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五章 不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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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佶是万万没想到，朱琏只是让朱胜非不要再说了。

根本没有任何惩处。

气的跟赵构一起摔门而出。

他都想不明代，当年温婉可人的太子妃，人人称赞贤良淑德，如今竟然变成这幅样子。

纵容臣子，忤逆自己。

赵构也很不爽，太上皇哪怕说自己不过问朝政，仍然让皇后监国，只不过一句客气话而已。

这些人怎么敢当真？

这大宋天下，还是不是赵家的天下。

“朱公，西洋一趟，变化之大，老夫都不敢相认！”

见赵氏父子摔门而去，朱琏都找不到合适的话去说朱胜非，反而出了一口恶气。

她想起昔日在汴梁，二帝争权。

赵桓每逢回宫，就迫不及待跟她吐槽的场景。

心直口快的李纲一副欣许表情，调侃上了朱胜非。

朱胜非苦笑着解释。

“娘娘，李相，你们都不知道，大宋周围这些个小国，一个个看似谦卑恭良，实则狼子野心，大宋海军也好，水师也罢，不嗜杀，不乱杀，无愧娘娘麾下王者之师的气度，这些个扶桑，高丽的仆从军，军令都屡禁不止，茂德公主罚了他们此战三分之二以上的收入，依然屡教不改，偷偷南洋，西洋诸国烧杀劫掠，手段骇人听闻，令人发指，比金人有过之而无不及！”

回想起大宋水师天天的操练，学习，一路各种技术比拼。

连靖字军也见缝插针的抽时间上岸演练。

这个仆从军一路都在强调军令军纪，结果天壤之别。

带着稷下学宫学子参与其中的朱胜非一副下西洋涨了见识的表情，继续在说。

“如今蒸汽机时代开启，华夏与西洋诸国的距离又一两年，缩短到几个月，我大宋朝堂上下，当不负韶华，励精图治，抓住时代带来的契机，为万世开太平！”

跟李敬一番对官兵将校的语言，教导比起来。

大宋这两昏君就是一个屁。

想比朱琏对内任用周宁，一步步推进百姓代表参政论政的方略，限制地方官员胡作非为，督促他们有作为，官员都扑在土地上盯着农耕，组织筑路修渠开河，长此以往，大宋有识之士都能猜到，这才是长治久安的国策。

一方面，依托宗泽，李敬麾下的能征善战的勐将，为我大宋开疆拓土，聚天下财货奉养大宋，大宋百姓的好日子指日可待。

大宋不止是赵家的大宋，更是天下人的大宋。

赵家人不能只顾自家颜面，伤害所有大宋人的利益。

朱胜非听见这两货满口列祖列宗的论调就生气。

眼里只有你赵家先祖，我华夏先祖，炎黄蚩尤算什么？

“朱卿家，在临安的伪帝朝廷，你是少宰，到了登州，本宫可给不了你这么大的官，朱卿家可有属意的位置？”

自从宗泽把赵佶赵构带到登州，朱琏知道这对父子迟早要出幺蛾子。

不过她都没想过，自己还没出口，就被朱胜非喷了一个无地自容。

不由的欣赏起了这个组织官僚，投奔登州的臣子。

朱胜非某种意义上，隔了几个人，也是接替李纲昔日出走时候留下的右相位置。

之所以说他是少宰，而不是朱右相，朱琏也是八面玲珑，顾及李纲的颜面，其实赵构朝廷没有太师，正确的称谓是右相。

朱胜非毫不在意。

爽朗的吟诵。

“男儿何不带吴钩，收取关山五十州，请君暂上凌烟阁，若个书生万户侯？”

朱琏在复兴报上宣称要建大宋的凌烟阁。

作为大宋男儿，谁心里都有个沙场建功的美梦。

朱胜非表达他愿意从军的想法。

李纲顿时哈哈大笑起来，咋跟咱老李想的一样呢。

“朱卿家这让本宫犯难了，要知道大宋枢密院的事务，除了记功官由本宫指派，其余都全权交与宗枢密使和李副使负责！”

如同宗泽小心翼翼，把所有军务都对记功官展开。

甚至记功官在军中犹如昔日的监军地位。

表示一种自己对皇后的忠诚。

朱琏也小心翼翼，各种细节彰显她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表达她对宗泽，李敬等武将的信任。

倒是朱胜非哈哈一笑。

“娘娘，西洋路上，微臣问过李副使，想回到登州以后为我大宋海军效力，李副使说我的职务，要娘娘做主！”

朱胜非当然不会说，李敬的原话是海军庙小，容不下你这尊真神。

这话看似拒绝，实则调侃的味道居多。

不死心的朱胜非还是决定找朱琏。

“我大宋海军乃是靖字军分裂出来单独成军的精锐，向来李副使负责，跟几大精锐并列本身就不合适，现在还没擢升地位，是不是庙太小了？”

临安伪朝廷的少宰到了登州，至少也应该给他一个六部尚书或者是中书省侍郎的位置。

放到枢密院下属的精锐中，还不能作为一军主将。

着实不合适。

再说，李敬没有当面表态替水师要人，朱胜非塞进去引发不必要的误会就不好了。

“娘娘，我能去辽东吗？”

想起辽东霍霍磨刀，剑指西域。

朱胜非有些热血沸腾。

即便不能参与战事，看看我大宋威武雄俊之师，也快意心胸。

“种彦鸿没呆几天就走了，柔嘉知道李敬太远回不来，说要带着她的马儿纵横辽东，本宫也想去看看我大宋精锐，朱卿家和李相可否同行？”

赵佶和赵构在朱胜非面前吃了亏。

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朱琏心一横，干脆带着女儿去辽东。

也不知道辽东入冬之前铸城是否小成，健儿们大雪纷飞的日子骑射会不会冻到。

相比临安过来的吏员，朝臣。

朱琏和赵柔嘉更愿意跟关胜，韩世忠，种彦鸿这些武将在一起。

哪怕辽东苦寒，没有临海居温暖如春的条件。

说走就走。

不仅朱琏登船去了辽东，她还把乔淑云，郑怜玉几个太后太妃带去了辽东，说是查验大军。

赵佶知道以后，脸都绿了。

堂堂大宋监国皇后，带着昔日自己的皇太后，太妃去看望一群丘八，是否还要嘘寒问暖，这成何体统？

不顾礼义廉耻。

有失皇家威严。

怒的把别院里的茶具都砸了。

侍奉太上皇的一群侍女瑟瑟发抖。

“老九，你说你这个皇嫂，怎么这么不懂事，她也不想想，我赵家的天下怎么来的！”

眼看着仆从把康王叫来。

赵佶忍不住就开始吐槽。

“昔日海上之盟，她真以为我不知道种师道，折家，比童贯更能打吗？为什么防守让童贯领军进攻燕云？童贯哪怕封王，也不能否认他是阉竖的实事，离开了皇家的宠幸，就是无根之水！”

赵家是如何得到天下的。

如今的大宋几大精锐的局势和昔日太祖为得江山时候何其相似。

李敬战功卓着。

仅宗泽凭借资历压他一头，一旦年迈的宗泽故去。

他在军中一呼百应的声望。

黄袍加身，未必不是李敬最终从归宿。

“是啊，如今靖康武三军，俨然是三大门阀世家，光是种彦鸿就比昔日汴梁城老种经略的名声有过之而无不及，皇嫂不仅不加以限制，反而扶持刘锜，韩世忠，折可求成为新的门阀世家，让我大宋开国就开始推行科举，瓦解门阀的举措毁于一旦！”

“可惜金儿不懂事，我给她几次暗示，她都没听懂！”

想起自己那个做禁军统领的女儿，赵佶就忍不住生气。

她又没遭遇靖康之难，也没有被自己抵账送给金人，如今父女之情，还抵不过她跟嫂嫂的关系。

“父皇，我记得登州水师四大统领，都是你擢升的老臣！如今他们在李敬麾下那个春风得意！”

赵佶苦笑着看自己这个不中用的儿子。

航海那个东西，首先要的是才能，没有才干的将领，船都走不好，忠诚是其次的。

当初之所以四大统领并列，没有设置一统登州水师之人。

就是因为找不出忠诚到让人放心，才干也足以服众的将领。

“人走茶凉，别说李敬造出了无敌天下的蒸汽神舟，就是没有，他们跟着李敬平步青云，也未必会听我这个不能干政老头子的！”

水师统领的关系如此薄凉。

赵构心里凉了半截。

若是水师统领依旧可以调动，赵构就不认为父子两人不能反盘。

“这走哪里都被禁军跟着，没有你妹妹的支持，我上午见谁，中午皇后就能知道，除了毁人家前程，还能有什么用？”

刘雨亭，赵羽都是他乘坐神舟出访高丽的护航舰艇指挥使，他还亲自接见，出访成功以后还赏过功劳。

赵羽还是皇室宗亲，可惜一个身在南洋，一个身在西洋。

也不知道赵柔嘉登基，他能不能回来。

在登州总览水师船只调度的乔定，赵佶也问过乔海，他出访高丽时候，乔定就是一个大头兵，后来靠着乔家的关系，也不过混成了水师航海押正，能有今天，全是李敬擢升起来的。

李敬这些作为，一点点进入赵佶耳中。

浓浓的忌惮，让他谨慎万分。

依照往日汴梁的脾气，那个什么小李师师，还有那些个歌姬舞姬，早就让人带到自己别院了。

“这李敬家里美人不少，那个官家祁虹，昔日可是名动京城！”

父子连心，这事上，两人居然想到一起去了，看见赵佶脸色阴沉，赵构连忙岔开话题继续说。

“你说那个顾无双，拿着顾家，李家的产出，到处送人，佛佑，神佑都很喜欢她，感觉就像在施舍，我赵氏皇族历来都是拿国库，内孥东西赏人，何曾被人赏过？”

赵佶左右环顾，看见私下无人，其他人都退出去了。

才低声说。

“李敬势大，切勿急躁，李纲曾忧心把此人逼反，不无道理！”

“可我身为赵氏皇子，就眼睁睁看着他骑在我赵氏头上，还要用长公主去无名无分的拉拢他？”

赵佶看着赵构说的有些激动，连忙站起来，双手夸张的往下压，让儿子注意情绪。

“欲对付李敬，必须要先剪除李敬羽翼，若要剪除李敬羽翼，就需要朱琏助力，眼下朱琏助纣为虐，我们当从长计议！”

“说起皇嫂，不得不想起皇兄胡闹，你说赵瑾明明就被营救回来了，偏偏立柔嘉为帝，这不是胡闹吗？历来夫为妻纲，难不成赵柔嘉以后有了男人，还要听皇夫的？”

不说还好，说起赵桓让赵柔嘉继位，赵佶鼻子都气歪了。

一起西迁路上，他没少指着赵桓鼻子骂，认为他应该传位给赵楒或者赵构。

可赵桓似乎是铁了心，说朱琏不顾一切的发兵和金狗血战救他，打的金人老巢都丢了，自己就认定了朱琏诞下的女儿，更何况昔日太子府时候门庭冷落，赵柔嘉是赵桓抱着长大的。

可是他也知道，赵桓当初不知道赵瑾救回来了。

“如果是赵瑾继位就好了，朱慎妃是个明事理的人，两太后监国，肯定比一个太后独断朝纲对大宋江山更好！”

当然，自己能扶持一个皇后给朱琏唱戏，肯定比现在局面要好。

更何况朱慎妃和朱琏都是堂姐妹。

没有皇子傍身的朱琏捏着鼻子也只能认账。

再说，赵瑾也是李敬救回来的。

换赵瑾继位，也不会太刺激李敬。

“我当然期望赵瑾继位，只不过桓儿在临闾关前宣诏，宗州城头当众确认，若非桓儿改口，怕是很难改变这一事实？”

“事在人为，既然父皇应允，儿臣当全力而为！为我赵氏江山千秋万代！”

赵佶点了点头。

登州目前这个局面非常怪异。

朱琏虽然让出了临海居，可是根本没有组织过朝会。

更别说要他参与朝会。

无论什么国事，只是让相关人等跟她小议，就决策了。

他几乎找不到权利利用的缝隙。

更别说能跟他说两句的临安旧臣，隆裕太后，也无法帮腔。

但是他能肯定的是，宗泽答应过他，也当着金人面承诺放过赵构。

看在他回归的颜面上。

不管赵构怎么做，安全还是没有问题的。

“父皇，金儿和水师将领那边，您还是要寻机走动，若是能找机会扣住李敬一双儿子，我赵氏皇族的局面就没有此等难为了！”

赵佶闻言，脸色大惊，连忙阻止。

“别，别去打李敬儿子的主意，包括李敬父亲李远一家，逼反了，我赵氏拿什么抵挡！”

“不会的，宗泽，韩世忠肯定是向着大宋的，就是李敬两个结拜哥哥，也未必会跟李敬一起当反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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