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3章 打上门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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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耶市，教会。

作为圣教教会在总耶市的据点，这里的教会有着举足轻重的作用，而在前几日以前，教会就暂停了对外开放，表示有事情需要进行维护。

但是即便在深夜，教会依旧是灯火通明，正在连夜处理与吸血鬼有关的事情，消弭影响，将神秘隐瞒起来，不让普通人知晓。

过去倒还好，只是随着时代的发展，这样的处理愈发地艰难，网络的普及让处理这些意外变得如同登天一样困难。

站在教会的门前，少年，不，应该说是青年仰望着眼前这富有宗教气息的辉煌建筑，微微摇了摇头，眼中带着几分感慨以及怀念。

而在他的身后，则是亦步亦趋的代行者，就像是被操控的提线木偶一样。

“还真是勤奋呢。”

望着教会里的灯火，青年轻笑一声，然后推开了门。

映入眼帘的是礼拜堂，木质的长椅如同棺材一样整齐排列着，寂静无声，因为没有做礼拜的人，所以这里显得格外的安静，就像是一整个大的墓穴那样。

整个空间里回荡着就只有青年那轻盈的脚步声，编织成了一首不安的旋律。

“抱歉，教会暂时禁止对外开放。”

也许是听到了开门的声音，从礼拜堂的后面，走出了一名神职人员，走到了青年的面前，将其拦了下来，随即他就注意到跟在青年身后的代行者。

“代行者希耶尔？”

他不由开口问道，但并没有得到回复。

“代行者希耶尔？！”

再度询问出声，却依旧没有得到回复，青年只是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准备向着礼拜堂的后面走去，他刚要伸出手去阻拦，忽然身体僵住了。

伴随着短暂的麻痹感，他能清晰的感觉到刺入了自己胸前的冰冷剑刃。

代行者希耶尔面无表情的挥出了这一击，贯穿了他的心脏，然后搅动着黑键，将他的心脏绞烂。

“唔……”

神职人员捂着自己的胸口，身体沉重的倒在了地上，就像是触动了什么报警设备一样，整个教会的气氛陡然间发生了变化，无形的屏障将整栋建筑笼罩在其中，将这里与外界分隔开来。

不仅如此，青年还能感觉到那逐渐在大气中蔓延开来的异物，那正是【圣息】，这样奢侈的用法，如果被其他的教会人员看到可是要昏倒过去的。

一般来说，珍贵的【圣息】都用来附着在武具之上，同时也要处以妥善的保管，这样才能长久的生效，确保圣息不会被污染。

而这样随意的将圣息释放出来，充塞在大气之中，无论如何，这些圣息都已经被污染了，无法再回收利用。

当然，这样起到的效果也是最好了，在这样充满了圣息的密闭空间之中，就算是死徒之祖，也会受到削弱，而那些低阶的死徒，完全就失去了战斗的能力。

显然教会早就料到会被入侵，于是制作了这样的防范手段。

“还真是奢侈啊，但是奢侈是罪孽。”

青年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但是并没有其他的反应，只是低低地笑了一声，然后就站在了原地，没有继续前进，而是在等着什么人。

“果然是你呢，米切尔·罗亚·巴尔丹姆杨，转生完毕真是辛苦了呢。”

马里奥走了出来，在他的身前则是他的两个手下安藤裕吾以及卡里乌斯。

平时总是眯着眼睛，一脸淡然的卡里乌斯已经全副武装，手中拿着的附着有圣息的武具，而安藤裕吾的手里却是一把看起来像是手枪一样的东西。

不，那个东西就是手枪，是教会根据现在热兵器改进的结果，枪身倒是平平无奇，但是子弹却是对死徒专用的圣典，虽然比不上希耶尔手中的【七之圣典】，但也是极强的武具。

“不妙啊，司祭代理，代行者希耶尔似乎被罗亚那个家伙操控了。”

安藤裕吾压低了声音说着，看着眼前的希耶尔，眼中满是忌惮。

先不用算上罗亚，仅仅一个希耶尔，就足以全灭他们教会里面的所有人。

卡里乌斯倒是什么也没有说，他也有着代行者级别的实力，但是代行者之间亦有差距，而希耶尔则是其中的佼佼者，他根本不会是她的对手。

所以他自然也没有抱着生的希望，只是希望能拖一段时间，让马里奥可以逃出生天。

但是马里奥全然没有在意，只是来到了罗亚的面前，眼中带着几分好奇，打量着眼前的年轻男人。

与情报中所记载的截然不同，并非是使用远野家长子的身体而转生，这具身体更像是罗亚最初的身体，那种属于死徒之祖的狂气也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沉稳的书卷气。

眼前的罗亚更像是学者或者是钻研典籍的神父之类的，或者说最初的罗亚，就是这样的身份。

“我一直都在等待着这个时刻，终于见到你了啊，巴尔丹姆杨。”

“你是何人，我想，我应该不认识你，难道不应该自我介绍一下吗？”

罗亚露出了一抹笑容，彬彬有礼的说着。

“我是被派到这座城市的司祭代理，名字是马里奥·杰兹罗·贝斯提诺，如果是你的话，应该知道这个名字是什么意思了吧，臭蛇。”

即便面对着臭名昭着的罗亚，马里奥的脸上也没有多少畏惧，言语中更是带着一抹不屑。

因为早就预料到了这种情况，所以他早就有了准备，那是对付死徒的特殊手段，就像是死徒之祖，在面对那样的东西，也没有多少反抗的能力。

所以现在的马里奥可以说是有持无恐。

“贝斯提诺……你是劳伦提斯的私生子吗？”

罗亚眉头微微皱了起来，似乎回忆起了什么，然后上下打量着马里奥，嘴角露出了一抹神秘的笑容。

“原来如此，他还没有放弃吗？还真是有趣啊，不过让我没有想到的是，那个家伙居然仍活着呢，看来那边也发生了不少令人愉快的事情呢。”

“啊啊，都是拖了你的福啊，老爷子到现在还神智不清呢？”

马里奥的脸上露出了不加掩饰的厌恶。

“所以说你的这具身体是什么情况，又是哪个哪个倒霉鬼的，不过你的转生体应该是远野家的长子吧，还是说那个只是你放出来的烟雾弹？”

“解释起来比较复杂，但是现在站在你面前的，正是米切尔·罗亚·巴尔丹姆杨。”

罗亚意外的有耐心的解释道。

“哦，那么你的意思是转生成功了吗？那就好，要不然的话，再过几天教会的支援可就停止了，到时候就麻烦很多了。”

卡里乌斯还有安藤裕吾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就像没有听到这样堪称是对教会背叛的话语一样，因为他们都是马里奥的人，更准确的说是那位红衣大主教劳伦提斯的人。

虽然讨伐死徒是教会的政治正确，但是这并不妨碍与死徒之间的合作，据说埋葬机关之中，就有着死徒之祖的存在。

至于与死徒做交易，虽然明面上禁止，但私下实在是太常见了，也许安藤裕吾的级别过低，接触不到这些教会高层的秘闻，但作为一直跟随在马里奥身边的卡里乌斯来说，他也见过不少。

当然一般虔诚的信徒知道了这些，恐怕会信仰崩塌，没想到教会的高层居然是这样的一群存在，但是在教会，越是处于高层的位置，越缺乏对于主的虔信。

———因为虔信的教徒，是无法立足于高层的。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教会高层格局与魔术协会没有什么区别，甚至比魔术协会还要残酷了许多，当魔术协会还在搞政治斗争的时候，教会早就已经借着信仰之名，对于那些不站在自己这一阵营的教徒进行大清洗了。

这样的例子发生次数不胜枚举，借助着信仰去清除“异端”总会变得合理，所以教会的从来都没有停止过流血。

当然近些年来，这样的尖锐的斗争已经缓和了不少，至少不同派系的人能和气的站在一起，没有第一时间给对方扣上“异教徒”的帽子，然后开始相互杀戮。

但是无论怎么说，与死徒做交易，而且还是教会的叛徒，这样的行为都可以称作是对教会的背叛。

………

………

“……所以说，到底如何呢，阿卡夏之蛇，这次有好好想起来吗？解脱之法究竟在哪里？”

“他的生命已经如风中残烛一般，只能依靠不老不死才能继续下去了吗？还真是可悲啊，劳伦提斯。”

罗亚脸上的笑意愈发地浓郁了，听到了劳伦提斯的现状，他似乎感到很开心。

“不过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我应该确切的写下来了，人类的能力是有极限的，仅仅凭借人类之身是无法实现不老不死的，除非成为超越人类的存在。”

“觊觎我书库的盗贼们如果不能接受这一忠告的话，那也正能说是自作自受了。”

“你这家伙，在装什么啊……说白了不就是没有完成，所以干脆就扔到一边不管了吗。”

马里奥那嫌恶的表情愈发的重了，几乎到了出言不逊的地步，就连声音也随之而变得低沉。

“那么，也就是说，老爷子所期待的不老不死是不存在的？”

“劳伦提斯所期待的不老不死，换成以前的我自然会说做不到，正好因为做不到那样的完美，所以我将研究的方向转向了灵魂领域，曾经我在肉体方面的研究那样的拙劣，堪称旁门左道，只是理论，根本没有能够达到实践的地步。”

“那种不靠谱的仪式，根本就不能被称之为魔术，只不过是诅咒罢了，贝斯提诺。”

“那么你的意思是……？！”

马里奥眸光闪烁着，从罗亚的口中听到了弦外之音，急迫的追问道。

“那么现在的你呢？现在的你能做到肉体方面的完美了吗？”

“很抱歉，现在的我也没有找到解决肉体的办法，应该说根本就没有肉体不老的解决办法，灵魂方面反而有着那些一些可能。”

罗亚就像是讲师那样，心平气和说着。

“不知道你可否耳闻第三魔法天之杯【Heaven’s Feel】？”

“第三魔法？”

马里奥下意识的皱起了眉头，摇了摇头，除了目前已知掌握第五魔法的第四魔法使还有掌握着第二魔法的宝石翁埃尔泽里奇，其余的魔法更像是传说一类的存在，就连魔术协会的那些魔术师都不知道其余的魔法使是否还存在。

“没错，就是第三魔法，据说第三魔法就是灵魂的物质化，让灵魂升高到另一个维度，可以实体出现在现世，自然可以保持不老不死。”

“难道你掌握了第三魔法？”

“不，我只是听说了有关第三魔法的信息，具体的第三魔法究竟在何处，我并不知晓。”

罗亚坦率的摊开了双手。

“唔……”

马里奥短暂的沉默了下来，过了一会儿，才缓缓地开口问道。

“那么，你确定你没有解决的办法？”

“当然，肉体的完美只是徒劳罢了，根本就没有不老不死的解决办法，可能的保证健康，在死前痛苦的挣扎吧。”

罗亚微微摇了摇头，露出了堪称挑衅一样的笑容。

“是这样吗……”

马里奥再一次沉默不语，脸色阴沉的可怕，就像是戴着一层假面一样，但即便如此，也能清晰的感受到他的沮丧、失望、憎恶以及彷惶。

过了一会儿，他深深地呼了口气，再度看向了罗亚。

“你说那是诅咒吧……？”

“没错，就算是对魔术不怎么了解的教会，坐到了司祭代理这个高度，也应该知道来龙去脉吧。”

罗亚稍微顿了一下，露出了残忍与嘲笑模样。

“说到底，那只是彻头彻尾的失败品罢了。”

“好吧，既然是这样的话，那么教会也没有必要进行支援了，你以为操控了代行者希耶尔，就能做到覆灭这里的教会了吗？”

马里奥伸出了手臂，出现在他手中的是一枚纯金的十字架，上面刻着无数祷文，就像是活着的生命一样，在上面不停的游走着。

他稚嫩的面容变得严肃起来，声音如古钟长鸣。

“———主降临于此【Hic est pelagus】！”

他如是说道，随即圣辉万丈，将罗亚笼罩在了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