不会贸然行动的,他这个山东人,前世是在江南水乡长大的,论游水,他可不怵,但眼前这个黑暗中的水潭不知深浅,而且,这样的潭中,真不知道会有什么样的东西隐藏着,为了安全,还是远离为妙吧!

一个多时辰过去了,那个落水的早就成了水鬼了,王福宝没动分毫,但他感觉自己越来越冷,这潭水冰冷彻骨,再这么泡下去,就算姓方的不发现自己,自己也得冻僵了。所以,王福宝悄悄揪住岸边一棵大树裸露的根须,一点一点的往上爬,就在他的胸口露出水面时,他蓦然觉得左脚传来一阵剧痛,似乎是猛兽的利牙咬住了它,他忍着痛,悄悄用右脚去蹬,触脚处似乎非常滑腻,他这一蹬滑开了,反倒惊动了那东西,一阵水花涌动,他觉得自己的右脚也是一阵剧痛,而且,一股巨大的力量将他向水下拖,这下子,他感到从未有过的恐惧从心底深处涌起,顾不得其他了,他奋力向上攀,但那东西的力量实在太大了,他的双手再怎么紧紧拽着那根须也无济于事了,他眼前忽然闪动着刚才在他胯下被凌虐而死的女子怨毒的眼神,一瞬间,他觉得自己的报应临头了,他没支持多久,终于惨叫着,被那不知名的东西拖进了冰冷的深渊。

慕轩在树丛中只看见一阵水波涌动,而后听见惨叫声中夹杂着一声奇怪的吼声,他看见黑漆漆的水面上翻起一个巨大的浪花,浪花中似乎还有一道黑乎乎的东西一闪,怎么看都像是一条长着锯齿状物的粗大的尾巴,很快,水面再次平静无波了,慕轩想那个倒霉的溺水者应该就是王福宝吧!

隐心庵在翠微峰的南坡上,只有一条非常狭窄的小路通上去,翠微峰虽然在九华山诸峰中也算有名,但比起狮子峰、独秀峰、天华峰、笔架峰等要寂寞得多,峰上只有隐心庵这一座尼庵,庵中的主持就是天郁师太,门下有十多名弟子,守着前后两进的庵堂,跟九华山其他寺庙庵堂比起来,实在是非常寒酸的。

凝珮一行在翠微峰下遇到了非常奇特的天气,山脚下的几处农舍沐浴在灿烂阳光下,山腰间的几处房舍上空却是乌云笼罩,暴雨如注,凝珮她们仨对这种奇景非常惊异,易性她们司空见惯,非常熟练的招呼她们找安全地方躲好,等那雨停了才继续上山。

她们来到庵里已经是午后未末时分,天气阴沉沉的,红墙灰瓦的隐心庵在这种天色下,又跟周围的翠树繁花一映衬,就显得非常陈旧。隐心庵供奉的是观音菩萨,易仪引导她们来到观音殿左侧的厢房,天郁师太已经在这里等着了,暌违经年,她的脸上又添了几丝皱纹,只是笑容还像从前一样和蔼亲切,凝珮拜倒在地,泪光盈盈的道:“徒儿拜见师尊,师尊一向可安好?”

天郁师太回应着:“好,一切都好!”她起身挽着凝珮的胳膊搀她起来,仔细打量她一番,含笑问:“珮儿,你一向可好?”

凝珮觉得师父的笑容别有深意,一时有些窘迫,却还是点首说:“谢师尊关怀,徒儿一切都好!”

天郁师太慈爱的笑着,说:“梁夫人听说你要来,半宿没睡。”说着,她让易情前去相请。

凝珮心中也是万分感慨,自从娘来到九华山之后,彼此再没有见上一面,虽说常通讯息,但不知娘的身体是否如信中所说的安然无恙。

片刻之后,细碎的脚步声响,梁老夫人出现在门前,凝珮赶紧上前搀扶,口称:“娘!”把她搀扶到房中坐下,凝珮拜倒见礼,说:“娘,女儿不能常侍左右,请娘恕罪!”

梁老夫人把她搀扶起来,仔细看着,笑说:“你能来,娘就很高兴了,你爹娘还好吗?”

凝珮说好,看娘头发已经全部白了,不过脸色红润,精神似乎不错,她有不少话要对娘说,但此时此刻,又不便出口,梁老夫人看看她的脸色,问:“方将军在哪里,他不是跟你一起来的吗?”

凝珮脸色微红,说:“在山下遇见了强人伤人害命,他去追击强人了。”

梁老夫人笑了,说:“这个孩子,就是看不得不平之事。”她的神情慈祥中带着自豪,就像是在说自己的孩子一样。

天郁师太脸色一变,问易仪:“强人?有多少?”

易仪说:“徒儿们没有看见强人,只是碰见了夏侯公子的八名虎骑,他们说夏侯公子去追击强人了,方施主就跟着他们一起去支援。”

“什么?”天郁师太闻言吃惊的站了起来,“他跟着一起去了?”夏侯潇湘前几日来庵中拜见,言辞之间,对珮儿充满了思慕之意,而且还提起了夏侯世家与峨眉派一向交情非浅,尤其两家同在川中,理当同气连枝,就像当年川中群寇围攻峨眉、夏侯世家全力救助一样,在天郁师太听来,他这话分明是想她替他周全与珮儿之事;而珮儿钟情于方慕轩,夏侯潇湘对他会不会有什么不利举动呢?九华山的这伙强人来得蹊跷,夏侯潇湘的某些行事令她始终芥蒂难消,

凝珮对师父的吃惊也感到惊异,但又不能说出自己对慕轩前往的可能用意,只好说:“师父,夏侯公子的虎骑并非泛泛之辈,应该没事的。”

天郁师太心说:“那就更糟了。”她也没办法说出自己的担忧,只能让易仪易性到山下候着,一有消息马上回报,她想:大师兄一直称他为世间奇男子,他俩也都那么器重他,想必他有应变之能吧?

黄昏时分,慕轩还没有出现,天郁师太让大家先吃晚饭,之后让易情易心下山替换易仪易性,两人走了没多久就又回来了,跟她们一起的,除了易仪易性,还有慕轩跟小高、梅澹仔。

一直提心吊胆的大家总算松了口气,慕轩他们拜见天郁师太和梁老夫人,天郁师太只是微笑着点首,梁老夫人却很激动,拉着慕轩的手说:“孩子,可苦了你了!”她一个劲问慕轩有没有事。

慕轩笑着说没事,梁老夫人让他赶紧坐下歇歇,天郁师太让徒弟送上饭菜来,慕轩他们吃了,天郁师太问起追击强人之事,慕轩说他跟虎骑走散了,只好先跟小高他们会合,下山报了官,那些遇难者的尸体官衙派人运走了。

天郁师太安排他们的宿处,梁老夫人一直住在庵中,凝珮她们三人也就住在庵里,慕轩他们三人不便住这里,天郁师太安排他们住到了另外一处院落,隐心庵在翠微峰上还有两处院落,是做法会时给香客们临时居住的,慕轩他们住的院落在离隐心庵半里多地的巨岩旁,有七八个房间,分前后两进,院后就是峭壁,房舍都是石块垒成,非常坚固。

凝珮跟梁老夫人同睡,晴蓉就跟槿儿睡在隔壁,一直服侍老夫人的仆妇临时睡在了另外一间。

走了一天山路,凝珮觉得腰酸背痛的,却全无睡意,她知道慕轩跟虎骑肯定有事,但不便当着大家的面问他,只能明天再说了。

“孩子,你觉得方将军怎么样?”梁老夫人忽然问她。

凝珮心里“别别”跳,她这次为了慕轩而离家,父亲好像让易仪师姐带了一封信给师父,不会是说我跟慕轩的事了吧?

她支支吾吾问:“娘,您为什么这么问?”

梁老夫人“呵呵”一笑,说:“娘是过来人,难道看不出他看你的眼神吗?”

凝珮脸上发烧,心里涌起歉疚之情,把头靠在老夫人的肩膀上,说:“娘,原谅孩儿!”

梁老夫人轻轻摩挲着她的手说:“傻孩子,别说傻话了,只要你跟他好好的,娘比什么都高兴。”

凝珮紧紧握着她另一只手,觉得眼角涩涩的,梁老夫人继续说:“你还年轻,孝顺长辈、自尊自爱是应该的,但不要为了那些迂腐呆板的无理伦常毁了一辈子,方将军是个好男人,你不要有什么顾忌,娘会为你做主的。”

……

这一夜,凝珮睡得非常舒服,她觉得从来没有这样轻松与安心过,梦中,慕轩带着她在天空中自由的翱翔,他的大手是那样的粗糙有力,他的怀抱是那样的宽广温暖,让她产生了异样的情愫,她似乎觉得自己的身体有种难以言说的愉悦,让她快活得想要大声叫喊——这梦是那样真实,直到她第二天醒来,她仍能感觉到手心里的那种温暖,而身体上那种异样感觉,使得她的脸红得像苹果一样,她下意识的绞紧了双腿,将被子紧拥在怀里。

幸好梁老夫人已经起床了,她不用担心被人看到这羞人的模样,好一会儿,她才坐起身来,看外面的天色大亮,她又有些害羞了,起得这么晚,要让师姐妹们笑话了。

还好,她起身穿好衣衫,晴蓉正好端水进来,她跟槿儿也刚起来,说现在腰背特别酸痛。

她们到饭堂吃早饭,小高跟梅澹仔早就在这里了,正就着窝窝头喝着梁老夫人熬的香米粥,让凝珮觉得意外的是,梅澹仔说师父跟慕轩在外面说话,已经好一会儿了。

凝珮出庵来,看见师父跟慕轩并肩站在数十丈外的山崖边,她不知自己该不该走过去,天郁师太却看见她了,慢慢踱了过来,说:“珮儿,起来啦?带轩儿吃早饭吧!”

轩儿?凝珮惊异的看师父,师父对他怎么那么亲热?

天郁师太脸色平静,自回禅房去了,慕轩走过来,凝珮疑惑的看看他,先带他去吃早饭了。

之后,小高跟梅澹仔说有事到山下去,槿儿拉着晴蓉去看山景,凝珮心知他们这是给自己和慕轩独处的机会,也就不客气了,带着慕轩到他刚才跟师父站的地方,这地方地势不错,上有巨树遮阴,下临深渊,一眼望去,许多山峰、沟壑、泉瀑一览无遗。

“你跟我师父早就认识吗?”凝珮单刀直入。

慕轩伸袖在一块大石上掸了掸,示意她坐下:“我跟令师初次见面,不过关系匪浅。我还是先给你讲一个故事吧。”

凝珮虽然莫名其妙,但还是明白他讲的故事肯定跟自己的问题有关,就坐了下来,慕轩也在她一尺多外坐下了,然后开始讲故事:“许多年前,某地有位年轻书生,博学多才,很受乡人敬重。书生家贫,父母又早逝,大比之年,乡人凑钱送他参加乡试,待他中举之后又送他进京赴试,谁知进京路上他遇到了山贼,险些丢了性命,幸亏有一对行侠仗义的师兄妹路过,把他救下。那师兄妹古道热肠,怕他再次遇险,就自告奋勇送他上京。礼部会试,书生虽满腹经纶,却因没走门路而名落孙山,还遭到那些势利小人的轻慢欺凌,他一气之下,求那师兄妹带他回师门,从此弃文从武。他天资聪颖,武功进境神速,深得师父喜爱;而且天长日久,他跟那师妹渐生情愫,而那位师兄却日渐消沉,原来他早就喜欢师妹,师妹却始终拿他当兄长一般敬重。书生渐渐看出了师兄对师妹的感情,挣扎良久,他终于选择了不告而别,并且留书祝福师兄师妹幸福。那师兄虽然非常喜欢师妹,却不愿接受这种近乎施舍的安排,一气之下也离开了师门。伤心欲绝的师妹不辞辛劳到处寻访,可无论是书生还是师兄,都杳如黄鹤,一去无踪。”

凝珮听到这里,深深地叹了口气:“那书生拿感情来报恩,真是迂腐;那师兄性情刚烈,不乘人之危,是大丈夫;最无辜的,就是那师妹了,被两个男人让来让去,却没人问问她的感受,真是可怜!”相比之下,还是眼前这个男人会体贴人家。

慕轩看她一眼,神情有些古怪,接着说:“后来过了几年,师妹终于打探到了,书生跟师兄两人竟然都入了魔教,师妹偷偷见了两人,苦劝之下,两人却都执迷不悟,师妹灰心之下,遁入空门,从此不问江湖中事。”

凝珮的心“咚咚”剧跳,遁入空门?难道那师妹就是——?那书生跟师兄是谁?她惊诧万分的望向慕轩。

慕轩迎着她惊异的目光,似乎知道她想到了什么,点了点头,说:“没错,师妹就是令师天郁师太,俗家姓柳,讳翠薇;书生正是我大师父司徒霄汉,师兄是我的二师父古舟寻。”

凝珮有些恍然:师父闺名翠薇,难怪会选择隐居在这翠微峰上。

慕轩继续说:“我两位师父当初隐姓埋名加入魔神教,原本是想为武林除害,可后来发现,教中之人并非是江湖传闻的血腥暴戾、杀人不眨眼的恶徒,他俩渐渐的接受了魔神教,一心一意为教众出力。只是,两人心里因为师妹出家之事而始终留有芥蒂,做事处处针对对方,两人各有专长,都赢得了一批人拥戴,以致在教中渐渐形成了急进和渐进两派,两派矛盾日深,时有龃龉,在老教主去世后两派发生了最大的一次冲突,那些痛恨魔神教的黑白道趁机联合起来进攻,魔神教元气大伤。我两位师父经此变故,痛定思痛,才尽弃前嫌,合力重振魔神教,魔神教才得以延续。再后来,魔神教吸纳了不少新人,而且改名为‘生民’。”

“你现在是生民的总执事,生民以前是魔神教,江湖中人都想除掉它。”凝珮满手心是汗,看着慕轩,眼神中满是关切与担忧,“万一江湖中人知道这情况,那鹰康庄血案更加说不清楚了。”

慕轩伸过手来握着她的右手,说:“现在知道,我这个天煞孤星比你这颗彗星厉害了吧,师妹!”

“呸,谁是你师——”凝珮还沉浸在刚才的故事里,闻言娇嗔一声,却又戛然而止,从师父那一辈算起来,自己这个师妹的名分是一辈子都跑不了了。

慕轩呵呵笑了,微微压低声音说:“令师与家师夙愿难了,咱俩又结缘,缘分有时真的非常奇妙。”

凝珮虽然听得脸儿红红,却不得不承认他说的话很有道理,缘分这东西真的很奇妙,难道冥冥之中真的有月老在牵红线,既然月老将红线拴在了我跟他身上,那我是不是可以坦然接受这种安排了呢?

一时之间,凝珮痴了。

翌日,隐心庵中来了两路不速之客,第一路是夏侯潇湘,他带着四名虎骑和一名朝廷官员,那官员自称是池州府的刑推官,满面喜色地说夏侯公子不畏艰难,带领虎骑闯进了强人的老巢,把强人全部就地正法了,池州知府异常高兴,特地派员遍告九华山诸峰寺庙。

“有劳刑施主登山相告,请代呈府台,隐心庵多谢各位费心了!”天郁师太不卑不亢,“不知那几位香客如何了?”

刑推官先笑着说应该的,接着马上一脸无奈的说:“强人手段毒辣,香客不幸都遭了毒手。”他心里可是非常高兴走了这一趟,得了夏侯公子两百两银子的谢礼不说,还让他欠了自己一个人情,这趟差事,值得很哪!

天郁师太脸色一黯,合十称:“阿弥陀佛,罪过罪过!”一旁的弟子们也都合十默祷。

之后,天郁师太又赞赏夏侯公子的侠义之举,夏侯潇湘一脸惶恐之色的表示不敢,说:“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乃是我辈武林中人份所应当。”

这话让刑推官又是好一番感慨,言辞向阿谀奉承靠拢了,这让易仪这些出家人忍不住皱起了眉,夏侯潇湘适时地送这位即将帮倒忙的推官下山,之后,他问起慕轩,慕轩跟凝珮出来跟他想见,夏侯潇湘看见眉宇间阴云扫尽的凝珮又别有一般风情,愈加觉得眼前一亮,却不得不故作镇静,问慕轩:“听说方兄与滕兄他们支援潇湘,不知滕兄他们如今身在何方?”

慕轩面不改色心不多跳,说:“惭愧惭愧,昨日与滕兄他们原想助公子一臂之力,谁想深山密林,路径不熟,慕轩与滕兄他们失散了,不知该往何处追查,只得原路返回了,慕轩也不知他们在何处,怎么,滕兄他们还没有与公子会合吗?”你从哪里知道我跟他们在一起的?看来真是你这小子设下的陷阱,还好我没上当。

夏侯潇湘也是脸色平静,眉都不皱一下,说:“可能他们发现了强人余孽,想必不久就会回来,无须担忧!”

他心里有些失落,自己临时调集了四十个三山五岳的人物到九华山假冒强人作恶,为的就是演一出儆奸除恶的好戏以博佳人好感,如今,为了万无一失,自己亲自屠尽了那四十人以掩人耳目,可是,庄家小姐好像并不十分在意自己这番侠义之举嘛!她对什么比较感兴趣呢?她到底对我有没有情意呢?

夏侯潇湘觉得非常苦恼,又觉得异常新鲜,以前那些女人都是主动向他**,事后他想想实在不过瘾,像眼前这种情形,可真是越来越有趣了,这样辛苦之后再抱得美人入怀,应该别有风味吧!这么想着,他的斗志又熊熊燃烧起来了。

天郁师太留夏侯公子吃了一顿斋饭,夏侯潇湘看庄家小姐回房歇息了,师太们都开始坐禅,他也不便久待,就告辞下山。他们在山腰碰到了一个瘦小老汉,彼此看一眼擦肩而过,夏侯潇湘走到山脚才醒悟过来,那个瘦小老头的模样,很像老祖宗说的“食酒公”公孙商嘛!

那老头正是“食酒公”公孙商,见到他这个不速之客,天郁师太面有喜色,施礼说:“大师兄,您可算来了。”

大师兄?凝珮看着这个小老头有些懵,怎么师父还有个大师兄啊?师父盼他来干什么,怎么那么开心?

不光天郁师太见了公孙商高兴,梁老夫人知道他的身份之后也是非常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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