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二章：交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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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其说是“将军”。

现在的情况不如说是“将死”更为恰当。

正常的象棋对弈中，将军指的是棋子威胁到了对方的将子，也就是说，当走完这一步这后，下一步就可以吃掉对方的将子。

单纯的将军，敌方还是有应将的手段，例如消将（消灭对方将军的棋子）、挡将（用其他棋子挡住将军的棋子）、逃将（逃出对方将军棋子的攻击范围）。

但是将死不同，将死指的是在一方将军之后，另一方无法做出任何应将行为，只能等待将子被吃的情况。

毫无疑问，现在这名执棋者的亲自下场……无疑于将死。

并不是类似于棋盘上的情况使的无法应将。

而是应将无用。

消将消不了、挡将挡不住、逃将逃不远，这就是现在的死局！

唐义看着这个坐在对面，面带笑意的“神灵”，嘴角有些发苦……对方此刻还在棋局中，已经是足够给他们面子了吧。

拿着手中的一沓文件，他已经丝毫没有挣扎的想法了，这种情况，还是让出这招昏招的人来解决吧。

华银则面露笑意，手轻轻向前探出。

下一刻，他直接抓住了唐义手中的文件。

形容的简单，但是，其实上现场的情况还要更加复杂。

在华银与唐义之间，还隔了一张石桌，这张石桌虽然不算大，但是也不算小。

仅仅凭借华银的手，是绝对够不到石桌对面的，更何况是唐义拿在手中的文件……则更是不可能一伸手就拿到。

但是现实就是如此诡异，华银只是伸手，他的手没变长，桌子也没变窄，一切都很自然。

但是华银就是靠着这种自然伸手就抓住了唐义手中的文件。

接着他再一抽手，唐义手中的文件就到了华银手中。

而看到这一切的唐义和方游。则已经惊的说不出话来。

手中拿着文件，华银轻笑：“哈，很惊讶吗？不过是粗浅的对于‘结果’的运用而已。”

对于“结果”的粗浅运用……这就是神的位格吗？！

唐义不理解那些，他只是听着华银的话就觉得牛逼；但是方游则是稍微能够理解了一部分。

抛去经过，直接作用于结果，那已经是对于法则的玩弄了吧！

不愧是神灵！

华银没有再说话，而是看向了手中的文件，他倒是想看看，这里面究竟是写了些什么，让他差点就被凡人的游戏规则束缚。

在他还是乔纳森·乔斯达的时候，迫于规则，他是没有理由与资格看这个文件的……

但是当他披上了huerying的皮，原本用于互相束缚的游戏规则就成了笑话，他可以轻易的拿过对方的“杀手锏”而对方却不敢言语。

所谓规则，不过是一群原本很自由的人为了不互相妨碍，从而上交了自己的一部分自由而已。

他不需要上交他的自由，因为没人会来妨碍他。

想着那些有的没的，华银看向了文件——

乔纳森·乔斯达，哈默人，目前没有任何暴露出来的跟脚。

据已知情报，对方可能与“罗德岛制药公司”有所联系，具体情报如下……

华银仔细看了看，是各种方面对于他意外透漏出来的消息的总结。

例如罗德岛与企鹅物流的关系、斯卡蒂在罗德岛的任职记录、可露希尔对于哈默族情报做的整理……

还有罗德岛曾经前往汐斯塔的度假的经历，都有一些记录……

“很厉害的情报组织呢……”华银弹了弹纸面，“能够靠一些只言片语便推测出这么多情报……真的很厉害呢。”

他由衷的夸奖着那个情报组织……但是并不仅仅是简单的夸奖，他有其他的想法！

之前还在是乔纳森身份时，他竭力的想要将罗德岛移出棋局。

现在当他换了一个身份之后，就不必要那么麻烦了，索性的展露出“我就是和罗德岛有关系！怎么了吗？”这种态度，让原本对方精心所布的局也就完全的失去了作用。

对方原本的计划是希望通过抽将逼迫乔纳森在“罗德岛”与“对神的信仰”中做出选择。

相当于乔纳森原本是一个中立NPC，而他们希望把中立NPC变为炎国NPC。

两个选择：

要么彻底加入炎国，在与神的交流中为炎国谋利。

要么便是罗德岛受到炎国的单方面狙击，以此来逼迫他加入炎国。

这似乎是一手好棋，私事私办，用乔纳森的私事来干预“神的代行者”的选择。

但是——

“呵，我全都要！”

这是华银给出的答卷，他不仅要对神的忠诚，还要罗德岛毫发无损！

“你们对我这眷者的跟脚是一点都没有查出来对吧……”华银说着。

他琢磨了一下，觉得需要给自己镀金了！

唐义抬起头，他隐隐觉得神灵接下来要说的事情，可能会超出他的想象。

“其实他本身就不是泰拉的人，乔纳森·乔斯达，这只是一个由我捏制出来的人偶杰作罢了。”华银只是略一思索，就有了对自己逼格的加强计划。

“人偶！”唐义惊呼，虽然觉得这可能只是一个描述，但是还是会觉得可怕，毕竟这是神口中吐出来的语言。

这是神的人偶！

华银笑着：“很久以前的一天，我突然有感而发，于是便拆下了一根自己的肋骨，挖下了些许血肉，捏制了乔纳森的雏形。”

“但是那也只是最开始雏形，那时的乔纳森只有外形而无灵神……之后很久一段时间，我便是在为他塑造灵神。”

“塑心先塑形，于是我去采集了阳灵与月华，为他制作两支眼睛。”

“取万星的精髓，为他生长了茂密星发。”

“但是这时候小乔纳森还不会说话，我便找到了风云与雷霆的主宰，向祂寻得了风、云与雷鸣，放进了乔纳森的喉道，使他可以开口讲话。”

“他说身体不够坚硬与强壮，我就取高山之精来为他加持。”

“他说血液的奔腾不够有力，我就捧起奔腾的水流灌入他的心口。”

“筋络则取于承载人间沧海桑田的阡陌交通。”

“最肥沃的土地为他塑造最强健的肌体。”

“接着又走过万千世界，寻找最优质的金银铜铁、玉石地藏来为他制造骨架。”

“最后由高山、土地构成的身体上长出了花草树木，那便是肌肤。”

……

华银通篇都使用中文念诵，配合神性的激荡的的同时，又使得这篇扯淡不至于那么枯燥，甚至隐隐沟通了天地，使得这篇文章有了一种史诗感。

就像是鸿钧讲道一般，由中文念诵的篇章使得里面扯淡的语言变得字字珠玑。

方游与唐义直接就沉浸了进去。

在最后华银说完了通篇编造的扯淡文字，他们都仍然意犹未尽的没有醒来。

保持着笑容，华银开口道：“乔纳森为我代行人间，他的想法便是我的想法，他的行为便是我的行为。”

唐义才从史诗篇章中醒过来，一时之间还有些精神恍惚，不过他理解了眼前神灵的意思——

乔纳森·乔斯达，那是我的杰作，他说什么就是什么，他的意见就是我的意见！

见乔纳森者如见huerying！

其实华银还隐约的表露了另外的一个想法，其实所谓的代行者，本身就是神的延伸。

不过这个想法很隐晦，也没有什么提示，所以炎国只用知道第一层意思就够了。

唐义慢慢的清醒过来了，不过方游还沉浸在史诗的篇章中。

那里面的句子似乎句句直指大道本质，方游甚至理解不了其中的万分之一，不过仅仅是参悟了一些皮毛，就足够他受益了。

在那些无尽的大道本质中，结合着他的剑道，他简直感觉自己成为了一柄剑。

在场的另外两人明显不会仔细的关注他，华银还在看着手中文件的后续附录，唐义也是心情复杂。

那一篇史诗篇章就是神灵对于他们的警示，他们明显过线了……

仔细想了想，唐义又松了一口气，这个神灵明显很温和，不然他们早就被神威震慑死亡了，当时在琼海被摧毁的大厦他们可还是历历在目！

不过温不温和是一回事，具体的情况还需要等待那些智囊团过来解决。

在另一边，JOJO的研究小组早就懵了。

亭子外面一直都是有监听设备的，从huerying降临的时候，他们就第一时间获得了消息。

本来他们都已经准备直接赶过去了，不过让他们没想到的是，那种摄人心魄的史诗篇章直接打乱了他们的计划，从篇章的第一个字响起，他们就失去了意识。

等到篇章结束，他们算是明白了究竟是错在那里了。

不仅仅是最开始在他们对于的计划中乔纳森的误判。

他们最开始有两个判断，第一个判断中认为，乔纳森仅仅只是一个普通的信徒，只不过在众多信徒中拥有沟通神灵的能力。

而第二个判断认为，罗德岛是乔纳森个人的私事。

但是现在发现，两个判断都是错误的。

一是乔纳森不仅不是普通的信徒，反而是人家神制造的杰作，亲儿子级别的待遇。

二则是对了一半，罗德岛的确是乔纳森的私事，但是谁说乔纳森的私事就不能是huerying的私事了。

现在知道错归知道错，但是他们需要直接去面对神灵了。

被之前的史诗篇章打断了进程，现在只能以最快的速度赶过去了。

原本是与乔纳森对弈……一步错、步步错，现在他们需要与神灵对弈了。

……

凉亭中，唐义沉默着，他不敢说话，华银则正在看着文件的内容，时间缓缓流逝着。

方游醒了过来，他算是理解了一部分皮毛，剑意缓缓的在他的皮肤外游走，他有了一次大突破。

不过唐义注意到，方游的眼神有些奇怪，之前就算是神降临，他也最多是惊讶，但是现在，他的眼神里多了几分不一样的情绪……

那是……狂热，就像是那些狂热粉丝面对自己偶像的狂热。

不……不仅仅如此，那并不是艺术层面的狂热，那是精神层面的狂热！

就像是狂信徒在面对自己的信仰！

唐义觉得情况有些不妙，于是就用脚蹬了蹬方游，接着给了他一个眼神。

那是疑问，不明白方游是发生了。

方游笑着摇了摇头，小声说道：“赞美伟大而全能的huerying。”

唐义倒吸一口凉气，他猜对了！

方游成为了huerying的信徒……而且这不过是受到了一点神的影响。

神没有主动的传教、没有逼迫、没有展示自己的威能，他不过是讲了一个故事……

“这就是神灵啊……”唐义叹着气说道，对于这种超越了人类理解极限的存在，他除了叹气也没有什么别的方法了。

华银则惊叹于炎国情报组织的厉害，很多他自己都不知道的事情在这一沓文件里却被分析的明明白白。

当然也有一些是错误的，不过错误不错误倒不是重点，重点是对方对于情报的搜集能力与脑补能力实在是强到不行。

时间慢慢流逝，似乎过了很久，但是1有似乎没过多久。

当华银将手中的文件放在桌上的时候，一群打扮整齐，但是年龄种族各异的人走了进来。

华银瞥了一眼，看他们那整齐的穿戴风格，想必就是这一沓文件的整理者了。

不过当他们看到文件放在华银身前的时候，明显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因为了临时整理出来的，所以里面有太多粗劣而直白的语言，没有一点缓和，他们所有的计划都是写在了文件里。

但是现在……文件被对方拿到手了……这种戏剧性的变化，实在是超出了他们的想象。

本身huerying降临这件事就足够糟糕的了，现在还被人家把精心计划的计划都看穿了，这种局能活？！

他们把目光投向了唐义，毕竟之前的文件是在唐义手中的。

唐义无奈的耸了耸肩，他的意思很明显，这件事和他无关。

然后他们又看向了方游，和唐义无关，难道和方游有关。

但是当他们看向方游的时候，这感觉到一阵阵锐利的气息拂过他们的面庞，方游的面色有些不善。

他们集体抖了抖，赶紧看向了现在场上的主导huerying。

华银则不在乎的笑了笑：

“先坐，坐下再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