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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峰溪此时也反应过来,娇声怒斥道:“你拿话哄我?”

越公子立即抬手做投降状:“本公子刚才说的可都是肺腑之言,绝无拿话哄你之意。”

“你连你爹都能这么骂,嘴里又有几句话是真?你以为我会信你的鬼话?”梁峰溪站起身,抬手就劈向对面的越公子。

越公子见又是个会武的小娘子,心中郁闷更甚,动作灵敏的闪身避过梁峰溪劈来的此招,嘴上却求饶道:“冤枉啊,这位小娘子,本公子是真的恨厌爹呀。”

“别出手打死了,人留着还有用。”林知皇适时的开口道。

林知皇此言一出,就是允许梁峰溪对越公子动手的意思。

“府君大人放心,峰溪会有分寸的!”梁峰溪一听,再不留手,化掌为拳,打向越公子面门。

越公子见势不好,知道包厢外面有人把守,跑不出去,便围着二楼包间厢房,开始环着圈的跑。

越公子环圈跑着躲避梁峰溪打来的招式,嘴也没闲着,开始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这位小娘子,你看看你,没有跟本公子那猪狗不如的爹朝夕相对,便如此恨厌他了?我这时时刻刻都要面对他那张鼠脸,那般人品的亲儿子,是不是日子更难熬?”

梁峰溪闻言止了手,这话还挺有道理?

林知皇:“”

这话说的角度太刁钻,她也认为甚是有理了。

越公子见梁峰溪止了手,又凄凄惨惨地将自己的悲惨童年,继林知皇之后,又给梁峰溪讲了一遍。

不得不说,越公子口才甚是了得,一番话谈下来,梁峰溪已彻底将鲁王与越公子视做了两人看待,还隐隐对越公子有了同病相怜之感。

林知皇见了,对越公子此人,又有了新的评估。

越公子见搞定了梁峰溪,终于让梁峰溪扬起的拳头又松了开,便开始期期艾艾的往林知皇坐着位子边蹭来。

花铃一直立在林知皇身边守卫她的安全,刚才梁峰溪出手欲打越公子时她没管,此时她见越公子向林知皇这边靠挪过来,手中竖立的长枪倒下,拦住越公子的来势,不允许他靠近林知皇。

越公子见林知皇身边的护卫拦他,也不坚持靠近林知皇,立在原地,眼含泪花,可怜兮兮道:“林府君,我都如此听话了,您怎么还放任您身边的人打我呢?”

梁峰溪见越公子如此伏低做小,此时也有些不好意思,收手后,曲指扣了扣自己的脸颊,显然以为林知皇是因为自己的原因,才针对越公子的,一时还觉得有点对不住越公子。

林知皇见梁峰溪如此,摇头失笑,到底还是小孩子心性,太容易被人一两句话影响判断了。

林知皇不理会与她说话的越公子,抬手将梁峰溪招过来。

梁峰溪见林知皇主动招她,开心不已,屁颠颠的就跑了过来,依在了林知皇身边。

林知皇伸手抚了下梁峰溪的头顶,指着正可怜兮兮看着她的越公子,柔声问:“溪儿,你觉得他是何样的人?”

本人就在此处,还被人当面讨论人品的越公子:“”

梁峰溪听林知皇如此问,抬眼看向了正泪花四溢望着她们的越公子,想了想,开口回道:“想努力求活的可怜人。”

梁峰溪话落,又补充了一句:“越公子以前是在鲁王手下求活,现在是在府君大人手下求活,所以他很识时务。”

“嗯,那你觉得他有威胁吗?”林知皇颔首,继续问。

梁峰溪又想了想与越公子短时间相处下来的感官,摇头道:“没有。”caso

林知皇笑了,转头看向越公子,缓声道:“溪儿前面说对了,越公子是想努力求活的可怜人不假,但”

林知皇话声一顿,语气中透出些寒意:“但这并不代表,他没有威胁。”

“哎哟,林府君,我冤枉啊,我如此听您的话,您的那布告发后,我还一连几日,随您一起在郡衙府门前露了脸,我如此听话,您还呜呜”越公子说着话,便委屈的哭了起来。

林知皇见越公子说哭就哭,不由骤然笑出声:“听话和有无威胁也是两回事,你莫要偷换概念。”

越公子哭声一顿,偷换概念?这词,好生形象。

他就是在偷偷转移林知皇对他的评价基准。

此招,越公子在鲁王那里,屡试不爽,到林知皇这里,反是难用起来。

越公子再次领教了林知皇的难缠。

梁峰溪也因林知皇此话沉思起来,而后颦起了眉:“他可能威胁到您?”

梁峰溪此时看向越公子的眼神,又浮上了初时见他时带上的杀气。

“任何人都有可能是威胁,哪怕那个人再弱,也不可轻易忽视。”

林知皇此话中,有了几分提点梁峰溪的意味:“鲁王当初就因为轻视了本府君,才有了今日的下场。”

越公子立即神情哀戚,表明清白道:“我如何敢与林府君相提并论?”

林知皇含笑看向越公子:“那你费尽心机打探李谋士与薛藏将军的消息作何?还暗下联络旧人传信?”

越公子闻言,瞳孔骤然一缩。

完了!此事露了痕迹!

越公子此时终于方寸大乱,见林知皇眉眼含笑的等他作答,背上冷汗涔出:“本公子不我就是好奇嗯他们两人一路护送我行来离仙郡呃也有了感情我担心他们呃嗯”

越公子说着说着,也觉得自己糊弄不过去了,索性老老实实的闭了嘴。

林知皇轻笑:“你想送消息出去?从本府君手中脱困后,去收拢鲁王的旧部?”

越公子额上再次淌出冷汗,若林知皇早点带他出来,让他听到文士们对她的评价,他是万万不会如此做的。

因为在布告发出去的那一刻,这位林府君就已将他的出路都堵死了。

林知皇还嫌给越公子的刺激不够,云淡风轻地继续道:“不妨告诉你,你联络的那些旧人,也都是本府君的人。”

“本府君在鲁王眼皮子底下暗掌离仙郡,自然,连同鲁王手底下暗埋在离仙郡用于监视的暗人,也是要尽数寻出来策反的。不然,本府君又岂能放开手脚,筹谋离仙郡的发展?”

林知皇当初为了找这些暗人,可花了不少心思,多是借助杨熙筒,管福庆,江越河这三人找的。

鲁王这种疑心病强的人,就算留下了她为傀儡坐郡守的位子,又留下杨熙筒,管福庆,江越河三人的互相牵制,也必是要在这三人身边留下暗人的。

林知皇故意让杨熙筒,管福庆,江越河这三人搞出一些似是而非的事,让这些暗人误以为他们对鲁王有异心,再趁他们传递消息出去时,顺藤摸瓜将人抓出来。

不得不说,鲁王留下的暗人素质太差了,被抓出来后,胡三一套威逼利诱下来,竟然只有一两人宁死不从,其余人全数被策反了。

宁死不从的,林知皇敬服,但为了大业,也不能再留他们,只得让这一两人以‘病亡’和‘意外身死‘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