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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类是一种奇怪的物种,有些人自私自利只为自己着想,有些人穷困一生却助人无数;有些人不择手段,做着损人不利己的事情,有些人费尽心血,只想着守护虚无缥缈的人间正义;有些人活了一辈子还不明白为什么而活着,有些人突然顿悟然后释怀过往的所有执念;有些人活着却一心想死,有些人快死了却拼命想活着。
回首白老爷这八十多年的人生,大起大落,曲折波澜,富有传奇色彩,他曾经在天堂,也去过地狱,最后却留恋在艰苦的人间,不愿离去。
可是,人间那么艰难,为什么还不愿意离去?
你要说他这一辈子过得好吗?
肯定不好。
走偏门说好听点是走南闯北,闯荡江湖,说难听的,其实就是过街老鼠,人人喊打,靠着坑蒙拐骗偷抢盗,耍着小心机小手段,做着令人不齿的龌龊事情。
干这一行的人都知道这么一句话:一如偏门深似海,从此人生不见天。
在黑夜里混日子的人,没资格见到蓝天,更没资格享受阳光。
可就算是在黑夜中艰难潜行,白老爷却从未想过放弃,或许是因为他渴望有一天能够享受阳光的温暖,或许是因为他早已对黑夜上了瘾。
总而言之,就一句话,白老爷不想死。很强烈地不想死。
可如今,这长生引的配药找不齐,他恐怕不得不死。
此时的白老爷,看着手里的长生引,怅然若失,老气横秋,他唯有认命吗?
嘴里带着苦涩,喃喃道:
“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一旁的张跃才,看这白老爷如此感叹,心里一阵揪痛,忙劝慰道:
“师父,要不咱们用普通的桃花、荷花、金银花和雪莲花来代替四季花试一试,没准…就能成了呢?”
白老爷又是叹气,“哎,如今恐怕只有这样做了。不过这样做,成功的几率几乎等于零。”
张跃才又说:“师父,咱们现在已经拿到了长生引,要不先离开西安,找个地方潜伏潜伏起来,然后再慢慢炼药。”
白老爷却摇头,说:“躲不掉的,楼先生想要抓我们,我们躲到哪里都差不多。”
“况且现在我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再折腾不起,还是不要离开西安为好。”
张跃才微微皱眉,问:“若是寻龙堂和八局门找上门来,那我们怎么办?”
白老爷就说:“只要他们找不到长生引,那他们也不能把我们怎样。”
张跃才又问:“要是楼先生的人来了呢?”
白老爷面色下沉,若有所思好一会儿,最后才说道:
“要是楼先生的人来了,那我就跟他去广西见楼先生,并且亲自将这长生引交给楼先生。”
张跃才一愣,不明白白老爷这样做的意图。
还未等他想明白这事情,这时候,白老爷又说道:
“李信阳那个局,还差一个收尾,咱们捞偏做局的,做事儿千万不能虎头蛇尾,你去弄一弄吧。”
“要是收尾没弄好,李信阳这个孝子得知自己的母亲被人做局害死,绝对会变成一条疯狗,到时候就难控制局面了。”
张跃才点了点头,“好,师父,我会去把这个手尾收拾干净。”
“我已经对李信阳说,炼好丹药之后,就会亲自送到他家里。”
“只要他拿了丹药,给他母亲服下,肯定就能瞒天过海。”
白老爷听了这话,缓缓点头。
这时突然感叹:“哎,要是这时候玉袁在身边就好了。”
张跃才听了这话,微微皱眉。
然后说道:“师父,您就别想他了,他要是想回来,早就回来了。”
“如今已经过去了差不多三年,他很有可能已经洗手不干了,就算是还在捞偏,那也已经另起炉灶,自己煲自己捞。”
张跃才这话很有道理,因为捞偏佬脱离团队之后,通常都不会再归队,要是一心想跟着团队走的人,当初也不会脱离团队。
白老爷沉默不语,不置可否。
张跃才又说:“当初朱玉袁为了一个女人耍了我们,生生从我们手里把胡龙抢走,师父您对他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他和胡龙走了之后,您还带着我们一起去贵州帮他找林微音,想在那边和他汇合。”
“若不是当年我们从东北去了贵州,也不会在贵州被楼先生的人伏击,不被伏击师父您的胸口也就不会中那一刀子,如今也就不会…”
“别说了!”
白老爷突然打断了张跃才的话,“咳咳咳!”他情绪有些激动,一连咳嗽了好几下,然后这才说道:
“这些都是过去了的事情。”
“咳咳…再说了,当初若不是我先骗玉袁,耽误了他去救林微音的时机,事情也不会闹成那样,其实是为师做得不好。”
张跃才听了这话,心里很不是滋味。
他总觉得,白老爷一直都在向着我三叔,自从我三叔加入他们这个团队,白老爷就对他爱护有加,不但手把手教他各种偏门之法,还给了他很多宽容和维护。
而他张跃才,自打九岁就跟着白老爷混,却从未得到过白老爷的爱护,白老爷对他总是严苛无比,稍有差错,就会对他严加责罚。
他永远也忘不了,五年前在韶关因为一个“开奖”瓶盖,他和条子多聊了几句,白老爷就要他下跪认错。
于是冷冷说道:
“师父,您得认清事实,朱玉袁永远都不会回来了的。”
可就在这时,刘秋菊却突然闯了进来,气喘吁吁,面色带着红润,有惊喜,有意外,有激动,有紧张。
“师父,玉袁回来了!”
“什、什么?”
张跃才立即满脸讶然。
白老爷也惊讶意外,怔怔然呆若木鸡,反应过来之后,惨淡的面色,渐渐开出花朵。
他连忙站起来,“玉袁在哪里,让我去见他!”
就在这时候,我三叔从门外走了进来,他心情激动,说道:
“师父,跃才,我回来了!”
白老爷来到三叔面前,一如往常那样,拍了拍三叔的肩膀,说道:
“好好,回来就好!”
张跃才这时候却突然过来,狠狠推了我三叔一把,呵斥道:
“朱玉袁,你怎么不去死,这时候才回来!”
面对张跃才的气势冲冲,三叔愕然,一时间不知如何应对,刘秋菊和白老爷也面露惊讶。
可就在这时,张跃才却一把抱住我三叔,话锋一转,说道:
“阿袁,我想死你了!”
三叔回过神来,哈哈大笑。
白老爷和刘秋菊,也在笑着。
陈小宝刚去买午饭了,这时候提着一大袋饭盒回来,见到我三叔,也是欣喜不已,连忙放下手头上的东西,过来和我三叔嘘寒问暖。
大伙儿都为我三叔的重新回归高兴不已,他们都很好奇,我三叔这几年都做了些什么。
三叔就大概对他们说了一遍自己的经历,说到去英德的山旮旯找林微音,后来林微音被捅伤昏迷不醒,他又在广州投靠郑天祁,和谢碉一起做局,之后又被谢碉挤兑,脱离郑天祁,和我爸去三水种菜,种菜生意失败得知林微音醒来,就去安慰找林微音在林微音家里生活了一段时间,后来林微音病故,他欠下一屁股债,不得不重新出来捞偏,在南京那边遇见赵筱筱,在北京撞上八局门的胡林,再到后来,去武汉寻找他们,却没找到任何消息,还被任尊抓走,带来西安,然后在西安这边,又经历被任尊囚禁的艰难日子。
这经历,可谓九曲十八弯。
白老爷和张跃才、陈小宝、刘秋菊等人听了,都唏嘘不已,本以为我三叔脱离了团队,就会好过一些,没想到这些年来,也是在刀尖上跳舞,过得凶险的生活。
当听到我三叔说,林微音已经去世,众人又不由唏嘘,都说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可我三叔和林微音这段感情,却从未得到真正的结果。
我三叔见众人在唏嘘自己,便沧桑一笑,说:“这些都是过去的事情,不提也罢。”
“我还得感谢任尊,要不是他把我抓来西安,我恐怕到现在都还找不到你们。”
“任尊虽然囚禁了我好一些日子,但是我抓住他和土狗闹翻的时机,反手就神不知鬼不觉把他捆绑囚禁,然后化装成他的模样,取而代之,再带着他的人马去和寻龙堂的人搞事情,将窟窿捅得老大,然后再开溜,现在任尊恐怕还在忙着补窟窿,我就趁着这段时间,在西安城这边到处去找你们,找了好些时间都没找到你们,今天在大街上看到有个人的背影很像秋菊,走过去一看,没想到还就真是秋菊,总算是让我找到你们了。”
这时候,白老爷突然剧烈咳嗽起来。
“咳咳咳!”
咳得都喘不上气来了。
三叔一愣,这才发觉,白老爷脸色不对劲,连忙问道:
“师父,您这是怎么了?”
白老爷挥挥手,深呼吸一口气,说:“没事,也就咳嗽而已。”
张跃才却说:“两年前你突然掳走胡龙,我们以为你和胡龙去了贵州找林微音,便坐火车追了上去,结果在贵州那边找了你很久都没找到,却引来了楼先生的人马,就是在贵州那会儿,师父他老人家被楼先生的一个手下刺伤了右边胸膛,穿透了肺部,留下了病根,到现在,师父他老人家的病已经…”
“都是过去的事,就别说了。”白老爷打断了张跃才的话。
大伙儿都不由一愣,感觉到白老爷有些生气。
白老爷似乎很不愿意听到别人提起他的病,或许是因为他并不愿意直面死亡,又或许还有别的原因。
三叔还是问了一句:“师父,您的肺…到底怎么了?”
白老爷沉默许久,最后却惨淡一笑,说道:“没什么。”
然后对又说道:“跃才、秋菊、小宝,你们先出去一下,我要单独和玉袁说几句话。”
白老爷想对我三叔说什么?
这些话为什么要单独和我三叔说?
欲知后事,请听下回分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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