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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三更,家门一打开,突然闯入一个雄壮如狗熊的女汉子,一把将我给抓起,举到了半空中,气势汹汹,我不知道诸位是什么感想,反正我当时完全就是懵住了。
什么情况啊这是?
我完全听不到这肥壮的女孩子到底在讲些什么,整个人几乎都给勒得喘不过气来,等那人说了第三遍,我方才反应过来,她居然是在说凤凰蛋不见了,质问是不是跟我有关系。
天可怜见,我在镇子里吃了碗汤粉就回家了,什么都没有干,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
屋子里弄出这么大的动静,引得我父母也起了床,我母亲瞧见这人,赶忙过来拉住她,说二春,你这是干什么啊,这是我儿子陆言,你别动他。
那胖女子应该是认识我母亲的,把我给放了下来,哭丧着脸说姨奶,我师父有一个很重要的东西不见了,那东西是在朵朵带着你儿子瞧过之后没了的,说不定跟他有什么关系呢。
我母亲也是恼怒,说二春啊,不是我说你,你这是冤枉好人了,我家陆言傍晚回来,就一直在家里待着,哪儿都没有去。
这个叫做二春的胖女子挠着头,依旧颠来倒去地说:“不管怎么样,反正跟他有关,我要带他走,要不然我师父回来了,我没法交代1
我母亲像护崽的母鸡,伸出双手,把我给拦住,说二春,陆言什么也没敢,不可不能把他捉走;你要是强来,我回头就找你师父的娘去,让他的长辈来评评这个理,哪有这么对待亲戚的?
话都说到这个地步了,二春顿时就有些犹豫起来。
她看起来脑子好像不是很好使,挠了挠头,显得十分头疼,而我却从她和我母亲的对话里听了出来,这二春应该是我堂兄陆左的徒弟,也是小学生朵朵口中所说的那个人。
我正好想着明天过去,今晚又出了这么一档子事,我若是抽身事外,反而会添了许多嫌疑,不如主动点,毕竟以后说不定要求助于人。
想到这里,我拉开母亲,说妈,这事儿你别管了,我跟二春回去。
我妈一把抓住我的手腕,说你去干嘛?
我笑了,说没事的,我也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不管怎么说,我也是当事人之一,总不能置身事外不对?再说了,我还有事情求堂兄,现在过去也好。
二春听到我为她说话,嘿嘿笑,说对的,是这个理,我也只是带你回去问一问,不会拿你怎么样的。
我跟二春出门,我望着门口空荡荡的小巷子,不由得奇怪,说你怎么过来的?
二春摸了摸头,说我着急,一路跑过来的。
我大吃一惊,说从矿山那边到这里,可有二十多里路,你怎么跑来的?
二春笑,说瞧你那笨样,还用什么跑,用脚跑呗。
这胖妹子的智商着实感人,我一阵无语,问难道我们就这样跑着回去?
她点头,而我则摇头苦笑,想着她这么一副好腿脚,到底怎么会生出这么多肥肉来的呢?
我自然没有跟二春一起跑回去,而是把院子里那台老旧的摩托车推出来,跟我父亲拿了钥匙,发动之后,说你上来吧,我们开车回去,这样子快一点。
二春犹豫了一下,说你不会害我吧?
我实在不知道如何回答她的话,好在她瞧了一眼我母亲,还算是放心,于是就坐到了我的后面来。
二春体重至少有三四百斤,我感觉整个车子都往下重重一沉,小心翼翼地维持好平衡,然后开着摩托车出村,在二春的指点下,朝着大敦子那边的养鸡场行去。
因为二春太过于沉重的缘故,我一路上开得小心翼翼,折腾了大半个小时方才到达。
我到的时候,原本一片黯淡的养鸡场灯火辉煌,门口有两个穿着中山装的男人在抽烟,瞧见我开着摩托车过来,将烟头一扔,伸手把我给拦住,还待说话,我后面的二春就大声喊了起来:“两位兄弟,是我,王二春啊;他就是陆言,放我们进去。”
听到二春的招呼,这两个人没有再拦,冲我点了点头,然后把铁门给打开,说杨队长在恒温间那里,你们直接过去。
我把摩托车开进了养鸡场,沿着道路往前,还问了二春一句,说门口这两人是干嘛的?
二春说他们啊,警察吧。
我诧异,说啊,警察出勤,可以不穿制服么?
她愣了一下,说:“不知道啊,他们不是你知道的那种警察,是另外一种——哎呀,我不知道怎么跟你讲,以后你自己就知道了。”
我不知道堂兄陆左怎么会收这么一个蠢笨的徒弟,还想问清楚,结果已经到了地方。
有人过来拦我,我不得不把车停了下来,二春翻身下车,车子顿时发出一阵欢畅的呻吟,仿佛解脱了一般。
从屋子里走了一个中年男人出来,看到二春,问这是谁,二春告诉了他我的身份,男人“哦”了一声,伸手过来,与我握手,笑着说你好,我叫杨操,是你堂兄的朋友,目前在省局任职。
我一听,顿时就肃然起敬。
尽管我不知道这省局到底是公安局还是什么局,不过在外面漂泊多年的我深谙权力之事,瞧见我堂兄居然能够跟省局的干部搭上线,绝对是厉害。
我这堂兄,手眼通天埃
我慌忙伸手过去,与杨操握在一起,没想到对方的手刚刚与我一接触,顿时就是一僵,紧接着皱起了眉头,说陆言兄弟,你身体是不是有些问题?
嗯?
高手啊?
我对这人更是高看了一眼,苦笑着说对,我之所以过来找我这堂兄,就是因为这事儿。
杨操收回手,五指伸开,说谁帮你控制住了毒性?
我说是朵朵,今天我跟她见面的时候,帮我制住的。他点头,问到底怎么一回事儿,我也不隐瞒,将我最近这段时间遇到的事情给他和盘托出,听完我的讲述,杨操倒抽了一口气,说哎呀,陆言,你这可是走了狗屎运。
我问为什么?
杨操摇头苦笑,说你说的那毒西施,我也认识,她是近年来刚刚冒出来的蛊毒高手,流星一样蹿起,而她犯下的罪行,在我们局的档案里,有满满一柜子。
我惊讶,说既然如此,那你们怎么不把她给抓起来呢?
杨操无奈地笑,说事情哪有这么简单?那毒西施神秘莫测,精于易容之术,从来没有人见过他的真面目,也不知道她到底叫什么名字,根本无迹可寻,你说怎么抓?如果你有什么线索,赶紧提供给我。
我想了一下,说好,我随时配合调查。
杨操拍了拍我的肩膀,表示感谢,然后又问了我几个问题,就是我白天在这儿的事情,我都如实回答。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堂兄的缘故,他对我十分友好,问完之后,让我在一旁等着,而他则回过头来,问旁边的手下,说朵朵人哪儿去了?
手下回答,说伤心过度,说去寻人了,拦也拦不祝
杨操揉了揉发亮的太阳穴,又问那人,说这儿养鸡场的老板二宝蛋人呢,怎么我来了这么久,一直没有见到他?
另外一人回答,说养鸡场的员工说离开好几天了,晚上好像有人见过他,慌慌张张的,后来就一直不见人影了,派出所的同志已经去他家里找人了,一会儿应该就有消息过来。
杨操点了点头,心中似乎有所想,回过头来,冲二春说:“你师父呢,通知到他没有,他到底去了哪儿?”
二春摸了一把额头上油腻腻的汗水,焦急地说道:“我通知了,燃符过去的,应该是收到了吧。”
杨操有些焦急地跺了跺脚,说人家东海聚会,他一个几乎没有啥修为的人,去凑个什么热闹,现在开心了吧,蛋蛋都没有了,老子怎么摊上这么一档子破事?
二春想了想,说好像是南海一脉的人也在,威尔、闻铭都过来了,隔壁老王也在,他就过去了。
他没再说话,转身离开,又忙工作去,而二春也说要去找朵朵,一时间乱糟糟的,每一个都好像在忙,唯有我不知道干嘛。
我不知道该干啥,于是找了个地方蹲着,半夜三更,蹲了一会儿就困了。
我靠着墙根,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等我醒过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大量了,我听到有争吵的声音,睁开眼睛来,瞧见一个穿着青色道袍、挽着道髻的男子,正在痛骂那几个养鸡场的员工,而朵朵则扑在他的怀里,委屈地哭泣。
穿道袍,这人难道是道士?
我瞧见朵朵,赶忙爬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而那个骂人的男子也扭过了身来,瞧了我一眼,问:“你是亮司的陆言?”
我点了点头,说对啊,我是陆言。
男子露出了温和的笑容,伸出手来,说道:“你好,我是萧克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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