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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下午,钱坤打来电话,邀欧亦然和云蕾晚上一起玩玩。
欧亦然答应了。至晚间,与云蕾和雅量共同出席了钱坤的饭局。
半岛那一晚的情景钱坤依然历历在目,时刻难忘云燕是如何一杯一杯的赢他,最后把他喝的烂醉如泥。
钱坤此来的确是为了那张90版贰元错版币。
所不同的是,这次他并不是希望欧亦然撤拍卖给自己,而是带来了一张颇为奇特的错版币。
他认为该币其错无比,无论是错点,还是具有的意义,足以抗衡那张贰元币了。
他想以物易物,做个交换。
若是欧亦然愿意,他还可以支付拍卖公司的违约金。
就在不久前,他费劲心思收藏了一张99版的百元大钞,那张钞票上的水印100暗记透光看时,分明是个300的字样。
他曾经在网上看到过一张类似的钞票,一直想收入囊中,无奈被别人捷足先登。
这张百元错版币除了300水印之外,还有个奇特之处,竖印和横印的两行冠字号的后四位数是1999,俗称豹子号,与该币的出版日期1999年相同。
这就等于说,该币共有三组这样的数字,也就是有9个9。
他查过,99版的百元大钞共有402个冠字号,每个冠字号当中都有一张这样的钱币。然而那是十八年前的数字。央行早在十年前就下文要求各行对99版的钞票只收不付。
到如今,版号和冠号后四位相同的只怕连十张都找不到了。
物以稀为贵,何况还是个300水印呢,到手这张错版币时,钱坤差点没乐疯。
为此,他开了一瓶二十年的拉菲,一边品着美酒,一边透光欣赏把玩着这张错版币,足足三日未曾出户。
可见他珍爱这张钱币的程度。
不过因为受命与人,无奈之下,才想到了割爱交换这一招。
这张99版百元大钞除了上述奇特以外,还有个与贰元币同样存在的制版错误,那就是100数字后面缺少汉语拼音YUAN。
当年央行发行这一版货币后,仅过了五年就急于回收,正是因了这个缘故。
而90版贰元币发行不久后之所以急于回收,是因为背面海水天涯巨石上《南天一柱》的《柱》阴差阳错用了一个别字《拄》代替了。
众所周知,提手拄是拄拐棍的意思,只手想遮天,这个笑话有点大。
这也是近年来较为明显的两款错版币,属于典型设计制版上的错误,事实如此,谁也无法否认。
不过由于发行量太大,也就失去了收藏的意义。
这两张不同年代不同币值的货币,有主观因素造成的错版,也有客观因素造成的错误,且每一张都有三处不可思议的方面,因而弥足珍贵。
事实上,货币出错的的概率尤以四套币为最,可谓是五花八门,错相纷呈。于是,四套币的错币价值也因此大打了折扣。
说到价值,当然是出错概率越低,科技含量越高,造币技术越先进的钞票,其错币价值越大。
钱坤虽是忍痛割爱,拿来交换,但心里还是缺乏底气,而这个恰恰是他的难言之隐,因为那是个不能让外人知晓的内幕。
他清楚一旦被欧亦然知道,那他无论如何都不会转让或是交换的。
欧亦然携云蕾进了包间的时候,钱坤和雅量已经在座,双方免不了一番客套。
钱坤操着一口闽南口味的普通话开着玩笑说:“老弟好福气呀,每回都是夫妻相伴,令人羡慕啊!”
欧亦然笑道:”若非你钱兄相邀,我哪有这样的福气呀。不过话说起来,也是我们缘分到了,否则怎会一次又一次聚到一起呢!”
钱坤哈哈一笑道:”俗话说有缘千里来相逢,我们正是有缘人。来,为再一次相逢干杯。”
大概是临近了秋拍的缘故吧,在座的也都知道他是为何而来。
总之,这次钱坤并未提及上次的话题,也并无与云燕一决雌雄的打算。而是在推杯换盏之际,就把此来的目的说了。
并当众取出那张99版的百元大钞来,认真的把该币的特点、细节做了一番详细说明。
欧亦然不想让场面陷入尴尬,于是接过来细细欣赏一番,又交给云蕾,然后是雅量。
众人挨个看过之后,欧亦然已经想好了说辞,于是笑道:“钱兄,依我看,这张百元大钞的奇特之处并不输于贰元币,可是钱兄为什么非要执意相换呢,莫非有不好相告的苦衷在里面?”
钱坤面色一红,尴尬的笑了一声,说道:“想必你也知道,惦记这张贰元币的人不是我一个,其中固然是该币错的离谱,至于深层次的原因,我却不得而知。因为我也是受命于人啊!”
“钱兄,有个情况我很费解,你说的另一家的确是有的,他们为了得到这张错币,手法上已经到了无所不用其极的地步。因此我十分好奇,究竟是什么原因,让人如此惦记这张贰元错币呢?”
他这话直入根基,令钱坤颇觉措手不及。他怔怔地望着欧亦然,半晌才回过味来,问道:“你是否知道,另一家是什么人,什么背景吗?”
欧亦然为了后一步的打算,于是便把自己的猜测说了出来。至于细节,限于场合,他便没有和盘托出。
钱坤听完,心知对方定然和自己一样,怀有同样的目的。
并且,他似乎已猜知他们的底细。暗自盘算片刻,说道:“既然是个洋妞在背后作祟,那定然是个外资背景,少不得是一家跨国大财团呢?”
欧亦然看着钱坤说道:“我也是这样猜想。可恰恰是这个原因,才令人生出无限遐思啊!”
钱坤清楚,欧亦然说出这番话来,等于将他逼到了死角。
说出真相是万万不能,可是不说出真相却又无法完成使命。
看来,此行只怕是又成一场空梦了。
他不禁暗自叹息。
这时,服务生借着倒茶之际,将一张纸条悄悄塞给欧亦然。
后者借口去洗手间,出得门来走到一处僻静之地,就把纸条打开看了,上面短短数语,言道:既已拒绝柯,不可答应钱,只管上拍即是。
欧亦然不禁一怔,明白柯既柯菲儿,钱既钱坤。方知另有隐秘之人觊觎此币,且神龙见首不见尾。
他纳罕了半晌,暗道此人真是不同凡响,竟然熟知自己与柯菲儿还有钱坤的底细。他绞尽脑汁的想了半天,却也理不出个头绪。
四下望了望,并无异常之人窥探,于是将纸条仔细的装进衣袋内,便去找那个侍应生了解情况。
然而对方说此前并未见过其人,只说那人带着一副墨镜,身材适中,年龄大约在三四十岁之间。
欧亦然见问不出什么,于是返身去洗手间洗了把手,这才缓缓地回到了包间。
钱坤此刻已经拿定主意,一语双关地笑道:“老弟,看来你是不见兔子不撒鹰了?”
欧亦然说:“钱兄,只怕见了兔子也是无鹰可撒了。”
钱坤一怔,问道:“哦,莫不成你也有为难之处?”
欧亦然便把那张纸条拿了出来,递给钱坤:“就在刚才,侍应生乘着倒茶之际,塞给我的一张纸条。”
钱坤看了纸条,面色立刻就变了。愣怔良久,叹道:“此人熟知我们的情况,而我们却不知道对方的丝毫底细。真是高人啊!”
他端起茶水,呷了几口,眼珠转了转,一丝阴狠之色一闪即杳。勉强笑道:“既然老弟也不知道此人的底细,有了这样一张纸条,看来是交换无望了?”
欧亦然手一摊,无奈的笑道:“我们似乎被一股神秘的力量所左右。”
钱坤点点头,说:“也罢,只好顺其自然了。”
“舍此之外,还有其它选择吗?”
“那到是。”
一顿酒宴竟是无趣而终。
欧亦然和钱坤两个主角各自揣着心事,握手道别之际,欧亦然笑道:”让钱兄破费了,如若不急着走,明日我回请。”
钱坤摆摆手,笑道:“明晨的飞机,有机会我们再聚吧!”
回到房间后,钱坤立刻吩咐两个随从,要他们密切留意夏紫凝的行踪,随时向他汇报。
其实这项工作,早在一个月前他已经开始着手做了。
他是个颇有心机之人,做事滴水不漏,也从不打无准备之战,对于每一项工作,他都会准备两到三套预备方案。
此次受命而来,上面要求他务必不惜一切代价取得这张贰元错币。
夏紫凝与凌志渊摊牌那日,跟踪而至的青年男子,便是其中一个随从。
此刻,他已被逼到了背水一战的境地。
当他在餐桌上看到那张纸条的时候,他便明白,即使纸条是欧亦然刻意所为,也足以表明了他的态度。
而真若是另有其人,事情就更加复杂了。那一刻,他就想到了先下手为强。并且,即刻决定用夏紫凝做突破口。
翌晨,当一个手下汇报了夏紫凝的最新动向后,他便立刻吩咐手下,要他想办法约见夏紫凝。
他想使用先礼后兵的招数。下午,手下便告诉他,已经约到了夏紫凝。
其时,夏紫凝正处于彷徨无度中,每天的课余时间,她都在密切留意网上的招聘信息,同时也在积极的参加招聘会,四处求职。
本来以她的样貌身段,和那本中级职称证,找一份工作并非难事,然而她的条件是办公环境地点和薪资水平必须能满足自己要求。
另一个方面则是她正在报考电大,需要有足够的时间复习。在此基础上,那些上班地点远薪资水平低的工作她根本不考虑。
钱坤的手下经过多次跟踪研究,掌握了那些情况后,根据对方的需要,刻意为她量身定做了一个角色,因此很容易便搭上话。并就此约了时间和地点。
这样,夏紫凝在不知不觉间,入了对方精心设计的蛊。
两天后,她按照约好的见面地点上了那人的车,来到位于城外不远处的一座厂区,轿车驶过林荫道来到办公室门口停了下来。
她忐忑不安的随着那人下了车,四下望了望,心里不由得一紧。一种油然而生的不安感,促使她悄悄的给刘雨桐发了个定位,并留言让她半个小时后打她电话。
通过幽静的走廊敲了敲虚掩着的办公室的门,听到里面请进的声音时,他们推门而入。
这是一间面积足有五十平米的办公室,靠窗摆着一张宽大的办公桌,上面摆着两部电话一面国旗还有几份文件。
靠墙的位置摆着几组皮面沙发,配有枣红色的茶几,几扇窗户大开着,使得室内的空气得到很好的流通。
可以这样说,这是钱坤为了演好这部剧临时租来的道具,并为此付出了三十万元的租金。
钱坤坐在办公桌后,虽是笑容可掬,却并没有站起身,听了随从的介绍后,他只是伸手一让,让她坐到对面靠墙的沙发上。
给夏紫凝介绍工作的那名随从则坐在办公桌旁的一张椅子上。
为了打消夏紫凝的疑虑,那个随从替她倒了一杯温开水放到茶几上。
钱坤就问夏紫凝,之前在什么公司供职,薪资如何?
夏紫凝如实说了。
钱坤点点头,却也并不绕弯子,直言不讳说了他的想法。
并把一张银行卡放到夏紫凝面前,告诉她里面有200万元人民币,若是她能想办法让欧亦然把那张错版币转卖给他,那么这张卡就是她的。
至此,夏紫凝才明白落入了圈套,她与欧亦然已经撕破了脸,并且领教了云蕾的厉害,明白绝不可能办成此事。
她把自己的顾虑一五一十告诉了钱坤后,起身就要走,守在外面的另一名手下闪身进来挡在她面前。
夏紫凝面色一变,就想绕过去。
钱坤阴笑一声,说道:“夏小姐,你还是留下考虑考虑吧!”
夏紫凝怒斥道:“休想。”
钱坤头一摆,门前的随从过来一伸手捂住她的嘴巴,并进一步控制住她的双臂。
坐在桌旁的那名随从上前,协同着把夏紫凝绑在一张椅子上,用一张胶带贴住了夏紫凝的嘴巴,并给她拍了照片。
又把她的手机拿走关掉。
做完了这一切,那个给夏紫凝介绍工作的随从当即拨通了欧亦然的手机,把目的告诉了他。
并说若是不信,可以加个微信看看夏紫凝的照片。
欧亦然那时正在电脑上与网友下象棋,他的盘面已经取得了明显的优势,正要跳马将军之及,不料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他看也没看,就摁了接听键,听到对方的要挟时,脸色立刻变了。
云蕾就坐在一旁,见此情景,不免诧异的看着他。
欧亦然怕她获悉内情,于是起身去了卧室,并顺手关上了屋门。
云蕾机警,蹑手蹑脚的到门口偷听。
即使欧亦然刻意压低嗓门,奈何突遭变故,情绪激动,也难免被云蕾听了个正着。
见欧亦然出了卧室,云蕾揶揄道:“想英雄救美了是吧?”
“情况紧急,完后再跟你解释。”
两口子近段时间的感情危机已经缓和,欧亦然不想让这件事再次破坏夫妻关系。
返身到了客厅里,立刻拨通了跆炫道馆教练金正浩的手机,把情况告诉了他,并说了自己的想法。
金正浩想都没多想,就说十分钟后在万达南门见。
欧亦然在赶往万达的路上,接到刘雨桐的电话,说夏紫凝的电话打不通了,但是她有她的定位地址。
欧亦然说你赶快发过来。
赶到万达的时候,金正浩和陆一鸣已经到了。三人于是打了出租车直扑城外那座厂房。
半小时后,金正浩和陆一鸣轻装简从,脚步轻如狸猫,悄悄潜到了那个屋门前。
在他们身后的不远处,一个人影一闪即逝。
其时,钱坤已经回了宾馆,只有两位手下守在那里。
他们做梦也不曾想到,夏紫凝会悄悄的发了个定位出去,而事情居然会坏在两个教练手中。
恰是百密一疏,这也是钱坤所始料未及的。以他对欧亦然的了解,清楚他并不会立刻报警,最起码,在晚上之前这里还是安的。
他千算万算,不成想错算了这一出。
此刻两位随从正想转移夏紫凝,打算把她弄到走廊另一头的一间屋子里,避免欧亦然突然改变主意。
等到了晚上,若是欧亦然还不答应,再想法子把夏紫凝转移出去。
也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数吧,不该让钱坤得逞。
室内,一个随从将耳朵贴在门上,谛听外面的动静,当他确认室外无人走动时,慢慢的打开了一条门缝朝外张望。
守候在外的金正浩和陆一鸣无暇多顾,不约而同地转身起脚,砰的一声踢开了门扇,强大的惯性使得那个随从一个趔趄,险些没闹个仰天看日。
金正浩率先冲了进去,抬腿把那个随从一脚踢倒,跟着就扑向那个从沙发上跃起身的随从。
那个随从反应迅速身手了得,抓起茶几上的杯子砸了过来,跟着一个弹跳,临空越过茶几飞起一脚踢向金正浩面门。
金正浩闪身一躲,二人立刻战在一起。
陆一鸣紧随其后冲了进去,一脚踩向地上的随从。
那个随从也不是吃素的,就地一个懒驴打滚躲开,跟着使了一个扫堂腿。
趁着陆一鸣跳跃躲闪之际,随从一个鲤鱼打挺跳了起来,随手一记冲天炮砸向冲至近前的陆一鸣。
陆一鸣被空间所限,无法施展滑步躲闪,只得抬右臂一架,只觉震得小臂生疼,心知遇到了硬茬子,就想找机会诱对手出门。
可是这名随从似乎看出陆一鸣的意图,每每陆一鸣将要移至门口或窗前时,都被他抢先一步堵在那里。
一时间,局面明显被随从掌控。
被缚住手脚贴住嘴巴的夏紫凝就在大班台旁的椅子上,她看的明白,口中呜呜直叫,身子扭来扭曲。
那个位置一面临墙,一面靠着办公桌,处于偏安一隅的状态中。
这边厢,因为空间的缘故,金正浩和他的对手拳来脚往,贴身短打纠缠在一起,也是斗了个旗鼓相当,短时间难分胜负。
金正浩和陆一鸣长于腿法,空间一小,便难于施展,然而对手恰恰长于拳法,此消彼长,不免左支右绌。
时间一长,二人虽然倚仗身子灵活,也无法数避开对方的猛烈攻击,身上先后吃了几下,渐成难支之势。
蓦然,一个身影突地现身门口,仅仅拿眼一扫,室内局势已是尽收眼底。
此刻面向门口的陆一鸣看得明白,而那个与他对战的随从恰好背向门外。
现身门口的那名男子突施偷袭,一个黑虎掏心重重一拳砸在随从的后背上。
随从当即向前扑去,却被陆一鸣底下使腿一拌,随从一个恶狗抢食扑倒在地的瞬间,也将绑在椅子上的夏紫凝扑倒。
夏紫凝的后脑勺重重的磕在地上,当即不省人事。
倒地的随从真是不简单,趁着陆一鸣错愕的一刹那,身子一个侧翻,跟着一个鲤鱼打挺跃了起来,随手一拳把正与对手酣战的金正浩击倒,叫声撤,当即飞身跳出窗口,落荒而逃。
与金正浩交手的随从反应迅速,鱼跃龙门般的从另一扇窗户逃了出去。
陆一鸣欲追,那名神秘男子叫声救人要紧,撇下陆一鸣和金正浩,跳出窗户独自追了出去。
陆一鸣转身扶起金正浩,问要不要紧,金正浩揉揉肩膀,说声没事。
二人一起过去把尚处昏迷状态的夏紫凝扶了起来,解开绳索,撕下贴在嘴上的胶带,连声呼唤,也不见夏紫凝醒转,只得掏出手机叫了救护车。
此刻,欧亦然还在厂区外面踌躇不前,对方给他限定的时间是晚上八点,到底是答应还是不答应绑匪的条件?
答应,云蕾这一关就过不去,不答应,势必危及夏紫凝的人身安。
他冥思苦想不得其计,于是把思路转移到究竟是谁绑架了夏紫凝方面?
他首先想到了柯菲儿,只有这个人,才知道夏紫凝与自己的关系,才会不择手段出此下策。
他有柯菲儿的手机号,于是打过去查问,结果对方抵死否认,甚至说你大可以报警。
第二个想到的是钱坤,通过几次接触,他觉得对方是个谨慎的生意人,虽然觊觎那张错版币已久,垂涎之情溢于言表,但也不至于搭上大好的前程不顾,走上犯罪的道路吧!
即使如此,他还是打了个电话过去。钱坤早就想好了如何应对,说辞几乎和柯菲儿如出一辙。
放下电话后,欧亦然不知所以然了。
后来他又想到了那个神秘人,但不久就推翻了。
显然嘛,那人既已指出让他上拍,必定是胸有成竹,断无可能出此下策。
正在他绞尽脑汁也理不出头绪之际,金正浩打来了电话,说已经救出了夏紫凝,因为头部受创昏迷,此刻已送进了医院。接着就把医院地址告诉了他。
欧亦然紧绷的神经一松,浑身也就舒泰了许多。就急急打了车赶往医院。
一进急诊大门,就见陆一鸣和金正浩在走廊里走来走去,见欧亦然过来,就大致说了一下情况。
欧亦然点点头。陆一鸣就说夏紫凝尚未苏醒,还在急诊室里,医院需要先交费才给进一步救治。
欧亦然毫不怠慢的去缴费处刷了卡。夏紫凝才被转往手术室做各项检查。
急诊病人的检查报告出的很快,未几,一项项数据汇拢起来,大夫看过后,说属于中度脑震荡,挂上吊针调养两日就行了。
不过鉴于病号身体羸弱,又惊吓过度,腹中胎儿已经流产,昏迷不醒是二者共振导致。
在病房里安顿好后,欧亦然怕回去晚了云蕾查问,再次横生枝节,就给刘雨桐打了个电话,把这个情况说了。
要她务必告诉夏紫凝的母亲,嘱咐她千万不要说出自己和夏紫凝的关系,以免事态复杂。
刘雨桐答应了,却说并不知道夏紫凝母亲的联系方式。
欧亦然找出夏紫凝的手机,从中找到她母亲的电话号,发给了刘雨桐。
刘雨桐和夏紫凝母亲赶来的时候,欧亦然已经躲开了。
夏紫凝的母亲忙忙的看视了女儿,向医生了解了情况后,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不仅疑惑起胎儿之事。
但事有轻重缓急,到底什么情况,只得将来再说了。
跟着就盘问金正浩和陆一鸣,二人按照和欧亦然商量好的口径,只说是夏紫凝意外昏倒,他俩恰好路过,就给送到了医院。
夏紫凝的母亲难免疑惑,就问哪谁给夏紫凝付的治疗费呢?
金正浩说夏紫凝身上带的钱,足够支付这笔费用了。并说是因为找她手机联系家人时,发现的那笔现金。
夏紫凝的母亲虽是疑惑难免,还是向金正浩和陆一鸣道了谢,就问他们是哪家道馆的?
二人怕惹麻烦,只说他们是体校的。
一旁的刘雨桐担心夏紫凝的母亲在这个问题上纠缠,就岔开了话题,说你们真是好人,如今天色已晚,不如早点回去吧,跟着就给他俩使眼色。
金正浩和陆一鸣就坡下驴,道声再见,顺势摆脱了这种不尴不尬的局面。
欧亦然为了圆谎,发微信安顿刘雨桐,说今晚你就辛苦一下,一旦夏紫凝苏醒,嘱她千万不要说漏了嘴,避免事情再生波澜。
这边厢刚挂了电话,夏紫凝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刘雨桐拿起一看,是凌志渊打来的,就接了起来,说了夏紫凝住在医院里。
凌志渊问什么情况,严不严重?
刘雨桐说摔了一跤昏倒了,也不严重,打打吊针养几天就好了。
凌志渊又问了些其他方面的情况后,说他明日过来探望,双方于是道了再见。
这样,原本犹豫不决的感情,有了这个纽带,反倒渐渐的明朗了起来。
也是事有凑巧,夏紫凝的母亲去食堂用晚餐的时候,她的女儿醒了过来。
夏紫凝睁开眼帘的时候,刘雨桐就坐在床边的椅子上玩手机。
“雨桐,是谁把我送这里的?”她的声音倒也并不微弱。
刘雨桐迅即的将右手食指在唇上一压,起身去室外看了一下,回身将门掩上。玩笑道:“总算醒了,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呢!”
“回答问题。”夏紫凝严肃问道。
“是救你的人把你送到医院的。”
“哦,可是,他们是如何知道我在哪个厂区的里的呢?“
“你不是给我发了个定位吗,见你电话打不通,我就告诉了欧亦然,他找的人救了你。”
“哦,这样啊!”夏紫凝怔怔出了会神。
“紫凝,你母亲来了,待会肯定会追问情况,你只能说是走路不小心摔了一跤昏倒的。千万不要提被绑架的事。”
“我明白。”
“还有,医药费是你包里随身携带的,千万不要提欧亦然,否则事情会有麻烦。
门一响,传来一声问候:“有什么麻烦啊?”
刘雨桐起身笑道:“阿姨,我是说凌志渊若来,可不就有了麻烦了嘛?”随即给夏紫凝使了个眼色,加了一句:“明天凌志渊要来看你呢!”
夏母狐疑的看看刘雨桐,又看看女儿,脸上浮现出了只有母亲才会有的诸多疑问和关爱:“醒了就好,感觉哪里有不舒服,想吃点啥,妈给你买去?”
刘雨桐笑道:“阿姨,你这一叠声的问候,到底让她回答哪句好啊?”
夏紫凝说:“头有点昏,想喝点八宝粥。”
“你等等,妈妈这就给你买去。”说着话就急急的出去了。
刘雨桐掩口暗笑,就问夏紫凝:”你多长时间没有享受到这份待遇了?”
“只怕得有半个甲子了吧?”夏紫凝顺着她的口气答道。
“别把阿姨贬得那么低,好像你是捡来的一样?”
“你不就是想要这种效果吗?”
“跟你开个玩笑,你还当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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