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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的许默言洗漱了一番,上床准备睡觉。
今儿个一天真够丰富多彩的。
突然想起杀死昆仑道人之时身上掉下来的那块金字。
是一个“山”字。
放在嘴上咬了一口,硬邦邦的。
放在油灯上烤了烤。
除了能熏黑,没有任何反应。
“还真是金子!”
反正看不出什么作用,赶明儿个就去钱庄换成银子,一个月二两俸银,不够使啊。
……
早上起了个大早。
收拾完之后,来到了县衙。
负责日巡许默言和吴子安结伴上街溜达。
说是巡街,有的是时间摸鱼。
累了,就去茶馆听书。
困了,去勾栏听听曲儿。
许默言要去钱庄换银子,就要支开吴子安。
需要一个借口。
想到昨天晚上大伙儿没有去勾栏尽兴,于是提议:“勾栏听曲,如何?昨晚真扫兴,今天给你补上。”
吴子安只迟疑了一下:“好!嘿嘿嘿!”
两人轻车熟路来到勾栏,上了二楼雅间,桌子摆在栏杆处。
客人可以一边喝酒嗑瓜子,一边欣赏大厅舞台上的表演。
舞台上正在进行的是当地的腔调戏,和后世的东北二人转差不多。
说话贼搞笑,一口一个荤段子,笑声根本停不下来。
一场戏演罢,接下来就是重头戏了。
老鸨子领着姑娘们在包厢门口转悠,姑娘们搔首弄姿,加之舞台上腔调戏的撩拨,大部分人都受不了。
这时候看见一个姑娘在你面前卖弄风骚,不演绎一场“摊丁入亩”的把戏,对不起自己的爷们儿的称呼。
“老鸨,过来一下!”
许默言主动喊来了老鸨。
老鸨身后跟着三个姑娘,姿色尚佳。
站成一排笑盈盈的看着二人。
“挑一个吧,我请客。”
“不好吧?”吴子安还客气一番。
“那走吧!”
许默言假装要走。
吴子安急了:“要走你走,把钱付了。”
说罢,急吼吼的懒腰搂住一个姑娘,朝楼上走去。
许默言掏出二两银子扔给老鸨子,下了楼,来到了钱庄。
钱庄里有伙计一人,青衣小帽,从眼神上瞅,是个机灵鬼。
“你们老板呢?”许默言大剌剌的找了一把椅子坐了下去。
伙计一瞅是衙门口的人,很有眼色的上了茶,半弯着腰,说:“掌柜的在里间,我给您叫去。”
“有劳了!”
许默言端起凉茶,一饮而尽。
不多时,胖乎乎的老板从里屋走了出来。
“差大哥,有事?”
许默言左右看了看,掏出了金字,递过去说:“看着换成银子,我可不做赔本买卖。”
胖胖的掌柜接在手里犯了难。
且不说金子的成色,铸成字的金子,向来来路不正,不收吧,来的人可是衙门口的,也不好得罪。
“官爷,小老儿庙小,要不……您看……”
许默言知道他什么意思,伸出一个巴掌,说:“五成,不能再少了。”
事实证明,任何时候,利益都是驱动器。
老板也不客气,直接取出一个装有五十两碎银的黑色袋子交到许默言的手上。
“官爷,只能给您这么多了。”
许默言掂量了一番,沉甸甸的很满意,直夸老板会做生意。
重新返回勾栏。
吴子安一个人痛苦的在看戏。
“这么快?不……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你这么早……就……,哎呀,反正,我觉得一定是她的问题。”
许默言像手拿2B铅笔越描越黑。
“刚才小莲姑娘一直夸我来着。”
吴子安想要挽回自己的形象,只能把自己变成励志版的阿Q。
可不是吗?这种地方的小姐姐衣服都没脱干净,只会催促你快点。
你越“快”,她越高兴。
明月楼里花了大价钱的小姐姐,服侍人的水平那才叫绝呢。
一分钱一分货。
2块钱买的烟,就是不如10块的好抽。
“尽兴就好。”
两人边走边聊。
“吴兄,你知道咱们县里哪里的藏书最多吗?”
许默言没有忘记儒道圣宫中的师傅蒋天佐提醒他要多读书。
以便能写出引出天地异象的诗词。
昨天晚上儒道五品的大能千里传书那一招,亮瞎了他的狗眼。
更加坚定他要将儒道一途走到黑的信心。
“当然是稷山学院了。”吴子安说的很自信。
“我要去看的话,他们不会将我赶出来吧?”
吴子安拍着胸脯邦邦作响:“书院的藏书阁面向所有人开放的,只要是喜欢读书的人,都可以去,学院无条件接纳。
大乾王朝人才凋敝,三百年前与魔族一战,儒道损失惨重,直到现在都没缓过来。
朝廷为了鼓励年轻人读书,给文官的待遇比武夫好太多了。
同是三品给事中,文官的待遇就比武夫多一倍的待遇,稳稳的压一头啊!”
许默言立马提议:“那你陪我走一遭吧。”
吴子安对去书院微词颇多。
一来,他是修武道的,对读书没兴趣。
二来,他看见书就打瞌睡,从无例外。
不过,看在许默言刚才请他睡姑娘的份上,勉强答应了下来。
稷山书院坐落城西,西南城角最高的建筑揽月阁就是书院的藏书阁。
二人穿着差人的服装,直接走入学院,没有人拦截。
吴子安摊了摊手,说道:“我说什么来着,书院向大众持开放态度的。”
两人快到书院的藏书阁——揽月楼。
揽月楼有五层。
一到四层是藏书,有大约上万册藏书。
是县级图书馆里藏书比较多的书院了。
五层藏的是入品才气文章,就是有人写出了聚合才气的文章,全部聚于此处。
五层向西面有一个平台,平时学院的夫子们会聚于此处,喝茶闲聊。
“气派!我喜欢!”
吴子安打了个哈欠,似是与书籍相生相克,见不得带有油墨的东西。
平常在县衙看个卷宗都能睡着。
“快去快回吧。”吴子安催促着。
“放心好了,我看书很快的。”
两人拾阶而上,走进了藏书阁第一层。
马宝玉在稷山书院名声在外,诗词策论造诣非凡,是独一档的存在,夫子们说入品是迟早的事。
加之他善于交际,书院里没有不认识他的。
每每诗词策论评比,稳稳的第一名,同窗们都不愿意和他比试。
对此。
他产生了一种独占高处的孤悲感。
更有“富贵不归乡,如锦衣夜行”的失落。
他需要观众为他鼓掌喝彩。
可是。
书院里的同窗都麻了,体现不出他的优越感。
这时。
两个穿着捕快服的年轻男子走了进来,其中一人高大挺拔,脸部线条刚硬,五官极其俊朗。
“观众来了。”
马宝玉不假思索的走上前去,朗声道:
“差大哥,欢迎来到揽月楼,看书请这边走。”
吴子安一挥手,道:“你去看吧,方才一阵折腾,这会儿有困意来袭,我歇息片刻,离去时记得叫我。”
许默言无声的点了点头,跟着那少年来到了书架前。
少年人一路介绍着书院的历史和藏书的分类归纳,还说有人在看书的时候,忽然就引得天地异象,瞬间入品的现象更是比比皆是。
话语间流露出骄傲的神色。
许默言以为这位书生是书院的向导,掏出几个铜板递了过去。
少年人很不高兴,斥责道:“书院不兴这个,赶快收起来。”
许默言脸一红,收起了铜板,连说不好意思。
“我叫马宝玉,交个朋友?”
“许默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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