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忘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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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川走出房子后一路向西，那是忘川河的源头，也是她出生的地方……

一路上越走越冷，越走越暗，河水也愈来愈混浊。晚川走近河畔，指尖轻划过河面…

！

霎时间，河水逆流并开始剧烈翻涌起来：哭泣声，战争声，咒骂声，撕心裂肺的吼叫声……全从河面上升起的记忆碎片中迸发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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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川河河水，在于忘情；

千百年来，无数人向忘川河祈愿；

而忘川忘情的原因是将记忆淹没，这记忆将由河水承载，永不遗忘，

永不消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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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川深吸一口气：这些悲伤的记忆给幼时的她很重的心灵冲击。河水承载的记忆，最后都会由作为河灵的她来承载。

忘川，是一条悲伤的河流；

梓晚川，是一个不幸的神明。

她看着这些记忆：有战争中失去亲人的；有恋人间反目成仇的；有被最亲密的人背叛的……这就是忘川源头处最初的记忆碎片。晚川抬脚走下河面，留下一圈圈涟漪，河流慢慢平静下来。

河面上亮晶晶的碎片落入河中随河水慢慢向下游流动……传说忘川河的尽头是深海龙渊，那里关押着罪孽深重的远古神。但晚川没去过，她尝试过找到忘川的尽头去寻找这些记忆最后的结局，但忘川实在是太长太长了……

这次回来，晚川想给自己一个新的开始。还有个老朋友，也该去见见了……

这是一个不眠夜。

天刚蒙蒙亮时，晚川准备动身去幻之漪境了，听说境主司空敏萧遍知天下事，可能会有她想要的答案。顺着河流一路向东走就可以走出忘川秘境。

“你要走？”杜坊在半路上喊住了她，“我也要走了，但我一个人走不出去，要不你捎我一程？”

晚川回过头：“可以。”要说杜坊是没有目的进入忘川的，那晚川是不信的。而能来到忘川的人，除了那个人和水神，杜坊是第一个。进入忘川已很难，而出忘川更是是难上加难。没有晚川带路，恐怕杜坊一生都要在这了。

就这样，杜坊跟在晚川身后，二人隔着一段距离静静沿着河畔走。觉得闷，杜坊开口打破尴尬：“你出去后要去哪？”

“幻之漪境。”

“第一幻境？你找的到它的入口在哪吗？”

“你话好多。”

“行。”

晚川转过身面向杜坊倒着走：“你呢，你出去后要去哪？”

“不知道，可能去圣伊斯学院看看吧。”

“你都有子女了？”晚川震惊。

“？？？”杜坊被晚川这个问题问懵了，“我看起来那么老了？”

晚川：“看着像我应该叫叔叔的年纪了。”晚川作为河灵其实已经活了好多年了，但在河灵漫长的生命中晚川还很年轻。

杜坊轻笑：“比你大不了多少，去学院是去工作。”

晚川哦了一声。

“你这个年纪，要不我带你去参加圣伊斯学院的入学考？”杜坊邀请道。

晚川摇了摇头。

圣伊斯学院是魔法大陆最好的学府，是天神雅兰黛雪和龙神银灵星娅为培育新神而建立在幻之漪境里的魔法教育院校。换句话说，要是能在圣伊斯学院学习魔法就已经有半只脚踏入了神界。圣伊斯学院是所有魔法师梦想的学府，但可惜的是圣依斯每三年才会向外发1000封邀请函，被邀请了的学生才有机会找到幻之漪境的入口。而进入幻之漪境和找到学院就是入学考，在幻境大师司空敏萧的地盘上，到最后进入学院的不到百人。

但对于晚川来说，成不成神已经没那么重要了。

“那这么说你知道幻之漪境的入口咯？”晚川问。说实话，她也没有把握找到幻之漪境。幻之漪境作为第一幻境，是因为它的位置一直在变，而它入口出现的位置没人能预测到，如果有杜坊带路或许能省去不少麻烦。

杜坊耸耸肩：“好久没回去了，不过可以试试。”

二人聊着天不知不觉走了许久，再穿过最后一个荆棘林便是魔界与人界的交界地带了，那便是忘川结界的出口。荆棘林里灌木丛生还有毒虫和迷烟，气温也低的常人不能忍受。

杜坊提醒道：“那个林子过不去，别白费力气。”

“谁说要走过去了？”晚川纵身跳入忘川河，“下来。”

“这河……不渡我。”杜坊在想办法离开忘川时，不是没有想过借用河流，但只要进入忘川河脑子里就回涌入很多记忆，这些记忆足以让他窒息；而如果用小舟，忘川则覆不起任何物体。

晚川将一个瓶子扔给杜坊：“喝了它，你就可以下河了。

不过，我提醒你。那是真正的忘川河水。喝了以后你失去什么记忆我可不敢保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