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7章 成绮的妯娌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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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高山一起从屋里出来，陈旭拉了他一下，“哎，你和我说说苏二是怎么回事？”不料高山抽回自己的衣袖，“这些是男人的事，你不要管！你消消停停的别出什么事就是对远哥最大的支持！”

林致远忙得连午饭都顾不上吃，陈旭知道事情真的很严重，但她不敢去打扰，只是早早做了晚饭等着，吃完晚饭陈旭还是忍不住问出口，到底有多严重。林致远没有马上回答，而是帮陈旭把餐桌和灶台收拾好，然后就坐在餐桌旁说：“也谈不上多严重，只能说千头万绪乍然出现，刚开始有点应接不暇罢了，捋顺了就好了。首先，冯建军关在看守所，很多人不安心，想马上把他捞出去，成长这个人疾恶如仇，敢碰硬，又有张建华撑腰，所以那伙人都很忌惮他，一心想让成长停手，弄不了成长就从他老婆那边下手了。下午成长来电话说那个车已经跟柳叶好几天了，车牌是偷来的。成长已经暂时停止工作了，因为纪委接到实名举报，就是关于他计划外生育那些事，这些事调查之后怎么处理还不一定，现在网上有人在带节奏。不管最后处理结果如何，成长目前不能正常工作，冯建军的案子没有人敢接手 ，如果成长不能尽快回到工作岗位，那冯建军马上就会被放出去。”

陈旭乘机突然又问：“那个苏二怎么回事？”林致远也不瞒她：“苏二是原来龙城商厦的大股东，当时叫龙城大厦。说起来那就是个败家子，想当年，龙城大厦是公家的，他老子是大厦经理，转制时像个笑话似的，那么大个大厦被白菜价卖给了苏家。当然当时龙城的几个主要领导也都或多或少拿了干股。可是天道好轮回，没几年老苏就死了。留下一儿一女一对龙凤胎，说起来他女儿你认识的，就是你们检察院的苏小梅。儿子苏二是地道二世祖，吃喝玩乐样样精通，唯独对经营一窍不通。这也就罢了，他还沉迷赌博。都知道他家底厚，都把他当肥肉。他被人做局坑了，自己还浑然不觉。等到最后几乎把他榨干了。他越想翻本赌注越大，也就陷的越深。当时我刚把铁矿卖了，手里有钱。几个小股东纷纷卖手上的股份，我就收够了。也就是那个时候，苏二欠了高利贷六千多万还不上，放贷的让他用大厦抵债。是苏小梅托人找到我的，问我是否愿意接手龙城大厦，一方面是不想大厦落到那些人手里，而别人又不敢买；苏小梅比她弟弟有头脑，她觉得我既然收购了部分股份，就是对这个感兴趣，况且卖给我除了还债还能剩下一些钱安排兄妹俩以后的生活。所以我就买下了。如今苏二突然跳出来搞事情一定是受了什么人的点拨。不用为我担心，已经让律师在处理这件事儿了。”

晚上陈旭和成绮视频时说起柳叶的事儿，成绮叹道：“发生了这件事也能让柳叶嫂子看清成长哥对她的心意，省得动不动就闹离婚！”陈旭吃惊，什么？动不动就要离婚？为什么？成局多好的人啊！快说说咋回事！赵雨涵也在成绮身边催，说说嘛！

成绮说结婚后有一次来到柳叶的服饰店去玩，恰好成才的老婆孙小妹也在。于是妯娌三个凑在一起聊起了女人的话题。柳叶三十多岁，穿着时尚，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大明星呢。成绮小时候见过柳叶的真容，可是很多年过去了，她已经忘记她长什么样子了，成绮不太理解柳叶干嘛天天画个大浓妆，弄得像唱戏的似的。美则美矣，只是不居家的感觉。还不如孙小妹，虽说看起来普通一点，但最起码给人的感觉正常。

一见成绮来了，柳叶和孙小妹放下了原来的话题，转而挖掘起成功夫妻俩的隐私。柳叶一脸八卦地问：“哎，新媳妇，给咱说说，小日子过得舒坦吧？”成绮赶紧说也就那样，毕竟两个人在一起十七八年了，没什么特别的。柳叶一脸不屑，切，谁信你！孙小妹打了柳叶一下，说你别逗她了，人家新结婚，脸皮薄，你就别问了吧。柳叶白了她一眼说你装什么呢？难道你不想知道？打死我也不信。成绮后悔今天来这,被她们两个消遣。但又不能马上就走，只好见招拆招地应付。柳叶吩咐店里的营业员给每人泡了杯茶，然后关上门专心致志地审问成绮。柳叶的问题让成绮有些招架不住，实在有些重口味。孙小妹在一旁看似为成绮解围，实则下套，一向与人交往不多的成绮实在应付不来。无奈只好捡些不痛不痒的说一下。怎奈两位嫂子的好奇心得不到满足就不放过她。成绮抬腿就走也不是，回答也不是，很囧。柳叶一脸猥琐的问:哎！小媳妇，怎么样，说说新婚燕尔什么感觉。当妹妹和当老婆什么区别？说说我听听，你这角色转换的够快的呀。成绮一脸无奈，被按在椅子上，躲又躲不了只好说也没什么啦，就那样吧。孙小妹在旁边喝了一口茶，慢声细语的说，哎呀柳叶，你快别逗弟妹了。人家是新媳妇脸皮薄。柳叶一脸的不以为然:哎呀，你装什么装呀，我这不也是为了弟妹好吗？她年纪轻，很多事情不懂，我可以教她的呀。弟妹，你快说说那家伙那方面还行吧？成绮被弄的傻掉了，他从来不知道这种事情还可以拿出来，放在面上说的。成绮红着脸，想站起来说：不跟你们说了，我还有事情，我要先回去啦。怎奈柳叶按住她不放，说：哎呀，害臊什么，这里也没有别外人，都是女人，说说嘛。成绮从来没有想到，原来她们会有这么恶趣味。孙小妹在旁边，添油加醋道，柳叶你怎么这样啊？这种话你也问得出口，你让弟妹怎么回答你呀，你想啊！成功就比你们成长小一岁，30多岁的人啦，还能怎么样啊。一个老男人，你还指望他有多生猛啊？怕是交公粮都困难吧！柳叶一脸惋惜地对成绮说：“哎呀，就说你是个小孩子吧，怎么找了个大这么多的男人，都体会不到女人的乐趣，哎，真是的。”说着摇了摇头接着说，要说这成功啊，也真是不厚道，那么大年纪了，这不是害人家小姑娘吗？成绮没有想到自己害羞说不出口，让他们以为是成功不行。情急之下她脱口而出:不是的，你们误会成功啦，不是那样的，他每天晚上都要！成绮话出口后才回过味来，原来自己中了她们两个人的圈套，自己不加思索的说出了她们想要听的话。她红着脸生气地说你们两个人太坏了。两人得到了满足，坐在一旁慢慢的品茶。见成绮实在不好意思，于是就转换了话题。慢慢地就说到了成绮的工作问题。柳叶一本正经，仿佛与刚才八卦地询问人家闺房秘事时，判若俩人。她郑重的对成绮说，弟妹，我还是那句话，你不应该总待在家里，天天等着男人回来，你又不是他的后宫，你是一个独立的人，我建议你找点事情做，人家不是说嘛，女人可以没有事业，但是不能没有事情做。不论是你感兴趣的也好，还是打发时间的也好，总之要到找到自己的乐趣，不能把全部的心思放在男人身上，否则你会后悔的。在你面前的这两个老女人都是过来人，我们都有切身体会的，不会害你的。成绮不明白，孙小妹也和柳叶几次三番的劝说自己出去做事情，到底是为什么，对她来说，有了成功，足矣。她相信成功不会辜负自己。她对两位嫂子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她说，谢谢两位嫂子这么关心我，我明白你们是为了我好，但是我从三岁起就跟着成功，我真的信他。而且我不太适合在外面工作的，我没有什么朋友，也不太知道怎么和人相处，其实我很喜欢待在家里的。

孙小妹叹了口气，扶了扶眼镜。你知道我和柳叶为什么总是撺掇你出来工作吗，因为一个女人如果全身心的扑在男人身上很容易失去自己。如果这个男人一旦有点儿什么风吹草动，那么女人会失去全部依靠。每个恋爱中的女人都很傻，都相信自己是独一无二的，可以和这个男人地久天长。但事实证明了，一切都会变，没有什么地久天长。我们这么说，对于你来说可能有点残酷，但是你比其他的女孩子，更加的无所依傍。你心里眼里只有成功。就算成功不会辜负你，但如果，你有自己的生活圈子，过的多姿多彩，这样你会更吸引他的目光，让他时时看到不同的你。这样不更好吗，为你们的生活增添乐趣。我这么和你说吧，我和成才，当年也很相爱，以为可以白首偕老，相濡以沫。当时我的父亲是副县长，而成才只是一个农村出来的苦孩子。我不计较他的出身，嫁给他，不顾家庭的反对，甚至和家里断绝了来往，让他也很感动，他曾经发誓一生一世对我好，如今当年的誓言言犹在耳，可是事实怎么样了，他在外面包养了多少个女人。他有顾忌过我的感受吗，当年他不爱我吗？我想他是爱过的，只不过这份爱早已经被时光带走了。我刚知道他背叛我时也很难受，都不知道可以对谁说，但是我挺过来了。因为我有自己的工作，有自己的乐趣，也有自己的骄傲。成绮听了孙小妹的话很是吃惊，她从来没有想到，冠冕堂皇的成县长，人后是这个样子的。柳叶走到她的身后拍拍她的肩膀:我们不是让你怀疑男人，戒备男人，只是告诉你，女人要活出自己的滋味。你就说我吧，当年还是一个无知少女的时候，因为崇拜英雄跟了成长，我还没有成年，就怀上了他的孩子。我放弃了学业，放弃了父母双亲的怀抱，和他一起来到农村。现实生活不像小说那么美好。我来到成家，举目无亲。一个未成年的女孩子，未婚先孕。当时我只有成长，以为他会满足我对男人的全部幻想。结果现实给我上了一课。生活告诉我，不要去相信任何人，依靠任何人，要靠自己。在我绝望的时候，我甚至想过死。但我最后活下来了，我和成长之所以能过到今天，是因为我觉得其实男人不过如此，换一个又能怎样，就他吧，用惯了。成绮今天确实是很意外的，没想到她们俩都有这么一段伤心往事。但这些丝毫也没有动摇她对自己和成功美好未来的憧憬。

聊着聊着又说到了成绮的公婆。孙小妹靠在沙发上，一脸不解。哎！我真佩服老辈人，居然可以容忍老公在外面浪荡够了再接纳。成绮见说到自己的公婆，就帮着辩解了一句，一日夫妻百日恩嘛！结果遭到孙小妹和柳叶的一致打击:傻瓜，男人怎么不记得一日夫妻百日恩？都是你婆婆这样没志气的女人把他们惯的！成绮有些护短地反驳一句:那你家大哥也在外面有人，你怎么就可以容忍呢？话一出口，成绮就后悔了，怎么可以揭人家短呢？不料孙小妹笑了，傻妹妹，我们早就办理了离婚手续，只是雅楠现在上高中，没明说而已。成绮傻傻地不知该作何表示。柳叶点燃一支烟，深吸一口，吐了一个烟圈儿，若有所思地看着烟圈儿变大，变形，半晌甩出一句，娇娇今年秋天也该上高中，我是不是也该早做打算？这么混着什么劲啊？孙小妹鄙夷地白了他一眼，我看你纯粹是被成长惯的，他对你不错了。你还想怎么样？这些年你横作竖闹的，他都依着你，你还要离婚？烧的你胡说八道了？柳叶又把烟放进嘴里，连着吸了几口，然后把烟按灭在烟灰缸里，伸手掸了掸身上的。叹了口气，怎么说呢，成长这几年对我还不错，可是我过不去心里这个坎儿，一想到我一头扎进他怀里，把自己交给他就后悔，你们不知道我们是怎么在一起的，98年夏天我上高二，那年的雨水特别多，有一天我们正上课，离学校不远的河发水了，水进了教室，我们吓得躲在教室的桌子上，水不断地涌进来，连一些男生都吓哭了，桌子上站不住了，我们就站到窗台上，谁都不知道结果会怎么样，就在哭喊声一片的时候，成长带着一个班的士兵来救援，当时简直就是神兵天降。我站的是里面的窗台，成长最后把我抱出去的，我第一次被一个大男孩抱在怀里，从此我贪恋上他的怀抱。洪水退后我们学校去部队送感谢信，我和校长说了不少好话才被允许一同前去，他们部队有很多人，又都穿着绿军装，我去后根本没看见他，当时我忍不住哭了，可是当我们离开的时候，他们排打靶回来，我在一群人中一眼认出了他，拼命地跑过去抓住他不放。当时他的战友们直起哄，他一心想甩开我，我厚着脸皮抱住他不放，是我们校长给解了围，说我是见到恩人太激动所以失态了。后来我缠着他问出了他的名字和通讯地址，从此我每天给他写一封信，一开始我不敢表达自己的心意，只是说很感谢他，很崇拜他之类的话。他偶尔也回一封信，例行公事地嘱咐我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后来有一次我在信里夹了一张电影票，那个星期天，我早早地等在电影院，电影快开演时他真来了。我们一来二去成了男女朋友，他说这是犯纪律的，但我们偷偷摸摸地来往，觉得很幸福。第二年，有一次约会的时候失控了，就那一次我怀孕了。我年纪小，不懂避孕，被我妈发现怀孕后，她和我爸拖着我去做流产，我从医院偷偷跑出去，找成长。成长也有些不知所措，他想了半天说，如果我愿意跟他结婚，就把孩子留下，等他退伍，如果不愿意就出钱给我打胎。我抱着他哭着说愿意一辈子在一起。回到家，我父母和我摊牌，让我说出他是谁，找他谈，我不敢，我怕父母去部队闹，给他带来影响。结果我爸一气之下把我赶出家门。我怕被同学老师知道怀孕的事，只好辍学了。他知道我被家里赶出来，就在部队附近租了房子，他一周只能来看我一次，但我被爱情冲昏了头，还觉得很幸福。他服役期满的时候我怀孕已经七个月了，就那样挺着大肚子和他回到了成家。当时爷爷奶奶看我的眼神很是不屑，大娘二娘也有些看不起我，那时还就是嫂子没有拿异样的眼光看我。我以为为了他值得，哪知他回了家，就把我放在脑后。他分配到公安局工作，没有房子，就住在农村婆婆家，成长常常值班，出任务，很少在家，我在家盼星星盼月亮的，好容易把他盼回来，可他根本不陪我，不是陪爷爷下棋就是陪大爷聊天，到最后连爷爷奶奶大爷大娘和公婆都看不下去了，都骂他不负责任，可他我行我素，根本听不进去。那时候我死的心都有了，为了和他在一起，我被父母扫地出门，没想到他根本不珍惜我，当时觉得生无可恋。所幸我婆婆人挺好的，她没有看不起我，总是劝成长对我好一点，说我一个小女孩，义无反顾地跟他来，应该好好对待。可惜成长把他妈妈的话当成了耳旁风。见成长不听话，婆婆很心疼我，她很照顾我，现在想想，如果不是婆婆心好，只怕这世上早就没我个人了。我生娇娇时还不到结婚年龄，我想离开没有能力养活自己和孩子，我甚至想过把孩子扔下，一个人离开。但下了几次决心，还是舍不得孩子。他妈的，中国有多少女人就是被孩子束缚住了。再回来我到了结婚年龄，和他成了合法夫妻，一点儿都高兴不起来。我终于明白爱情这东西不如钱来得实在，我就学理发，开理发店。后来有了些积蓄又开服装店，到现在我手里有钱了，随时可以离开他，给我们娘俩好的生活。这些年我想起当年，也为成长开脱过，他当年也就是个十八九岁的孩子，不应该对他有太多期望。但我过不了自己心里这道坎儿，我有时候甚至盼着他出轨，这样我就能毅然决然地离开他，可惜他没给我这个机会。孙小妹没有再劝，成绮不知道怎么劝，一时间谁都不说话了。突然响起的手机铃声终于打破了令人压抑的沉默。原来是成长打给柳叶的，说今天是娇娇的生日，让她早点回去，准备一下给孩子一个惊喜。柳叶答应了。孙小妹和成绮一听是娇娇生日，都表示事先不知道，都没带礼物。柳叶一摆手，说什么呢？一个小孩子过什么生日，别折了孩子的寿！如果你们晚上没别的安排去家里吃个饭吧。孙小妹说要给雅楠准备晚饭，孩子饭后还要回学校上晚自习，时间很赶，所以要回去，成绮因为没准备礼物不好意思去，就借口有事也离开了。

说到这里，成绮道：“我觉得成长哥对嫂子挺好的，只是她没感觉出来吧！”