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五章 糊涂的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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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农不稳，无工不强，无商不富。

这三点除了李敬建设的那些作坊，船厂，铁厂，其他的三点在大宋的山东一点沾不到边。

山东两路多山地，丘陵,　　胶东半岛甚至没有在华北平原上，没有化肥，优良品种，小麦大豆亩产那个感人。

耕种的条件不是特别凸出，气候和土质也不好。

至于商业，古往今来就没有几个商业名人,　　数得着的商人孟洛川,　　都是民国的。

山东人实诚，老实干活都不错,　　这里的民俗还真缺乏山西，安徽，江浙人不顾一切走南闯北的土壤和做生意的机灵劲。

章丘李家起了水泥，玻璃，骨瓷等各种作坊。

各地客商来山东进货的很多，把山东货物拉出去卖的人却很少。

其中的缘由，不单是害怕路上被人劫了，还害怕到了发售地方，被无良官商连着骨头一起吞了。

可是山东有着大量的金银铸造了金币，银币，留在山东境内可不行。

短时间内因为扶桑缴获的大米，辽东缴获的大豆高粱投入市场倒是不觉得问题

持续的黄金白银从扶桑输入，时间长了，没有大量财货支撑，只能造成物价飞涨，通货膨胀。

哪怕水师从海中捞出来晒干的咸鱼也能卖一个天价。

必须把这些黄白之物变成物资才可以。

就连李敬发起公告,　　声明此番南洋送货采购，水师护送。

报名的商家也很大部分都是外地的。

济南本地的商户少的很,　　最后还是李远在济南参加的那个商会，带头说是去江南玩玩，这才来了二十多个商户，还学着李远的样子，把老婆孩子都带上了，一副去江南旅游的架势。

高丽王室的俘虏都让关胜拉去了济南府关押。

种彦鸿开始带着兵去河北东路自己地盘上巡视一圈，看看还有没有金狗出没，有没有可以迁徙的宋人。

登州附近的防务丢给了陈仁俊和水师留守的统领刘雨亭。

然后十条大船，两条客船的军队，拖着三条装着煤炭的驳船，绑了几船两浙商人购买南下的铁器，工具，农具等货物。

起锚南下了。

临海居的女人，带走了一半。

李敬把顾无双，乔清澜，陈书倩她们都待在身边了。

郑太后，乔太妃,　　王太妃也把熟悉的女官,　　公主和郡主，王妃也带上了,　　还带上些个关系比较好的汴梁官员女眷。

莺莺燕燕七八百女眷，加上女护卫一千多。

刘锡跟着朱琏去了济南，成都舰，健康舰，临安舰三条船的内部防务都交给了赵金儿。

临海居学堂里小公主，小郡主，没成年的皇室女子，官员家眷都被留在临海居。

偏偏赵柔嘉来了，她对这几条舰艇不陌生，下水时候就跟船捕鱼，早就想跟着李敬疯玩的柔嘉公主带着顾无忧，赵玉盘女儿曾可亦还有几个伴读乐的到处串门。

害得赵金儿紧张的要死，咬牙切齿的下令十几个禁军士卒三人一组，一组盯一个把这群孩子看护周全。

李敬惬意的很，被太后，太妃叫到身边。

一边喝着茶，一边听着这帮才女们演奏。

祁虹在李敬的指点下，新排的几个歌舞，看的一帮女人们心痒痒，纷纷加入其中。

成都号的夹板，成了锅庄演绎的欢乐场。

“太后，你真的想去建安？”

“啊，你小子有意见！”

“我当然有意见，此去福建顶多三天就可以到福州宁德，宁德下船到建安，近五百里，一来一回相当于千里，你确定你要去？”

“再远也得去，建安乃是我大宋重要的茶叶产地，我和太上皇编撰的《大观茶论》让龙凤团茶名满天下，在你小子在一边偷着看笑话！建安茶可是好东西，不能这么糟蹋下去了。”

李敬嘿嘿的笑起来。

成都级战舰下水以后，李敬以协助福建商人南下的借口，让成都舰远航了一次福州，也让人带了一些武夷山晾晒后没有蒸煮的夏茶叶子回来。

小火烘烤。

不管是制作工艺，还是成品的茶汤，色香味俱佳，迷住了郑太后。

此番听说李敬会派人去建安，武夷山挖掘一些茶树回来在山东扩建茶园，她决定亲自去。

大宋朝特别赚钱的行当，都是官府代表朝廷亲自经营的。

几乎全国知名的茶园，也都是皇宫派出太监掌管。

那帮好东西都做不出好的混账，一道蒸煮就煮废了所有的茶，别说千里，就是不远万里，郑太后决定亲自给这帮蠢货上一课，日后让他们把茶叶运到附近海岸线，统一售卖。

“太后，两千军去建安够不够？”

“我大宋自己的土地，谁还敢不认我这个太后，两千兵够了，我从宁德出发，可以把宁德厢军控制住跟我一起走，你可以把福建路的水师控制住，跟你一起南下！”

“太后，永远不要小看这些山高皇帝远的人，福建，两广，都是海贸大省，这大海里淘银子的人，胆子大，什么事情都敢做，再说，海贸本来利润丰厚，可以拉动国内很多地方的经济，生产，是值得鼓励和帮助的事情，在海贸上，这些商人更多的需要是帮助，他们背井离乡，海路上很容易遭受外国海商和海盗的袭击，一趟海贸下来，九死一生。”

李敬定下来的线路，让两位太妃，一个太后都很惊讶。

征召水师官兵和水师学堂的学员是重点。

推广山东民意代表监督官府行政是一种手腕。

更重要的是，海贸才是未来大宋收入的重要组成部分。

“你小子知道这些人不好惹，还去泉州，广州设立船舶司？”

“太后，两码事，现在招收水师官兵，招收水师学堂学员，招收这些有过远航经历的大宋船老大，船员们，就是为了帮助大宋的海商对抗外国海商。只是他们目前不了解我们的政策，未必领情，大宋水师的当务之急也是为了对付金狗，必须等着登州舰队数量达到一定地步，才能护送我大宋的商船远航！”

而在广州，泉州，海贸的主角兵非宋人，而是以外国商人（尤其是大食，即阿拉伯商人）为重要主角。

重要的是，大宋管不了这些外国商人，他们拥有自己的治外法权。

大宋男儿仅允许一妻，这些老外在中国娶了妻子，又把外国的妻子带回来，聚居在居蕃坊等老外住的地方，其子弟人“番学”读书，因为中国的美好，让他们流连忘返

甚至广东两路的官员和大宋商人把状告告到了登州。

广州多蛮徭，杂四方游手，喜乘乱为寇。

会上元然灯，有报蕃市火者。

少连方燕客，……作乐如故。

须臾火息，民不丧一簪。众服其持重。

扬州的朝廷不仅不敢派兵约束这些个杀人放火的老外，为了外贸收入，地方官员还亲自宴请他们，求着他们赶紧进行海外贸易。

这些老外的商人还盯上了大宋的铁器，铜钱等不允许外流的物资，希望变走私为合法。

岂有此理。

“我们控制福建，两广，扬州会不会干扰我们？”

“肯定会，以登州为代表的大宋水师可比他们跑的快的多，登州到福建，广南两路，济南舰也就是六七天的路程，明年，明年在船队多了以后，会定期巡航，在这里修筑军港，囤积石炭。”

“明年就会派遣船队控制东南沿海？你和朱琏制定的战略是不是先击外，然后安内吗？”

郑太后相信登州控制福建路和两广两路沿海会比扬州更容易，他只是很诧异，金军的骑兵可不是吃素的。

宗泽和关胜，种彦鸿他们都在努力训练骑兵。

宗泽离开登州时候，和她跟朱琏深谈过一次，总的来说，还是让她们不要太心急。

即便是宋军大规模制造床驽，火炮战车等骑兵配套的重武器。

宋军要全线对金狗发起真正的反击，灭国之战，还需要三到五年的时间。

“明年会有战机，具体能不能打垮金狗，还不好说！”

“真的？”

郑太后半信半疑。

要知道，今年辽东的战局打完以后，金狗很忌惮宋军从渤海湾登陆深入腹地，在辽河平原的二线，囤积了重兵。

等着跟宋军决战。

山东靖康武三军加起来才二十多万。

而金军在辽河集结的重兵，就超过二十万，尤其是金狗全民皆兵。

主场作战，很容易从东西北三个方向，调集超过三十万的援军。

再从河北西路，大名府路，燕京路三个方向，调动三十万大军。

加上河东路战场对峙的，少说也就是百万以上的对手。

勤王之战时候，李敬和宗泽也打出过一比五，一比十的伤亡战绩。

可是那时候的金狗不熟悉宗泽和李敬的套路。

金狗选择辽河平原作为战场，放弃了辽东半岛的山地，海滨，显然对宋军火炮是忌惮和有准备的。

看着李敬光是笑，没有说话。

郑太后很认真的给李敬说。

“我记得你到山东，就劝诫所有人，深挖洞，广积粮，缓攻黄！千万不要着急，沿着你既定的战略去做，我和皇后相信你，大败金狗只是时间问题。”

李敬再次笑起来。

想起吴孝民来的时候，朱琏和郑太后那个心急，如今居然劝自己不要太心急。

“时间不等人，如果不能及时拿下金狗，会延缓我们打败赵构，控制全国的时间，太后别忘了，西夏人跟金狗一样狠我们宋人，并没有因为我们撤军，就心生感激，在宋金之战的时候，驰援金狗，趁火打劫的事情可干了不少！”

看着郑太后有些诧异的表情，这次乔太妃，王太妃笑的很灿烂。

郑太后似乎忘了，靖康武三军的雄心，可不止是打败金狗，强盛大宋，恢复汉唐疆域，为华夏族争夺生存空间，这才是这三军的远大目标。

小小金狗，哪怕完颜家的残忍已经恶贯满盈，也只配做他们的试金石。

“太后，我觉得兵事上的事情，你还是要少管，若非是宗帅，李宣抚使忠诚得力，金狗说不定今年冬天又南下了，我可不认为赵构有统帅宋军击败金狗的才能！”

“就是，我就觉得李宣抚使是我宋军战神，他说了今年打辽东，结果居然跟宗帅一合计，在辽东半岛尖尖上站住脚了，现在还在建设军港。他说明天会打出一个战机，一定就会打出一个战机的！”

听着两位太妃不止一次帮李敬说话，回想起临海居发生的种种设计政务，军事的重重事情。

郑太后忽然有种错觉。

即便是赵佶被营救回来，这两位太妃恐怕也会站在李敬这边。

乔太妃一头扎进了复兴报的办报乐趣之中，另外一个自称是李敬绘画的学生。

这两个太妃一天天的放飞自我，她甚至看见乔太妃扶起过李敬的胳膊。

也不知道赵佶有朝一日回来，会作何感想。

不过有一点是确定的，他决计没有能力像昔日汴梁一样，跟赵桓争权夺利。

有汴梁城头封赏宗泽，李敬，关胜等人的功绩，有一个明事理的皇后全力监国。

赵桓回来的日子肯定会好过。

可是金人能让赵桓日子好过吗？

山东越强大，打的金狗越狠，郑太后担心赵桓离回到大宋的距离越远。

相反赵佶回来可能性还会大一些。

不过赵佶如果能回来，他还能跟朱琏争权夺利吗？

其实这样也好，她也看出来了，赵佶，赵桓，赵构这爷三，就没有一个合适做皇帝的。

如果有点自知之明还好些，要是最后的自知之明也没有了，下场会很难看。

随着船队南下，舰艇远航，郑太后看着兴高采烈的两位太妃跟李敬谈天说地。

这海上的日子并不枯燥。

更何况傍晚到了，船队减速，准备下网捕鱼了。

这可是柔嘉公主最爱的节目。

兴奋的拉着曾可亦的手，到船舷边上看热闹。

就连赵玉盘和她手下的亲兵也都很紧张跟着禁军，把几个孩子抱起来，生怕她一兴奋掉海里去了。

李敬也跟着郑太后出了船舱，不过他刚出来，就被顾无双拉到船舱里去了。

“将军，你说我能不能代替那些两广，福建的商人，做大海商，跟外国人斗？”

士农工商，在宋朝的商人，地位并不高。

哪怕他非常有钱，如果不能跟官服勾结，自保都成问题。

如果产业太来钱，甚至会招来朝廷的觊觎。

李敬手握重兵，替大宋诸侯一方，现在更成为了枢密院副使，在大宋军权这个领域，在宗泽一人之下，在所有将领之上。

顾无双现在完成了山东的作坊，商铺铺设，当然想让李家的货物行销全国，甚至南洋，远洋。

只不过刚才听着李敬和两位太妃介绍两广，福建一些海商的情况，她习惯性的在一边没有插话。

“我有个条件，那就是你必须先给我生个儿子！”

顾无双被李敬纳妾以后，一直有顾虑，生怕李敬还没娶妻，儿子就挺大了，影响李敬的姻缘。

这长子不是嫡出，以后是大麻烦。

一直在偷偷喝避子汤。

谁料竟然被李敬发现了，拉到海边骂哭了。

今日重提这事，顾无双羞的满脸通红。

“奴家知道错了，奴家一定给将军生个大胖小子！”

“别去乱喝药，这东西只能让人糊涂的活着，或者对症的时候，也不知道有什么副作用，对身体会有什么伤害，听的听我的话！”

“恩，奴家记得了！”

“人家乔老爷子前两天还嫌弃我，说我纳妾两个，这么长时间下不出来一个蛋。”

本来还几分内疚，听李敬那个嗔怪的语气，顾无双笑面如花，

看着李敬有力的双手把她揽住，娇艳的红唇就给李敬印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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